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陽光澄澈燦爛,黃昏客棧宴會廳內聚光燈一打,舞台上佳麗們均笑容妖嬈,勝過沙灘萬裏陽光,踩高跟鞋行至最前方:“什麽叫做高貴,就是內心要與眾不同的豐盛嫵媚。”


    主持人忙將話筒遞到那名佳麗唇邊,佳麗一轉三百六十度圈,將身上薄紗一揭開,一晃銀光粼粼,漣漪閃爍:“世上千萬般美好事物,皆在我心中播種,生根發芽,最終開出絢麗繁花,無論黑花,百花,還是紅玫瑰,綠牡丹,都是我來這世上走一趟最美的收貨。”


    葉楓坐在台上,翹起二郎腿問道:“也就說遭遇世事多變,你在期待之中並不否認人性惡的一麵?”


    佳麗一笑起來,酒窩大且深:“因為現實容不得我們每個人否認啊。”


    七號佳麗一退場,九號佳麗再登台,波浪長卷發,笑容極其甜美無暇:“我曾經在美國做過一段時間脫衣舞娘,前前後後共脫衣五十次,但我並不覺得這是我人生之中的汙點,有人為生活所迫,有人為追求驚險刺激,有人為誘惑過人,我自小家境優越隻求人生豐富多樣,我將會在接下來的才藝比賽之中,展現出我最最撩人的舞姿。”


    下方觀眾們頓時不滿議論紛紛:“難道因為是富家女,這次大賽就不用限製黑曆史與汙點麽?”


    “其實就算明麵限製還不是內裏髒汙,實在不如敞開光明正大,至少看上去不矯揉造作。”


    高盛雙手交疊,放在桌上:“想我經常出席活動之時,就會發現每當我一出場,不少女人就開始撩頭捋鬢角,做出一副極其知性優雅的模樣,若是換你遇到我,你會怎樣做?”


    七號佳麗認真一想:“我最多也隻會好奇看一眼。”


    下方不禁一陣哄笑聲,高盛也無所謂地笑道:“也就是說我這個年齡段的男人,對你沒什麽吸引力?”


    主持人為緩和氣氛忙拿起話筒:“眾所皆知我們高老板可是城中出名的小妹妹殺手哦。”


    七號佳麗擺了擺手:“我個人是覺得反正高老板你也看不上我,那我何必要看上你,這世間上所有事情都是對等的,我從來隻對殷勤追求之人,會使勁渾身解數取悅,絕對不會對冷漠高傲之人,投懷送抱,換句話說,我從不犯賤。”


    沙灘之上德妙芙坐在電視機前:“這屆選美佳麗好像個個都與眾不同一樣,哪像以往幾屆,錐子臉僵硬得感覺她像逛個街隨便參賽。”


    “還有一年就像外星人一樣竟然穿日係蕾絲裙?”


    “其實嘴上說一套最容易。”蔡嫂正在給一個遊泳圈打氣:“背地裏做一套更容易。”


    將五花八門的紀念品掛上攤:“對了,你們還記不記得小彩蝶?”


    德妙芙一聽,不禁渾身上下一哆嗦:“當年不是傳說她嫁入隱形豪門,誰知臨嫁之前竟然莫名其妙地死掉,我還記得我小時候她頭七之時,我明明戴耳機入睡,半夜一醒來,卻聽到十分清晰的花鼓嗩呐之聲.........”


    “對,對,對。”蔡嫂也十分激動道:“那天晚上最開始我以為自己在做夢,後來越聽越清晰根本就不敢睜開眼,就怕看到紅衣滴血女鬼站在床頭要掐我脖頸,第二天早上有不少人都說那是鬼娶親。”


    施舍拎著一大袋麵包走過來:“想當年我爺爺有套祖傳茅山術,已經金盆洗手,她們家人卻千求萬求要我爺爺重新出山,一定要超度小彩蝶要她不要再回家騷擾,我爺爺說紅顏薄命原不至如此,那段時間因行刑式殺害的女子這麽多,誰知最後是不是被虐殺的?”


    德妙芙一時靈光乍現:“該不會是原本定親的正室,殺害即將進門的小三吧?”


    “怎麽可能?”眾人一時紛紛搖頭:“現在哪還有這麽多正室,懷有對丈夫水深火熱的情感,甘冒生死之險殺害情敵,這世上換了誰不行?”


