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初開,混沌無光,大神盤古開天辟地,分天地陰陽,身軀化作萬物,便有了中土大陸。盤古生前座下有三神弟子,分別為伏羲、女媧、神農。


    萬物初生,伏羲自封天神別天地二方,女媧摶土造人,創造了人類社會,又替人類立下了婚姻製度,使青年兩性相互婚配,繁衍後代,便有了人族。神農氏則遊曆萬山萬河,賦萬物生靈,立命生死。逐漸這片神州大陸上便有了人、神、魔、妖、巫、鬼六界。


    而這六界之中唯獨兩族最為強盛,兩族為爭六界之首相戰於忘川河畔,怎料魔族惜敗被世代封印於異域結界中,再也無法染指其餘五界。可神族也不好過,損失慘痛再也無法重回往日鼎盛。而鬼族偏於思安世代隱居在忘川河下,執掌人間生死。


    久而久之這片中土大陸上便隻剩下人、妖、巫三族。可洪荒初開,人族因身姿體魄不及其餘五界隻能居於一方。而巫、妖兩族為了想要占領更多土地,常年征戰,後又因不周山火神祝融水神共工不容,觸怒天神,致使龍柱坍塌,兩族大戰於不周山,便留下了後世人口中的“巫妖之爭”!


    兩族皆是受損慘重隻能以忘川河為界,巫族世代退隱巫穀不問中土之事,而妖族則是野心不死隱忍數千年。人族便一舉得勢入主了中原,逐漸成了這片大地上的主人……


    數千年後人類越來越多,可人類貪婪,總是不斷的擴張自己的勢力,將其餘兩族視為異類,不斷打壓修為低微的小妖,人妖兩族的關係也愈加惡劣。久而久之他們早已忘了自己的祖先女媧其實也是妖……


    一座高峰,今日白煙縈繞,去往山間的小道上掛滿了喪白色的旗幟,整個山路崎嶇破舊,灰白色的石階上依稀還能看見那未被雨水衝刷掉的鮮紅血液。狹長的小路上空無一人,周旁的參天大樹也分崩離析。沿著小道階梯扶搖直上,每靠近山頂便能聽見金鍾鳴響,天際上空的仙鶴也發出了淒慘的低鳴。


    此去山巔有一個多時辰的腳程,當踏上山頂的廣場時,眼前景象滿目荒涼,大地裂開一道道縫隙。廣場中人神情沉重,每個人的身上都穿著一席白色的喪服。


    天際上空隨著一個人到來而變得灰暗下來,當此人的邁入廣場時,周旁的人都為其讓開一條道來,有人害怕也有人揪心。這人是個中年男子,一身白色粗布衣,低壓著頭,看不清其神色。沒當他走過幾步路,身後的人都對他議論紛紛,他也不理睬,繼續朝著大殿的階梯上走去。石階上堆滿了香火所積的灰塵,破舊的布鞋踩了上去,發出沉悶的響聲,更多是肆意的塵埃。


    站在大殿門口守候的幾名弟子見到來之人,嚇得魂不守舍,扶著門檻跑進了大殿中,大喊道:“陸,陸,陸師兄來了!”


    原來這個男子姓陸,他也不理睬高高的抬起左腳跨入大殿內,摘掉了頭上的袍子,抬眼望向了殿內。大殿之上有三個高座,高座之上的桌上擺放著三個小牌子,顯然是某三個威高權重人的碑位。


    原先在廣場上沒人敢上前靠近,可到了大殿卻不然,剛走沒兩步,身旁便圍來了一圈人,一個個手中拿著劍緊瞪著他。可你看他們的眼中並沒有十分的仇恨,七分傷痛夾雜著三分的不情願。


    此時隻見跪在大殿上的一個中年男子起身走了上前,正氣凜然的怒斥道:“陸師兄,你竟然還有臉回來?”


