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牛郎道:“我聽一個老師父說過,練武最難練的不是力量和速度,而是距離。能夠完美的掌控自己和敵人的距離,讓對方始終無法靠近自己,立於先天不敗之地的人,才是真的強。


    畢竟,打架不像是過家家。


    人家一擁而上,留給你施展的空間就不多了。


    一碗水潑過來,你可以一拳破開。


    但是掉進水潭裏,你能如何?


    若是掉進泥漿裏,你還能動麽?


    所以,對付人多的辦法不是衝過去,而是放風箏。”


    聽到這話,餘會非瞥了一眼牛郎,心說:“你跟牛頭不在這個行列……”


    錢有道一聽,拍著巴掌道:“對,你說的太對了!我說的那個大師,就是這麽做的,也是這麽說的。


    可惜啊,打了一架後,他也被處分了。


    後來離開了家鄉,有人說他去了上海,也有人說去了hk。還有人說他被一個外國有錢人看上了,請去外國教拳去了……


    可惜啊,當初我是真想學他的那一身功夫啊。”


    胡長明聽到這裏也震驚了,一對一嬴不稀奇,一個打十個也不是沒可能。


    但是一個打全村,這就太變態了!


    錢有道對胡長明道:“你呢,人很好,就是腦子不太好。


    你自己動動腦子,華夏是五千年的文明古國。


    在沒有槍炮之前,我們老祖宗難道是用嘴罵的四方臣服的麽?


    靠的就是格鬥技術,靠的就是兵器戰法!


    我們會沒有空手格鬥的技術麽?


    別國外的黑子,網上的噴子說什麽你就信什麽。


    這個世界上,有一種人叫走肉,他們沒有自己的思想,別人給什麽就用什麽,根本不會自己分析事情的對錯。”


    胡長明不甘心的道:“既然他們那麽厲害,那麽他們為啥都不出來打呢?”


    錢有道搖頭,他也不清楚。


    餘會非忽然道:“我倒是聽人說過一些,知道秦始皇銷鋒鏑,鑄金人十二的故事麽?”


    此話一出,胡長明和錢有道都恍然大悟。


    餘會非道:“自古以來,俠以武犯禁。中國五千年的戰爭文化,冷兵器經驗,五千年的戰爭篩選下來的招式,基本上都是一擊斃命的殺招。不存在切磋,點到為止的可能。


    一旦放開了,那就像是,一個人拎著衝鋒槍進了普通人當中。


    你還有安全感麽?”


    胡長明啞然,但是不甘心的道:“那……就這麽廢了?”


    餘會非道:“不知道……”


    餘會非沒有繼續說下去。


    錢有道努努嘴,意思很明確,廢你大爺,這不就是個猛人麽?


    胡長明恍然大悟,然後直接對著餘會非,苟不同,平哥等人鞠躬行禮道:“我……我之前嘴巴碎,沒管住。我認錯,我道歉……我以後再也不敢小看傳武了。”


    餘會非道:“如果對方練得垃圾,你可以說他練的垃圾,該嘲諷嘲諷,誰讓他學藝不精呢。但是別開地圖炮……”


    胡長明連連點頭,經曆過今天這事兒他算是長教訓了。


    錢有道:“行了,你滾蛋吧。我最近都不想看到你……”


    餘會非本想說點啥的,不過最終放棄了。


    畢竟,胡長明說的話,辦的事的確垃圾了點。


    幾個人再次坐下來,錢有道道:“餘先生,大老爺們喝茶不過癮。要不,咱們換個地方,喝點酒,慢慢聊?”


    餘會非本來是想答應的,但是看了一眼邊上的牛郎,再看看臉色瞬間雪白的地藏。


    最終餘會非道:“算了,下次吧。這次我們來的匆忙,家裏還有事,就不叨擾了。


    你的那幾個杯子……”


    錢有道哈哈大笑道:“摔幾個杯子能認識兄弟你這樣的人,值得!要是摔一次遇到一個,回頭我傾家蕩產買他一車皮!”


    錢有道的豪爽,讓餘會非也笑了。


    這漢子直的很,很投餘會非的脾氣。


    兩人說笑著,下了樓。


    然後就看到兩個漢子揉著腦袋上來,一邊走一遍嘀咕著:“剛剛……是不是被人給摔了一下?”


    “好像是吧……”


    聽到這話,餘會非仰頭看著棚頂。


    錢有道則一臉的尷尬,幹咳一聲道:“你們兩個嘀咕什麽呢?”


    “師父,不是……他們,我……”兩人還想告狀的。


    結果看到餘會非他們和錢有道一起出來了,兩人瞬間心領神會,啥也不說了,低著頭就走了。


    錢有道幹笑道:“兄弟,讓你們見笑了。對了,你們車停哪了?”


    一說到車,餘會非指著門口道:“就在門口。”


    “門口啊,那不太好倒車啊。”錢有道笑道。


    下一刻……


    錢有道的笑容僵硬了,看著那小摩托車上坐著餘會非,後麵坐著牛郎,牛郎提溜小雞崽子似的提溜著地藏的樣子,他是徹底的不知道該不該笑了……


    最終錢有道道:“這,要不還是坐我的車吧?”