    南珠抱泰迪犬過來坐下:“話說今年又到古茶樹節了。”


    慕雙雙跟著走過來,理了理金色誇張大耳環:“我之前看過介紹,這顆古茶樹據傳有三千五百年曆史,十個人合抱才能勉強圍住樹幹,但叢林之內野獸無數,遍地湧泉,也不知你們牛奶街之人每年是怎樣采茶的?”


    白夜打著哈欠不知從哪冒出來,九叔將滾滿芝麻的蝦球,炸得金黃酥脆的春卷,配上油條片,榨菜末,蝦皮,蔥的鹹豆漿端上,隨手一指後方:“從來能消耗人命的才是絕好貨色,根據牛奶街官方資料簡介,牛奶街後方叢林,光喬木就有油鬆,落葉鬆,五角楓,白樺等一百三十二種,灌木包含錦帶花,東陵八仙花,毛丁香,毛榛,映山紅等一百四十三種,草木植物有金蓮花,銀蓮花,白頭翁,胭脂等一千五百六十八種,另有數不清的藤本植物,灌木,草叢,天知道裏麵會有多少毒蟲猛獸?”


    南珠撫摸著泰迪犬的卷毛:“所以都不知你們老板為何偏要選擇這裏賣房,難道越是生人勿近,越是趨之若鶩麽?”


    這時一輛紅色出租車停在牛奶街街口,走下一名戴草帽身材纖細的女子,四處張望,最終走到蔡嫂燒烤攤前:“請問,黃昏客棧在什麽地方?”


    蔡嫂往前一指:“整條街上最超七星級的那棟就是。”


    “原來竟然是一座豪華酒店?”女子顯得十分失望:“我還以為會是一座荒山古客棧。”


    一大堆小販立即牽羊牽馬而來:“小姐你想騎馬到對麵去嗎?”


    “小姐想坐羊拉車去黃昏客棧嗎?”


    “小姐想狗拉雪橇巡遊牛奶街嗎?”


    “人肉竹竿這樣搖搖晃晃,一定沒有試過吧?”


    七喜牽引一個巨大鯉魚花燈經過,女子頓時興奮雙眼發光:“我想要這個海豚花車擺渡。”


    七喜不解停駐腳步:“這是今年采茶節要巡遊的花車。”


    兩張大鈔即刻遞到七喜麵前:“出租車算裏程數也沒這麽貴,能讓我在上麵坐一會兒嗎?”


    七喜一望忙不迭接過錢:“按照這個價位,我將你拉到破產也行啊。”


    正午烤肉平鋪鐵板之上,哢滋哢滋作響,脆皮焦黃,桂花白糖蘸滿肥瘦相間,小醜們牽引七彩氣球四處兜售,德妙芙小心翼翼將剛吃完的泡泡糖紙折好,慕雙雙忽然咦一聲:“是大老板高盛啊。”


    回頭望一方小橋流水盡頭,噴泉金絲銀線所隔開包間之內,白襯衫高盛正在與那名身材奢侈豐滿的女友翻轉烤肉,慕雙雙一扭頭,神秘兮兮對德妙芙道:“我進娛樂圈時聽得一個傳說,記憶尤深因為是高老板與美人魚的故事,年輕時高老板混跡黑道遭受仇家追殺,一名美女為護他而小腿中彈,高老板為她專買下一片海灘可以水中自在暢遊,不用在陸地之上,一瘸一拐受盡欺淩目光。”


    德妙芙吃一串蘸醬烤肉:“那現在那個瘸腿情婦呢?”


    “聽說有天就遊啊遊。”慕雙雙手指揮舞在半空:“自他們別墅大廳魚缸消失,從此再無蹤影。”


    德妙芙不禁猜測道:“該不會是知道高老板某些見不得光的事,被暗中做掉滅口吧?”


    慕雙雙捋了捋耳環:“萬一魚缸能通大海呢?”


    “就像是人類的陰陽交界。”慕雙雙神色十分凝重道:“在人工養殖與天然資源相交界處,對於海生物總有一些超自然現象發生。”


    “若是高老板情深似海?”德妙芙一想又不了解:“那現在一個又一個女朋友輪轉是何意思?”


    慕雙雙顯得十分懂行道:“或許是在她們身上,尋找當初某人的身影呢?”


