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兵隻感覺到手腕一麻,立刻疼痛難忍,不由自主的嬌呼:“哎呦……好痛!……”


    女兵的這一聲嬌呼立刻讓喧囂的小餐廳靜了下來,所有人的目光一齊轉向了戰智湛和那個女兵。在另一桌的曹廷暉呼喇一下站了起來,指著戰智湛大聲斥責道:“戰智湛,你好大的膽子!竟然膽敢當著丁司令和胡政委的麵調戲女兵!……”


    賀智民十分不悅:“看表弟的樣子不像胡鬧,可是他抓著女兵的手幹嘛不放手難到這個女兵真的有問題這個女兵自己絕對沒見過!‘前指’的女兵自己就算認不全,可基本上也都臉兒熟呀!嘿嘿……你曹副主任在這旮遝吵吵吧火兒的可有點那個味道!……”


    可能是出於職業習慣的關係,“前指”敵工部的宋部長立刻感覺到這裏麵有問題,他站了起來大聲說道:“嗨……那個女兵,你是哪個單位的是誰領你進來的……”


    胡政委見曹廷暉怒氣衝衝地衝了過來,急忙攔住了他,說道:“老曹,你先別著急!小戰這麽做一定有他的道理,他絕對不是胡鬧的人!咱們先聽聽他怎麽說!……”


    戰智湛沒有正麵回答胡政委的話,把手中女兵曾經浸過鑽戒的酒杯放到桌子上,頭也不回的說道:“‘黃鼬’,注意保護好這杯毒酒!這是揭穿間諜假麵具的鐵證!……”


    “間諜……”小餐廳內頓時嘩然,人們紛紛交頭接耳、竊竊私語。


    “是!……”“黃鼬”答應了一聲,飛快的衝了過來,取走了桌子上的那杯酒。


    滿腹狐疑的丁司令站了起來,用力一揮手,待小餐廳內安靜下來之後,他麵容十分嚴肅的問戰智湛:“小戰,這是怎麽回事……”


    戰智湛用右手小心翼翼的取過左手無名指上勾著的女兵的藍寶石白金鑽戒,舉了起來,藍寶石白金鑽戒上赫然挺立著一枚鋒利的鋼針。戰智湛的眼神一刻也沒有離開那個女兵,朗聲說道:“報告丁司令!報告各位首長!這不是普通的鑽戒,這上麵的鋼針沾有劇毒,是克格勃專用的暗殺工具!現在鐵證如山,這個女兵不是咱們的人,而是越軍間諜!……”


    眾人望著戰智湛手中鑽戒上陰森森的鋼針,自然相信戰智湛的話不假,無不感到栗然。丁司令氣得臉色鐵青,暴雷也似的大喝一聲:“警衛員!……”


    “到!……”丁司令的警衛員韓磊幾個箭步就衝進了小餐廳,向丁司令敬了一個禮。


    丁司令怒不可遏的命令道:“命令警衛連封鎖大院,把所有可疑的人都扣押起來!他媽的!越南猴子這些個魚鱉蝦蟹也太猖狂了,居然敢公然混進了我的司令部來搞暗殺!……”


    “是!……”韓磊答應了一聲轉身跑了出去,院子中很快響起了緊急集合的哨子聲。


    “笑麵虎”雖然滿臉的不屑,但是心中卻是一陣亂跳。他知道自己今天已經是第二次摸了一把閻王的鼻子,第二次死裏逃生了。他心中很奇怪:“自己隻不過是一個副團職的中下級指揮員,越軍幹嘛這麽執著,非要致自己於死地……”


    “前指”保衛處田耕處長大汗淋漓,心中不由得暗自慶幸:“今天也太危險了!間諜的暗殺對象顯然是‘利劍’分隊的一號秦沂嶺,幸虧那個偵察兵識破了這個間諜的暗殺伎倆,這才沒出事兒!他媽的!這個間諜要是抱個炸藥包或是端一支ak47進來,整個‘前指’就報銷了!嘿嘿……要是那樣,整個南疆前線的東線指揮係統就他媽的徹底癱瘓了。自己就是被槍斃一百次也難贖罪愆呀!他媽的,這個罪該千刀萬剮的間諜是怎麽混進來的……”


    被揭穿假麵具的女間諜很清楚,自己的行動徹底失敗了。她絕望了,白皙的俏臉漸漸變得鐵青。她緊閉著嘴,貝齒咬得咯吱吱的響,本來猶如一泓秋水般的美眸,此時就像兩把刀子,狠狠地瞪視著戰智湛,恨不得把戰智湛千刀萬剮。


    突然,宋部長大叫了一聲:“小戰,打掉她的下巴!快!……”


    接著,宋部長一腳踢開擋路的桌子,衝了過來。可惜來不及了,還沒等戰智湛動手,女間諜的嘴角漸漸流出了一絲鮮血,清澈的美眸中的光芒漸漸熄滅。她的身子越來越軟,但還是用盡最後的一點力氣對戰智湛說道:“‘大妖山魈’,我……我會拉著你下地獄的!……”


    戰智湛渾身劇烈的一震,這個女間諜是越軍情報總局的人是板上釘釘了。


    丁司令沒聽清楚女間諜說的話,扭過頭來問戰智湛:“她說什麽……”


    戰智湛鎮定了一下自己,說道:“她說‘他要山藥’!‘他要山藥’是啥意思……”


