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這什麽鬼地方,景白楊你給我等著!”青年站在小區大門口看著這鳥不拉屎的地方直想揍弟弟。


    景白樺覺得最近對弟弟是不是太好了,本來想讓他畫個陣法練練手,卻莫名其妙被傳送到這個破地兒。在這周圍找了了半個多小時一眼望去就像是在樹林裏憑空冒出來這麽個小區一樣,硬是沒找著個出去的路。這裏就像裝了屏蔽器一樣,連法力也用不了。


    景白樺又想暴走了,要不回去了就把弟弟發配到非洲分部吧,省的他一天到晚的無所事事。


    嗯,就這樣辦吧。


    遠在家正看陣法破解圖想著怎麽把哥哥整回來的弟弟突然打了個噴嚏,背後發毛。


    果然以後他弟再畫陣得躲遠點,不然下次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景白樺站在門口打量了一下,發現這裏一直籠罩著一層黑霧什麽也看不清,隻能進去查看說不定能找到什麽線索。


    突然間,不知道從哪裏傳來的聲音,斷斷續續的很是微弱。


    “救命啊....有人嘛.......救...我......我......不想死......”景白樺耳朵一動,這個聲音像是被什麽蒙在一片看不真切的霧中,有種虛幻的感覺。他通過周圍植物的感應循著聲音,確定了周圍的黑霧中沒有危險,來到一座公寓門前。


    門前扔著五個旅行背包,有個手機屏幕還在亮著,但上麵已經被紅色遍布。手電筒在地上被風吹的一滾一滾的,閃著薄弱的光。地上、牆上的大片血跡還在往下滑落,景白樺雖然不怕,但也被惡心的夠嗆。畢竟他已經好多年沒接觸過這種場景了。


    景白樺檢查了一下周圍的環境,並沒有什麽發現,除了到處都是的血,連塊骨頭渣都沒有。吃人不吐骨頭不覺得剌嗓子嗎?


    “吱呀——”公寓大門在景白樺走到正中間的時候緩緩打開,他握緊袖中的匕首,走了進去。


    進去之前他翻了翻幾個背包中的東西,心中默念‘一路好走,我拿點東西不介意吧,謝了,為你們超度,阿彌陀佛,善哉善哉,哈利路亞!’在胸前畫了個十字架,又雙手合十拜了拜,然後拿了兩個還能用的手電筒和幾節電池走進公寓。


    雖然現在這些還算夠用,但是得在這些東西消耗光之前出去也是個不容易的事。他總覺得這個地方有點不對勁,絕對沒那麽容易出去。


    後腳剛踏進門內,還沒放下就聽到身後“彭!”的一聲,大門關上了。空間中回蕩著關門的巨大聲音,看來一樓的空間不算小。


    景白樺被這門嚇了一跳,忍住想要踹門的衝動,自我開導:“不行不行不行,我要學會克製情緒,不能弄髒我的鞋......”


    過了一會兒,整理好情緒他又是一條...哦不,一個風流英俊的好青年。


    他的視力極好,盡管今晚沒月亮,不過借著閃電的一瞬間也估量了一下這裏的大致情況。這片地方看著曾經像是一片小區,但每棟樓的外觀已經被破壞的不成樣子,跟被什麽東西啃過一樣。一看就不是人幹的,哪個熊孩子這麽能吃呢。


    他一來這裏就感覺很不舒服,這片地方朦朦朧朧的一直有霧,他懷疑這根本不是霧,而是類似於瘴氣的一種有毒氣體,也得虧他自身的淨化能力才可以在這裏保持呼吸,要是一般的花草精估計剛進這裏就被毒蔫了。


    進了公寓和外麵的毒氣隔絕開來才感覺呼吸順暢一些。隻是這公寓裏麵也是一股陳年歲月的味道,空氣中充斥著一股黴味和濃重的血腥味。


    毒霧,破的不成樣的公寓和到處都是雜草野花的場景,綜合這幾樣來看這地兒絕對是凶宅沒跑。這兒的毒霧仔細聞著似乎有種屍體腐臭的味道,肯定是死了不少人,而且還是陳年老屍的味道,估計是千百年前的亂葬崗被人埋了。也不知道是哪個倒黴的開發商想不開要在這麽一個地方蓋樓,蓋房的不都講究風水嗎。


    最後景白樺的出一個結論:應該是閑自己錢沒地兒花了。


    作為凶宅,這裏麵最不缺的就是鬼魂兒了。


    凶宅的鬼魂往往都是無辜死亡的冤魂,這片地的前身要真是亂葬崗......那就了不得了。景白樺一想到這個可能就有點難受,雖然他對自己的實力有信心,但是不保證一打一百啊......


