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眾人都很早地起來,為今天的計劃開始做準備。


    一些人已經做好偽裝,穿上了有利於隱蔽的特製衣服,前去刺探虛實。


    趙正寬和劉長鬆也開始規劃了撤離的動向,部署了許多條退還的路線,以及緊急避險措施。


    淩風卻是一臉地擔心,他猶然記起張淩韻離開了這麽久,去找伍常盛,至今還沒有消息,也不知道她現在怎麽樣了。要是他們也能幫助我們的話,那豈不是更好多幾個人多幾份力量嘛。


    淩風始終惦念這兩人,便向乾坤問道:“咱們需不需要等淩韻姐回來,再行動”


    乾坤聽了,也是眉頭一緊,想了又想,回應道:“我們現在都不知道淩韻姐在哪裏,況且這幾天是最佳機會,機不可失,要是錯過了的話,我們就沒有翻身的餘地了!”


    “隻有咱們的話,也不是不可以,人少行蹤更隱蔽。”


    淩風覺得也是,再拖下去,讓穆山海和王都相勾結,發展壯大了的話,他們的計劃就再無可能完成。


    待到中午,日中時分,刺探消息的劍修一個一個地回來,向劉長鬆匯報情況:


    “劉師兄,廣場上大約有三百多人,最裏麵訓練的人有一百,看守著空長老的人也有一百,剩下的都是散遊的劍修和王都的人,大約也有一百多人。”


    “我們要是突然闖入,首先要突破的就是這兩百多人。”


    劉長鬆明白這一點,也對眾人補充:“他說的沒錯,但我們要突破的不需要那麽多,隻要幹掉護在空長老身旁的那一百個人就沒問題了!”


    “至於那一百個巡邏的人,估計到那時早已被我們毒暈過去。我們要做的就是盡快把空長老等人救出來,所有人不許戀戰!”


    劉長鬆把三個小瓶子拿出來,攤在桌子上。


    “這是醒神香,可以短暫地緩解紫荊龍藤花帶給他們的暈眩之感,接近他們的一瞬間,務必把這些都給他們塗在鼻子上!”


    劉長鬆看了看天色,估計快要到未時了,意識到可以開始行動了,便對眾人發出命令:


    “我們現在散開,到了廣場附近,注意找準合適的位置藏起來。”


    眾人點點頭,把一些與計劃有關的東西通通放進洞穴之中,留下一位劍修看管洞內事務。乾坤也把自己的靈元戒放下,仔細檢查了一下渾身,便放心地離開了。


    隨即,所有人分為四個小組,全副武裝,陸續地朝著東南西北四個方向散去。


    與此同時,劍閣廣場上……


    陳善在不停地穿梭於人群之中,巡視著每一位劍修。這幾天,清點人數時,總能發現有人在不停的逃走,他也清楚,正是這種高壓的控製之下,才會引起這樣的事發生。


    此事一出,人心惶惶,穆山海第一個把他抓起來一通責罵,稱這是他最大的失職。陳善在本就忐忑的心理現在更加岌岌可危,若是再讓他們逃走一個的話,他的地位也會朝不保夕。


    隻能再加深一下對他們行為的控製了,不單單是修煉之後的宵禁,也要一個一個人地檢查他們是否回到劍閣之中去。


    血切和方敬軒也是苦不堪言,已經沒有了之前的活力。盡管他倆再怎麽相信穆山海的決定,但這一天天沒有意義的訓練,以及損壞精神與自由的高壓控製,讓他倆也緩不過氣來,隻覺得一塊塊巨石在他們心頭壓著,動彈不得。


    如今,劍閣的修煉條件是得到了王都的保障,但是風氣卻大不如前。


    見眾人也是雙目無神,疲憊不堪的樣子,兩人也是一歎,不能改變什麽,隻好先繼續維持現狀了。


    已經下午了,眾人都來到了空長老的麵前,拿出自己的佩劍,向躺在地上、十分虛弱的同伴揮出一道道劍氣。


    在一旁觀察的乾坤等人卻傻眼了。


    趙正寬見他妹妹還在其中,瞬間被激怒了,一拳砸在了自己的大腿上,凝眉瞋目地看著在場的每一個人。


    居然揮刀向自己人!簡直是畜生!


    一旁的劍修見趙正寬有所衝動,急忙勸阻:“趙兄!忍住!”


