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就是烈士的遺體俺們也不能丟下,這是咱們的傳統!林潔,乖乖的聽話!咱們一塊兒堆兒回家!……”戰智湛含淚答道。


    “嗯……”林潔無力的答應了一聲。


    當偵察兵們護著戰智湛衝出竹樓來到一截房屋的殘垣斷壁前的時候,越軍基地周圍的槍炮聲驟然激烈起來,四處都是槍炮聲。直覺告訴戰智湛,他和戰友們被包圍了。他的心中忽然又掠過一絲不安:“乖乖隆嘚咚,豬油炒大蔥!越南猴子這把的反應咋這麽快……”


    驟然間,戰智湛感覺自己的後脖頸子一股涼氣襲來,他的心中不由得暗暗吃驚。突然,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幾個越軍,邊掃射著,邊向戰智湛他們衝來。


    “王八蛋!……”“黃鼬”怒罵了一聲,一個前滾翻,在戰智湛斜前方半跪著依托殘壁向越軍還擊。“蛇雕”一把將戰智湛按倒在地,將林潔和戰智湛護在了身下。


    “大灰狼”和“黑鳶”、“鷹雕”也立刻散開,三支“八一杠”噴射著憤怒的火焰,阻擊著越軍的衝鋒,兩個邊掃射邊衝過來的越軍被放倒了。有些子彈打在石頭上,濺出火星,跳彈打在“蛇雕”和戰智湛的鋼盔上,“叮當”做響。突然,“咚”的一聲,一個東西撞在牆壁上,又掉下來砸在“蛇雕”的鋼盔上。“蛇雕”手疾眼快,順手一摸,竟然是一枚“嘶嘶”做響的“67式”木柄手榴彈。他急忙右手一甩,原物奉還。借著手榴彈爆炸的火光,“蛇雕”看到一個越軍痛苦的倒了下去,另一個小個子越軍正從腰裏往外掏手榴彈。“蛇雕”情急之下急忙舉槍向那個越軍射擊,“啪嗒”一聲,真糟糕,沒子彈了!


    “你個兔崽子,老子和你拚了!……”換彈匣已經來不及了!“蛇雕”大吼一聲,甩了“八一杠”,四肢一用力,整個人向前竄去。沒幾步,就和那個越軍撞在一起。越軍一手持槍,一手已經舉起了手榴彈,猴子般的臉上一對兒惡毒的眼睛惡狠狠的瞪著“蛇雕”。


    “去你媽的!……”“蛇雕”左手中、食指一挺就插進了那個越軍的眼睛,他右手同時掄起“82-2式”匕首槍,砍開了那個越軍的頸動脈。“蛇雕”的這一刀異乎尋常的極快,直到他割斷了那個還沒反應過來的越軍頸動脈,那個越軍這才慘叫著用雙手捂住了雙眼。


    “蛇雕”有點犯傻,他光顧了痛快淋漓的大叫著痛下殺手了,不料一股腥臭的血水噴進他大張著的嘴裏。“蛇雕”急忙吐了一口血水,罵道:“呸!真他媽的惡心!……”


    “臥倒!……”戰智湛正在緊張的觀看戰友和越軍惡鬥,突然,“黑鳶”驚叫了一聲,手中的“八一杠”調轉槍口,向戰智湛的身後“噠噠噠”就是一梭子。


    戰智湛邊縮腦袋,邊扭身向後看,隻見二十幾米開外,七、八個黑影正悄默聲的向自己衝來,顯然是幾個越軍企圖偷襲。“黑鳶”的這一梭子“八一杠”撂倒了二、三個,剩下的越軍腳下絲毫沒停,邊開槍壓製“黑鳶”,邊不顧死活的繼續衝鋒。


