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對對,全天下仙子都是你嫂子!”


    口舌之爭,李三來哪能讓別人占了便宜他撅著嘴對著周心蕊‘奴’了一聲。


    “喏!那周大美人也想做你嫂子,讓你的小天哥哥出關後把她也收了去,別天天在這酸不拉幾的。”


    噗————


    周平生剛喝到口的茶水瞬間噴了出來,周心蕊心儀小天之事,十二指劍山人盡皆知,可敢像他這般調侃她地,李三來還是頭一個。


    周心蕊雖有白紗遮麵,可誰都能看出已經紅了臉,隻聽她罵了句‘李三來你找打’,便向‘罪魁禍首’追了過去。


    李三來預料到她會動手,所以提前開溜,跑的那叫一個賊快,可奈何實力不如對方,隻幾吸間就被其追上,隻聽大殿外傳來李首座的高聲哀嚎與求饒之語。隻是,幾人不知道是他故意假裝,還是周心蕊真的用了力。


    兩人打鬧讓緊張的氣氛緩和不少,趙留手喝了幾口周心蕊親手炒製的綠茶後,有些浮想聯翩,做我嫂子這也不是沒有可能嘛!這飛鳥涯上的野茶唇齒留香,周師姐可寶貴的緊,真做了嫂子,我也能向李師兄那樣,厚著臉皮蹭點茶水喝喝,想到這裏,他咧嘴笑了起來。


    好家夥,幸虧小師弟不在場,否則,周心蕊又要多虧了幾串糖葫蘆。


    青良雖然身不在南海,可一直都心係南海,所謂曹營心在漢來比喻也不足為過,十二指劍山師兄弟眾多,他私下裏問過周心蕊眾人的年齡,自己比花河略小,比季京侯略大,於是便自來熟的按照這個排行稱呼眾人。


    至南明湖歸來,他的心思就一直在劍姬身上,李長夜身為上古四衛,看守血魔洞多年,說他不關心此事,那絕對是假。不過,他對周平生的安排,也打心底裏認同,他正色問道:“周師弟,你隻讓秦師妹孤身前去,是不是還有別的顧慮”


    周平生先是一頓,而後將目光平移了過去,考慮到竹篁南音穀比較親近南海,當年,他又全力而助,與小天也相交甚篤,便誠實說道:“是也,南海走到今天不易,不到萬不得已,我不想讓其動搖根基,再說那樣等級的戰鬥,季師弟與趙師弟去了不會太影響戰局。”


    趙留手聽他此話並沒有多少惱怒,反而覺得他言之有理,南海得此顧全大局之人,屬實有幸,也隱隱覺得其有將門之才。相比於去淨壇山,他還是比較想留下守護魂師兄的安危,要知道修真之人在閉關時,可受不得任何打擾,一不小心可能就會走火入魔,萬劫不複。當然,哥哥要緊,‘嫂子’的安危他也有些掛念,於是便問道:


    “那秦師姐,不會有事吧!”


    周平生終於恢複了往日的淡定,將心裏的想法開誠布公般說了出來:“秦師姐雖是一介女流,可臨戰經驗比你我都豐富,論戰力而言,不在小天之下,她去比我們誰都適合。當然。我隻讓她一人前去,其實還有另一層顧慮,秦師姐畢竟還有兵穀弟子的這層身份,安危問題應該不大,不到山窮水盡,玉星真人不能把南海完全推到西蜀劍山的對立麵,那天塵子要想滅我們,也要考慮我們會不會攀上兵穀這座大山。”


    趙留手在心中深吸了一口氣,虧的是他,自己完全沒有想到這個層麵。


    “所以秦師姐的安危大可放心,玉星真人與李東陽不敢輕易動他,隻是李掌門……怕隻能聽天由命了。”


    他將輪椅推向殿門前,朝霞下的背影看上去有些蕭索。


    “大師兄曾教過我一句‘人算不如天算’,我能想到的,也隻有這些了!”


