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日一早。


    張賀和三星leeum美術館溝通了之後,對方派出了專門的團隊幫助他將他的作品打包搬運過去。


    全寶藍早晨剛一過來,看到的就是幾名穿著打扮十分正式的工人將畫作打包,從張賀的套房內出來。


    “會長nim,這是”


    “嗯,作品完成了,今天就可以直接送去美術館了。”


    “昨天晚上您又熬夜了你有沒有喝大棗茶呢不是說好了……”她有些著急的說出了這些話。


    隨後全寶藍想起來,直到最後,自己也並沒有說出希望他能早點休息的事情。


    而且她也因為一直在想著一些事情,並沒有看到對方完成的畫作是什麽樣子,現在的作品都打包完畢了,也不知道充滿衝擊力的寶藍色作為底色,到底會在上麵增添什麽其他的色彩來展現這幅畫作的魅力呢


    “熬夜那倒是沒有,哦,你說的大棗茶啊。”


    張賀指了指杯子,“謝謝你的大棗茶,最開始我還以為是樓下超市買的,不過嚐了一下,果然新鮮的大棗和蜂蜜味道很棒啊。”


    “辛苦你了。沒想到昨天你做了那麽多事情。”


    張賀說完了就跟著工作人員忙了起來,倒是沒去看全寶藍的表情。


    全寶藍看著和工作人員一同下樓的張賀,自己站在原地有些茫然。


    “如果是不在乎的話,他怎麽知道是我自己做的。”


    “如果在乎的話,那他為什麽又是現在的態度呢”


    可是遲疑其實不是她的性格,她也不喜歡思考這些事情。


    “會長nim!”


    “嗯”


    張賀剛剛走到了電梯口,就看到從房間內追出來的全寶藍。


    “我想知道一些事情的!”


    “哦。”


    在全寶藍眼裏,那個本應該跟著工作人員一同下樓的男人,出奇的站在了原地,對著他原本小心翼翼的畫作改變了態度,變得毫不在意它們是否會被安全運送到不遠處的藝術館內。


    張賀走到了小隻少女的身前,“想要說什麽先跟著我學習吧,從今天開始,先看看怎麽做一個好的助理,我當時帶著章……我之前的助理的時候,他也是從一開始什麽都不知道做起來的,如何照顧作品,如何與藝術館溝通,都是一點點學習的,你比當年我的助理厲害啊,既會按摩還會做大棗茶,女生就是比男生細心啊,尤其你還是個漂亮姑娘。”


    一長段話語,最後的那句“耶啵”最先進入了全寶藍的心裏。


    “啊,真的麽,安對,會長nim,是我想說話啊!”


    張賀一擺手,表示你說。


    “……”被張賀的氣勢打斷,全寶藍差點忘了自己想要說的話。


    但是原本的氣勢倒是不如之前了。


    張賀看著單純的盯著自己的姑娘,倒是沒發現,對方的身材比例十分的優秀。


    那麽不知道是不是要把人體測量學的模特選擇為名字也十分合適的她呢


    “會長nim,您的畫作完成了”


    “嗯,你不是已經看過了麽,當時我還想和你一起吃飯的時候說一下畫作的事情呢,不過你有事就錯開了。”


    張賀指了指已經下樓離開的工作人員,“走吧,和我一起去美術館,我看著他們擺放好之後,給你講一下具體的事情。”


    隨後被張賀按住了肩膀的少女,被他推著走向了另一部電梯。


    “總之,那是個簡單但是有趣的故事啊。”


    全寶藍張開嘴,然後又隻能無奈的合上。


    坐在電梯裏的她,嘟起臉頰像是生氣的河豚一樣。


    不過張賀站在她的身後,並沒有看到這可愛的一幕。


    兩個人來到樓下,有一輛轎車停在那裏等著他們。


    張賀自己上了車,全寶藍默默的走到了另一邊拉開了車門,坐了進去。


    她發現了,張賀做事情都是突然的,想到了什麽就做什麽,一點規劃都沒有的那種。


    “你去過三星leeum美術館麽”


    “沒有。”


    車上,雖然距離很近,但是張賀還是忍不住給自己的助理做科普工作,“建築本身就是現代藝術,一號場館是古代博物館,這次的展覽是在二號館,也就是現代美術館開展的。”


    “現代館是法國的設計師讓努維爾操刀設計的……”說到這裏,張賀發現了嘟著嘴巴的全寶藍,伸出手指戳了對方的臉頰,換來了少女驚訝的表情。


    “所以你也不知道讓努維爾了”


    “那是誰啊!”


    “嗯,看來你這個助理任重而道遠啊。”


    張賀從司機座椅後方的袋子內拿出了紙和筆,開始在上麵寫了起來。


    全寶藍好奇的湊過來看了一眼。


    張賀的諺文寫的棱角分明,十分的有力度。


    好看的字體吸引了少女的注意力。


    “這幾本書,回家買來看吧,不是我不給你講解,而是如今這麽方便的時代,直接吸收作者的話語,加上你的理解才是最完美的,而經過我的加工,說出來的話語反而會偏離原本的意思,你也不想吃我嚼過的東西吧!”


    “安對,幹什麽突然說這麽惡心的話!”


    “而等到你看到了有不懂的地方,我再專門給你挑出來講解,那個時候你也會有不一樣的收獲,當然,最重要的一點我要告訴你。”


    全寶藍接過了張賀寫的紙條。


    “不要先入為主的過於相信一個人的看法,這樣在藝術裏麵是行不通的,有的時候人會在別人的那句話中走入死胡同,之後無論看到什麽樣的藝術作品,都會用這一個人的理論當做論據。包括我啊,沒有任何一個人的理論是絕對正確的,都有各自的局限性存在。”


    他忍不住掐了一下少女的臉頰肉,“不過如果你願意相信我的理論的話,那我還是很高興的。”


    話語不知道全寶藍是否聽進去了,但是張賀覺得對方應該對自己記憶猶新。


    畢竟給一個女孩買糖吃,她隻能記得一年兩年,最多也不過十幾年。


    但是你給了她一拳,疼的她哭了出來,她肯定會記你一輩子。


    張賀一直這麽覺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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