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天與歐陽博一死一傷,歐陽古好不心急,奈何石陀死死的纏著他,不給他脫身的機會。


    另一場,烈日梵天,熊熊大火燃燒一切法門,陸鳴的身形在熾陽中閑庭信步,不停穿梭,境界跌落的歐陽通已顯敗像,他突然大喝一聲,:“師弟,快隨我開啟‘千宗劍陣’。”,他奮力震開陸鳴,狼狽的逃到斷仙台之上,歐陽古也掙脫石陀的束縛,隨後趕來。


    歐陽通解下掌門玉佩,失聲道:“陸鳴,能將我兵穀逼到這個份上,你足以傲視千古了。”


    他將手臂舉過頭頂,那古玉之上有一抹劍光閃動。


    陸鳴冷冷的看著他,朗聲道:“千宗劍,我等的就是你千宗劍,我就是要讓天下人好好的看一看,你兵穀到底是何等的嘴臉,不以人魄入劍靈,哈哈哈,真的天大的笑話。”


    陸鳴笑的猖狂,各仙山門派,不解他話中有何意!兵穀不以人魄入劍靈是幾千年來的祖訓,這難道還有什麽隱瞞不成


    歐陽通神情痛苦的念了一段詞語,而後氣息大變,一絲黑氣從眉心中冒出,五官扭曲,漸漸的瘋狂起來。


    嗡嗡嗡嗡


    白頭山微微震動,道道古老的嗡鳴聲從白頭山,後山傳來。


    大荒蕪秘境。


    軒轅劍中的秦秋平咂了咂嘴,嘿嘿的笑道:“歐陽老賊,你的好徒弟動用了千宗劍,你是不是要去幫忙”


    歐陽東來,攤了攤手:“這軒轅劍,被法陣封印,我的神識難以掙脫,有心幫他也無能為力。”


    秦秋平笑道:“那可真是遺憾!”


    大荒蕪秘境中,一排排兵穀的先祖石像震動起來,嗡嗡嗡,一道道劍芒從石像內部破開,升到空中,而後刷刷刷的,道道劍芒向歐陽通手中的玉佩匯聚。


    原來,兵穀曆代先賢在仙逝後都會留下一道劍氣真元,留封在屍身的石像中,在兵穀有危難時用以解救。


    那手中的白色劍芒越來越盛,歐陽通已經狀若瘋魔,他聲音沙啞而又哽咽,“兵穀千年氣運,居然毀在了我的手上。”


    “陸鳴,我……要你死……”


    萬丈光芒向著陸鳴斬來。


    當荒蕪秘境中有千道劍氣齊發時,天下人終於知道陸鳴所說何意,原來兵穀還留有這麽一手,他們驚訝而又嗤鼻,‘不以人魄入劍靈,卻以自己列祖列宗的魂魄真元做劍氣’,兵穀——確實是個笑話。


    陸鳴冷冷的看著已經入魔的歐陽通,悲天憫人般的道:


    “天下,蒼生,當你們唾棄我蠻域的時候,當你們把九族列為‘魔’的時候,知不知道,現在我,你們眼中蠻族,在替你們——屠魔!”


    天地寂靜,陸鳴緩緩的向前,他胸口上圖紋已經消散,一輪巨日從他體內升出,他雙手托住烈日向那千宗劍轟去。


    魂小天涕泗橫流,發出無聲的呐喊。


    陸鳴緩緩的閉上了眼睛:


    “青兒,三哥,我來找你們了。”


    ……


    “你喜歡陸鳴嗎”


    “有一點,可是沒有喜歡你的多。”


    “為什麽”


    “我像樹,他像太陽,離的太近就會感覺很難受。”


    那年


    落英樹下


    三人仰望星空


    “陸鳴,我要走了,你和青兒要好好的在一起。”


    “你要去哪裏”青兒問道。


    “我也不知道。”


    “你還回來嗎”青兒又問道。


    “可能,不會回來了。”


    “我就在這裏等你。”


    小三走了,陸鳴留在樹下,青兒等了他十年,也走了,陸鳴默默離去,他要去找他們,一找便是三十年,直到今天,他終於找到了。


    “你是樹,我是太陽,離你遠了才會溫暖。”


    “青兒,我現在,離你夠遠嗎如果太遠,感覺寒冷,請一定要告訴我。”


    “你放心,我會一直跟著你,遠遠的,跟著你。”


    “一直跟著你。”


    巨大的白光閃耀天空,大音希聲,所有人都靜靜的看著這一切。


    ……


    “陸額叔,我們才相認你就走了,你也去了那個地方對嗎你在那裏會見到我額爹嗎要是見到他,請告訴他,我很想他,還要跟他說,我已經長大了,雖然他和額娘都不在,可我一直都很聽話,我不會去找他的,讓他放心。


    陸額叔雖然我隻見過你兩次,可你永遠都是小天心中最親的額叔,你會迷路嗎如果真的迷路了你就看看大地,小天……就在那裏!”


