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吟笙知道趙洛洛是為了自己好,便也就不再說什麽,隻是心虛地把小奶狗遞給鬼驛,不敢抬頭看趙洛洛。


    趙洛洛一見到這樣的蕭吟笙,就無論如何都生不起氣來。暗道:以前的自己是怎麽和這個麻煩鬼扯上關係的啊?明明自己提不起生氣的想法,還非要擺出一副生氣的樣子。也夠可笑的。


    鬼驛等人見氣氛越來越微妙,有點不自在。鬼驛提聲道:“人既然沒事了,那要不考慮一下怎樣救火好嗎?”


    鬼驛無奈,你們在這裏講歡了,我這寨子到底還要不要了?


    趙洛洛已經從蕭吟笙那裏知道了不少關於鬼驛的事,自然還要了解清楚目前的吹風幫。


    大夥兒從劫後餘生的喜悅中清醒過來了,趕緊投入到救火的陣線中。


    經過大家好一陣的緊急營救,這屋子雖然沒保住,但至少沒有引燃別的屋子。


    鬼驛雖說已經是前任幫主了,不過在吹風幫的話語權還是一點沒少。


    所以,當鬼驛提議設宴慶祝大家大難不死的時候,所有人都同意了。隻有趙洛洛因害怕被鬼驛他們發現自己失憶的事,引起不必要的麻煩,持反對態度。


    不過大家都覺得趙洛洛很可能是今天對抗那幫黑衣人太累了。因為……趙洛洛去了多久,就跑了多久。也多虧他耐力還不錯,不然,非得累趴下。


    趙洛洛不願意去,可這根本不能打消眾人的好興致。尤其是蕭吟笙,她今天和司馬夜天單打獨鬥了那麽久,神經一直是緊繃著的,好不容易能夠放鬆一下,好好玩會兒,當然要玩兒的盡興了。


    趙洛洛見蕭吟笙興致如此之高,突然舍不得掃了她的興,便也默認了大家的想法。


    見自家的兩個現任幫主都同意了這件事,大家更是興奮,眼看著也到了飯點,大家立刻著手準備了。


    沒一會兒,熱氣騰騰的飯菜就端上了桌。趙洛洛本來隻是同意了這件事,並沒有打算和鬼驛他們一桌吃,於是,趁大家忙的不可開交的時候,就回了房間。


    趙洛洛的確忘了一些事,但是他並沒有忘掉趙宇軒,也沒有忘掉自己逃出來的目的。


    天色漸漸暗下來,趙洛洛的心裏煩躁得很。他準備好好睡一覺,恢複一點精力之後,再考慮下一步。既然他答應了蕭吟笙,那就不能反悔。盡管他已經忘掉了,但即便是現在蕭吟笙讓他選擇,他應該也會願意的吧?


    趙洛洛躺在床上,即便剛才還是心煩意亂,但一想到蕭吟笙,心情好像也好了不少。


    從窗外傳來一陣陣的嘈雜聲,大家依然興致很好,勸酒的聲音不絕於耳。一個突然跳進趙洛洛腦海裏的想法,讓趙洛洛不禁皺起了眉毛。


    在一片歡聲中,趙洛洛臉上寫滿不悅地走向蕭吟笙那一桌。果然不出趙洛洛所料,蕭吟笙已經被灌的爛醉如泥了。


    鬼驛見趙洛洛板著一張臉過來了,一下便猜到了趙洛洛來的原因,不好意思的說:“不好意思哈,這個……沒想到吟笙真的不能喝酒,要不你帶她回去休息吧?”


    趙洛洛不回答鬼驛,徑直走向蕭吟笙。當他聞到蕭吟笙身上的酒味後,臉上的不悅更甚。


    就在趙洛洛想在沒引起所有人的注意之前,把蕭吟笙帶回房間時,蕭吟笙似乎看到了趙洛洛,對趙洛洛露出了一個格外燦爛的笑容。


    趙洛洛看的愣了神,緩過來後,趙洛洛對蕭吟笙輕聲說:“你喝多了,我帶你回去休息吧。”


    蕭吟笙似乎很在意稱呼隻是一個“你”的事,甩了甩手,大聲說:“錢袋子,你失憶了一點都不好,我不喜歡失憶的你。以前你總會叫我笛子的,而且以前有什麽事都是你幫我解決的……”


