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街上,於赤與於魯兩人漫不經心地走著,於赤在一旁看著於魯,開口問道:“哥哥,你真的要和那個小子較勁啊。”


    “哼,我也很期待那小子在擂台上狼狽不堪的樣子,那樣的話,會很有趣。”於魯的嘴角揚起一絲揶揄的笑意,說道。


    “比起這個,我更是想見到冰姐啊。”於魯的眼神之中多了幾分的期盼與尋覓,略微有些失望地說道。


    於赤也點了點頭,抬起頭來呼出一口氣,說道:“是啊,自從冰姐出了北塞,我們再也沒有見過她,沒想到她來了貞州。”


    “你說,冰姐這一次推選塞主的事,她能同意嗎”於赤一偏腦袋,向於魯問道。


    “不知道,但是隻要冰姐坐上塞主之位,我就一定會在冰姐的左右相護!”


    “我這條命,都是冰姐給的!”


    於魯的眼神之中充滿了堅定與毅然的光芒。


    聽到哥哥這麽說,於赤也不好說什麽,隻好以沉默來回答於魯了。


    於魯一回頭,對於赤說道:“信鸞帶在身上了嗎”


    “在附近五百米左右的範圍內隱蔽著,哥哥,你要用信鸞,不可以在這裏叫出來。”於赤說道。


    有了弟弟的提醒,於魯也覺得是這麽一個道理,於是,他便和於赤一起走進了一個深深的巷口之中。


    於魯朝著天上吹了一陣尖銳而又有著旋律的口哨,不一會兒,信鸞,便飛了過來。


    於魯把信鸞托在手心上,拿出一張紙條讓信鸞叼住,然後又用靈氣對著信鸞的後麵烙下一個印記,拍走了信鸞。


    看著信鸞飛去的影子,於魯喃喃自語地說道:“現在,就要等著冰姐的回複了。”


    ……


    君冰獨自一人在閨房中深坐著,兩隻黛眉緊閉,扶著胸部,幽然一歎。


    她將紙條拿出,捏碎在手心裏。


    此時,她的內心百感交集,翠眉上已經掛起了一絲陰霾。


    對著鏡子,君冰的雙手撫著自己的臉頰,動作遲緩而又落寞。


    這時,君冰在鏡子當中看到了虛空現身的黑墀仙人,嘴唇翕動,卻沒有將話說出來,更沒有把頭轉過去。


    “你有事情困在心中很糾結”黑墀仙人嘴角微微輕揚,笑著問道,“我可以替你來解答疑惑。”


    君冰苦澀一笑,對黑墀仙人說道:“世上的人千千萬,你為什麽非要找我一個不行”


    黑墀仙人似笑非笑地順著鏡子看著君冰,說道:“那些人,都不夠我們的標準。我們收納的人,必須與我們是共同理想的。”


    “這些理想很難實現,所以我們缺人手。”


    “處於困頓人生,卻仍餐人血人肉的凡夫俗子、居於豐腴之地,尚空喊民計民生的偽聖小人,我都不屑一顧。”


    君冰慘然地沒下了嘴角,眉間的壓抑之色已經翹在了額頭上,她對黑墀仙人說道:“那你又怎麽知道我符合你說的所謂標準”


    黑墀仙人得意地一笑,眼神之中散發出來的深邃的光芒,像是把她看透了一樣,帶著略微沙啞而又渾厚的嗓音說道:“因為我看到了你對你自己所想要得到的東西的渴望。”


    “這種渴望,不是人人都有的,這是需要勇氣的,一般人都不會對自己所追求的生活一直抱有虛妄的幻想,因為他們怕。”


    “他們怕自己失去的與付出的成不了正比,這樣的人,成不了大事。”


    “而你,卻擁有這樣的渴望,這說明,你是一個出色的人。”


    “或許,你可以稱你自己這樣的人,為……‘人上之人’。”


    聽了黑墀仙人說了這麽多,君冰的意誌也有些動搖了,她之前對他的質疑與態度也改變了許多。


    君冰咬了一下自己丹虹的嘴唇,幹笑了笑,說道:“你可真能說,說得我都要信你的了。”


    “現實就是這樣,不是我的三言兩語就能改變你的想法的,如果你覺得我說的對,那麽潛意識中,你就是這樣想的。”黑墀仙人對著君冰笑道,“難道不是嗎”