    沒有人回應他,隻有一絲純正的日冕真元從他後背沒入,魂小天越走越遠,隻到消失在眾人的視線中。


    白光閃耀,天地一瞬間歸於虛無。


    巨石滾落,那個白雪永晝的白頭山峰,被一劍斬裂。


    千宗劍被折斷,歐陽通隕落,白頭山被削去頂峰,商聖陸鳴——身死。


    陸鳴以大至尊之境獨戰兵穀千宗劍陣,將世人心中不可憾搖的白頭山攔腰斬斷,其功訣修為冠絕當世,被後人尊稱為——陽帝。


    秦了知看著那個背景漸漸遠去,淚水已經模糊了一片。


    “雲衣,你可知道,他……是我的父親。”


    ……


    多日之後,各修真門派才從那場震撼的世紀大戰中回過神來。


    一股暗流再次湧動,彌漫了整個中原大地,蠻域外溢的煞氣越來越濃鬱,那個死人殺人的事件也越來越平繁,而很多門派都把這件事劃到了魂小天的頭上。


    ……


    天王宗


    石陀哈哈大笑,意氣風發,他下首十七堂堂主跪做兩排。


    “想不到陸鳴給我送了這麽一份大禮,歐陽通啊歐陽通,你也會有今天。”


    “恭喜掌門,賀喜掌門。”


    “如今兵穀元氣大傷,我看看誰還能與我天王宗為敵”


    “林諱。”


    一個四五十歲模樣的弟子上前答道:“弟子在。”


    “我賜你石姓,今日開始由你掌管少子堂,去給我剿了南海。”


    林諱欣喜萬分,“是。”


    “傳令下去,我天王宗要號召各派仙友為民除魔。”


    “是。”


    ……


    西蜀劍山


    赤霄峰


    劍心閣


    墨竹真人輕輕放下青花茶盞,“想不到,陸鳴真的動搖了兵穀。”


    李東陽眉頭緊鎖,似乎在想著什麽。


    “李師兄,天王宗已經號召各山圍剿南海了。”


    李東陽放下手中的古籍,輕聲的道:“我擔心的就是這件事,如今石坨半步天王境,已經沒有人能限製他了!”


    “那我們該怎麽辦”


    “當日陸鳴之言字字珠璣,我不太願意讓弟子去南海。”


    墨竹真人道:“當年去囚巫山之前,玉星師兄和你現在的想法一樣,可最後我師兄妹三人還是去了囚巫山。”


    見李東陽不語,她又道:“天下修真門派多半都知道蠻域與中原的恩怨,奈何世俗百姓愚昧,對妖魔鬼怪之事噤若寒蟬,我等受一方百姓香火,自然要護一方百姓之平安,這也是當日玉星師兄的初衷。”


    李東陽點了點頭,“凝兒那丫頭會不會有什麽想法”


    “西蜀劍山對她恩重如山,她應該不會有什麽出格的舉動。”


    李東陽再三思索了一番,點了點頭道:“也罷!派幾個弟子前去走個過場。”


    ……


    白頭山


    兵穀祖師祠堂


    綠水劍平放在香案上,歐陽天顫顫巍巍,已是行將朽木之態。


    當年,兵穀落難,兵穀先祖歐陽真餘用畢生所鑄最得意的綠水劍,換得了枯劍門門主趙向前的援助,度過劫難之後歐陽真餘始終對綠水劍念念不忘,直到臨終前還托付弟子要找回綠水劍。此事一擱置就是幾百年,直到前不久兵穀鼎盛而趙家勢微,才有了那場滅門慘案。


    祠堂上,歐陽通的魂魄隱隱出現。


    “師弟。”


    歐陽天抬起頭,悲泣的道:“師兄。”


    歐陽通神情萎靡,微閉雙眼:“我們,都會錯了真餘祖師的用意啊!用此手段,確實理虧與趙家呀。”


    “師兄……”歐陽天老態龍鍾,泣不成聲。


    “我斷送了兵穀千年氣運,無顏麵對列祖列宗!”


    “師兄!”


    “物極必反,關心則亂,這些年,我等的貪欲太深了!”


    “那陸鳴說的對,若不是他,或許我的罪孽會更深。”


    “師弟,我要走了,鎮魂石非同小可,萬不能落入他人之手。”


    “若有機緣,將綠水劍,還給趙家吧!”


    說罷,他的身影便慢慢的消散在空中。


    “是……師兄!”


    ……


    紫央堂(因為紫和陽加一起的屏蔽字,又不想改,所以用這個斜音。)


    此教派不在四山之列,更無十八山之名,世人早將這個人才凋敝的山門遺忘。


    一個中年儒生,身著青衫,手捏折扇,躺在搖椅閉目養神,一旁的周平生靜靜的等待,不敢出聲。


    那竹椅吱吱呀呀一直搖到黃昏。


    “你師祖已經有消息了,想去南海的話你就去吧!”


    “師傅!”


    那儒士抬手打斷了他的話,“天下要亂了,你自己小心一些。”


    周平生目向南方,淡淡的道:“是,師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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