    舊樓裏到處都是蜘蛛網,景白樺拿出打火機隨便一點,周圍就都是‘劈裏啪啦’的響聲伴隨著火光,將整個房間照亮了十來秒。景白樺借著這一小會兒的時間看了一下周圍,跟自己預想的差不多。


    求救聲忽遠忽近,但總比在外麵的時候聽清晰多了,聽著求救聲他估摸著這人應該還活的好好的,畢竟近的時候吼的中氣十足。


    景白樺也不急了,進了樓裏麵,他對那個聲音的方位差不多就有了個了解,也不急著找他。畢竟這地方這麽邪門還是先探查清楚了再去找人,不然到時候把自己再搭進去那就而完蛋了,這麽一想景白樺覺得自己真是個小聰明,拿著手電筒開始安心觀察周圍的情況。


    一樓是一個小廳,可以上樓的地方就隻有一個在他正前方的通道通往樓梯間。


    小廳牆壁上都是灰塵而且還沒發現什麽有用的東西,隻是在他走到角落的時候腳下好像是踩到了什麽東西,照過去一看是一具已經腐爛的屍體,白色的蛆蟲正在裏麵緩緩爬動。看的景白樺一陣惡心,趕緊走開,不願呆在那裏。


    一樓地方不大,除了樓梯下這個屍體就隻有一個小通道上樓梯間了,不願在這裏多呆一秒的景白樺趕緊地去了二樓。


    到了二樓,就開始有房門。不過這裏的房間布局很怪,一條長長的走廊黑漆漆的一絲光亮也沒有,景白樺拿手電筒照了一下發現樓道雖然寬敞,但是隻有一邊有住戶,另一邊像是窗戶不過被什麽堵住了,怪不得外麵的光透不進來。


    牆壁上、門上都是血跡,他摸了一下發現有的已經幹涸凝固了,有的卻是新鮮的粘在手上黏黏的讓景白樺想剁了自己的手。看來這裏剛才死過人。


    就在景白樺打算擰開一個房間進去查看時,求救聲離他越來越近,好像一轉彎下一秒就能碰到一樣。景白樺思量了一下,靠在牆的一側,同時握緊手中的利刃,看一會兒能衝出來個什麽玩意兒。


    “救命......救命......呼......呼......”戴司海拚命地跑著,不停的找樓梯下樓,可這樓梯像是沒有盡頭一樣,他怎麽也到不了一層,回不到一樓的門口,漸漸的就沒了力氣。連說話都快沒氣兒了,更別說跑了。看到眼前有一點光亮他是愣了一下,隨即就破罐子破摔地衝了過去,“啊——你吃了我吧!我不活了!哇呀呀呀呀呀——”


    景白樺從氣息判斷這是個快瘋了的正常人,匕首一收,使勁攥住那人的手腕。嚇的那人跟被握住了命脈的尖叫雞一樣又嚎了起來。


    “啊——啊——別殺我別殺我,我不好吃,一點也不好吃!別吃我......嗚嗚嗚......”戴司海的情緒已經崩潰,今天晚上發生的一切已經超過了他的認知,現在又突然被什麽東西拉住了,嚇得一激靈腿立馬就腿軟了。


    “行了,叫個屁啊,看清楚了我是人是鬼!”景白樺被他殺豬般的嚎哭吵得很煩,狠狠地抽了他腦袋一下。


    “人......人那?啊!大哥!我總算見到一個活人了!哥你帶我出去吧!我以後聽話好好學習天天向上,再也不瞎參加這種什麽狗屁的冒險活動了!嗚哇啊啊啊啊啊......”戴司海一摸抓著他的那條胳膊,有肉,熱的,瞬間熱淚盈眶,癱坐在地上,抱住景白樺的大腿就不放了。