    鬼驛等人本來還沒怎麽在意,一聽到蕭吟笙說趙洛洛失憶了,幾十雙眼睛立刻看來過來。


    趙洛洛在心裏暗暗下決心:自打現在起,絕對不能再讓這丫頭碰一滴酒,這丫頭一醉,什麽都敢往外說。


    麵對眾人的目光,趙洛洛隻是淡定的說:“我先把笛子帶回去休息,再來給你們解釋。”這次,他特地用了“笛子”。


    趙洛洛把蕭吟笙帶回房間,安頓好後,就主動回去找了鬼驛他們。他把事情的前前後後講清楚後,就定定的看著鬼驛。


    鬼驛皺了皺眉頭,雖然趙洛洛能在大家的幫助下,繼續以前的生活。不過,總歸還是有些不便的。


    經過大家好半天的商議,第二天,鬼龍就被急召回來幫忙。紫寂國京城各處都被貼上了告示:家有雜症,欲求神醫,重金答謝。


    告示前圍滿了人,許多人對“重金”感興趣,但是卻都被“雜症”擋住了去路。守在一邊的鬼龍也是心急如焚,都這麽久了,幾個點都沒有一個人站出來。


    忽然,一個身著淡藍色長袍的中年男子也加入看告示的陣營,他的後麵還跟著一個十七八歲的少年。


    中年男子看完告示後,若有所思的沉默了一會兒。隨即就露出了狡猾的笑容。


    他身後的少年看著自家師父,不由得吐槽道:我這要命的師父呀,這是又打算坑哪家人了?


    少年把頭略微偏了偏,看清了告示上的內容,忍不住扶額,扯了扯中年男子的袖子,低聲說:“師父啊,人家都貼告示了,肯定很著急的。你再這麽去耍別人,真的不好。”


    少年暗自感歎:我這哪是拜了個師父啊?簡直就是上了賊船,下不去了。本來是打算拜個師父學點醫術的,可這多年下來,醫術一點兒沒學到,騙術倒全都了然於心了。


    不過,少年很清楚,自己這個師父醫術高超。他隻是從來不願盡心盡力罷了。


    中年男子聽了少年的話,轉頭語重心長地對少年說:“阿澤啊,你就是太小了,還看不懂這人世間的真理以及生存法則啊,終究還是太單純了。”


    鑫澤在心裏翻了無數個白眼。是我太單純嗎?明明是您老人家太老奸巨猾了好嗎?要說他師父,隻要提起他的名字,江湖上誰沒聽說過他?他慕容應要是放現代,怎麽著也得是個流量老臘肉。


    可又有誰能想得到,這樣一個赫赫有名的人物卻屢次打著幫富貴人家治療疑難雜症的幌子,蹭吃蹭喝。而且他還故意治標不治本,人家一複發就來找他;再複發,就再來找他,時間長了,人家幹脆讓他們倆在府裏住下了。


    好家夥,這樣一來,他們倆大半年的吃住問題都解決了。不過每次當他們要走的時候,慕容應還是比較有良心的幫病人進行了根治。


    慕容應打定主意後,撥開眾人,上前一步,撕下了告示。鬼龍見了,趕緊上前,對慕容應說:“請跟我來。”


    鬼龍帶慕容應和鑫澤上了馬車後,一路疾馳,爭取用最快的時間趕回吹風幫,他從半夜到現在一直都還沒合過眼。


    再說蕭吟笙這裏,都快中午了,蕭吟笙才從睡夢中清醒過來。因為前一晚被鬼驛他們強行灌了酒,蕭吟笙頭痛到連床都不想下。


    趙洛洛見了,雖然心裏有些心疼,但嘴上可依舊不饒人:“都是活該啊,明明不能喝,偏偏還要逞強。”


    蕭吟笙連回懟他的力氣也不想用了,早知道就不該信鬼驛的話。要不是鬼驛一個勁兒說:“喝點兒唄,喝完了會有意想不到的事哦。”


    結果喝完沒有任何意想不到的事發生,可真是讓人意想不到啊!


    她在涯洛門的時候,經常看見幽冥真人喝酒,每次當她聞到酒味躍躍欲試的時候,幽冥真人都會虎著一張臉,警告她不能碰。還記得有一次,她就是因為偷偷嚐了一點點酒,就被幽冥真人冷落了許久,打那以後,她就再也不敢碰酒了。


    趙洛洛沒喝過酒,自然也不能體會現在蕭吟笙的感受。不過眼見著蕭吟笙連說話都懶得說了,便能看出,這估計也不是那麽輕鬆的。


    趙洛洛出門盛了一碗湯給蕭吟笙,蕭吟笙的確是餓了,接到碗,就一口氣喝完了。喝完湯,又聽趙洛洛嘮叨了那麽久,蕭吟笙的情況慢慢好轉了。


    一睜眼,便見趙洛洛盤腿坐在床邊的地上。蕭吟笙下床,走到趙洛洛身邊坐下。


    趙洛洛不明所以地看向蕭吟笙,蕭吟笙隻是神秘兮兮的對趙洛洛說:“錢袋子,我教你一個遊戲啊,隻要有手都能玩兒的。”


    趙洛洛提起了一點興致,做一副洗耳恭聽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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