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劉裳來到了這方世界。


    他說,皇帝是天子,於是,昊天又多了一個兒子,這方世界從此被昊天元氣之海所籠罩庇佑。


    他說,這方世界,沒有信仰,要有道門,於是,第一座道宮,在當世最強大的帝國長安建立。


    九月初九這天,劉裳為了彰顯自己的神聖不凡,借來銅鏡的力量製造神跡,收攏了一大波的威望,講道很成功,見到這情景,無數百姓哭著喊著要皈依在天師座下。


    可是,劉裳卻不曾收下他們,隻是淡淡的道:大道玄妙貴重,不可輕授與人,每日清香一柱即可,自有福報。


    很幹脆的就拒絕了所有人,開玩笑,雖然我不打算學道門前輩走上層路線,但是我也是很看重緣法的,道不可輕授的道理,我還是懂得好吧,你我得有緣才行。


    說白點,這貨是無心沒肺,也不想想,一個人傳道,和一群人傳道,誰能快


    他的一言一行,有朝廷的書記官員,給紛紛記錄下來,後來被人編輯成冊,於是這個世界,第一部道門典籍,誕生了,曰,道典。


    一場大道講下來,劉裳已經口幹舌燥,而昊天元氣之海,再次降下一道金光,落在劉裳身上,又是一道神格,這次的尊位不簡單,竟然是此界的先天神格,比前麵的獎賞還要豐厚誘人,先天神格,不同於修神道得到的神位,沒有三災九難,天人五衰一說,除非這方世界毀滅,不然你就不滅不朽,雖然還是比不得肉身成聖,但也算是非常有誘惑力了。


    劉裳這次很清醒,都不需要銅鏡的幫助,就給拒絕了,沒有分毫的不舍,他的道不需要誰來給,那不是他的道,陰盡陽生,肉身成聖,煉神返虛,才是他的道,他要成就無上仙道,區區一個先天神格而已,很稀奇嗎


    這方世界就相當於一張白紙,等待他去描畫美好的風景,前途一片光明,他不需要走捷徑,雖然可能走的慢一點,走到坎坷蜿蜒些,可是風景更好,道基也更加堅實。


    他的又一次拒絕,頓時讓昊天元氣之海起了反應,不同於上次的波瀾不動,元氣之海波動劇烈,浩蕩不休,一股強大的天地之威降臨。


    天發殺機,移星易宿,地發殺機,龍蛇起陸,人發殺機,天地反覆,天人合發,萬化定基……。


    噗!


    劉裳嚐到了惡果,要不是關鍵時刻,神器助他一臂之力,他的道基都要崩潰了。


    “天師…。”


    “天師,流鼻血啦。”


    人們驚恐的發現,天師竟然流血了,仙人也會流血的嗎


    劉裳卻裝作無事,擺擺手,示意無礙,然後起身,步步生蓮的自高空走下來,開口道;不過外魔乘虛而入,無妨,今日到此為止,你們退下吧。


    人們見他如此,隻好退走,皇帝親自上前關懷,確定劉裳無事,才領著大臣們退走。


    劉裳不知道,他一句外魔入侵,於是,昊天降下反噬,這個世界,有了魔,隨著他一句話,自天外降臨這片世界。


    他不知道昊天被他拒絕後,給他製造了怎樣的劫難,既然殺不了劉裳這個麻煩,也要阻止他證得大道,將會是他成就無上仙道的最大魔劫。


    在遙遠的大草原左帳王庭,汗王巴彥氏,有一個孩子,叫巴彥特特爾,這個孩子在眾多孩子中,本是平平無奇的一個,當一道肉眼不可見的神輝降臨在他身上後,這一切都變的不可名狀了,他將會讓整片草原為之顫抖。


    “父汗,我要學騎馬射箭,將來,我要帶領我的族人,踏進中原,讓族人們從此不在忍饑挨餓,不再被南人說是野蠻人。”


    老巴彥汗王終於覺得兒子開竅了,很欣慰,但是依舊殘忍的道:想要證明你自己,就要先學會心狠,殺了這些中原賤民奴隸,你才有資格做我的兒子。


    於是,巴彥特特爾舉起彎刀,眉頭都沒有眨一下,一刀插入了父親的體內,冷默道:草原上的男人,需要證明自己的辦法有很多,父親,你老了,汗王屬於我,也隻能是我的,我會一統草原諸部,馬踏中原。


    老巴彥死了,眼中有不解,有心冷,還有一點點欣慰,這才是一個合格的王者,他緩緩的閉上了眼睛。


    同時,明國皇室,太子朱貞也被神輝沐浴。


    “先帝駕崩,國不可一日無君,臣等恭請太子登基。”


    朱貞緩緩的走向那把隻有天下至尊才可以坐的位子,他的父皇與昨天忽然暴斃於謹身殿,正在和群臣商議國事,就那樣直挺挺的倒了下去,好沒道理,毫無征兆的駕崩。


    他到現在都沒有回過神來,但是現在也不得不接受這個事實。


    “我明國開國百五十年,自太祖篳路藍縷的走到今天,曆六帝,傳至朕,朕當效先祖未盡之功業,揚我明國之威儀,讓四方賓服,八方來朝,自今日始,傳旨天下,我明國改國號大明,朕要有一日,凡日月所照,皆為我國土。”朱貞目中霸氣側露,果有太祖之風,怕又是一位雄主啊。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群臣山呼,激動不已。