    “你奶奶的,欺負老子背上有人呀!……”戰智湛心中怒罵,左手五四式,右手80式,就像變戲法一般飛快的拔了出來,“啪啪啪”左右開弓,又打到了三、四個越軍。


    在林潔的尖叫聲中,剩下的一個越軍已經衝了過來。這個越軍整個浪兒就是個亡命徒。他打光了子彈,仍不退縮,扔掉了“ak47”,怪叫著向戰智湛撲來。戰智湛右手的80式有林潔擋著,無法使用,他急忙舉起左手的五四式,可惜這才發現五四式的彈匣已打空。


    這個越軍凶神惡煞般撲了上過來,騎在林潔和戰智湛身上,左手抓住戰智湛的右手手腕,右手掐住了他的脖子。戰智湛的左手急忙扔了五四式,抓住那個越軍的拇指,正想使出一招“小擒拿手”掰斷,忽然,他的身後傳來“黑鳶”的一聲暴喝:“你個王八蛋!……”


    戰智湛的眼睛一轉,隻見“黑鳶”的身體已騰在半空,雙手掄圓了“八一杠”,借著下落的力量,一槍托砸在那個窮凶極惡的越軍臉上。“黑鳶”用盡了全力,隻聽“嘎吱”一聲,折疊金屬槍托痛苦的叫了一聲,那個越軍的臉被“黑鳶”砸的稀碎。


    “臥倒!……”戰智湛抹了一把臉上越軍的血,忽然,“黃鼬”驚呼了一聲,撲了過來。原來,“黃鼬”突然發現幾枚手榴彈閃著火花向這裏飛來,急忙飛身把正在揀越軍“ak47”的“黑鳶”撲倒在牆角裏。手榴彈的爆炸聲不斷響起,飛濺的泥土和灼熱的氣浪打的戰智湛渾身疼痛,他的耳朵裏除了因爆炸聲而引起的“嗡嗡”響聲就再也聽不到其它聲音了。但是還沒忘了摸回打光了子彈的五四式,十分迅速的換上了新彈匣。


    “‘黃鼬’!‘黃鼬’!你怎麽了……”也不知過了多長時間,忽然,好像從遙遠的地方傳來“黑鳶”的驚呼聲。戰智湛大吃一驚,幾乎以為是錯覺。他抬起頭凝神望去,透過手榴彈爆炸的煙霧,隻見“黑鳶”抱著“黃鼬”正哭得昏天黑地。


    “‘完犢子’了!‘完犢子’了!‘黃鼬’這把‘夠嗆!’……”戰智湛心中一涼,知道自己讀大學時軍訓的教官“黃鼬”齊福周凶多吉少。戰智湛四肢一用力,雖然身上還背著林潔,但還是一躍而起,冒著亂飛的流彈,幾步就竄到了“黑鳶”和“黃鼬”身邊。


    戰智湛低頭向“黑鳶”懷中的“黃鼬”看去,隻見“黃鼬”怒目圓睜,似乎仍在擔心戰友的安危。戰智湛急忙伸出食中二指按在“黃鼬”的頸動脈上,這才確信“黃鼬”已經犧牲。戰智湛悲痛欲絕,一把將“黃鼬”從“黑鳶”懷中搶了過來,他這才發現“黃鼬”的後背插滿了手榴彈的彈片,他身背的步話機被數枚彈片擊中。戰智湛心中悲痛便如洪水潰堤,難以抑製,不由得號啕痛哭起來。戰智湛盤腿坐在地上,把“黃鼬”放在雙腿上,摘下不能再用的步話機扔到一邊,邊嚎哭著去拔“黃鼬”遺體上的彈片,邊“嘀嘀咕咕”的痛說道:“福周!‘黃鼬’!齊教官!俺的好兄弟呀!你疼不俺可心疼死了!……”


    “黃鼬”齊福周烈士原名周福麒,係總部周副部長的幼子,犧牲時年方二十四歲。他的哥哥周福麟係某軍政治部正營職幹事,他的姐姐周福菁是總政歌舞團舞蹈演員。周福麒烈士化名從軍,瞞過了“飛虎軍”和南疆前線東部“前指”包括軍首長在內的所有人。直到在烈士陵園的追悼會上,周福麒烈士的真實身份才被公開。周福麒烈士是個很有前途的青年,經過實戰的錘煉,將來定可擔當大任。可惜,周福麒烈士為了營救戰友,英年早逝,嗚呼惜哉!


