有的人秉承著心中有劍萬物皆可為劍的原則,或以草木為劍,或幹脆舍去外物一柄心劍足以,不斷在劍道之路上勇攀高峰。


    可世界上總有那麽些人不走尋常之路,他們自稱是劍客,耍的是劍法,總想著有一天成為那風度翩翩的劍仙遊戲人間。唯獨口頭上說著自己是名劍客,卻練一把正常的劍都沒有,倒是有些牽強。


    陌上覺然玩得很開心,用玩這個字,她大概忘記了她手裏的不是一柄劍,更不是什麽武器,而是慘叫著的肖恩。


    若是將雲霄飛車當成刺激程度五的話,肖恩此時就在體驗刺激度十五的項目。天知道看上去斯斯文文,不說出她的底細,還以為她隻是個普普通通的花卷店老板的陌上覺然,怎麽到了關鍵時刻就玩瘋了。不想著趕快跑,一直在與龍騎兵們糾纏。


    龍騎兵的武器砍在肖恩身上,雖然沒有痛感,唯有眩暈感,肖恩算是體會到了不是自己的東西就不會愛惜的道理。沒看到他身上的口子密密麻麻,再被砍下去他就要徹底報廢了嘛,他的盛世容顏不複存在,破相了啊。


    不能怪陌上覺然不努力,隻是敵軍太強悍。


    龍騎兵不愧是龍騎兵,作為青龍國數一數二的兵種,即便沒了龍輔助作戰,依靠著三兩成型的戰陣,結合精良的裝備。


    陌上覺然用肖恩以傷換傷的打發愣是沒能讓她帶著肖恩突破樓梯口,在攬月樓一至二層樓間進退兩難。陌上覺然最終還是停了下來,不是她心疼肖恩不成人樣,而是晏淮南被救了出來。


    法陣是有局限性的,一般破解的辦法有兩種,一是了解法陣的構成,通過相應的技巧破解,也就是俗稱的技術流。


    另一種,隻有一字口訣,便是——莽。


    隻要莽得狠,莽得凶,沒有什麽破除不開的,如果不行,那定是莽得還不夠。


    灰頭土臉的,整層樓都快被那幾個龍騎兵拆了,被埋在牆壁內的法陣自然也就被破壞了。聯動性的法陣,一個節點被破壞,效果便會大大折扣,數個節點停止工作,晏淮南總算是在溫度降低至絕對零度前被救了出來。


    身上掛著寒霜,卻不用龍騎兵攙扶,行動雖慢,依舊保持著青龍國國主的風度。


    “怎麽辦?”


    陌上覺然看到晏淮南的那一刻就知道她和肖恩完了,就算晏淮南隻有不到五成的功力,配合上這麽多的龍騎兵也不是她一個人能夠應付得了的。


    “你在問我?”肖恩有氣無力的回道。


    “不問你,我難不成還能問他們啊?!”陌上覺然頭冒青筋,都這個時候了,肖恩竟然還不想個辦法,要是他們倆都交代在這,哪裏還有人能去救他們啊。


    不對,肖恩說他是死不了的啊!


    “我警告你,別打我的注意,請愛護殘疾人士,不要利用他們啊!”


    陌上覺然的眼神讓肖恩想到了不好的事情,如果陌上覺然不是愛上他了,那一定是在打壞主意。


    無論是哪一種肖恩都不能接受,雖說將自己當成劍借給陌上覺然使使,卻不意味著他要做一個工具人,被拋棄還是被重用都在他人的一念之間。


    “抓活的。”


    雖然說話都打著哆嗦,看樣子是凍的不輕,晏淮南的聲音還是傳到每一個龍騎兵的耳裏。


    “喏!”


    仿佛要將整棟攬月樓震塌的聲音,整齊劃一的步伐,容不得肖恩想出一個辦法,就感覺到身體一輕,像是被歐拉歐拉之拳頂在空中的人一樣,飛到了空中。


    模糊間,聽到陌上覺然的聲音,“山水有山逢,肖恩你要挺住,我一定會回來救你的。”


    煙霧彈,是個百試不爽的道具,不僅可以模糊他人的視線,還能起到出其不意的效果。趁著身前的龍騎兵恍神的一瞬,配合陌上覺然的心眼通,竟然給她找到一條出路。


    刺客的本能讓她頭也不回的向外逃去。


    等到肖恩落地時,陌上覺然已然不在這裏。


    “你就不能早點用這個辦法,非得到絕境了把我拋下?!”


    肖恩欲哭無淚,他有理由相信陌上覺然是來坑他的,而且是個巨坑。有煙霧彈就早說啊,早點用,也不用等到晏淮南被救出來千鈞一發之時使用,沒看見這些龍騎兵看到晏淮南,就像吃了大力丸一樣給力。


    陌上覺然是跑了,本就被奪命七魂鎖禁錮的肖恩,此時又被五花大綁。


    在確認肖恩完全沒有暴起傷人的機會時,領頭的龍騎兵抱拳半跪在地。


    “國主,我們來晚了,讓您受苦了。還有一人跑掉,屬下這就去追,定抓她回來。”


    說完,正打算組織人手去追跑掉的陌上覺然,就被晏淮南叫住。


    “燕大甲......”