    餘會非道:“坐你的車?那我們這摩托車咋辦?”


    錢有道道:“簡單,也坐我的車。”


    等錢有道將他的超大個的路虎開出來,然後隨意的將摩托車扔進後備箱後,餘會非瞬間有點自閉了,心中哀嚎:“果然啊,這年頭旱的旱死澇的澇死啊,老子今天開始仇富了!”


    來的時候,一路顛簸。


    回去的時候,餘會非是感慨頗多。


    同樣是人,看看人家錢有道……再看看自己。


    “哎……”


    錢有道十分善談,一路上抓著牛郎和餘會非一個勁的聊啊,不過大多數都是在說練武的事情。


    他詢問餘會非怎麽修煉,餘會非能說啥?


    幹脆將自己練功打坐,沒事雪地負重跑什麽的說了。


    錢有道聽的也是津津有味。


    到了家,餘會非本打算邀請錢有道一起吃個晚飯的。


    “算了,吃飯不喝酒,沒求意思。


    喝酒不能開車,就回不去了。


    夜不歸宿,我那婆娘非一哭二鬧三上吊不可。”


    就這樣,錢有道走了。


    餘會非送走了錢有道,也送走了平哥和狗哥,然後關上門後,看著院子裏的一群家夥道:“別看著我了行不?”


    牛頭哼唧道:“你出去撒歡,我們在家熊著,太不夠義氣了。”


    餘會非苦笑道:“我這是撒歡麽?我這是……哎,一言難盡啊。你們要是實在覺得無聊,後山不是有野豬群麽?還有大狗熊,最差還有那群狼崽子呢,你們去折騰他們吧。記住啊,別浪超時了。”


    幾個人一聽,眼睛一亮,直接抱團跑了。


    這一天過後,山裏經常傳來野豬、狼群還有熊瞎子淒厲的慘叫聲。


    有人在山林邊上,看到過鼻青臉腫的狼,瘸腿的野豬以及眼睛都快睜不開的熊瞎子……


    不過這些家夥看到人後,比人看到他們還害怕呢,跑的那叫一個快啊。


    隨著年關將至,整個秀林村也越發的熱鬧了……


    到了年前放假的日子,開始有不少的南方遊客前來東北看雪。


    秀林雖然不是什麽大景觀,但是這裏的雪景的確不輸給任何地方。


    再加上民風淳樸,物價始終被村長蔣三生控製在平時的範圍呢,所以口碑還是很好的。


    現在,秀林街上開始出現許多陌生的麵孔了……


    那些平時撒歡的傻狗都被家裏人抓了回去,套上雪爬犁,開始幹活賺錢了。


    沒有狗的,就把羊啊,牛啊什麽的套上。


    最差的,也會自己做一些爬犁租給那些遊客玩。


    村子外麵的小山坡上,也被人潑了水,凍成了雪地滑冰場,提供給孩子們玩。


    總之呢,遊客來了後,村民們也好,在這做生意的小販也罷,都開始絞盡腦汁的忽悠遊客口袋裏的錢。


    不過因為價格低廉、透明的緣故,遊客們並不生氣。


    大家都在賺錢,但是有人卻很不開心。


    那就是餘會非!


    漆黑的大門,石拱橋外,時不時的路過一些遊客。


    他們都是被鬼神客棧的指引牌吸引過來的,但是到了門口後,就看到那漆黑的大門兩側掛著紅色的打燈籠,燈籠下站著一黑一白兩個無常門迎也就算了,兩人身邊還立著兩個歪瓜裂棗的石頭狗,怎麽看怎麽不正經。


    最後看到後麵的墓地後,一個個的還是望而卻步了。


    畢竟,出來玩的,都是圖個吉利的。


    睡在墳頭,真的不太吉利了。


    不過餘會非也並非顆粒無收,偶爾還是有那麽一兩個膽大的入住的。


    再加上他們獨特的風格,倒也收到了一些好評。


    年前,餘會非終於又攢了一萬塊錢……


    秀林有個規矩,叫過年前後不收賬,就算收也得人家主動還才行。


    不能登門要……


    所以餘會非這一萬塊錢暫時還是他的。


    看著手裏的錢,餘會非是一臉的糾結啊!


    “奶奶的,過了年可能就不是我的了。”說到這,餘會非一拍桌子:“兄弟們,我去買菜!管他年後天崩地裂,過年了,不能苦著自己!”


    牛頭笑道:“就等你這話呢!”


    餘會非招呼著牛郎,帶著哮天犬出去采購去了。


    這一次,餘會非買了,許多排骨、棒骨,羊肉,雞鴨魚肉……


    那一天,餘會非他們殺雞殺鴨殺的是鮮血橫飛!


    那三隻霸道無比的超級大混子大鵝都嚇得縮著脖子躲在雞架裏不敢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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