    丁司令疑惑的看了一眼戰智湛,又轉過頭去看敵工部宋部長,宋部長也是連連搖頭。


    戰智湛把女間諜放到地板上之後,“東北虎”走到因為沒能及時阻止女間諜自殺而十分沮喪的戰智湛身後,拍了一下他的肩頭笑道:“我說‘駱駝’,你個臭小子平時瞅著傻了吧唧的,任誰都想不到你是真人不露相,露相不真人呀。今兒個可是又立了大功了!我開始還以為你個臭小子又起啥幺蛾子呢,原來你是發現了混進來搞暗殺的特務!嗬嗬……你是咋識破這個女特務是想用這個戒指暗殺分隊長的說出來讓我長長見識。……”


    戰智湛撓了撓腦袋,吭哧癟肚了半天這才說道:“其實也沒啥!這個女特務是想用這個戒指殺俺,殺分隊長用的是毒酒!俺是咋識破這個女特務的俺這個……俺這個看過手抄本《一個女知青的克格勃生涯》……”


    戰智湛說到這裏,王玉鳳不由得“哈哈”大笑起來,惹得三道崗的哨兵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伸個脖子向這裏看。王玉鳳好容易笑夠了,這才說道:“‘駱駝’,你可真逗!你要是和馬季合說相聲‘宇宙牌香煙’一定能受歡迎!嗬嗬……你怎麽能想起來把話題扯到《一個女知青的克格勃生涯》上去了呢你說《一個女知青的克格勃生涯》是手抄本這本啥子手抄本不會是見不得人的垃圾吧你真的看過這種封資修的書嗎……”


    “封資修嘿嘿……乖乖隆嘚咚,豬油炒大蔥!若論給俺上綱上線你比俺的校友‘衛道士’差著十萬八千裏呢!你瞅人家‘衛道士’,一張嘴都是革命磕兒。哪像你也憋了半天就整出來一句‘封資修’。想把這磕兒往散了嘮咋的……”戰智湛的腦瓜子裏固然是這麽想的,但是絕不可以從他的嘴裏說出來。這話有點傷人,“良言一句三冬暖,惡語傷人六月寒”嘛。尤其是當戰智湛麵對一個美麗的女兵的時候,這話就更不能說了。


    戰智湛看了一眼王玉鳳,故作一本正經的說道:“俺的文學修養有限,政治覺悟也不高。但是俺拍著胸脯子說,《一個女知青的克格勃生涯》這本手抄本隻是一部紀實性文學,和手抄本《第二次握手》一樣,不是封資修。隻不過,《一個女知青的克格勃生涯》這本手抄本所反映出來內容,在那個‘火紅的年代’是萬萬難以相容的。……”


    王玉鳳是個很淳樸的女孩兒,她哪裏能想得到戰智湛的腦瓜子裏轉瞬之間想了這麽多,戰智湛說得《第二次握手》和《一個女知青的克格勃生涯》她別說見,連聽說都沒聽說過。要說不感興趣,那可真是自欺欺人了。隻不過這事可能涉及戰智湛的秘密,不能亂問。


    王玉鳳勉強抑製住自己強烈的好奇心,幽幽的說道:“嗯……‘駱駝’你真有辦法,是我今後學習的好榜樣!……”


    戰智湛撓了撓腦袋,有點不好意思的說道:“俺這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


    王玉鳳笑嘻嘻的說道:“聽說丁司令這次很賞識你,還獎勵了你一把日本軍刀……”


    戰智湛又來勁兒了,有些賣弄地說道:“那是!那是承蒙丁司令厚愛!小鳳大妹子要不要去俺宿舍欣賞欣賞小鳳大妹子要看那就沒問題了……”


    王玉鳳笑了笑對戰智湛說道:“嗬嗬……謝謝你這個大英雄給了我這麽大的麵子,改天吧!你今天陪我把桌布晾幹了,捎帶著陪我擺一會兒龍門陣,就阿彌陀佛了!……”


    “乖乖隆嘚咚,豬油炒大蔥!陪著女兵嘮嗑那可是俺的最愛!……”戰智湛肚子裏邊笑開了花,一屁股坐在了小溪邊的一塊石頭上,嘴裏邊連聲答應道:“中!中!中!誰求不著誰呀。嗬嗬……”


    王玉鳳了解了麵前這個吊兵就是喜歡占點嘴上的便宜,她隻是笑了笑,沒有理睬戰智湛。


    王玉鳳忽然就像想起了什麽,對戰智湛說道:“我說‘駱駝’,我跟你說一件事,也不算泄密,僅供你參考。我說的這件事是我根據監聽記錄,分析總結出來的。我分析……我分析,越軍很可能今晚就對咱們的基地動手……”


    說到這裏,王玉鳳頓了頓,一對兒清澈的美眸中突然透出了一絲恐懼。


    戰智湛知道王玉鳳是回憶起了“影子部隊”上次襲擊望郎山監聽站的戰鬥。戰智湛聽說過上次戰鬥,王玉鳳雖然表現得很鎮定,但畢竟是女兵,有後怕沒什麽不可以理解的。戰智湛又上來了憐香惜玉的勁頭兒,十分溫柔地對王玉鳳說道:“小鳳大妹子把心放到肚子裏好了,這一把有俺呢!隻要俺活著,絕不會讓你再往電台上綁手榴彈……”


    王玉鳳十分感激的望了一眼戰智湛,說道:“謝謝你,‘駱駝’!上一次真的是太危險了!我還以為……我還以為我上次戰鬥會……會‘光榮’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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