    “屬下在!”


    “那人跑就跑了,將地上那人帶上,送我回宮。”


    地上濕了一灘水,晏淮南的體溫逐漸恢複正常,燕大甲跪在地上不知在想什麽。


    “怎麽,我的話你也不聽了?”


    晏淮南的氣勢壓著燕大甲渾身顫栗,連忙解釋道:“屬下不敢,隻是那個女人也敢傷害主上,屬下隻是擔心放跑她會對主上的威名有所損害。屬下這就將他送回皇宮,主上稍等片刻。”


    晏淮南卻沒有放過燕大甲馬上去做事,而是問道:“不該起的心思不要起,青龍國一貫的傳統是什麽?”


    “忠......忠誠。”


    一拳打在燕大甲頭上,晏淮南繞過倒在地上的燕大甲,冷冰冰地說:“是道理!拳頭大就是道理,有心思暗地裏搞小動作不如把心思放在武學上。統領之位回去就卸任吧,在體會一次新兵的生活。”


    “喏!”


    燕大甲頭暈目眩,仍掙紮著起身,抱拳應道。


    “帶他回去。”


    晏淮南說完,出門而去。


    ······


    ······


    往往,如果一個人敢對一國之主下手,遊街一事必然少不了。


    若是這個國家的國民比較淳樸,那麽臭雞蛋、爛白菜之類的玩意更是少不了,就算不了解相關的情況,隻要有一個人帶頭,那些滯銷要被丟掉的臭雞蛋將會實現最後的社會價值,給群眾們帶來心理上的宣泄。


    肖恩本也是這般想的,不說將他關在木籠子裏遊街示眾,至少身為青龍國國主的晏淮南總得要露個麵才對。


    這麽些年來,除了在福祿街上露了一手,晏淮南已然脫離的群眾,要不是晏城皇宮夠大,不夠成為宅男的條件,否則這晏淮南妥妥的是一個宅男了,還是個很成功的宅男。


    既沒有大大咧咧穿街過市,也沒有沿街宣告肖恩是個刺殺國主的犯人,就算是要拷問自己,也該把他關在密閉的地方,而不是把他跟晏淮南放在一輛馬車裏,他們不怕自己故技重施幹掉晏淮南嘛。


    經過攬月樓二層樓的事,肖恩不信晏淮南是個二貨,還敢與他獨處。


    “喝茶嗎?”


    晏淮南抿了口熱茶,他需要很多的熱量來彌補自己的虧損。看來他還真不怕肖恩故技重施再讓他體驗下絕對零度的感覺,見肖恩一直盯著他看,順帶著給肖恩倒了一杯茶。


    又意識到肖恩是個動不了的殘廢,將茶杯放下,“忘記了,你現在動不了,我也沒心思喂你喝茶,就這樣吧。”


    馬車搖搖晃晃,有龍騎兵開路,沒有哪個不長眼的敢堵著路口。


    一路暢通無阻,直達晏城皇宮。


    晏淮南就自顧自的喝著茶,直到馬車來到晏城皇宮門前,他將別在腰間的牌子遞了出去,也就進了宮門。


    “你什麽意思?”


    “你是想問我為什麽不殺你,還是想問我為什麽沒有將你關起來?”


    肖恩點點頭,算是都想知道。


    “不用急,等你見到一個老朋友,他會給你解釋的。不過......”


    “不過什麽?說話不要說半截,會引起誤會的。”


    “還是那句話,有件小小的事需要肖先生去做,隻要先生答應,我可以為肖先生取出三條鎖鏈。”


    “我是不是可以理解成,若是我不答應,我就一直癱瘓不能動。”


    “這麽理解也沒錯。肖先生死也死不成,動也動不了的,再將你關在深宮中,既然死不了那就不需要進食,我想這可謂是世界上最可怕的懲罰。”


    “你知道?”肖恩死不掉的事情,就算是他也是在軒轅家的地牢才知道自己有這個特質。除了軒轅家的那些人,也就隻有陌上覺然知曉。


    “我知道的比你想象中的要多,還是那句話,刺客排行榜第一名的刺客是誰,不知肖先生猜到了嗎?我可以多透露些,算是我的誠意,你可知道刺客組織背後的人是誰嗎?”


    “我考慮考慮。”


    肖恩沒有去問晏淮南,他所謂小小的事到底是什麽。正所謂人為刀俎我為魚肉,晏淮南的問題也就那幾個答案可以去猜。


    能組建起刺客組織的人,除了斯坦國或青龍國的官方參與,世界上有能力組建這個組織的人也不超過五指之數。


    而麵前的晏淮南正式其中之一。


    馬車一直行駛著,並不因為肖恩在思考而停下,就像整個世界,從不因為一個人的心情而去遷就。


    晏淮南離開馬車許久,肖恩感覺到有人搬動他,才發現,天色漸黑,這些穿著盔甲的士兵正將他搬至一間燈火通明的屋子。


    “晏淮南我答應你!我答應,你要是敢對老子做那種事,老子做鬼也不放過你!!!”


    肖恩大聲喊著,他不怕被嚴刑拷打,卻害怕一件事。


    “老爺!”


    “克萊斯蒂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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