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愛的我,終於出現了~


    最近開學,一直幫著整理檢查文件,所以耽誤了啦~原諒我啦~筆芯愛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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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池魚小時候騎在爹爹肩膀,跟著父親去看花燈的時候,瞧見過一盞花燈,畫著個凶神惡煞的巨人,滿目猙獰,追著光跑。


    她瞧著可怕極了,去問爹爹。


    “爹爹,爹爹,為什麽這個這麽醜啊?”


    陶大人那時還年輕,沒有留胡子,走在大街上,還是能惹的大街小巷的小姑娘紅了臉的帥大叔。


    他親親自家女兒的紅臉蛋,猜中了燈謎,拿下了那盞燈,放在女兒手掌心。


    “這是誇父,他啊,在逐日。看見沒有這個就是太陽。”


    池魚摸摸小腦袋,“可是太陽不就在天上嗎?為什麽要追他?”


    陶大人牽起自家姑娘的手,往夫人那邊走去。


    邊走邊說:“因為呀,光是溫暖呀,誇父想將太陽放進每個人的心中。就像我一樣,也想讓乖女一生溫暖呀。”


    池魚記得那日的煙火好看極了,那日娘親的笑臉也十分好看,當時的哥哥還是半大小子,板著臉,學著父親的做派,學出了個四不像,逗笑了大家。


    那日,爹爹,還說什麽?


    “爹!”池魚一下子從夢中驚醒,兜臉一盆冷水潑了上來。


    打濕了娘親秋分日為池魚新做的衣裳,池魚費力的抬起頭,才瞧見四處陰森森,是間牢房。


    點著昏暗的燭火,有人坐在房間正中央,一隻手扯著胡子,翹著腿。身後立著幾人,具是麵無表情。


    那人瞧見池魚醒了過來,這才起身。


    池魚掙紮起來,“你們是誰!放開我!你可知道我是誰!”


    那人倒是笑了起來,一手捏住池魚的下巴,一手拍上池魚的臉。


    “嘖嘖嘖,這哪能忘呢?陶小姐可是太守的掌上明珠,瞧瞧這細皮嫩肉的,打壞了陶大人不得心疼死。”


    池魚被這人陰陽怪氣的語氣驚到了,拚命掙紮起來。


    “既是知道,還不快放開我,要不然我爹爹一定會找你算賬的!”


    那人放下池魚的臉,身旁立馬有人端了盆水過來,池魚瞧著這人假模假樣的洗著手。


    聽見他說:“那是自然,小姐怕是記性不太好,不過沒關係,馬上就可以見到陶大人了,小姐自是能想起來。”


    這人揮了揮手,立馬有仆役出了門。


    稍頃,有鎖鏈在地上拖行的聲音。


    池魚不敢回頭,她的確想起來了,隻是不願相信,她情願這是一場噩夢。


    “乖女~”


    是熟悉的語調,熟悉的聲音。


    “乖女,別怕。爹爹在。”


    池魚轉過身,瞧見了自己的老父親。


    身上纏滿了鎖鏈,鎖鏈布滿了血跡,蔓延開來。一貫整潔的衣衫早已看不出模樣,破破爛爛,橫掛在身上,傷痕隨處可見。


    那臉上,仿佛一夜之間,就老了。


    胡須沾滿了臉頰,發絲淩亂。卻唯獨對著池魚依舊是往昔溫和的模樣。


    叫池魚捂住嘴巴,說不出話來。


    “乖女~”


    那一旁守著的人,使了個臉色,立馬有人一腳踢在陶大人身上,一個踉蹌,陶大人好不容易裝飾出的鎮定,被人掀掉了遮羞布。


    池魚爬了過來,卻不敢碰自家爹爹一下。


    她朝著那人吼道:“你怎麽敢!你怎麽敢。”


    聲音漸近嘶啞。


    那人嘴角掛了絲諷笑,往旁邊的幾人身上踢去,“哎呦,你看看這些人怎麽做事的,不是說好了不能動陶大人一根頭發絲的嘛?這是怎麽回事?”


    那幾個連忙請罪。


    “大人,是屬下的錯。屬下不敢了。”


    陶大人擺擺手,順著池魚的力氣,站直了身子。


    “馬龍,免了。你要的東西,我沒有,你不用在我身上白費力氣。”


    馬龍停下了腳上的動作,站到了陶慎麵前。


    瞧著陶慎如今的模樣,一掌拍在陶慎肩上。


    “太守大人,這可是你家女兒的貼身婢女拿出來的東西,你若是不知道,那我們這些粗人隻好問陶小姐了。隻是我們吧大多粗手粗腳的,這要是萬一失了手,劃傷了劃破了可怎麽是好?”


    馬龍轉過身,瞧著池魚,笑了起來。


    陶慎歎了口氣,瞧著自家女兒。


    看著她眼含淚光,彷佛是從兒時一點點長大,終歸是心間肉。


    陶慎轉頭,瞧著馬龍,“我說。隻是我夫人和兒子呢?”


    馬龍這次笑得開懷,“我就說陶大人是通情達理的。您放心,溫夫人我們已經通知了將軍府,至於令公子嘛,我們還需要他配合一下。”


    陶慎閉上眼,心中默讀著“將軍府將軍府”,到底笑了出來。


    “兜兜轉轉,往事如煙。”


    “將我女兒送出來吧,阿馨自是會來接她的。”


    馬龍習慣性的應了聲是,倒叫陶慎難道的笑了一下。


    池魚眼睜睜瞧著自家父親同這人說話,手裏緊緊拽著爹爹的衣角。


    “爹爹,我不走,不走。”


    池魚眼睛大,眼含淚水的時候總是叫人舍不得拒絕。


    陶慎瞧著姑娘,“乖女乖乖的,你先出去與娘親一起等著,爹爹很快回來。”


    有人從後麵上前,拉開了池魚與陶慎。


    “爹!”


    陶慎沒回頭,也能想到自家女兒哭起來的模樣,其實並不怎麽好看呢。


    陶慎腦子裏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偶爾,他想起自己年少時幫爺爺插秧,出了一身汗,變去河裏洗澡,總能驚走幾個年輕的小媳婦;


    偶爾,他想到金陵街頭那偶然的一瞥,瞧上了一姑娘,費勁心力將人娶回了家,甜甜蜜蜜;


    偶爾,他又想雷電交加的夜晚,他從那人手裏接過的新生生命,與曲水一起蜿蜿蜒蜒,蔓延開來。


    他記起,曾經說過忙過這陣子要一起去泡溫泉;


    他念著,壓在書房裏某人送過來的庚帖;


    他還想著,自家兒子徹夜不眠的書房;


    還有,他的她。


    阿馨啊,對不起啊。


    我是真的很想很想與你相守到老的。


    牢房的門,在池魚眼前關起,於是她便沒有看到陶大人一瞬間蹋下的腰板。


    池魚盯著眼前這扇門,記憶漸漸複蘇。


    “爹爹,你要回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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