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民說,這幅畫,是當時張立遠回來後依據自己記憶裏的教書先生畫出來的。


    教書先生的書閣一直留在這個村子裏,那名狀元應該也在村子裏有居住的地方,可這個村民卻隻是帶著她逛了教書先生的楓亭閣。


    狀元的名字,村民也未提及,隻說他曾經是村裏的榮耀。


    那名狀元,後來的日子不太好。二十五歲的時候,因為在朝中頂撞了權貴,被判了滿門抄斬,抄家了,所以村子裏的人都很避諱這件事情。


    宋文墨沒有多問,便隻是記了這個教書先生的故事。


    晚上,宋文墨睡的很早,東西也都收拾好了,還有顧北北要帶的禮物她也裝進了行李箱中。


    這裏的民族服飾,她也買了幾套,一套給宋文寧,一套給尚雲澤,還有一套給……


    同樣高月也在收拾著自己的行李箱,她於她一樣,也買的民族服飾。


    宋文墨看著手中拿著的這一套女士的服裝,遞給了高月,“聽說你快過生日了,給你的生日禮物。”


    收拾行李箱的高月楞了一下,她用手指指著自己。“真的,給我嗎?”


    宋文墨點點頭。


    高月高興的接過了宋文墨送她的這一套衣服,她抱在懷裏抱了好久,“這一套衣服很貴的。”


    “你開心就好。”宋文墨蹲下看著眼前的高月。“你還有東西嗎?我幫你收拾一下。”


    高月拍了拍手,“好啊,好啊。”


    高月把自己所有的東西裝進去以後,基本上她的箱子時被撐的鼓鼓囊囊的。


    看來東西有點多,甚至差點拉不上拉鏈。


    好在在宋文墨的壓力之下,他們二人成功的把拉鏈拉上了。


    高月整個人累趴在行李箱上,抱怨的開口,“早知道不帶這麽多東西了。”


    宋文墨笑笑,說,“好了,收拾完了就睡覺吧,明天還要趕飛機呢。”


    於秋白向往常一樣下班,他拿著車鑰匙,走到了地下車庫,卻看到一個梳著馬尾的女人,站在他的車門前。


    走進一看,原來是鄒瑤。


    鄒瑤一直靠在他的車門前,低著頭,踢著腳下的地板。看到於秋白走進,才停下了她的小動作。


    她向前走了兩步,跟於秋白揮了揮手,打招呼。


    “於醫生。”


    於秋白沒有理會她,反而加快了腳步,繞過她,打開車門,上了車。


    鄒瑤楞在了原地,現在基本上除了在醫院裏,她問於秋白專業上的事情,於秋白在私下都沒有理會過她。


    她轉身要去拍於秋白的車窗的時候,於秋白的卻車已經開走了。


    “他怎麽了?”鄒瑤看著於秋白遠去的車,楞了許久。


    隨後她從包裏掏出車鑰匙,走向地下車庫的另一邊,打開了車門。


    而且自從上次尚雲澤跟蘇童出去開小灶以後,宋文寧就處處看尚雲澤不順眼,還時不時的調侃尚雲澤兩句。


    畢竟是尚雲澤偷偷開小灶在先,他沒有給自己辯解,吃了就是吃了。


    可他想帶著宋文寧去的時候,宋文寧倒好,以各種理由推脫,說什麽,不想見證他們偷吃現場。


    蘇童還是一如既往,除了在公司裏偶爾會和邱平吵上兩句,基本上每天都在去采訪和去采訪的路上。


    途中偶爾會遇到顧北北,請她吃兩頓飯。


    晚上洗完澡後,於秋白一個人拿著手機,看著今天宋文墨的朋友圈動態。


    今天的宋文墨發了一張古畫的照片,隻是古畫中的人,於秋白看起來總覺得非常的麵熟。


    蘇童:“哇偶,古代帥哥!”


    周梓睿:“一個側臉能看出哪裏帥?”


    蘇童回複周梓睿:“側臉帥的人,正臉一定很帥。”


    宋文寧:“相貌平平。”


    尚雲澤:“其實,真的蠻帥的。”


    宋文寧回複尚雲澤:“你瞎了?”


    於秋白並沒有參加他們的討論,而是打開宋文墨發的那張照片,認真的看了許久,許是活的時間太長了,不記得這號人物了。


    隨後於秋白打開與宋文墨的聊天界麵,不知道該以什麽話題開口。


    猶豫了許久終於編輯了一條微信,發了一條看似關心的微信。


    “你的維生素,有按時吃嗎?”


    一分鍾過去了。


    兩分鍾過去了。


    ……


    兩小時過去了,宋文墨依然沒有回複。


    直到第二天,在新聞上看到了宋文墨所在的地方地震的消息。


    於秋白給宋文墨打了十幾通電話,一直都是,“對不起,您撥打的用戶暫時無法接通,請稍後再撥。sorry,……”


    於秋白隨後撥通了宋文寧的電話。


    “你看到今天早上雲南地震的消息了嗎?”


    “嗯……”宋文寧回答的很冷靜。


    於秋白著急的在客廳裏轉了一圈又一圈,“那你給宋文墨打電話了嗎?”


