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小萌欲言又止……郝正義心裏的粉紅泡泡,在此刻碎了一半。不是因為別的,隻是單純的因為,他是捕快!甚至,他都想丟下紙筆,等寧市的人來接手!嗯,為了避嫌!


    隻不過,想到衛生間那副慘狀,終究,還是歎了口氣,繼續說道:“衛小萌!”


    “你應該知道我六扇門的政策,坦白從寬,抗拒從嚴!你……瞞不住的!死了人,別說你了,沒找到嫌疑人,整列卡車的人都會調查一遍,誰都跑不了。你隱瞞,隻會加重你的嫌疑。”


    “現在告訴我,作為捕快,我會保證你的公平!”


    郝正義看似嚴格,實則心態已經發生了偏移……六扇門的筆錄,不,應該是審訊,對可疑嫌疑人的審訊,就從沒有這麽和藹過。


    “我……我曾是他女朋友。”


    終於,在郝正義的注視下,衛小萌終究放棄了抵抗,艱難地在吼間吐出了回答。


    “什麽!”


    郝正義震驚地當場站起身:“小萌,你是不是說錯了,他34歲,比你大十歲!”


    郝正義有些無法接受,不僅僅是前女友的身份,讓小萌陷入了麻煩,更重要的原因……連他自己都沒辦法說清!


    “我……我當年剛從大學出來時,受到了他的引誘。”


    衛小萌緩緩說出了她與朱元鵬的故事。


    原來,兩年前大學畢業,衛小萌剛剛離開校園,天真爛漫,對人世間處處都抱著美好的幻想。那時,她成功應聘,進了一家外企當文員,然後,就接觸到了朱元鵬。


    那時朱元鵬是那家外企公司銷售部的省區經理,第一眼看到小萌後,就被她身上溫柔的氣質所吸引,於是展開了激烈的追求。當年朱元鵬不過32歲,就已坐上了省區經理的位置,可謂是年少有為,帥氣多金,衛小萌又是剛剛從大學出來,怎麽抵得住銷售部老油條的攻擊,一時不慎,就陷入了愛河。


    不過,他們相戀沒多久就結束了,理由嘛,是因為發現了他是男女通吃,且……有老婆的人!


    知曉了這一點後,朱元鵬還想pua她,讓她安心給他當生孩子的工具,試圖用三妻四妾說服對方,結果很明顯,一本大學的女孩子雖然天真,可眼皮子可沒那麽淺。衛小萌家庭條件又不錯,從小到大都是寵著長大的,幹脆就辭了職,徹底離開了對方。


    “直到今天,我遇到了你……本來以為走出了陰影,可以自由自在的談戀愛,找工作了,誰知……嗚嗚,正義哥哥,我真的不知道他就在這輛車上,更沒想到,他就死在我麵前……”


    衛小萌捂著頭抱著膝蓋痛哭流涕,肩膀不停地抖動……郝正義下意識地坐到他的身邊,輕聲安慰著她:“沒事,一切都過去了。”


    “人的一生那麽長,怎麽可能沒遇到幾個渣男”


    “你……你嫌棄我嗎”


    如蚊子一般的聲音,從小萌的膝蓋間傳出……要不是郝正義耳朵好,還真沒聽見。


    “嫌棄你開什麽玩笑,你這樣的天真、可愛的女孩子,能被你喜歡,那是賺大了好不好!說出去,我以前的大學同學都得羨慕死我!”


    郝正義故作誇張地大聲說道,衛小萌噗哧一笑,抬頭給了他一個千嬌百媚的白眼……仿佛述說過去的陰翳,在此刻全然消散。


    “正義哥哥,你就逗我……”


    “沒有了,若能交到你這樣的女朋友,真的是祖墳冒青煙的福氣。”


    郝正義露出了一個完美的,八顆牙齒的笑容:“好了,小萌,你的事我也知道了,下車後我會和寧市捕快說的,天色已晚,你也受到了驚嚇,先去好好休息吧。”


    “嗯。”


    衛小萌輕輕地回應了一聲,站起身,朝門外走去……走到門邊,將手放在門把手上時,她突然停下腳步,然後回頭突然將唇吻到了郝正義的臉上。


    然後趁著他愣在原地的時候,輕笑一聲,帶著一陣香風,飄然離去……


    豈不知,當她離去的刹那,郝正義剛剛發愣的表情,以及眼中迷戀的目光,瞬間就完全恢複了冷靜!


    是,他是喜歡小萌,不管是性格、相貌、聲音,都長在了他的審美點上,若是在大學裏碰見,他一定會不顧一切地去追求她……可是,現在,他是捕快!


    捕快的職責,是伸張正義,保境安民!別說還不是女朋友的女神,就是老婆,父母,犯了罪,也得親手送到法律麵前審判!


    有句話怎麽說來著:沒有理想信念,就不該申請入黨;沒有家國情懷,就不要考公!更何況,是捕快這種,站在保護人民第一線的崗位!


    他內心深處,很想為衛小萌辯解;他的內心,也在試圖說服自己,衛小萌隻是個畢業兩年的小女孩,怎麽可能殺人……遇到渣男而已,不至於殺人……


    可是,他的理智,他的專業,他的係統技能都在告訴他,衛小萌,有極大的嫌疑!


    衛生間內,沒有任何格鬥痕跡,沒有任何掙紮,一刀穿心,一擊斃命……這都在說明,凶手定是朱遠鵬認識的人!而且,坐在馬桶上被殺死,馬桶蓋還是蓋上的,那就極有可能,是在做某些事!


    而且,他的氣味分析技能在告訴她,衛小萌身上,除了血氣外,還有沐浴露和洗發水的味道!而且並不濃鬱,已經消散了很多,預估,最少也是洗了兩個小時以上了!


    血氣的味道,還能解釋成看到屍體,跌倒在地沾上的……


    可洗澡呢明明,從中午餐車見麵後,他們就在不停的用小信發消息,發語音聊天信息,她哪裏來的時間去洗漱


    所以,她洗漱,必定是為了在掩蓋什麽……甚至,她中午餐車吃飯後,主動接觸自己,就是因為知道了他的捕快職業後,在製造不在場的證據!


    再加上衛小萌和朱元鵬前情侶的身份,殺人動機都有了……你讓他還怎麽為衛小萌開脫!


    不怪郝正義威脅論,實在是他從衛小萌身上獲取的太多情報……如果可以的話,他更希望嫌疑人並不是她!


    “希望,這一切,都是我判斷失誤……小萌……”


    郝正義站起身,望向窗外劃過的夜景和夜空上的明月,喃喃自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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