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需要男人的保護,需要男人的嗬護。從古至今,戰爭從來就沒有讓女人走開過!戰爭的本質是殘酷的,女人的天性是溫柔善良的。女人被卷入戰爭,已經是人類的不幸,而女人一旦成為俘虜,她們的命運則更為悲慘。戰俘是戰爭的必然產物,有戰爭就會有戰俘,有女軍人就必然存在女戰俘,這是十分正常的事情。作為一名軍人,隻要走上戰場,就將不可避免地麵臨兩種可能:一是犧牲,二是被俘。被俘本身並不是恥辱,在自身已經喪失抵抗能力的情況下,被俘是軍人不得已的正當可能。然而,這種可能卻不屬於女性。在戰場上,當女軍人麵臨絕境時,她們的選擇隻能有一個,那就是犧牲。犧牲雖然可怕,但對於女軍人來說,被俘是比犧牲更加可怕的事情。任何善良人都絕難想象,女軍人一旦落入敵軍手中,等待她的將會是怎樣的一切!


    越北軍區直屬特工營襲擊文工團之後活下來的四個特工,自從一頭鑽進了亞熱帶叢林,就不顧一切玩兒命地跑,隻恨爹娘給自己少生了兩條腿。叢林中的荊棘在他們的手上、臉上劃開了一道道口子,也顧不得那麽多了,他們必須要在中方邊防部隊封鎖邊境之前逃出去。


    四個越軍特工十分狡猾,他們直接逃到了芭茅嶺下的芭茅溪。為了躲避有可能的軍犬的追蹤,他們趟著溪水,沿著芭茅溪逃。其中一個叫做阮阿忠的,不知燒錯了哪柱香,運氣實在糟糕。他的身高僅一米五三,人矮腿短,在過膝深的溪水中逃起命來格外費力。隻好像澳大利亞袋鼠一樣,一竄一蹦的跑。翻過山就到國境線了,可偏偏這個時候,阮阿忠一竄之後,落入溪水中時,右腳赤裸的腳丫子一下子踩在一塊溜光而且活動的石頭上。他再也控製不住身體的平衡,“撲通”一聲摔在溪水中。阮阿忠在溪水中掙紮著爬起來,抹了一把臉上的溪水,四顧望去,三個同夥逃跑的速度實在是驚人,已經跑得無影無蹤了。阮阿忠心中大罵三個不得好死的臭家夥不義氣,他隻好跳起身來繼續逃命。可是,腳踝一陣劇痛讓他痛哼一聲,又摔在了溪水中。


    阮阿忠半天才爬了起來,坐在溪水中檢查了一下自己的腳踝,他的右腳踝已經骨折了。阮阿忠四處張望了一下,確信沒有異常,這才摘下槍當拐棍使,好容易挪到了岸上。阮阿忠處置了一下右腳踝心中暗想道:“恐怕中國人已經把邊境封鎖了!這個時候往邊境逃那不是去送死嗎不行!得先找個地方藏起來,等中國人放鬆了警惕,到那時再逃出去!……”


    阮阿忠忍痛拄著槍站了起來,撒嘛可以藏身的地方。忽然,阮阿忠的肚子一陣嘰嘰咕咕叫喚之後,就是一陣劇痛。他疼得彎腰蹲在地上,猛然想起昨天晚上在小村子邊的箐溝中發現一小堆頭天煮糊後倒掉的米飯。阮阿忠一見米飯,急忙搶上前去,雙手捧起米飯,嘴中含混不清的連連說道:“這幫敗家玩兒意,這麽糟蹋糧食,簡直太可惜了!太可惜了!……”


    兩天沒吃飯的阮阿忠臉上露出了農民珍惜糧食的那種最真實的表情。


    雖然阮阿忠恨不能立刻把米飯送到自己的嘴裏,但還是包好一小團,小心翼翼的藏到懷裏,他要留到最需要的時候再吃。果然,在伏擊文工團時,他三口兩口把米飯吞到肚子裏。


    正常大便還能憋一憋,要是跑肚拉稀可就沒辦法了,阮阿忠急忙就地解決。他剛眯著眼睛享受解除痛苦的感覺,突然聽到叢林深處傳來“嘩啦”、“嘩啦”的聲音。阮阿忠嚇了一跳,便意一下子就沒了,他趕緊抓了兩把土蓋在屎上。匆忙之間,躲到了溪流邊的淤泥中。


    阮阿忠猜對了,確實是廣西軍區邊防某團二連把這一帶嚴密封鎖了。二連的副連長張平帶著四排的部分戰士和民兵,采用“拉網式搜捕”的方法,對這些越軍特工可能隱藏的地方仔細地進行了搜索。可四個越軍特工如同人間蒸發,消失的無影無蹤。張平看了一眼西邊山頭上的落日,再有一個小時左右天就要黑了。天一黑,搜山就得停止了。


    突然,一個戰士遠遠地叫道:“副連長,你快來看看,這是什麽東西呀……”