    君冰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隨後又沉默下去。


    黑墀仙人看著君冰緊緊攥著的手心,努努嘴,說道:“那麽現在,可以讓我知道你的困擾了嗎”


    君冰看了一眼被自己捏得變形成不像樣子的紙條,扔向身後,黑墀仙人虛空點指一接,飛到了自己的手心當中。


    黑墀仙人饒有興趣地看完這張紙條,笑著說道:“還有這樣的好事。”


    君冰聽到了他的話,眉頭一皺,回過身說道:“對於這件事,你是怎麽想的。”


    黑墀仙人扔掉紙條,散落在地上,說道:“你完全可以先答應下來。”


    君冰說道:“此話怎講”


    “一來,可以在四塞之中乃至整個州外九塞站穩腳跟。”


    “二來,我們還方便不動聲色地召集其他的人。”


    說完這些,黑墀仙人一笑,將黑袍扔下地上,人影消失不見。


    ……


    “仲爺,這明天可是要到期限了的,你這宅內空空,都沒有幾個人,是要接受現實,自暴自棄了嗎”張二爺譏笑地嘲諷著翁十仲,說道。


    此時,翁十仲與張二爺兩人正在對峙著,乾坤與於赤於魯三人不在宅內,淩風上山去采了藥,確實人氣有幾分蕭索。


    “姓張的,你也別得意,人,我已經找齊了,你就等著哭都找不在調上吧!”翁十仲惡狠狠地看著張二爺,忿懣地說道。


    “呦。”張二爺裝作驚訝地發出一聲,隨後不在意地笑了笑,說道,“那我可得要等著了,看著仲爺您那時候有什麽回天之術會供我們欣賞啊。”


    翁十仲這時有很大的衝動上前去打這個張二爺一巴掌,不過,現在的他在陳王街的勢力已經不像他父親那時候一手遮天了,沒有太多的餘力來對付張二爺了!


    真是龍遊淺水遭蝦戲,虎落平陽被犬欺!


    都是淩風這個災星!他一在,我便徒增了不可銳減的挫折與困難!


    在無能為力的事實麵前,翁十仲不懂得自己的反省,相反卻在別人的身上挑出無中生有的瑕疵。


    張二爺看著翁十仲吃癟的樣子,頓時心生了幾分優越感,好笑地看著翁十仲,說道:“怎麽不說話了啞巴了還是不敢再繼續反駁下去了”


    翁十仲雙目噴火,眼神像是要殺了人一樣,這時對他,恨不得痛徹心中腑,咬碎嘴中牙。心心念念地把張二爺的家人全部問候了個痛快。


    就在這時,一陣明朗的笑聲響起,恣意狂妄聲音哄然傳到二人的耳邊。


    “是哪個不長眼睛的家夥,來挑釁我們仲爺啊”


    於魯那威風凜凜地壯大身材慢慢地映現在了張二爺的眼前,張二爺首先看到於魯,心中一慌,但是恐懼也不能在外表中透露出來,便皺起了眉頭,對翁十仲說道:“這個夥計是哪裏來的這麽沒有禮數”


    翁十仲冷笑一聲,沒有說話。於魯看了一眼翁十仲,又看了一眼張二爺,笑著說道:“我還沒有禮數對於你的稱謂,我說‘家夥’都已經尊敬你了,還要我說你算是個什麽東西嗎”


    “你!”張二氣憤地指了指於魯,對翁十仲誚嗬地責問道:“這,這人就是你帶出來的夥計嗎”


    翁十仲滿不在乎地說道:“你剛剛懟我的時候你想什麽了滾蛋吧,別讓我在看見你!”


    “你!好,翁十仲你有種啊,希望明天的時候你的腰板還是這麽硬!”


    撂下這句狠話,張二爺便帶著火氣,惱羞成怒地走了。


    見張二爺走遠,於魯開玩笑似地笑著對翁十仲說道:“老人家,我剛剛可是幫你撐足了場麵啊。”


    翁十仲卻認真地對於魯感謝道:“謝謝於魯兄弟。”


    話音剛落,翁十仲的神色一毅,好像是下定了很大的決心一樣,跪在了於魯的麵前,泣不成聲地訴道:“於魯兄弟,明天,你一定要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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