    德妙芙瞬悟:“那敏敏多半是沒戲了。”


    叢林深幽,花香濃鬱,半山破舊古屋,四處充斥硫磺,洗手皂,肥皂,香皂氣息,破舊木板之上流泉淙淙,每踩一步嘎吱嘎吱作響,足以踩得人心驚膽戰,葉楓坐在地板上雙掌一擊:“如今樣板房猶抱琵琶半遮麵,現今五花八門竟出的豪宅市場,究竟如何才能獨辟蹊徑取勝?”


    三百六十度環首:“大家不妨說說自己的意見?”


    九叔懶洋洋躺在木地板上,一邊翅膀都還未收回家:“主打全智能家電係統如何?”


    “在歐式,法式裝修占主流的市場環境之下。”白夜一推木窗,窗欄全都零零碎碎掉落:“標新立異搞中式奢華大氣風格?”


    慕雙雙在一旁插嘴道:“中式風小戶型顯拮據,大戶型才方顯財力。”


    德妙芙問道:“比如?”


    “比如一獨棟宮殿裝修風格豪宅。”慕雙雙顯得十分有見識道:“還抵不上蘇州園林門前一顆萬年迎客鬆的價錢。”


    九叔抬手一指:“照你這樣說山頂住持敲經用的木魚,比黃昏客棧的水晶紅酒杯值錢千萬倍。”


    “如果以此類推。”慕雙雙一想:“下次我們喝中式下午茶好不好?”


    白夜與德妙芙均眼前發亮:“好啊,壽麵,涼拌雞,蝦餃,葉兒粑,配花茶,龍井,最好還能有回甘強勁的古樹茶喝。”


    葉楓咳嗽兩聲,抬頭看向破房瓦頂:“如果說傳統中式最奢華,還不如從牛奶街引入地熱溫泉係統,讓每個住客在房中私家浴池,都能享受到一種華清宮賜浴的尊榮。”


    九叔盤起腿:“是不是還要點上眉心朱砂,讓每個住客都圓一個貴妃夢?”


    扳起手指:“其實我比較喜歡糕點之上點紅朱砂。”


    德妙芙指向慕雙雙:“我說還不如將她直接放在入戶玻璃箱內展出更能吸引豪客?”


    葉楓一揮手,毋庸置疑打破眾人話語:“我們現要尋找最清透漂亮浴池用的玻璃,馬賽克,瓷磚。”


    慕雙雙一想:“那壁畫是不是要浴室防水的那種?”


    葉楓肯定道:“不管何種材質,最重要是圖案漂亮。”


    白夜問葉楓:“是否對老板你而言,不管男人女人,隻要漂亮就行?”


    門一敲響德妙芙上前打開門,門前女子麵朝一望無際的大海,皮膚就像月色瀉下一層潔白的雪,蕩漾開世間萬物五光十色,海麵被月光渲染成夢幻一樣的銀輝色,女子一開口紅唇似紅玫瑰般嬌豔欲滴,絕色傾城在眉目之間層層疊疊,擠擠挨挨,飽滿通透得令人驚心動魄。


    德妙芙不禁一聲驚歎:“你很像是世上最漂亮通紅的瑪瑙啊。”


    女子一身紅衣,好似簇擁在紅玫瑰之中,更像團團火焰燃燒:“我找個男人。”


    葉楓不耐煩起身,來回踱步在古屋大廳:“你們哪個的女朋友啊?”


    慕雙雙驚疑問道:“老板你性向有問題嗎,這麽漂亮也不多望一眼?”


    白夜絕美的臉龐,猶如盛夏之夜群星璀璨,綻放於人間煙火,充斥妖嬈明媚,對德妙芙吩咐道:“芝麻關門快關門。”


    女子黑眸之中,一種拖遝重複的歡快:“豪宅我若上不去,破屋我還不能來嗎?”


    白夜索性從後走上:“我改天才有空。”


    女子一把擋住他即將關過來的門,德妙芙扭頭對慕雙雙道:“這兩人相貌真堪稱人間龍鳳啊。”


    德妙芙重重一點頭:“生下的孩子定是長相世間第一。”


    一股巨大的力道忽然從德妙芙身邊衝擊而過,白夜眼中明顯一閃而過一絲輕蔑,女子亦滿麵傲然:“你怕啊?”


