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裏,戰智湛不由得莞爾,心中自娛自樂的暗想道:“《笑傲江湖》中令狐大俠以‘獨孤九劍’殺青蛙,今兒個‘北俠’是以家傳的‘梁氏刀法’殺棘蛙。嘿嘿……令狐大俠以‘獨孤九劍’殺青蛙,有心上人盈盈相陪。‘北俠’以家傳‘梁氏刀法’殺棘蛙,豈能沒有美女相伴。陪伴俺‘北俠’以家傳‘梁氏刀法’殺棘蛙的美女自然是……”


    戰智湛想到這裏,猛然想起了梅笑然。他不由得黯然神傷:“唉……難怪老爺爺說自己八字中‘劫財和正財緊鄰,是克妻的命。’梅子這丫頭在那邊也不知道過得咋樣!……”


    戰智湛戀愛的道路的確波折。暗戀他的“紫薇格格”林紫薇自殺身亡了;與他愛得要死要活的莊建紅也被“血蝴蝶”胡天一殘殺;被他視為小妹妹的小校友鄭爽,也因為他的失蹤導致精神失常,誤墜冰封的鬆花江溺亡。最令戰智湛創巨痛深,不能自拔的切膚之痛就是他的戀人梅笑然被越南猴子所殺害了。


    戰智湛雖然“八字中劫財和正財緊鄰,是克妻的命。”但是,戰智湛的八字中“食傷為喜用”,女人緣極好。自古美女愛英雄!讓戰智湛意想不到的是,梅笑然的姑舅表妹,也就是“前指”原參謀長錢正倫在清華大學王牌專業“計算機科學與技術專業”讀大二的女兒錢梅英“毛頭”,仰慕戰智湛為了給表姐報仇,孤身一人深入敵人縱深,殺得越南猴子聞風喪膽的英雄事跡,竟然演繹了一出精彩的“凰求鳳”。


    戰智湛傷感了一陣,已將棘蛙洗剝幹淨。返回山洞後,又出來在附近的灌木叢裏用“205”工兵鍬砍了很多幹燥的樹枝,用樹藤綁成大捆兒,背了回來。戰智湛放下棘蛙、樹枝和洗幹淨的貓尾草,又走出了山洞。戰智湛用“205”工兵鍬砍了一些葉子茂盛的枝條,在小溪邊撿了幾塊兒石頭,準備回山洞可以掃一掃地上的石子和鳥的零星糞便。


    戰智湛回到山洞之後,把幾塊兒石頭圍成一個小圈,抓了一些細小的幹柴枝,放在圈兒裏堆成一堆兒。然後,戰智湛卸下“八一杠”的彈匣,退出三顆子彈,用“82-2式”匕首槍擰掉子彈頭,將子彈殼裏麵的火藥撒在一塊平整的石頭上,再將石頭放到小柴堆兒的中間。用子彈中的火藥生火,戰智湛可不是第一次幹這事,在野外生存訓練的時候就跟著“大灰狼”學著使用過無數次。


    看著柴堆兒燃燒起來的火苗,戰智湛笑了,笑得很開心。他急不可待的用飯盒煮起棘蛙和蘑菇湯來。當然了,這次的棘蛙蘑菇湯中又多了一味山野菜,就是貓尾草。


    很快,山洞中就飄出了棘蛙肉和蘑菇的清香。戰智湛不斷吞著口水,眼睛緊盯著飯盒中冒著熱氣的棘蛙蘑菇湯饞涎欲滴:“哇尻!好香呀!……”


    棘蛙蘑菇湯很快煮好了,戰智湛顧不得棘蛙肉燙手,“嘶嘶哈哈”的抓起棘蛙肉就往嘴裏送。吃光了棘蛙肉和蘑菇、貓尾草,最後連湯也喝的涓滴不剩。


    戰智湛拿著空飯盒,舔了舔嘴唇,打了個飽隔兒,摸著肚皮自言自語道:“哇尻!這頓飯吃的好撐得慌!……”


    忽然,戰智湛感覺到自己的眼皮有點睜不開了。他急忙把垃圾打掃幹淨,埋到了山洞外。戰智湛又在山洞外用一枚手榴彈布置好“詭雷”,這才懷中抱著“八一杠”放心的睡著了。


    “‘駱駝’哥!……”忽然,在關貴敏所唱的《浪花裏飛出歡樂的歌》優美的歌聲中,一聲甜甜的、糯糯的聲音讓戰智湛抬起了頭。


    隻見高高聳立的防洪紀念塔下,身穿一塵不染軍裝的梅笑然正在向他招手。戰智湛趕緊跑了過去,笑嘻嘻的說道:“哇尻!梅子,你啥前兒來哈爾濱的呀……”


