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有場雨戲,王導專門等雨下,一幀一秒都需要氛圍感。


    林以薇不在狀態,導致拍到天黑,林煙淋了整整三個小時的雨,全身上下濕透,噴嚏打不停,臉色蒼白的破敗感。


    哪怕披毯子,林以薇早就看穿林煙的好身材,該說不說,豐臀細腰那簡直是騷斷腿,看著就讓人眼饞。


    林煙路過的時候說了句,“為演藝事業獻身,你總不能淋場雨就生病吧,女人可沒你那麽弱的。”


    林以薇這個烏鴉嘴。


    阿星一探林煙額頭,燙得不得了。


    回酒店吃退燒藥後,阿星打給徐特助,“你能不能告訴閔先生,林煙她…她感冒了。”


    徐特助那邊為難,“抱歉,總裁在開會。”


    阿星開罵,“是不是人啊你,她不是他老婆嗎。”


    “對不起阿星小姐,我要忙了。”徐特助掛電話後,聯係橫城那邊的朋友請幾個醫生去酒店。


    總裁已經很久沒回別墅,至於其他的事情不言而喻,明擺著一份牽扯利益、沒有愛情的婚姻,誰會把感情投在裏麵,特別是那個叫閔行洲的男人。


    就算說了總裁也不會有時間飛橫城,換句話說,不可能去。又何必讓太太傷上加傷,還不如誰也不知道。


    別試探,總裁這個人試探不起,除非尤璿。


    徐特助選擇不說,情願自己背這個鍋。


    林煙想跟王導請假,很久後那邊接通。


    “導演,能不能把我的戲延後兩天。”


    那邊聲音寡淡,“我不是你導演。”


    林煙聽到閔行洲的聲音後,拿掉額上的退燒貼,愣住,確認是自己頭昏眼花撥錯號,“你忙,我打錯。”


    林煙忽然記得,每次出來拍戲隔三差五就一通電話過去磨他,即使他在開會,他都會中止,跟她聊騷,樂此不疲。


    可是,沒有女人不希望自己病的時候,深愛男人不在身邊。


    但如果那個男人知道後,不肯來呢,撒嬌了也還是一句他很忙呢。


    林煙利落掛電話,什麽也不說。


    這時門敲開,阿星帶幾個私人醫生進來,“徐特助喊來的。”


    林煙愣住:“你們跟他說”


    阿星抱胸靠牆,“沒說,以後都不說。”


    “最好不說,他不會來,省得我又難堪。”林煙把體溫針遞給醫生,“發燒而已,還死不了。”


    打了點滴,吃藥,醫生留在隔壁房間觀察,林煙很少去醫院,打心底對醫院害怕生恐懼。


    她最親的人,一個又一個在那個地方離開。


    王導知道她病後,買水果親自過來,那場雨戲的確是苛刻,這個林煙也是追求完美,死磕林以薇拍到滿意為止。


    不過林以薇也著寒,剛請假躺醫院。


    王導說:“編劇讓我給你帶的橘子,包甜,生病多補維生素。”


    這大概是唯一一個誤打誤撞知道她想吃橘子的人。


    阿星嚐了一瓣:“確實甜。”


    王導說,“母橘子都甜。”


    阿星問:“你怎麽知道。”


    王導示意阿星:“你看它肚臍,懂了吧。”


    林煙發現還都是母橘子,肚臍都是鼓出來一點,最甜。


    林煙想起一個人,大學校園,那個男人三十左右吧,總是身穿棕色風衣,戴金絲眼鏡,安靜,儒雅紳士,又深藏不露,倚在一輛低調的大眾車旁,常來學校接她妹妹易綰綰回家。


    有過幾次眼緣,她從未和他說過話,男人遞給她一半橘子,說是母橘子。


    那是她第一次知道橘子還分公母。


    印象最深的,是她和易綰綰去機場接他,他剛從飛機下來,就被最高檢警員手銬銬走。


    後來又安然無恙出來。


    林煙覺得這個人表麵隻是斯斯文文,實則危險難相與。


    夜裏,林煙燒得稀裏糊塗時夢到閔行洲,夢到閔行洲喂她喝藥,結果尤璿一出現就輕而易舉把人搶走。


    後半夜,林煙燒得更重了,阿星熬夜貼身照顧。


    林煙失神時,阿星手機偷拍林煙。


    一張圖,登個人工作賬號發圖,配文:我家美人


    秦濤刷到時當場傻眼,手機啪的落地,酒都忘記喝了。


    反應過來,秦濤撿起手機擦灰,遞給閔行洲看:“你女人。”


    圖片裏,林煙趴在床上,發絲滑落肩頭隱約擋住傲人事業線,嘴裏含體溫針,眼粉粉的酸澀,易碎難覓,女人當中,最高級的純欲風。


    都說男女品味一致欣賞風情萬種的骨相美人。


    可有一種,欲和媚,弱和騷四者兼得的氛圍美最難見,這一點,林煙的不經意被捕捉就很精髓。


    男人最容易偏心的款,很殺。


    蘇妲己見到都稱一句祖師奶奶。


    閔行洲不知道林煙又想耍什麽花招,目光斜視半響,收回。


    秦濤說,“她經紀人發的,有可能是粉絲福利。”


    秦濤轉手把圖發給閔行洲,“不過我看像生病,您回家好好觀察。”


    閔行洲和秦濤碰酒,神色常常。


    秦濤試圖說:“要不打個電話問問,萬一真病了也不好。”


    閔行洲態度冷得很,彈掉煙灰,林煙要是真生病,早就幾十個電話過來纏他磨他。


    尤璿突然出現,伸手拿走閔行洲的手機刪除圖片,笑著甩回沙發,“隻要她一哭一鬧你又心軟了是不。”


    男人不冷不熱,喝著酒。


    尤璿染指甲的手覆上男人的眉骨,紅唇上揚,“醉了想她了”


    閔行洲抬眼,“你多少是有病。”


    “是誰有病”尤璿看他,“你說你對她沒有感情,你信嗎。”


    閔行洲人一貫淡漠:“我信。”


    尤璿湊到他耳邊,“你那天和她待在會議室膩歪三個小時,時間上差不多夠了。”


    閔行洲冷笑,“查我”


    尤璿盯著他的側臉:“你公司的人,我誰不認識。”


    閔行洲話也沒說半句。


    信他們夫妻待那麽久沒發生點什麽嗎,顯然尤璿不信,撥動長發,驕傲使她慣性轉身離開,扭著腰扭得風情萬種,“我恨你不守承諾,閔行洲。”


    尤璿極端的占有欲,可不比閔行洲差分毫。


    閔行洲抽完一支煙,起身離開。


    秦濤愣愣,跟趙公子碰酒:“你猜,他是出去追她嗎”


    “一定是。”趙公子又說,“尤璿脾氣就這樣捉摸不透,哪次不是行洲去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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