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輪裝好,一眾心有忿忿的學子們,迫不及待地重新踏上行程。


    事實上,但凡昨夜外出的,都或多或少遇到了些狀況,隻不過沒像霸王餐小組那般,享受了一次牢獄之災,都能自己應付過來。


    這鄢州空南城,給一眾學子留下了極其惡劣的印象


    出發沒多久,時來嗖得出現在座位上,終於上線,聽一眾學子們和同隊人的議論,他很快大致明白了昨夜發生的事,當即滿心懊悔。


    這都是經驗啊


    空南城好像很多任務的樣子。


    暗自記下了這個地名,很快他發現似乎沒這種必要,因為接下來的一路上,亦遇到了無數狀況。


    包括且不限於惡意設卡收費、故意損壞軌道賣人力搬車、換馬收費惡意提升,甚至在某個軌道馬車站,發生了廁所偷窺事件。


    當然,暴怒的女學子們,給了那家夥應得的教訓。


    “這整個鄢州,簡直就是行俠仗義刷經驗的經驗場啊。”時來暗自感慨,“怪不得南門不在烈陽城待著,跑這裏來加了聖院。”


    他此行,還有網友要見。


    聖魂大陸交流群中比較活躍的群友,南門道消,正是鄢州聖院中級班學子中的一員,而且在進階試煉中,拿到了s級評價,是張朵兒外,16個s評價中的一個。


    下午兩三點鍾,烈陽城一行終於在磕磕絆絆中,望到了鄢州州府石崮城的輪廓。


    帶隊教師亦是鬆了口氣,起身大聲道“同學們,這一路發生的狀況,你們都親眼所見,應該明白老師和你們學長學姐所說的鄢州人壞,不僅僅是出於偏見吧


    接下來我們即將進入鄢州州府石崮城,相比其它地方,石崮城作為州府,內有青蓮公府邸,治安能好一些,但比起我們烈陽城,還是多有不如,大家多注意些”


    “青蓮公”嘰嘰喳喳的小聲議論,在車廂裏回蕩起來,一眾學子,有的不知有的卻帶欽佩。


    鄢州青蓮公在大鄭赫赫有名。


    五星侯,六星公,帶上一個公字,便說明他是六星開陽強者。


    且不是普通的六星開陽,他是一位開陽巔峰強者,甚至在民間相傳中,他是大鄭三位天罡星辰下最強的修士,第四強者


    當然,這是在夏翼出現前。


    能被貫以公侯的稱號,證明他的祖上,亦出過王者,但和洗冤侯宋渠不同,宋渠的父輩,有的在南濟任官,有的外出遊曆,烈陽城裏留下的隻是一小主支。


    而石崮城內的青蓮公府,卻是上至兩百歲許的老祖青蓮公,下至七八代玄孫,都生活在其內。


    一個巨大的家族,雖沒有實質官職,但鄢州州守在某種程度上也得聽他號令,勢力非洗冤侯所比。


    這些東西,是宋子昱不含個人情緒地講述給夏翼等人的,旋即他好似又有些不在意地補了句“青蓮王已經仙逝多年,當代青蓮公似乎也多次衝擊七星瑤光失敗”


    暗含的意思,是雖然青蓮公的權勢更大,但家族的底蘊,已及不上他父親洗冤侯了。


    小孩子的攀比心、想要在心儀女孩身邊炫耀的心思,夏翼一笑置之,想了想,他逗宋子昱道“青蓮王和洗冤王大人,誰更厲害”


    宋子昱呃的一下,支吾兩聲,道“我家老祖至少還有百多年的壽元,不好比的”


    夏翼明了一笑,如果按照人間的推斷,聖魂大陸是地球世界思維的映射,王者的強弱,或許也能受到知名度的些許影響


    那宋慈自不會比得上青蓮王。


    李白


    在石崮城外的馬車站下車。


    早有人在此等候。


    “歡迎,歡迎自烈陽城遠道而來的聖院才子才女們,我是石崮城主簿杜舉。”一位斯文中年友善微笑迎來“諸位一路奔波辛苦,我們已經提前包下了兩座石崮城最好的客棧,請諸位入住休息”


    隻是迎接一些二星三星的聖院學子,堂堂州守自不會親至,主簿的身份業已足夠。帶隊教師好像也不是第一次見到這位主簿了,熟悉的上前感謝攀談,聊幾句,那主簿有些奇怪地再度望向學子隊伍,最終視線定格在夏翼的身上。


    “羅倜副院長沒來嗎這位前輩是”