    梅笑然嫣然一笑,說道:“我接到你的信就來了,哈爾濱的鬆花江畔果然美極了!……”


    戰智湛搖頭晃腦,笑眯眯的說道:“那是!那是!如果把哈爾濱比作優美的歌,那麽,鬆花江畔就是它最美的音符。你聽,這首《浪花裏飛出歡樂的歌》把這鬆花江畔的美麗與浪漫唱得如癡如醉,動人心扉。讓人心馳神往,讓人心花怒放。透過歌聲,仿佛能窺到那道迷人的浪漫與風景,那是一種誘人的景色和迷人的氣息,它會讓心隨它飛翔。不信你走近它,那風景和浪漫就會裹著那股清香與清爽向你襲來,那種感覺就像清泉在心中流淌,迎來寧靜驅走疲憊,心曠神怡便油然而生。一道江畔,一道風景,一道浪漫,一道風情,它以迷人的風采告訴人們它就是這哈爾濱最溫馨的風景。……”


    梅笑然嗔道:“好了!好了!酸秀才,快別酸了!人家在這裏姿勢都擺了半天了,腿都麻了!快點給我在防洪紀念塔下照張相!……”


    “中!中!中!……”戰智湛連聲答應著,從軍用挎包中拿出“海哥”送給他的“孔雀df”相機,說道:“梅子,俺給你在這旮遝照完了,咱倆沿著江邊往西走。啥鐵路江畔俱樂部啦,啥老頭兒灣啦,好看的風景一個挨著一個,老鼻子了!……”


    “好哇!‘駱駝’哥,你快點給我照,照完了帶著我去看。……”梅笑然興奮的就像一個小孩兒般手舞足蹈。


    “中!……”戰智湛也被梅笑然感染,身心俱悅,“哢啦”一聲拍下梅笑然活潑的倩影。


    梅笑然挽著戰智湛的胳膊,邊“唧唧咯咯”的和心上人說笑著,邊沿著江邊散著步。


    戰智湛忽然發覺,摩肩接踵的人群中不乏摟脖子抱腰的情侶。可是人們都對他和梅笑然像看外星人一樣,投過來好奇的目光。戰智湛猛然醒悟,撥了一下梅笑然的手,賊頭賊腦的說道:“梅子,你別老挎著俺的胳膊,這樣不好!你瞅瞅,哪有倆當兵的在江邊挎著胳膊搞對象壓馬路……”


    梅笑然挑釁地看了一眼周圍詫異的目光,撇了撇嘴說道:“哼……我才不在乎呢!……‘駱駝’哥是個好男人,他們願意看就看唄,羨慕也好,嫉妒也罷,反正我喜歡!……”


    戰智湛被梅笑然說得有點飄飄然,得意洋洋順嘴說道:“嗯……梅子說得對!好男人標準是學政治講政治不玩政治,記恩情重親情不忘友情,好喝酒常喝酒不多喝酒,尊重人理解人不算計人,愛女人護女人不亂搞女人。這個標準俺全夠格兒!……”


    “是嗎……”梅笑然抬起頭,頑皮的盯了戰智湛半晌,這才挽著戰智湛的胳膊繼續往前走。梅笑然邊走邊意味深長的說道:“窈窕淑女,寤寐求之。求之不得,寤寐思服。……”


    “梅子說得對!……”戰智湛被梅笑然說的有點心虛,尷尬的笑著連連點頭。


    梅笑然不知道在想些什麽,悠悠的歎了口氣說道:“‘駱駝’哥,給我講個笑話唄。……”


    “中!中!中!……”戰智湛連聲答應著,講了起來:“俺上學前兒,有一次上大課,鼻子突然一陣刺撓,忍不住打了個噴嚏。俺撕下筆記本上的一張紙,擤完鼻涕,抬起頭卻發現鼻涕飆到了前麵女生的後背上。好在這個女生沒有覺察,我偷偷的想幫她抹掉。剛把手伸過去,她旁邊的女生發現了,大叫‘你這人怎麽把鼻涕抹人家身上’……”


    “哈哈……”梅笑然忍不住開心的大笑起來。戰智湛見把梅笑然逗笑了,其心甚慰。


    “藍天白雲,滔滔江水,哈爾濱的景色可真美!……”梅笑然笑了半晌,忽然感慨起來。


    “哈爾濱的景色是很美,要是到了冬天就更美了。晶瑩剔透的冰雕與光影呼應,簡直像童話世界!……”戰智湛答道。


    “‘駱駝’哥,你上次給我講了哈爾濱的冰燈,冰奇燈巧、玉砌銀鑲的冰的世界、燈的海洋,我做夢都想來看一看。……”梅笑然眼望遠方,無比向往的說道。


    “中!中!中!……”戰智湛忙不迭的答應著,接著說道:“等打完了仗,俺冬天前兒領著俺家梅子來哈爾濱看冰燈。夏天前兒梅子領俺去蘇州看園林布局、園林結構的蘇州景色。去感受一下蘇州景觀的文化意蘊、繪畫藝術和曆史價值。俺還沒去過呢。……”