    一瞬時兩具身軀往前撲打碰撞在一起,德妙芙一揉眼隻看到一頭銀白色的狼,與一頭油光閃亮的黑狼,廝打成團,咆哮之聲洶湧澎湃,巨大的力道席卷過樣板間水晶燈,酒杯,音樂盒,鮮花禮盒,在牆畫壁紙之上留下累累抓痕。


    白夜一低頭猛然撞擊黑狼胸口,黑狼被撞巨大的力道飛脫而出,一種壓抑的瘋狂暗藏湧動,黑狼就地一滾,撞擊白夜於餐邊櫃上,花瓶掉落砸碎白夜腦袋,飛沫橫濺,葉楓在旁一時都忘記恐懼:“美女變野獸啊。”


    白夜呲牙咧嘴之間,似額前青筋都陡然暴起,於刹那間匯聚更大的力道,兩頭狼一直咆哮廝打至外方牛奶湖,力道無窮撞擊進入湖水之中,激起水浪嘩嘩如悶雷之響,夾雜雷霆萬鈞之勢,至身軀最終傷痕累累,最終黑狼一被甩出,在空中翻滾幾圈穩穩砸落地麵。


    白夜一叢池中冒出恢複人形,齒頰帶血,逐漸恢複人形往地上一指:“我妹妹白墨。”


    眾人均驚詫張大嘴:“啊?”


    陽光明朗,盛古廣場壁紙之上長紫藤蘿,玫瑰,綠色雛菊,牡丹,**,太陽花爭相盛放,太陽金色光澤彌漫在層層疊疊波浪紋理之中,草莓沙冰,可樂,薯條,三明治,熱狗,色彩分明,嬌嫩欲滴,高檔香氣燃盡清新之味,如天空海洋般自在脫俗。


    慕雙雙閑來無事給德妙芙做心理測試:“若是半夜到你家投宿,你最喜歡哪種人?”


    翻開一頁:“第一,老師,第二,楊貴妃,第三,米其林終身成就主廚,第四,售賣吹風機與吸塵器的推銷員。”


    德妙芙還在冥思苦想第一個問題:“楊貴妃我不開門,楊玉環我開門行不行?”


    一旁白墨將腦袋湊上來:“我比較喜歡年齡大的男人夜半三更敲我的門。”


    慕雙雙又翻到第二頁:“若有一個生日蛋糕,你最喜歡吃掉哪一個部分?”


    翻開折疊頁:“蛋糕中間,蛋糕邊緣,蛋糕胚,還是蛋糕蠟燭?”


    德妙芙瞪大眼:“蛋糕蠟燭能吃嗎?”


    慕雙雙反倒覺得德妙芙大驚小怪:“現在不少蛋糕蠟燭是水果製成的你不知道嗎?”


    德妙芙趕忙問道:“哪家啊?”


    慕雙雙合上書:“七樓那家燒烤店裏就有。”


    德妙芙一想起價格就十分痛心:“盛古廣場這裏處處人均消費驚人,不少還有入門後二次消費。”


    慕雙雙拿起一張宣傳單遞給她:“最近有為專招徠客人所推出的午餐自助。”


    德妙芙一看:“就是這家店有不少二次消費。”


    白墨在一旁傻笑道:“我就喜歡跟心愛的人一齊插蛋糕蠟燭,裏裏外外都插滿。”


    德妙芙一想:“若整個蛋糕全擠滿,你心愛之人沒幾十也有上百歲了吧?”


    慕雙雙在旁不耐煩催促道:“要不要去試試這家烤肉店?”


    白墨疑惑問道:“你們不是要幫你們老板選擇浴室圖案嗎?”


    慕雙雙十分幹脆地決定道:“現在先關店,等午休時分四點過後再開業。”


    白墨問道:“那你們一天究竟打工幾個小時啊?”


    慕雙雙與德妙芙同時擺手道:“依心情而定啦。”


    中午烤肉店座無虛席,醃製好的烤肉在鐵板之上泛油冒泡,德妙芙抓起一塊椒鹽餅幹:“我聽南珠講施舍,小時候吃油膩燒餅,燒雞,用麵包夾裹世間萬物,或者是外麵裹上一層油紙,看滿滿被浸透時,就特別具有安全與滿足感。”


    白墨一下就來了精神:“我懂,每個人安全感來源不太一樣。”


    德妙芙夾一塊烤肉入盤:“你哥昨晚始終不肯幫你去做媒,你究竟喜歡牛奶街的誰啊?”


