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嵐蘭被我捆綁住踩在地上,憤怒和驚恐讓她看起來麵容猙獰。


    “你居然知道我有旭元鼎?你怎麽知道的?”宋嵐蘭惡狠狠地問我。


    “別問我怎麽知道的,交出來,饒你不死。”我說。


    “嗬!”宋嵐蘭冷哼一聲,啐了一口血唾沫,身上被我的螢火飛殺穿了幾十個對穿,血流了一地,她的臉色並不怎麽好。“你休想!”


    “沒關係,我自己搜!”我說著,將她渾身上下都搜索了一個遍,像她這樣的人,應該也會有個儲物戒指、手鐲什麽的,但是我在她身上找了半天,什麽都沒有找到。


    “咦?奇怪。”我不由得暗自驚奇。


    宋嵐蘭頓時笑了起來:“隻有傻子才會將自己的法寶全都帶在身上,一旦被擒就會連資本都失去,狡兔三窟你難道不知道?”


    “大不了也就是搜魂咯!”我笑了笑。


    “你區區四品,也能對我搜魂?可笑之極!”搜魂,必須施術者的神識遠高於被施術者,所以最基礎的條件就是修為比對方高,除非借助什麽可以擴大精神力的法寶。


    毫無疑問,我沒有這樣的法寶,但是我有別的手段。


    我拇指撫摸食指上的儲物戒指,將裝著江心的鬼翁拿了出來。


    江心一出來,就聞到了空氣中還沒有完全消散的旖旎氣息,露出些許鄙夷來:“這裏是什麽消金地界兒?”


    “別貧嘴,幫我搜她的魂,找到旭元鼎的下落。”我對江心道。


    江心看了一眼地上的宋嵐蘭,有些吃驚:“你打敗的?你能越級打五品,還不受傷?”


    “你廢話多了。”


    “別這樣嘛,幫你搜魂,你給我什麽好處咧?”江心自從暴露本性之後,哪裏還像一個得道的小道士,反而更像是一個無賴。


    我微微催動鬼翁,鬼翁雖然是裝鬼的容器,但是一旦鬼不聽話、不斷反抗,也是可以作為攻擊鬼物的法寶的。


    這不,我剛一催動鬼翁,江心就驚叫起來:“知道了知道了,我立即搜魂!”


    宋嵐蘭看著江心,老半天說不出話來,江心的鬼氣之濃鬱,比起之前在陰地還要厚重幾分,這段時間我隻是困住他,卻並沒有消耗他,反而讓他在鬼翁裏穩固了修為。


    他現在可是一直真真正正的厲鬼!


    “你、你是厲鬼?白嫮你居然可以禦使這樣強大的厲鬼?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宋嵐蘭一眼就認出了江心的等級,驚恐之極:“不可以,你怎麽可以對我搜魂!義父救我!義父!”


    “鬼哭狼嚎瞎叫喚什麽?沒瞧見人家不開心誠心要折磨你嗎?”江心二話不說打了宋嵐蘭一個嘴巴子,他當然也心情不爽快,我可沒用好脾氣與他說話。


    沒等宋嵐蘭反應過來,江心就一掌按在宋嵐蘭的頭頂,宋嵐蘭頓時翻了白眼,整個人都呆滯起來。


    我還是第一次瞧見搜魂,忍不住多看了兩眼。


    片刻後,江心呷呷嘴,奇道:“這個丫頭怎麽和那個黑衣人有瓜葛?奇怪?”


    “黑衣人?”我微微皺眉,江心提到過黑衣人,說是之前去過陰地,當時我的第一反應是邪道人,畢竟江心描述的特征與他很像,但是沒有實際證據,我也就沒有徹底聯係起來。“我能看嗎?”


    “容易,手給我!”江心過來拉住了我的手。


    很快,我的腦海裏就出現了一幅幅的畫麵,就像是播放電影似的,將宋嵐蘭的記憶以幾十倍的速度進行播放。


    忽地,我看到了她在十八歲的生日那天,她和幾個朋友在外麵消費玩耍,酒後遇到了一個渾身籠罩在黑袍裏的男人,我一眼就認出,那就是邪道人!


    之後,邪道人不僅將她哄騙上了床,還教她邪術,讓她可以耳聰目明,逐漸得到想得到的一切。後來,更是為邪道人不斷搜集女子的一血,仿佛是為了煉製一種邪術。


    “這個邪道人還真是無處不在啊,毒人、一血,他到底要幹什麽?”我心裏有些憤怒,幾乎與那個邪道人有關的事情,總是讓人覺得毛骨悚然。


    但我現在也沒有能力對付邪道人,知道信息也就罷了,很快就開始找尋旭元鼎的下落,最後在她的記憶裏得知,她還在別的小區裏買了一棟房子,那裏是她平時與邪道人、以及別的男人苟合的地方,旭元鼎就被埋藏在那棟房子的花園裏。


    我知道了自己想要知道的,就鬆了手。


    江心也送了手,宋嵐蘭暈眩迷糊了好一陣,才反應過來:“你、你居然敢這樣對我,我義父不會放過你的!”