    “你再叫信不信那東西一會就來找你,”這話一出果然讓戴司海閉了嘴。但手上抱大腿的動作還在保持著,不敢放腿,生怕這大哥跑了不管他了。


    “放開,別拽著我的腿,”景白樺毫不留情的把腿抽了出去,順便把他撥拉到一邊去坐著。


    “嘿嘿,大哥,你真的是活的啊,我終於見到活人了!我感覺我跑了幾個小時了可算是見到活人了!嗚......”戴司海已經被嚇得語無倫次了,景白樺看這又哭又笑的瘋癲模樣像極了家裏那個小傻子。


    “哎哎,停停停,你這麽大小夥子了,動不動就哭這什麽毛病,一大老爺們兒哭哭唧唧的膩歪不!再哭我不管你了啊。”景白樺也不是什麽有耐性的人,要不是環境特殊,一般情況下他早就把他丟出去了。


    “別別別,哥我錯了,我不哭了,你別扔下我,我害怕......”戴司海真怕景白樺扔下他,趕緊閉嘴,看著可委屈了。


    “走吧,找找出口,這破地方進來了還真是難出去,費了半天勁也沒找著個能出去的縫兒,”景白樺不得不佩服把這兒當作窩的家夥,閑著沒事把這裏糊的這麽嚴實幹嘛呢,眼睛能發光是咋地。


    封住窗戶的東西應該是植物,景白樺試著將靈識分出搜尋出口。但被植物封住的窗戶也隻是少數,大多數地方被什麽不知名的東西覆蓋住了,他也束手無策,隻能繼續往前走。


    戴司海在遇到景白樺的時候就成了他的小跟班,使勁兒地攥著老大的衣角,與老大的後背隻差一步之遙,緊緊地跟著,生怕慢了一步自己就走失了。


    這條樓道很長,像是沒有盡頭一樣,景白樺在外麵觀察這些樓棟的時候記得這棟樓的寬度不算大,按理說再慢的速度三分鍾也該到頭兒了,可他們已經走了十分鍾依然摸不到盡頭。停在原地打算進這些房間探查一下。


    “別別別!哥,這裏麵真的不敢說有什麽東西,我同伴就因為好奇進去看了就沒出來過......”戴司海壓低了嗓子,生怕驚擾了什麽。


    “嘖,真麻煩......”景白樺咂了一下嘴,有些煩躁。


    “噓!關掉手電筒,有什麽東西過來了,別出聲,靠著牆!”景白樺敏銳地聽到了一絲細微的腳步聲在慢慢向他們靠近,而且好像是兩個。


    旁邊恰好有個凹進去的牆壁,他拽著戴司海到一邊,放輕呼吸,使勁捂著戴司海的嘴讓他也憋著點。可憐的倒黴孩子心跳正怦怦跳的歡實著呢突然就被人把呼吸口堵住了,差點一口氣沒提上來被憋死。


    趕緊指了指自己的嘴示意景白樺鬆開手他自己可以捂著。再讓這大哥捂著他還沒被嚇死就被捂死了。


    “嗒嗒......嗒嗒......嗒嗒......”腳步離他們越來越近,馬上就要停在拐彎處,與景白樺僅僅一轉頭的距離。空氣一下子充滿了危險又緊張的氣息。景白樺如同蓄勢待發的猛虎,握緊武器,隨時準備迎接危險的來臨。


    三,二,一,景白樺翻轉手中的匕首,雷霆般瞬間出擊。兩人幾乎是同時行動,冷兵器的碰撞擦出火花,戰鬥一瞬開始。


    他沒有給對方喘息的機會,一刀接著一刀,不間斷地,招招衝著要害去。沒有多餘的動作,目標就是殺死對方。不過攻擊雖猛卻始終沒有刺中。景白樺對這個不知道是人是鬼的東西的身手大驚也更加謹慎。


    他在黑暗中能聽聲辯位,可對方好像是知道似的,故意的把腳步放的一輕再輕。來來往往打了幾分鍾景白樺也沒有占到什麽上風。兩人依舊是你攻擊我化解的樣子。


    “嘶——”終於,在景白樺高強度不間斷的快速攻擊下,對方被刺到,發出了聲音。“停手,”溫潤的聲音響起,景白樺聽到這聲音一頓,手上攻擊隨之停止。那人趁著他還沒有回過神來,後退幾步,打開了手電筒。