    白墨脫口而出:“高盛高老板。”


    慕雙雙喝茶差點沒被嗆到:“就這次牛奶街國際小姐選美比賽的評委,他都四十快五十了啊?”


    “單單看外表怎麽能看得出來?”白墨單手托腮:“他可是我一直仰慕的人。”


    德妙芙驚疑不定地問她:“你會不會從小仰慕錯了啊?”


    白墨搖搖頭:“這種事情聽從內心聲音,怎麽可能出錯?”


    慕雙雙幹脆問白墨:“你家很缺錢嗎?”


    白墨從包中摸出一張黑金卡:“這頓飯我買單,你說呢?”


    德妙芙更不懂:“既然不缺錢你年輕貌美何必仰慕半老頭?”


    白墨執拗道:“反正我一定會想辦法接近他。”


    夜晚大海晶瑩閃爍,倒映出海底一片星光璀璨,魚群翩遊,珊瑚爭奇鬥豔,一輪又一輪的孔明燈飛升放上空,繁越澤猛烈一敲鑼鼓:“許願祭茶神。”


    孔明燈幽幽暗暗閃爍,無數店鋪燈亮起又熄滅,不同形狀的美女,魚群,氣球,電話亭,麵包坊,郵戳,椰林,雜技表演,隨風舞動幻化升天,海灘邊一排佳麗漸次轉過頭,或濃眉,或高鼻,纖細小巧,高挑豐滿,風情萬種,引得記者們手中哢嚓卡鏡頭閃爍聲不斷。


    蓮花燈放入大海,沉沉浮浮,德妙芙吃著薯條問慕雙雙:“不是傳說這海底有一座人魚宮殿嗎?”


    慕雙雙手挑花燈:“那你覺得海底龍宮應該是什麽模樣?”


    德妙芙一想十分驚奇地問道:“難道人魚宮與海底龍宮是互通的嗎?”


    再眼珠一轉,忙靠近慕雙雙道:“我跟你說個秘密,我時常都做夢夢見一條金龍纏繞我身邊。”


    慕雙雙哦一聲:“真龍天子為九五至尊,指不定你前世是個貴妃呢?”


    德妙芙問她:“為什麽不是皇後?”


    慕雙雙翻起白眼:“皇後為正室嘛,你生在牛奶街自有你的宿命。”


    德妙芙憤恨一跺腳:“我去他的宿命。”


    花姐一揮手,令眾人將四海衝浪內的氣泡投擲彈,紛紛丟擲往下,七彩星河,波紋旋轉,施舍一站出大喊:“收東西了。”


    隨即被一幫人拉下,七嘴八舌:“現在還沒到這個環節。”


    海水將蓮花燈光彩蔓延,水上水下一片流光溢彩,倒映天際星河浩瀚,魚群流動翻轉,鋪砌海底的巨型美人魚圖案清晰可見,波浪卷紋金色長發,紅寶石皇冠,五官濃豔,妝容濃厚,孔明燈往上飄揚一照,懸崖峭壁之間巨型佛像,目含悲憫,慈祥和藹。


    葉楓在岸邊覺得十分驚奇:“原來這就是古茶樹神,平時隱藏在懸崖峭壁之間,要無數孔明燈夜晚飛升上天才能看見?”


    繁越澤嚼著棒棒糖:“這些可全都是北冥家先輩們的傑作啊。”


    南珠牽著泰迪犬在沙灘上前前後後,搖來晃去:“據傳北冥家祖上是宮中畫師,最擅長在虛虛實實之間龍飛鳳舞,想當年北冥他爺爺在遊動魚盆最下麵那一層畫魚,隨水中真魚一起遊動,實在有種神出鬼沒,分不清楚真假之感。”


    往後帶葉楓看一處岩石臂之間,濃墨畫出的翠竹,倒映山澗樹木月影,婆娑迷離,亦幻亦真:“漂亮吧?”


    葉楓驚歎道:“墨竹在與影子一起翩翩起舞啊。”


    花姐在旁輕哼一聲:“後來有誰不知道北冥他爺爺,竟然事先將真魚凝聚封存木盆底部,也不知哪來的防腐技藝,竟能保留死前那最後一刻的鮮活,長久不衰,你們說恐怖不恐怖?”


    施舍不以為然:“古時多得是活人陪葬,他封個魚算什麽?”