    梅笑然停住了腳步,伸出纖纖玉手說道:“‘駱駝’哥,咱們一言為定!到時候我領你去看三國吳赤烏時代建造的北寺塔,領你去看全國四大名園之一的拙政園,還有我們家後麵的獅子林。還有滄浪亭、城隍廟、耦園和鶴園。……”


    “乖乖隆嘚咚,豬油炒大蔥!這麽多!……”戰智湛笑眯眯的也伸出了手,與梅笑然擊了一下手掌之後說道:“男子漢大丈夫,一言既出駟馬難追!一言為定!……”


    在鐵路江畔俱樂部和老頭兒灣拍了幾張照片之後,梅笑然忽然對江邊劃舢板船的人們產生了興趣。對戰智湛說道:“‘駱駝’哥,在江麵蕩槳泛舟,真讓人心曠神怡!……”


    戰智湛和梅笑然身後一個善於察言觀色的出租舢板船的小哥趁機說道:“這位女同誌的眼睛可真毒,指定是個軍旅作家,一眼就看出來啥最浪漫了!……”


    梅笑然得到陌生人的的誇獎,自然芳心大悅。她轉過身來,見一個黑金剛般的青年正笑吟吟的看著她和戰智湛。青年接著甕聲甕氣的笑著說道:“我的舢板子是新的。看在這位女同誌懂行的份兒上,我給兩位同誌打個對折,五毛錢一小時咋樣……”


    戰智湛讀大學時也曾來過江邊劃“舢板子”取樂,自然知道行情。他笑了笑說道:“朋友,人家都是一塊錢仨小時,你給俺打折還五毛錢一小時呀……”


    青年有點尷尬的說道:“那是從前,眼目前兒漲價了,誰給誰抬價呀好吧,我看兩位是軍人,和我曾經是戰友的份兒上,索性降到底,給你們五毛錢兩小時。……”


    戰智湛和梅笑然說說笑笑的把舢板子劃向江心,梅笑然忽然童心驟起,指著江邊對戰智湛說道:“‘駱駝’哥,你看那是什麽……”


    “你給我下去吧!……”戰智湛轉身看去,梅笑然“咯咯”大笑著,一把將他推下舢板子。戰智湛猝不及防,“噗通”一頭栽進了鬆花江江水中。


    以戰智湛的遊泳技術,自然淹不著他。戰智湛“呼隆”一聲鑽出江麵,十分誇張的大叫道:“哎呦俺的個親娘哎……梅子你……你虎了吧唧的,整個浪兒的想……想淹死俺呀。想謀殺親夫也不能這個樣子呀。……”


    “呸!你是誰親夫呀讓你嚐嚐我的厲害!嘻嘻……”梅笑然“咯咯”嬌笑著,眼睛水汪汪的,帶著一股霧氣,顯得十分朦朧。


    戰智湛正想向梅笑然顯擺一下身手矯健,婉若遊龍的遊姿,忽然感覺到雙腿一陣僵硬,痛不可當。戰智湛心中暗罵道:“乖乖隆嘚咚,豬油炒大蔥!嘚瑟吧,這下子嘚瑟大發勁了吧!他娘的!居然能兩條腿一塊兒堆兒抽筋兒!……”


    戰智湛正想伸出雙手自救,驟然之間發現雙臂也僵硬的痛不可當了。戰智湛竭力的掙紮著,水花四濺,聲嘶力竭的大叫道:“梅子快來救俺!……”


    這一叫,戰智湛猛然醒了過來。戰智湛的這一覺兒睡得好香,也不知道睡了多久,直到被自己的叫聲驚醒,深山中寒冷的陰風怪嘯著吹來,戰智湛打了一個冷顫,原來自己是南柯一夢。戰智湛向山洞的外麵望去,天早就黑了。夜黑的發紫,連綿的小雨夾著深夜的寒風陰鬱的嗚咽著,難怪這麽冷。山穀中忽然又傳來了不知什麽野獸淒厲的嚎叫,把本已漆黑的夜色叫得越發深沉,就是那聖潔的月亮也躲了起來,十分吝嗇的不給人世間留下最後一絲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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