    景白樺被照的閃了下眼,快速拿出手電筒一照瞳仁確實是人。兩人對視了幾秒,還是景白樺先撇過了頭。


    這人戴著一副金絲眼鏡,眼鏡後的雙眸像是星空,在這黑暗中依然有光芒流轉,溫柔的淺笑掛在嘴邊像是有著撫平人心的效果,微笑時右臉上小小的梨渦讓這個人更添了一絲......可愛。哪怕傷口在冒血,這人還是一副氣定神閑的樣子,好像剛才那一刀不疼一樣。


    雖然兩人剛打過架,但景白樺還是忍不住在心裏直叨叨:‘這人怎麽長的這麽好看!’


    “這下可以證明我是人了吧,”那人將還在流血的傷口擺給景白樺看,景白樺回神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


    “你一開始怎麽不說清楚了,非讓我動手。”


    “我要是一開始就說我是人,在這地方你能信嗎?”那人也是很無奈,這片區域一看就是被什麽非人的東西給占據了。既然是非人的東西那進來的人在遇到其他人時肯定要試探一下。你說是人就是人?誰信?


    “也是,這種一見麵就認為人家是人的笨蛋是挺少,那你是怎麽知道我們是人的?”


    躺槍的某笨蛋被這個無影衝擊波擊的心裏吐血,哥,你一點也不友好.....


    “你剛剛開著手電筒。”


    “......”景白樺感覺自己是不是被人鄙視了。“咳咳,你們是誰,怎麽會來這裏的?”


    “我叫沐思河,q大的老師,這是我的學生,周克。我們本來在禮堂參加交流會,我在洗手間碰到了他,打開洗手間門後就走到了這裏。”沐思河試圖把白襯衫下麵一圈扯下來當繃帶,邊量邊問:“你們呢?”


    “我叫景白樺,莫名其妙走在街上就走到這裏來了,他叫......你叫什麽來著?”景白樺這才想起他還沒問過身後這小朋友的名字。


    “我叫戴司海,q大的學生,跟朋友組織來冒險的,你是......沐教授嗎?”戴司海又看到兩個人心又定了定,說話也不磕巴了,腰也直了,氣也順了。


    景白樺看沐思河要把自己身上的白襯衫扯了,出於剛才誤傷了人家的歉意,默默從剛才搜羅的裝備中拿出繃帶遞了過去。


    “嗯,謝謝,”沐思河結果繃帶就開始給自己忙活,“q大的學生?哪個專業?”


    “計算機係的......”


    “哎哎哎,現在是嘮嗑的時候嗎,這麽恐怖的氣氛尊重一下創造者好嗎,”景白樺不得不打斷兩人的對話,什麽時候了還有空問這個。然後他轉身問沐思河:“剛才你的身手不錯啊,練過?”


    “我平時會鍛煉身體,有時間會順便練一下。”沐思河將繃帶係好,抬頭又是一笑,明燦燦的笑容晃的景白樺眼有點瞎。


    “你們明明是兩個人,怎麽剛才動手時我隻感覺到了你一個人?剛才他在哪?”沐思河一看就是個文人,而且總是衝他笑眯眯的,搞得景白樺都不忍心虎著臉怕嚇著人家,隻能用他認為的稍微溫和的語氣問。


    “我讓他在一旁站著了,你這不也讓戴司海站在一邊了嘛。我會武,可我的學生不會,萬一被誤傷我怎麽跟他父母交代。”沐思河從容地回答了他的疑問,“還有什麽問題嗎?”


    “暫時沒有,”景白樺依然好奇他的從容是怎麽來的,普通人看到這種場景恐怕早就承受不住了,該說這人是膽子大呢還是他還有什麽保留。“你還有什麽想問我的嗎?可以互相交個底。”


    “沒有,”沐思河不假思索地就回答了景白樺的問題。


    “你就沒什麽想問的?”


    “沒有,你不是壞人。”


    景白樺一愣,然後就覺得心裏暖洋洋的,被人無條件信任就是這種感覺?


    “呦,年輕人,這麽相信我?”


    “你看起來不像壞人。”


    戴司海看著眼前這個已經有一點點不同尋常的泡泡氛圍,跟個猴兒似的撓了撓頭,看了看教授又看了看大哥,欲言又止,大人的世界都是這麽奇妙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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