    “打過了,打不通。但是……”


    嘟嘟——


    宋文寧話還沒說完,於秋白就掛斷了電話。


    他打開手機,查看著航班。


    慌慌張張的買了今天最早的一班飛機票,直接飛去了雲南。


    等宋文寧再給於秋白回電話的時候,他的電話就已經關機了。


    尚雲澤把這兩天找到的關於張立遠行蹤的資料交給了宋文寧。


    張立遠這幾天,看起來很老實的樣子。


    隻是每天除了遊走於各種應酬的飯桌,歌廳,去的最多的地方就是醫院了。


    “張立遠得了什麽病?”宋文寧翻看著這一頁又一頁的資料開口問道。


    “他沒有病,隻是他的女兒,好像身體有問題,之前一直在美國的一家醫院就診……”


    宋文寧微微抬頭,看著麵前的尚雲澤,“查出來了嗎?”


    “暫時,還沒有。”尚雲澤遺憾的搖搖頭。


    “繼續查。”宋文寧放下手中的文件,轉了個身子,背對著尚雲澤說道。


    “是。”尚雲澤把桌上的資料重新裝回了檔案袋,便退出了辦公室。


    飛機上,於秋白的心跳的很快,不知不覺的,他的眼眶竟有些濕潤了。


    好不容易下了飛機,打車的時候,司機隻說,那裏地震了,現在他們不拉去那個村的生意,免不好有餘震。


    司機不願意拉他,於是換了一個又一個司機。


    最後,終於碰上了一個好說話的司機。


    於秋白跟司機講了許久,司機才答應拉他到震區的邊上,裏麵他是怎樣都不會進去的。


    地震的邊界處,就算沒有房屋的倒塌,開車肯定也是不安全的,他買了當地的村民一輛自行車,騎行趕到了宋文墨他們所處的村莊。


    於秋白騎行兩小時,才趕到了宋文墨他們所處的那個村子。


    環顧四周,村子裏隻有少量的房屋倒塌,還好是竹屋,人員的傷亡並不重。


    這個地址,是宋文寧告訴他的,按道理他應該沒有來錯地方。


    宋文墨這次一共就來兩個村子,都是扶貧村,一個村子在南邊,一個在北邊。


    聽說北邊那個村子還比較落後,通訊信號不太好,所以宋文墨才一連半個月沒有消息的。


    而南邊這個村子就不一樣了,它主要發展的是旅遊產業。


    從宋文墨最近在朋友圈上傳的照片來看,他肯定沒有來錯地方。


    他在村子的周圍繞了兩圈,隻看到一些正在救助的村民。


    村民看到他,一個人在村子裏走來走去,便上前詢問了幾句。


    於秋白表示,自己是醫生,雖然他不是當地派來的救護人員,也可以幫他們救助傷員。


    他幫著當地的村民,挖倒塌的房屋廢墟,看看下麵有沒有其他人被壓在房屋底下。


    光扯著嗓子喊叫,是沒有用的。好在於秋白有一個隨身的小喇叭,聲音很大,基本上方圓十裏,都能聽到。


    這個小喇叭,是以前他給醫院裏的一個孩子定製的,後來孩子出院後,就把喇叭還給了它。


    他讓當地村民,找了一個嗓門相對比較大的人,錄了一段話,概得內容是:“下麵有沒有人,聽到的話,敲一敲竹子,或者喊兩聲救命!”


    錄好音頻後,於秋白把喇叭給了村民。


    喇叭裏一直重複著這句話。


    “下麵有沒有人,聽到的話,敲一敲竹子,或者喊兩聲救命!”


    “下麵有沒有人,聽到的話,敲一敲竹子,或者喊兩聲救命!”


    “下麵有沒有人,聽到的話,敲一敲竹子,或者喊兩聲救命!”


    ……


    用這個喇叭,他們從竹屋的廢墟下,救出了許多村民。


    隻是,一直都沒有宋文墨的身影。


    於秋白的聽力很好,基本上有心跳聲的地方,他都能聽的到。


    可那些心跳聲都不是宋文墨的,村子裏的村民差不多都救出來了。


    他幫那些村民檢查傷口,包紮了一下。


    他這次出來的急,什麽東西都沒帶。工具都是村裏的醫護人員提供的。


    處理完傷員以後,他又在廢墟哪裏走了一圈,沒有聽到任何聲音,可能是太累了,他累倒了,癱在廢墟上。


    那些廢墟裏麵,沒有宋文墨的聲音。


    “沒有,便是最好的消息。”


    他躺在廢墟上,用手捂住自己的雙眼,隻因那天藍的刺眼。


    其實這次的地震並不嚴重,隻是有些竹屋因為年久而倒塌了。


    他躺了許久,村民也隻當,他可能是累了,給他遞了一瓶礦泉水。


    於秋白接過礦泉水,道了一聲謝謝。


    依然躺在廢墟上,抬頭望著天空。


    既然宋文墨在村子裏呆了半個月,那這些村民應該認識她。


    “您認識一個,叫宋文墨的記者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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