    聽到戰智湛鬼哭狼嚎般的慟哭,“蛇雕”、“鷹雕”和“大灰狼”紛紛聚了過來,眼見“黃鼬”為了保護“黑鳶”犧牲,這些鐵骨錚錚,見慣了人間生離死別的漢子們無不悲不自勝,潸然淚下。尤其是“黑鳶”,雖然和“黃鼬”來自不同部隊,相識的時間也不長,可偏偏就像前生就是同生共死的兄弟。哭得更是撕心裂肺、涕泗滂沱。


    忽然,“鷹雕”所帶的步話機提示信號響了,“蛇雕”急忙接了過來,美國佬摩托羅拉生產的“軍刀0.5w”單兵對講機中傳來“東北虎”震耳欲聾的聲音。“東北虎”顯得十分焦躁,用暗語大吼道:“是‘蛇雕’嗎‘駱駝’這個王八犢子咋的了為啥聯係不上……”


    “蛇雕”聽完“東北虎”的詢問之後,看了一眼哭得幾欲暈厥的戰智湛,用暗語匯報道:“報告101!‘駱駝’無恙,是‘黃鼬’齊福周同誌犧牲了,報話機損壞!……”


    “哦……”“東北虎”似乎稍稍放了點心,命令道:“情況危急,立刻撤到會合地點!……”


    “明白!立刻執行!……”接受完“東北虎”的命令,“蛇雕”把美國佬摩托羅拉生產的“軍刀0.5w”單兵對講機交給“鷹雕”,說道:“馬上聯係‘貓頭鷹’,傳達‘東北虎’的命令,立刻撤到會合地點!……”


    “蛇雕”來到戰智湛身邊,單膝跪地,擦了一把戰智湛臉頰上的淚水,含淚說道:“分隊長,‘東北虎’說情況危急,命令咱們立刻撤到會合的地點!‘黃鼬’的仇咱們一定要報!咱們……咱們還是先執行‘東北虎’的命令吧!……”


    戰智湛收住眼淚,默默的點了點頭。“蛇雕”抬起頭,命令道:“‘鷹雕’,你和‘黑鳶’架著分隊長,我背著‘黃鼬’,咱們撤!……”


    “蛇雕”說著,伸手就要去拉戰智湛懷中的“黃鼬”。不料,“黑鳶”跳了起來攔住了他,瞪著眼睛大叫道:“不,你放開!‘黃鼬’是我的哥們兒,誰也別和我爭!……”


    “蛇雕”有些尷尬,瞪了瞪眼睛,看了一眼戰智湛,戰智湛仰頭看了一眼“黑鳶”肩頭的繃帶,說道:“沒人和你爭!不過……‘黑鳶’,你不是也受傷了嘛!還是……”


    “我沒事兒,就是肩膀讓彈片親了一口,‘鷹雕’用手把彈片摳出來,給我包紮好了!……”“黑鳶”說著,伸手從戰智湛懷中拉起“黃鼬”的遺體背到背上。


    戰智湛的第四分隊和“禦貓”的第二分隊、“黑狐狸”的第三分隊,以及“金眼雕”的第五分隊幾乎同時撤到了“東北虎”所在位置的會合地點。剛一見“黑狐狸”,戰智湛不由得一愣,隻見他身上綁滿了60mm迫擊炮炮彈,還背著一個“63式”迫擊炮的炮身。戰智湛知道這位叫自己打炮的“師傅”操炮已經到了神乎其技的程度,“利劍部隊”此刻身處險境,“黑狐狸”背著迫擊炮的炮身和炮彈,當然是為了必要時彌補一千米以內的火力空缺。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血染的風采燕然勒功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uu小說網隻為原作者靰鞡草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靰鞡草並收藏血染的風采燕然勒功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