    這就是他們每一天受到的待遇!究竟為什麽要這樣!


    每一個人都是加害者,但每一個人都是那麽的心安理得。


    持續了有十幾分鍾,眾人散去,繼續僵硬地重複練劍,好似是活木偶一般,眼中毫無生氣。


    空鬥玄渾身狼藉,體力不支地咳出一大攤鮮血,倒在弟子們的身後。


    剛剛的所有斬擊,幾乎都被空鬥玄硬生生地抗下,其餘弟子隻是受到了分毫的餘波劃傷,沒有大礙。


    就算是這樣,空鬥玄依舊苦苦地撐著身體,坐在地上,平複周身混亂遊走的靈氣和虛弱的氣息。


    他是劍閣的長老,眾人之師,不能在弟子麵前丟臉。


    大家看到空長老如此地愛卹他們,熱烈的眼淚從他們的眼眶中流出。


    這樣正直的空長老,怎麽可能會做出危害劍閣的事情他們什麽都明白了,開始悔恨起當初對空長老的懷疑。


    趙雨心此時更是絕望,哥哥……長老……我但凡能聽你們兩人其中一個,也不會淪落到如此的下場,完全是自食惡果!


    錯了,都錯了,錯得離譜……


    “師尊!”


    “師父!”


    “長老!”


    一眾弟子齊聲呼喊,把自己內心的愧疚全都傾瀉而出。


    “為師無礙。”


    空長老抱著懷裏哭得最凶的雲五越,瀟灑地笑了笑。


    “小子們的劍法還是不精純啊,讓空某苟活了這麽久。都怪為師沒用,讓你們跟我一起受苦……噗……”空鬥玄語氣一急促,頓時又一口老血噴出,此刻的他滿臉全是鮮血,手撐在地上。


    “老骨頭了,看來我也命不久矣。待到我入了泉下……你們可,不要,隨我去。”空鬥玄滿含疲倦與無奈地說道,“要活著。”


    聽著空鬥玄這如同托付後事一般的話,身後的弟子無一例外地跪在了他的麵前,更是激烈地嚎啕大哭起來。


    “我等願追隨長老!”


    “我……我也願追隨師尊!”


    “空長老,您定會無事的!我們還等著平反昭雪的那一天啊!”


    空鬥玄搖了搖頭,見弟子們這般胡鬧,劇烈地咳了兩聲,“糊塗!”


    可是,他的嘴角依然揚起了一絲從容的笑容,臨了能見到這幫可愛的弟子表態,也知足了。


    “安靜!”陳善在見這裏亂成一鍋粥,連忙上來嗬斥,“什麽平反昭雪一派胡言!”


    “那陳師兄倒說說我們有什麽錯!要這樣對待我們!這從來與劍閣的規定不符!”一位膽大的劍修直接一口咬定他們就是清白的,絲毫不顧忌陳善在的顏麵,頂了回去。


    “啪”地一聲,陳善在一巴掌打在了這劍修的臉上,麵露凶相。


    “不尊重比你輩分大的師兄,已是罪過!”


    趙正寬在一旁看到這一幕,便知機會已經來了,對底下人沉聲一喝:“大家,上!”


    大家吹燃火折子,點在了紫荊龍藤花上,攥在手裏便衝了上去。


    還在一旁訓斥著師弟的陳善在還不清楚狀況,隻聽好幾個人衝進了廣場裏,把點燃的紫荊龍藤花扔向高空。


    在劍閣前還在觀望的劉長鬆,見廣場已經毒煙四起,會意一笑,點燃了紫荊龍藤花後,便前往廣場支援趙正寬。


    不少人還未反應過來,就被這股毒煙迷暈過去,霎時間毒障布滿整個場地,所有人看不清楚究竟來了多少人,慌亂之中,已經有人左顧右盼地發生了互相踩踏。


    陳善在見此突發狀況,也慌了,不慎吸入一點,連忙捂住鼻子,向周圍大喊:“這是毒氣,大家都堵住口鼻!”說罷,連忙閉上了嘴。


    趙正寬怒氣衝衝地來到了陳善在的麵前,陳善在頭暈目眩,意識逐漸飄忽,所見之處居然盡是重影,腳步昏昏沉沉地左搖右擺。


    陳善在搖了搖頭,當看清了趙正寬的身形時,趙正寬已經來到了他的麵前,一記充滿雄厚靈氣的一腳,將他踹飛數米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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