    ……


    淨壇山


    雲霧繚繞的中台翠岩峰上,呂口串與李遲遲二人被縛住了雙手,動彈不得。


    當玉星真人向天下傳音的時候,二人終於知道自己徹底淪落成了人質。


    呂口串克製著內心的憤怒,不停傳過去安慰的眼神,他們口舌被封,不能言語,李遲遲隻急的眼淚嘩嘩直流。


    玉星真人說的清楚,讓李長夜一日內前來這裏歸案,若過今夜子時還未到來,便會廢去二人修為,對於修真之人而言,廢去靈海,比死無異。


    二人身後的半空上,西蜀劍山三位大真人虛空而立,氣宇軒昂,身後還有百餘位青衣弟子,執劍以待。


    下方的淨壇山僧眾,被一個藍色的靈力法陣死死的罩在其內,玉星真人美其名曰:保護眾人安危。花河與一塵師弟用盡渾身解數也未憾動其分毫。


    淨壇山白雲滾滾,暗流湧動,這一次無人敢來觀戰,因玉星真人已經放出狠話來,這次西蜀劍山要獨自麵對屍王,不準任何人插手。有明覺厲者已經能夠猜到,怕是西蜀劍山準備要對李長夜下死手了。


    半日時光在李遲遲萬分焦急與祈禱中度過,她已經頹廢的癱跪在地上,隻是那雙清泓雙眸還死死的盯著半空。


    呂口串在心裏不停的嘀咕:老丈人,你他娘的可千萬要來救我。


    上次你不講義氣的跑了,這次再不來,我的小命可就玩玩了。


    他又撇頭看了看西蜀山眾人,心中篤定,如此的勞師動眾,那玉星真人可不是唬人而已。


    幽暗的山洞中,屍王鼻眼骨孔中噴出兩團白氣。


    李長夜沒有想到事情會來的這麽快!他從懷中摸出一把古樸的青銅鑰匙,那鑰匙造型怪異,彎彎曲曲像是某種奇異的圖紋。


    “八年,你為什麽不再等等呢”


    李長夜如此說道,無人知曉他言中何意。


    漆黑的五指一點點僵硬的彎曲,將那古鑰握進手心,他緩緩起身,不是向洞口處,而且向洞內更深的方向走去。


    天色入夜,淨壇山上一邊湛藍,百餘位弟子的靈力照映著翠岩峰如同白晝。


    墨竹真人有些安奈不住,低聲的開口問道:“師兄,難道有什麽意外嗎”她並不質疑玉星真人的判斷,隻是問出李長夜還有什麽不肯前來的可能。


    “稍安勿躁,他,會來的。”


    呂口串雙眼通紅,銅鼎內的佛香隻剩一小截,他知道檀香一滅,就到了午夜子時,若‘老丈人’狠心自保,不敢前來,他的小命就算完了,與其被廢靈海後苟且偷生的活著,他還不如死了算了。


    雖然知道它還能燃燒片刻,可任人宰割的無奈,讓他心急火燎。


    終於,那截檀香在眾人注視下一點點化成灰燼,還隻有黃豆長短時,有人發出了一聲歎息。


    清風嫋嫋,白煙縷縷纏繞,那檀香頂部的火光如呂口串內心的掙紮,微微閃了幾下便熄滅了。


    玉星真人有些失望的睜開眼眸,他撇向遠山,有些不可置信,怎麽會他怎麽會不來呢


    李東陽也有些泄氣般喊了聲‘時辰已到’。


    此話等同判決了二人的生死。


    玉星真人有些不甘的抬起手臂,盡管他有些不願向兩人動手,可說出的話,萬沒有收回去的道理。


    這時,隻見呂口串上躥下跳,口中嗚嗚做聲,仿佛想要說些什麽。


    玉星真人手指一點,一道藍色靈力射出,沒入他的喉嚨處,呂口串咧了咧下巴,發現已經可以說話。


    “玉星師伯等一等,此香不是自己滅的。”說罷,他便跑到銅鼎前,用嘴刁出那跟殘香,然後對著玉星真人用力一吐。


    玉星真人手掌一招,將其接了過來,而後用兩指一撚香頭,感覺有些冰涼,再一看手指上香灰,竟然是一片潮濕。


    “這是……雨水……”


    李東陽也發現了端倪,說出聲來。


    兩人猛然抬頭,那個苦苦等待的熟悉身影赫然出現。


    李長夜踩著黑雲,一步一步,走了過來。


    已經身疲力竭的李遲遲再次掙紮了起來,可除了呂口串的幾聲安慰,沒有引起絲毫的波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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