    南珠將狗繩挽了挽:“可殉葬活埋時誰人不是痛哭流涕,若是有人能在你死前,讓你大腦保持五顏六色極致鮮活興奮,將你臨死之前最開心的笑容保存,那這個人一定是人間聖手,能夠將生死哀苦全然顛倒。”


    施舍一走過來葉楓往後退一步,施舍看葉楓一眼:“你站得離我這麽遠做什麽?”


    葉楓伸手扇了扇鼻:“我實在聞不慣那種香油冥紙味。”


    施舍勃然大怒:“你是說我身上有死人味?”


    “不識貨。”南珠欣欣然從後走上一聞:“這分明就是烏木沉香,天竺葵,櫻花,與甜杏仁高檔香氛的味道。”


    施舍又忙將名片分散給大家:“我最近在做殯葬香氛新品種開發,有空了解了解。”


    梔子,雪鬆,柚子,牡丹,芍藥,香氣噴灑半空,越南沉香在香爐之中點燃,散發出淡淡奶油香氣,甜味十足,微涼微酸,德妙芙一聞:“就像是清澈水香,清新空氣,比較合適送葬年輕少女。”


    白梅香似梅花開滿枝頭,燦爛氣息飄灑滿園,柏樹之味莊重,肅穆,似寒冷季節內,鬆柏青蔥翠綠,挺立冰天雪地之中,含苞欲放的薰衣草香,自然,純淨,餘香舒緩,櫻花香粉嫩俏麗,沈丁花香帶來春天即將來,生機真實之感,椒麻辛香,甜蜜果香,酸甜梅香,晨露蜂蜜,涼意薄荷,歲月檀香,芳香奶油果香,綿綿延續,大氣厚重,生生而不息。


    四海衝浪富麗堂皇的包房之內,寬大的浴池,蕩漾濃鬱香甜巧克力,燭火璨璨生輝,搖曳不定,紫色帷幕緩緩拉開,紫藤花幕之下,一睡不起的女人手臂舞動,猶如玫瑰花開,猶如樹葉隨風起舞,小鶯花一爬起身雙眼放空:“這是一個很久很久以前的傳說。”


    撲通一聲跌落入池水之中,漂亮魚尾閃爍粼粼波光,半躍出水麵,案台上白墨嚇一跳:“搞什麽,鯨魚啊?”


    流光溢彩的魚尾轉動蕩漾,在巧克力漿液之中奔波宛如沼澤怪獸,四周彩色氣球飄飛,小鶯花上上下下沉浮:“從前我單身之時,生活就宛如蜜糖一般,直到我遇到人魚注定的宿命。”


    人偶紙片俊男忽然從天而降,小鶯花一沒入巧克力浴池之中消匿無蹤,人工紙片俊男手中一方捕魚網沒入池中,撈起一尾閃閃發亮的小金魚,左手輪轉往漁網之中投下焦糖餅幹,巧克力餅幹,奶油餅幹,將金魚活活掩埋,白墨不禁驚呼道:“這魚真的假的,我一定要到動物保護協會去告你。”


    驟然之間小鶯花從池中躍出,褪去魚尾,手持利刃,仿若無數隻撲翼展翅的彩蝶,撲向人偶紙片將一把匕首插入他胸口,鮮血噴湧而出,寸寸肌膚閃爍道道磷光,匕首仍在半空之中盲目亂刺,貫穿紙板千瘡百孔,小鶯花不知從哪拖出一大堆哐當作響之物:“唯有殺死愛人,才能重獲自由雙腿,為這出迷你劇買個紀念品吧。”


    白墨看得倒抽一口冷氣:“這是武打劇?”


    “還是恐怖片?”


    小鶯花將一個貝殼遞到她麵前:“人魚公主複仇記。”


    白墨忽然一拍腦袋:“其實愛一個人何不徹底得到他呢?”


    小鶯花極力推銷自己的貝殼:“情殺就算碎屍封貝殼裏麵也行啊。”


    虞美人花開透山坡,夜色通透清爽,拉起紙鳶漫天飛舞,孜然,迷迭香,菊花瓣燒烤香氣四溢,繁越澤四處售賣著導遊圖紙:“隸屬古茶樹節主題活動,叢林深處著名鬧鬼凶宅之內,深藏中國古代十大美女之首,隻要率先過五關斬六將衝破大宅,成為吻醒睡美人的第一人,便會獲贈我們牛奶街的超級大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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