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薑站長走了過來,抱了抱戰智湛,說道:“小戰,你的任務完成的很出色!……”


    戰智湛緩緩的轉過身,就像不認識薑站長一樣盯了半晌,突然“哇”的一聲大哭起來。戰智湛邊哭邊大叫道:“出色個屁!老子……老子的第四分隊打光了!還……還搭上了‘禦貓’和‘海東青’!你……你還俺戰友!……還俺兄弟!……”


    周圍的人聞聽,無不大驚失色。繼而,無不淚崩。七個偵察兵更是大放悲聲。


    薑站長知道戰智湛這是淤積了數天的悲痛,無法再隱忍,徹底爆發了。他一把將戰智湛摟在懷裏,流著眼淚說道:“小戰,革命戰士流血不流淚!國家利益至上!咱們一起掩埋好戰友的遺體,擦幹眼淚,繼續完成革命烈士們未竟的事業!……”


    戰智湛伏在薑站長的肩頭哭泣了好久,這才冷靜下來,低聲說道:“薑站長,俺錯了。……”


    薑站長拍了拍戰智湛的肩頭,指著一男一女兩個三十多歲,穿陸軍軍裝的軍人介紹道:“小戰,這二位是總部特地派來接文妗囡同誌的同誌!……”


    男軍人熱情的主動伸出手對戰智湛說道:“我們是奉命來接文妗囡同誌的!‘壁虎’同誌已經回到總部,我代表總部感謝同誌們把文妗囡同誌安全護送回國。同誌們辛苦了!……”


    戰智湛急忙立正、敬禮,握住來人的手按照標準的套話說道:“為人民服務!報告首長,這些都是俺們應該做的。……”


    望著文妗囡眼含淚水,欲言又止的樣子,戰智湛的心裏別提有多惆悵了。


    “小戰!小戰!……”薑站長又把一位穿海軍軍裝的人介紹給戰智湛:“這位是海軍基地的汪禱幹汪參謀長,他代表基地全體指戰員到碼頭來迎接你們。……”


    戰智湛趕緊走上前去,向汪參謀長敬了一個禮說道:“謝謝首長!……”


    汪參謀長急忙還了一個禮,拉著戰智湛的手笑道:“我早就聽說過戰分隊長的大名了!戰分隊長和你的戰友們征戰之後,能夠在我們基地短暫的休息,那是我們基地全體指戰員的光榮。我們招待所的食堂準備好了薄酒素菜,給遠道歸來的英雄們接風洗塵!戰分隊長,你們先痛痛快快的洗個熱水澡,換身新軍裝,然後吃飯。……”


    眾人一起向招待所走去。戰智湛又走到表哥身邊,挽著他的胳膊噓寒問暖。忽然,戰智湛想起了“海東青”遺體下落不明的事兒,他把薑站長拽到了一邊,低聲說道:“薑站長,俺有一個戰友,是‘飛鷹軍’來的,叫做李文華。李華在這次戰鬥中犧牲了,可惜沒有找到屍首。俺想……俺想請求組織出麵,找到李華烈士的屍首……”


    薑站長翻了翻眼皮,看了半天戰智湛,說道:“小戰,你是不是把我當成了地藏王菩薩的坐騎‘諦聽’了什麽事兒都是包打聽……”


    “不敢!不敢!……”戰智湛見薑站長怫然不悅,急忙退了一步,立正站好。但是他的心裏卻嘀咕著:“你咋把你自己個兒形容成‘諦聽’呢你隻知道那‘諦聽’是地藏菩薩經案下伏著的通靈神獸,可以通過聽來辨認世間萬物,尤其善於聽人的心。可是,‘諦聽’卻是一條惡犬。‘諦聽’全身燃燒火焰,雙眼通紅,嘴巴往下滴岩漿,還有個名字叫做‘地獄吼’。‘諦聽’因長期在冥間目睹邪惡,所以性情乖張,諸神對它都有所忌憚。……”


    薑站長見戰智湛畏懼,這才冷冰冰的說道:“哼!知道‘不敢’就好!……”


    薑站長剛想轉身,戰智湛嘟囔了一句:“唉……組織上不管,老子隻好自己個想轍……”


    “你說什麽……”薑站長猛然轉身,嚴厲地說道:“戰智湛,你個臭小子要是敢不經過我同意,就你媽了個臭鴨蛋的輕舉妄動。嘿嘿……當心老子扒了你的狗皮!……”


    話雖說得嚴厲,薑站長轉念一想,那戰智湛絕不是省油的燈,是一頭典型的強驢。軍區對他的處分還沒宣布,這個臭小子可別真的自作主張,幹出點什麽違反紀律的事兒。想到這裏,薑站長狠狠的剜了戰智湛一眼,歎了口氣說道:“唉……老子上輩子也不知道欠了你什麽,你怎麽這麽讓老子不省心呢!哼……這件事兒你就別管了!……”