    帶隊教師一怔,歉意道“忘記通知你們了,副院長大人臨時有事,這次不能前來。這位是易夏前輩,代替羅副院長而來。”


    “易夏前輩易夏”主簿在嘴中咀嚼兩遍,心底一驚,連忙迎將過去“您就是誅殺了鼠族妖王的易夏前輩失禮失禮。”


    “不必多禮。”


    夏翼平和地應著,心裏卻是一歎。主簿暗藏在心底的那抹緊張和不自然,這一路上,他已見到了太多太多次,鄢州人都這樣嗎


    又要整什麽幺蛾子


    客棧不太遠,十分鍾路程。


    在不少平民修士的矚目下,烈陽城隊伍跟來了這裏,主簿引向客棧“就是這裏,諸位自行選擇房間吧,我還要給諸位安排晚飯,通知州守大人,恕在下失陪。”


    夏翼望去,確實是兩座較為豪華的客棧,不輸給烈陽城東區的那幾座,但在較近這座客棧二樓,有一房間中,竟探出兩名麵帶好奇的少年腦袋,打量他們一行片刻,其中一人縮頭像是去通知誰一般。


    帶隊教師也看到了,不由蹙眉問“主簿閣下,不是說為我們包下了客棧嗎為何裏麵有人”


    主簿哦了聲,自然道“那是潁州聖院的學子。他們比你們早一天來,包下的兩座客棧,足夠住你們兩州聖院的學子們了。”


    說完他轉身便要離去,卻被夏翼的手搭在肩膀攔住,“老夫不是羅倜,你確定,還要這麽做”


    主簿一滯,額頭見汗“前輩此言何意恕在下不懂。”


    時來嗖得竄了過來“老爺爺老爺爺,他們又使壞”


    夏翼頷首,聲振如玉傳身前客棧“潁州帶隊者,出來說話”


    幾秒後,一身材高瘦厚唇重須的壯年模樣男子,閃身來到烈陽城隊伍前,對夏翼拱手“在下潁州聖院副院長齊傑,敢問前輩是”


    他麵色多有警惕,潁州聖院和製州聖院乃競爭關係,剛剛那聖魂之力著實雄渾,遠勝於他,這是初一抵達便給他來一手下馬威啊


    “我們被安排在和你們相同的客棧居住,這事你知道嗎”


    齊傑微愕,麵色稍變,惱怒看向鄢州主簿哼道“原來如此,我還以為鄢州這次會安好心”


    顯然,他並不知曉。隻以為那兩座客棧,都是為潁州學子準備。


    所以所有的上房,都已經被他們占據,留下的房間都較差些


    住一人單間、住兩人房間,環境要遠好於住那些七八人大間鄢州這樣安排的意圖一目了然,讓製州和潁州聖院,先積累矛盾


    心中不想讓他們得逞,齊傑又有幾分為難,這時候,讓一半學子倒出好房間,住進下房裏,同樣會讓自家孩子心生怨懟,鄢州這些混蛋的目的,還是會達成


    可不讓眼前的前輩看不出深淺羅倜那軟蛋怎麽沒來


    “算了,既然你們不知道,我們就換個地方住。”夏翼抓著主簿肩膀的手上力度漸大,“帶路去你們州守府邸,沒問題吧”


    “沒”主簿艱難回道。


    在一眾弄明白情況的學子們怒視下,主簿上前引路。這些目光對他造不成太大壓力,夏翼的注視卻讓他發自三魂的噤若寒蟬。


    行過一段,他陪笑道“是我們安排不周,但重新安排住處,就不必勞煩我們州守大人了吧”


    “誰說我要讓鄢州守重新安排客棧”夏翼嗬嗬道“我們製州守孫昇大人的府邸可是氣派,想來鄢州守的府邸也不會小了,肯定能住下這幾十名學子吧”


    主簿臉色大變“前、前輩莫要開這種玩笑。”


    “老爺爺才不會跟你這種貨色開玩笑呢”時來送上助攻。


    一眾學子我看看你你看看我,主動加速往前跟了幾步,根本沒問帶隊教師,就主動表明了態度


    主簿臉色慘變,這可怎麽辦,州守大人這次要下不來台了。


    宰相韓傳中的身死原因,雖至今仍懸而未決,但他們這些人可都有自己的消息渠道,多有猜測。


    州守大人敢得罪易夏嗎


    青蓮公閣下會出麵嗎


    該死的,為何不是說好的羅倜來這群製州人,在坑害我們


    製州人,真是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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