    姓陸的男子也沒有理睬,仰天長嘯,大笑了數聲。此時大殿外突然風雲變幻,原本陰沉的天際上下起來傾盆的暴雨……


    這場雨異常的迅猛,雨水衝刷著山路上的血跡,衝洗著石階上的灰塵,滋潤著山上奄奄一息的草木。原本堂皇的大殿在這場暴雨中顯得那麽的渺小,放遠眺望雷雨中的高山群峰原來也如此的脆弱和不堪……


    但任誰也不知道這場雨究竟下了多久,山上的人不知,山下的人更不知雨何時停……


    天山連綿百裏,峰巒起伏,平日裏白雲連綿山腰,終日不見山頂真容。山林密布,飛瀑奇岩,珍禽異獸,在所多有,景色幽險奇峻,天下聞名。天山由眾多山峰組成,其上有一修道門派名曰天山派,分為三大主峰,蒼雲峰、淩陽峰以及棲霞峰。三座主峰高聳如雲,即便天氣晴朗萬裏無雲也不得見其棱角。


    而天山腳下則是美麗而繁華的靈州城,城中有一條清澈的小溪從天山上緩緩地流入城的中心,洗去塵埃,留下潔淨,又默默地流去。這條小河乃是從天山上的聖地天池中流淌而來,城中的百姓們把這條河供奉為靈河,便把這座城稱為靈州城!


    靈州城遠處大概五十裏左右處有一個小村落名“雲來村”,因地處天山腳下,平日裏上空總被雲霧環繞,天際放晴能隱約感受到其上的仙氣,村民們便取名“雲來村”。村中約有百戶人家,民風淳樸,鄉親們平日裏也相處融洽。


    “娘,我回來了”隻見一個全身髒兮兮、滿臉灰塵的小男孩跑了進來。男孩看著不大,也就六、七歲左右,長著一雙炯炯有神的大眼睛,身上穿著幾件單薄的布衫,外貌不是很出眾,一看就像是一個山間的野孩子。


    “告訴你多少次了別總是貪玩,早點回來!對了你吃過晚飯了沒?”隻見屋內說話的是一位女子,女子約三十歲,容貌秀麗,長發披肩,猶如黑色瀑布懸垂與半空。臉上滿是和藹的笑容。雖然穿著普通的布衣但是那兩汪清水似的鳳眼,卻十分的清澈動人。細細一看還是位傾城的美婦。


    “嘿,我在隔壁王大娘家吃過了!”男孩則是滿麵笑容的說到。


    “羽兒,明日是你七歲的生辰,別忘了明日一早跟我去你父親的墓前祭拜!”


    “嗯!”男孩應了聲,跑回了自己的房間。


    “唉,這,孩子!”美婦歎了聲氣。


    陸羽生下來就沒見過爹,從小和母親相依為命,每年陸羽生辰的時候娘總是要帶他去爹的墓前祭拜,娘也不肯多提爹的事情,每次當他要跟娘提起時,娘的眼中總是含著淚珠,每每看到娘這樣,心中的各種疑團也就都煙消雲散了。隻知道每次娘都告訴陸羽,爹是一個重情重義的一個大英雄,告誡他這輩子都不要做傷天害理,有損陰德的事。因為從小沒有父親小時候也沒有少受玩伴們的嘲笑。每次受了欺負和不甘都是一個偷偷的躲進房中哭泣,母親總是撫摸著我的頭告訴他:“孩子,要堅強,我們要堅強的生存下去!”。漸漸的陸羽告訴自己,男兒生於天地之間,哭啼啼是女兒家的表現。從哪以後他就再也沒有輕易掉過眼淚。心中一陣翻湧後,陸羽望著窗外那半輪彎月,心想也許殘缺不完整也是一種“美”吧!說罷,躺下身子睡去,隻見眼睛的兩旁有這一滴眼淚悄悄流落。


    這個故事便從這個小村莊中的一戶尋常人家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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