    其實,李華烈士的遺體下落不明,薑站長何嚐不揪心總部同意之後,薑站長立刻命令所屬情工查找李文華?烈士遺體的下落。情報很快傳了回來,原來,越南猴子恨透了“海東青”李文華烈士,越南猴子將李?文華烈士的遺體運到涼山新建的一座“烈士陵園”,用水泥澆築在大門口的柱子內。


    薑站長不願再有戰士犧牲,通過“內線”,懸賞一萬元人民幣找了一個越南邊民,偷偷的將李?文華烈士的遺體挖出。但時間已久,烈士遺體高度腐爛,無法整體運回,隻好將烈士的首級帶回。李文華烈士的首級回國後,從首級所缺的一對兒“第三磨牙”這一特點,確認這就是李?文華烈士的首級。李文華烈士被追記一等功,首級葬於烈士陵園。


    海軍基地的領導對“禦貓”和“鷹雕”遺體的火化極為重視,在家的幾位首長都出席了“禦貓”和“鷹雕”簡短的悼念儀式。在悼念儀式上,汪參謀長致了悼詞,然後在兩隊禮兵的護送下火化了“禦貓”和“鷹雕”的遺體。


    火化完“禦貓”和“鷹雕”的遺體後,薑站長日理萬機,急著回南寧了。賀智民的身體過於虛弱,“前指”新任司令員朱玉濤怕賀智民經不起車馬勞頓,囑咐賀智民和偵察兵們一起在海軍基地休養一段時間。“東北虎”心中惦記著部隊,怕輕傷不下火線的“老鷂子”累壞了,囑咐戰智湛和他的戰友們好好休養之後,也急匆匆的走了。


    這天晚飯後,戰智湛和“貓頭鷹”、“猴子”正在小餐廳邊愜意的剔著牙,邊喝著茶水吹著牛皮。忽然,基地汪參謀長推門走了進來,三個偵察兵慌忙起身相迎。


    “同誌們的身體怎麽樣……”汪參謀長和三個偵察兵握過手後,和藹地說道。


    “報告首長,沒問題。有任務請首長下命令!……”三個偵察兵立正說到。


    “哦到底是偵察兵呀,怎麽一猜就中!嗬嗬……不是命令,是地方上的事兒。……”汪參謀長笑到這裏,又皺了皺眉頭接著說道:“公安局的同誌圍捕兩名持槍匪徒時沒有成功,匪徒竄到基地附近的學校劫持了兩名老師。這兩個混蛋都當過兵,槍法精道,公安局向基地求援了。基地哪兒有你們這樣的人才沒辦法,我隻得請示你們賀副司令,請你們幫忙!到了那裏看看情況,有把握你們就上去幫幫手,把那兩個敗類給我滅了!……”


    “明白!堅決完成任務!……”三個偵察兵聽完汪參謀長的介紹,精神為之一振。


    汪參謀長囑咐三人速做準備,離去之後,“貓頭鷹”興奮的低聲說道:“分隊長,買賣上門了!先前那一仗打得他奶奶的憋氣又窩火,這次你可得讓我泄泄火!……”


    戰智湛臉上的煞氣一閃即逝,信口吟出改編自朱元璋的《憤題和尚詰問明》的題寺壁詩:“殺盡江南百萬兵,腰間寶劍血猶腥;白鷺之鄉鬧匪患,何必嘵嘵爭頭功”


    全副武裝的戰智湛向前來送行的表哥賀智民敬禮告別後,轉身登上了基地的麵包車。麵包車立刻跟隨在汪參謀長乘坐的也是指揮車的“北京212”吉普車後麵衝出了基地。


    戰智湛一揮手,議論紛紛的偵察兵們立刻靜了下來,望著他。戰智湛麵無表情地說道:“咱們幾個人眼目前兒分成四個組。俺和‘猴子’一組;‘貓頭鷹’和‘獵隼’一組;‘兀鷲’和‘紅隼’一組;‘蛇雕’和‘雀鷹’一組。具體任務下車‘前兒’聽候汪參謀長的命令!都聽清楚了嗎……”


    車上,偵察兵們紛紛開始檢查武器彈藥。抽出一個剛剛領到的彈匣把子彈一顆顆退出來,借著不斷閃過的路燈燈光細看,然後把子彈壓回彈匣放進彈袋裏收好,向戰智湛做個“ok”的手勢。直到麵包車風馳電掣般衝進一所學校,停在一大堆軍警車的後麵,偵察兵們都已經完成了武器彈藥的檢查。


    汪參謀長跳下車和幾名急的滿頭大汗的警察討論著行動方案。聽見零星的槍聲,偵察兵們異常亢奮,躍躍欲試。所謂“藝高人膽大”,持槍匪徒也是敵人,他們那兩下子比起越軍的“影子部隊”來那可差遠了。越軍的“影子部隊”時不時也被偵察兵們打得屁滾尿流,更不用說幾個小“蟊賊“了。偵察兵們覺得隻要下車,三分鍾結束戰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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