    宋國天子趙盤,那個年僅十四歲的皇帝,在睡夢中被神輝臨體,改變了人生軌跡。


    “太祖開國前,天下割據,太祖一條盤龍棍,一套太祖拳,打遍諸國無敵手,才能開創我宋國現在的疆域,可兒孫不肖,致使我宋國一直在諸國之間掙紮求存,國力暗弱隻能自保,軍力不振,民乏國困,諸位臣公何以教朕,朕要如何才能扶起這即將傾覆的基業”


    朝堂上落針可聞,無人回應龍椅上的皇帝,今日,武將一方竟然齊齊站在了皇帝一邊。


    “朕也不求你們懂,但是你們不能蠢,朕需要的是能任事的能臣,不是愚蠢的庸官,自今日始,希望你們各個都是朕的能臣,朕自不吝封賞,讓你等蔭及子孫後代,可要是你等還是從前一樣,欺朕年少。”


    他的話沒有說完,忽然大聲喚了一人。


    “曹彬何在”


    “末將在。”


    “卿家,帶領大臣們去東市外走一趟吧。”


    大臣們莫名其妙,為何要去東市


    但他們現在也隻能領旨,他們怎麽也不會想到,到了東市就看到讓他們眾生難忘的一幕,那是血淋淋的一排排人頭落地,宋國不殺士大夫的規矩,自這一天開始已經不存了。


    他們沒有了免死金牌,也不能再騎在武人頭上,小皇帝的屠刀終於揮向了他們,不再與他們共治天下,皇帝要唯我獨尊了。


    宋國自這一天,開始了轟轟烈烈的改革,國力和軍力,也自這一天開始日新月異,煥發勃勃生機。


    倭國所謂的天照大王,尾山真矢,終於在這一代被老天爺給照顧了,向所有的割據政權發出天王令,幕府的大名,各地的大將軍紛紛臣服,野性勃勃的開始了轟轟烈烈的改革,目光看向海的那一邊,看向了哪裏的花花世界。


    戰爭,自這一天,悄然來臨。


    劉裳回到內院,終於是再也忍不住,喉頭一甜,一口血噴了出來,整個人的臉色都慘白了幾分,他擦擦嘴,低聲自語道:想不到反噬的如此厲害,不過就是拒絕你兩次,有必要這麽狠嗎


    他心念一動,喚出神器銅鏡,頓時讓他驚駭,隻見銅鏡光滑的鏡麵上密布著裂痕,好像隨時都會崩壞一般。


    “好狠啊,也不知道你還能不能堅持下去。”說著又收回了銅鏡,這次真是很凶險。


    銅鏡已經不能再隨意使用了,神力已經耗盡,到了崩潰的邊緣,他這次真的隻能靠自己了,他試著調用銅鏡的法力,已經微乎其微了。


    他不知道還有更可怕的事情,已經朝著他而來,都是他的成道魔劫,昊天豈能讓他輕易如願。


    劉裳以為僅僅隻是天威降臨,這方世界已經不可預測,無數的小國即將因為他的到來灰飛煙滅,想要在幾個大國之間博弈的時候殘存,那不過是奢望。


    “神器沒有修複前,不能再使用了,現在隻能靠自己了,我要走出去,尋找自己的緣法,師父說過,閉門造車沒有出路的,存思變神之法,需要香火願力,造出一尊神,讓自己陰盡陽生,所以願力必須純粹,這裏也沒有銅香爐啊,如何才能生出純粹願力供我修煉。”劉裳本來以為自己可以享受香火願力,可是卻發現,根本不是那麽一回事。


    在華夏世界的銅香爐,可能又是一件了不起的神器,現在他失去了銅香爐,得到的願力香火,竟然不夠純粹,要是修煉會讓他雜念叢生,差點走火入魔,嚇的他趕緊中斷修行。


    “這可怎麽辦昊天你大爺的,有必要這麽狠嗎”劉裳欲哭無淚。


    不說法力全無,但是想要裝比可就難了,你叫他再飛飛看,看看這貨還能不能飛的動。


    修為不到陰盡陽生,身體之中的陰濁氣就能讓你怎麽努力,都是一切白費。


    他帶著分神的法力橫穿這方世界,是他最大的幸運,現在可以說,李廣隻要出手,不一定就打不過這貨了,可是想來李廣也不會傻不拉幾的湊下來挨揍了。


    自己的情況自己知道,劉裳除了苦笑,還能如何


    他思索前路,感覺前道茫茫啊啊啊啊!!!


    在華夏世界的時候,這貨能夠修煉出靈神,靠的是王老道臨死之前的傳的一點真靈,還有就是銅香爐了,也虧得他自己,但是這方世界沒有銅香爐,他必須要尋到可以煉化願力的事物。


    銅鏡他已經試過了根本沒用,現在他真的可以說被昊天給逼到了絕境之中。


    但是劉裳道心堅定,既然做了選擇,就絕不妥協。


    所謂,金丹一粒入我腹,我命由我不由天。


    又有,大道即我,我即大道,天上地下,唯我獨尊。


    麻蛋,不服就幹,修行本就是逆水行舟,不進則退,沒有一顆堅如磐石的道心,如何能證得無上仙道,哪怕是昊天,也休想阻我大道,這方世界給了我一片浩大的畫卷,那我就要它展現最璀璨的風景,與天一爭。


    相比起本體此刻的慘淡自我打氣安慰,華夏的分神卻愜意的多了,修為穩步的提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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