    張平走過去一看,一片草稞被踩得東倒西歪,中間胡亂蓋了一層土,土質非常鬆軟。張平用腳把浮土踢開一看,土的下麵原來是一泡人屎,那屎臭味還很新鮮,絕不會是很久的屎!張平當即意識到這是越軍特工為了掩蓋痕跡,人為掩埋的。張平確信越軍特工沒有逃出國境線,他輕蔑地笑了笑,說道:“這幫孫子,能耐不小呀,竟然學會‘老貓蓋屎’了!……”


    張平命令戰士們:“同誌們,上刺刀,子彈上膛,準備戰鬥!越軍特工就在附近!……”


    戰士和民兵們立刻緊張起來,瞪大了眼睛一寸一寸的搜索。終於,在溪邊的爛泥中發現了阮阿忠。他的偽裝技術雖然非常好,心理素質十分強大。可惜,命運多舛,一泡屎暴露了蹤跡,還沒來得及使用光榮彈,就被四五個解放軍戰士拚死撲住,經過短暫拚打,阮阿忠被俘。戰後,張平榮立二等功,四排榮立集體三等功,幾名捕俘的戰士分別記個人三等功。


    遭到越軍特工埋伏後,偵察兵們悲痛和憤怒交織在一起,紛紛寫請戰書,強烈要求嚴懲越軍特工。“笑麵虎”的心情和自己的部下沒什麽兩樣,這是他戎馬生涯中前所未有的奇恥大辱。可是,他是這支部隊的靈魂,他要是沉不住氣,部隊哪裏還有什麽戰鬥力。


    戰智湛是學生兵,還沒有入黨。所以,“笑麵虎”按組織規定破例規定,“利劍”分隊的黨支部會議他隻能列席。戰智湛透露,聽“前指”的人講,廣西軍區邊防某團二連抓了一個襲擊文工團之後,沒有逃掉的“影子部隊”傷兵。“東北虎”、“禦貓”和“黑狐狸”麵麵相覷了半晌,“東北虎”啪的一拍大腿,怒道:“分隊長,咱們去找賀副司令問問,把咱們整這旮遝來幹啥來了這他媽的整天窩囊不膪的讓人騎脖頸子拉屎,都快憋死了!……”


    “東北虎”這一帶頭開炮,戰智湛立刻跟上:“就是!你們瞅瞅人家邊防團一個不入流的部隊都能抓一個‘影子部隊’的。可咱們在這旮遝除了挨鋌還他娘的幹啥了憑啥他們能來咱中國殺人放火,咱們就不能上他們那旮遝去放倆麻雷子……”


    “禦貓”也說道:“老虎不發威,當俺是病貓了!咱們要是像‘駱駝’說的連倆麻雷子都不敢放,那不是寒磣人嘛……”


    平時話很少的“黑狐狸”少有的說話了:“分隊長,知己知彼,百戰不殆。我覺得咱們就是知己不知彼。是不是請示請示‘前指’,咱們不是去打,而是去偵察‘影子部隊’的虛實,然後再抓住戰機幹他!……”


    “笑麵虎”笑眯眯的說道:“你們都想幹啥就憑咱們這十五號人,能一仗就消滅五六百人的‘影子部隊’……這仗咋打,咱們得聽賀副司令的!要相信上級,相信首長是不哎……我說‘東北虎’,‘駱駝’的納新問題咋樣了你這個支部組委不作為咋的……咱們偵察分隊就十五個人,十四個黨員,你得抓緊整個滿堂紅呀!……”


    “東北虎”笑了笑說道:“‘駱駝’這……這個戰智湛同誌的材料都齊了。沂嶺同誌你看這樣好不好,會後我再給‘前指’政治部的組織處掛個電話問問……”


    “笑麵虎”笑嘻嘻的說道:“中!……‘駱駝’也算是火線入黨,特事兒特辦!……”


    “黑狐狸”透著有點神秘,戰友們覺得不好交流。他的目光冷不丁看起來有些陰鷙,讓人有一種望而生畏的感覺。他還有個專長,就是可以像紅軍強渡大渡河的神炮手、“炮王”趙章成一樣,在沒有炮架和瞄準鏡的情況下,用左手托起沒有炮架的炮身,平直伸出右臂,豎起拇指,閉著一隻眼像木匠吊線一樣瞄一瞄,經過簡單目測和計算,就可以一炮擊中目標。他在雲南邊防某團擔任偵察排排長之前,曾任炮排的排長,是個名聲很大的神炮手。


    戰智湛精力過剩,好勝心強,又素以“厚臉皮”自詡。對戰友們所掌握的“絕招”,總會想方設法的學到手。像“金錢豹”的精確射擊,“禦貓”的雙槍快射,戰智湛已經學的差不多了。不知道是“黑狐狸”的心情好了,還是被戰智湛略帶傻氣,憨憨的笑所征服,也許是被他的虔誠所感動,居然答應把自己的絕招“簡便射擊”傳授給戰智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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