    我微微一笑:“巧了,我和你義父本來就是仇家,就算沒有你這件事,遇見了也一樣要打殺。何況你以為我會讓你回去報信?”


    “你、你已經知道了旭元鼎的下落?你還要幹什麽?”宋嵐蘭的頓時露出驚恐來。


    如果說一個我,她或許還有逃跑的可能的話,那麽加上一個江心,她簡直連逃跑的心思都不敢生。


    我伸手摸著她的臉蛋:“真是漂亮的臉蛋,費了不少心血吧?你覺得我不應該報仇嗎?”


    “報仇?當年的事情已經過去了,你報仇又能怎麽樣?”宋嵐蘭狠狠道。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我說道:“以前不來找你,是因為我知道我不是你的對手,但是現在既然機會就在我的手裏,我怎麽會放棄?”


    我一轉頭,手中已經多了一把匕首:“宋嵐蘭,明明是你自己發騷跑出去接生意,想要拿到別人的一血,你憑什麽冤枉我?就因為我跑了?你讓你的姘頭教授大肆宣揚我勾引他,還帶著他的學生進出有色場所,你連謊言都給我編得那麽完美,害我失去學業,被學校通告,再也沒辦法上學,更是險些在監獄度過,你怎麽就沒有想過有今天呢?”


    當年的事情,是我出了福利院之後,遇到的最不可思議的事情,我以為福利院的黑暗我再也不會遇到,我勤工儉學,自己報考高考,自己考上大學,自己賺取學費,那是我想象中的最美好的生活了啊,可是都被她毀了。


    宋嵐蘭的父親是個企業老總,母親也是個大學教師,德高望重,他們怎麽也想不到他們教出來的女兒,會是這樣齷齪歹毒。那件事件,不僅是我遭了秧,連其他幾個與我交好的女同學也被通告批評,但好在她們不是宋嵐蘭的主要目標,也隻是批評而已。


    我成了人人喊打的賤貨,而真正賤貨的宋嵐蘭卻成了那一切的真相女神,為了“勸我迷途知返,不惜隻身犯險”,差點也被幾個流氓得逞。她的母親在教育界狠狠發聲,他的父親用金錢打通了關係,那個時候的我,就是一隻過街的老鼠,沒有任何反抗的餘地。


    但是現在不同了啊……


    我一把拽住她的頭發,在她的臉上用刀刻下了“賤貨”兩個字,並且用之前與趙平安接觸時沾染的一點毒素用刷子塗抹在傷口上,這樣,就算是一般的丹藥和解毒丹也沒有辦法複原,她的臉會徹底毀掉!


    我拿了一麵鏡子放在她的麵前,淡淡笑著:“你看,我就比你好得多,說不殺你,就不殺你。”


    “啊——”宋嵐蘭看著鏡子,驚怒交加,叫聲連連:“白嫮!白嫮我殺了你啊——”


    江心在一邊看著我,渾身打了個哆嗦。“這女人瘋起來怎麽比鬼還可怕,不行不行,還真不能惹她,到時候叫我生不如死,那才是真正的遭殃啊!”


    做完這一切,我給陸慎打了個電話,很快陸慎就稟告了江鎮一,兩個人都趕了過來。


    我將江心收了,坐在沙發上欣賞著宋嵐蘭的驚聲尖叫,心底驟然升起一陣快感來,那種幾乎能讓我瑟瑟發抖的愉悅。


    “我從來不是好人,不是嗎?裝什麽純潔。”我暗自自嘲,這顆心,卻忽地堅定了下來。


    其實這才是真正的我,有仇必報,有恩必嚐。那些電視劇、電影裏的女主角,人家殺光了她的父母親人,還要婊兮兮得說“他也很可憐,放了他吧”,這種人是腦子有坑積滿了水的聖母婊,我白嫮不是。


    沒有經曆過相當的痛苦和絕望,就不要勸別人善良。我相信天下有公道,但公道需要人來彰顯。


    十幾分鍾後,江鎮一和陸慎就直接開車過來,進了門。江鎮一聞到空氣裏的一絲異樣,皺了皺眉:“什麽味道?”


    “這個女人是邪道人的義女,專門為邪道人采集少女一血。”我說:“之前風橋鎮趙平安的案子應該也上報到市裏了吧?和趙平安那些毒人背後的邪道人是同一人,你們可以擴大範圍搜查,這個女人就交給你們了。”


    陸慎略微看了我一眼,並沒有多好的臉色,隻是點了點頭,然後掏出手銬將宋嵐蘭銬了起來。“其實我們也有察覺這件事,但是那些受害者好像被施過法,根本不記得,沒有辦法提供線索,這才一直沒有偵破。”


    江鎮一對我伸出手來笑道:“看來秦逸那家夥說得還真不錯,白小姐都快成為我們特殊部門的專業獵手了,又是一個大案啊!”


    我伸手與他握了握:“過獎了。這兩個女孩子是無辜的,廚房裏還有兩個男孩子,應該不是第一次參與這種事,你們處理吧,我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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