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牛奶街上香芒與青芒累疊交錯,高盛將奶茶鋪關店,帶有一種心甘情願的無聊,四處走街串巷,老式麵包店內身材臃腫的老板娘,眼光如癡如醉:“高老板,不知這款牛奶巧克力蛋糕如何?”


    高盛避開她的眼光:“你這年紀應該早過少女祈禱的年紀了吧?”


    老板娘來回扭動肩膀:“頭兩天牛奶街有個老女人的墳還被有錢人看中,挖出將骨灰帶走了呢。”


    高盛一想:“人家是要買那塊地用來祈福吧。”


    手中拿著煙熏三文魚三文治,裏麵飽含火腿,醃黃瓜,水煮蛋,白土豆:“其實有沒有興趣一周一天,與我奶茶店合作下午茶?”


    老板娘精明眯起眼:“那我有什麽好處先?”


    高盛一環視店中:“這麽多馬卡龍,蛋撻,巧克力派,泡芙,你若提前賣完,想不想與夜晚來個約會?”


    腰肥臀圓的老板娘不禁嗔怪一聲:“耶,你們男人的套路怎麽都是一模一樣的?”


    龍飧園內煮沸的鹵水鍋不斷翻滾,獅頭鵝身不斷吸收鹵汁,九叔無奈將鵝頭,鵝肝,鵝八珍拚砌成盤:“高老板,鹵水鵝怎麽可能與奶茶搭邊啊?”


    高盛斜倚在熏黑的牆邊:“其實九叔你不知道,我們家族偏愛小兒子,我無論如何事業再辛苦打拚,將來家產定然全歸他一人我全然不沾邊。”


    九叔驚異停下手中動作:“那高老板你還拚死拚活打理家族生意嗎?”


    高盛重重歎一口氣:“我說個秘密給你聽你可千萬不要告訴別人,天妒紅顏我已經身患絕症,人生路已經走不了多長隻想隨心而為。”


    麵對九叔的大驚失色,高盛豎起長指,比在唇邊:“可千萬別告訴別人,噓,你隻需發善心答應我即可。”


    高盛一離開葉楓從店後竄出:“高老板是富一代哪來什麽家族生意?”


    九叔問道:“有人會沒事編自己有絕症,咒自己快死嗎?”


    葉楓歎口氣:“其實我跟你說個秘密你千萬不要告訴別人,我有心髒良惡**界腫瘤,一激動就會破裂出血,學名叫做家族遺傳性杜鵑啼血病。”


    九叔關切問道:“能治嗎?”


    葉楓模棱兩可:“隻要不動情就不會身亡。”


    又歎氣道:“家族遺傳性情癡情聖體質我也無可奈何啊。”


    九叔將菜刀一轉:“那老板你將來一定會九孔噴血而亡。”


    燒烤攤上蔡嫂忙碌非常,豬羊肉,魚蝦海鮮,雞爪,蔬菜,鐵簽一串一串串起,烤五花肉,烤雞脆骨,烤玉米,烤蟬蛹,蘸,刷,灑,烤,翻,恨不得能翻生出上萬串烤串,蔡嫂灑下孜然,一種化腐朽為神奇的手勢,扭頭看向高盛:“雖然我承認你比我有錢,但有錢人說話就能不經大腦麽,我是絕對不認同燒烤與奶茶能配成下午茶,或者早茶,都不知高老板你這麽多年是怎麽做生意的?”


    蔡嫂凝視燒烤檔炊煙嫋嫋:“唯有夜的荼蘼,燒烤的香氣才會愈發濃烈。”


    高盛似帶有一種千年萬載的把握:“一條街就有十七八個燒烤大排檔,你也不想當苦力一番,卻最終被別人打得落花流水吧?”


    將手中名片遞給蔡嫂:“就當做一個連鎖加盟不行嗎?”


    燒烤金黃泛起油光,在食客指指點點之間,油花四濺,高盛向蔡嫂保證道:“我保你一天巔峰時期,能夠賣到五百串。”


    蔡嫂一想指向一邊:“那不能包括便宜又賺不到錢的豆幹在內。”


    高盛與她一擊掌:“放心,絕對包在我身上。”


    夜晚鮮奶浸入浴缸之內,麵對外方水天一色,一轉頭能看到鬱鬱蔥蔥叢林之內掩蓋的古屋,白雪皚皚的山穀,一種絕美融為一體,牛奶愜意從指縫之中滑落,茫茫叢林之內野獸呼喚,海浪嘩啦聲使人超然平靜,時間就好像靜止一般,宛如美輪美奐遠離塵世喧囂的伊甸園,香醇,滑稠的牛奶,潤如滑脂,如輕薄雲層,似天使眼淚,像飛濺瀑布。


    敏敏沉溺其中,一種陰寒,一種至陽,來回交雜,高盛從後擁上,背部血色玫瑰在一片雪白之中飛蛾撲火般的綻放。


    牛奶味唇膏塗抹雙唇,牛奶櫻桃味,牛奶草莓味,牛奶藍莓味,雙唇水潤令人都舍不得蹭在枕頭之上,純潔牛奶味香水噴灑在身,一種禁忌的誘惑,心中也莫名其妙變得柔軟,就像一場愉快的假裝遊戲,隨之散發出濃稠煉乳的香氣,一種瞬間能點亮人心情的好味道,香水遊走皮膚之間的味道,更像奶茶麵包坊的味道,令敏敏沉迷到想睡覺:“就好像是冬天。”


    高盛將另外一款香水一噴灑,奶酪,奶油,甜點,奶味直接噴灑而出:“這樣像不像在春天?”


    檸檬奶香冰淇淋,與奶油檸檬蛋撻一齊入口,柔軟絲滑,醇厚馥鬱,嗬氣如蘭,飄蕩在半空之中輕盈如風,浴室氤氳,在煉乳蒸騰之中時而像麵包坊,時而像蛋糕店,時而像香草坊,杏仁,椰子,檀香,牛奶,卡布奇諾,種種滑膩香氣不斷噴灑融入其中,就像蠱媚毒藥,蝕骨穿心,紅唇妖嬈,暗藏湧動,令人永生永世都無法掙脫。


    夜晚敏敏深陷入大床之中,一種疲憊,毫無設防的安全感,就像是僵屍一樣平躺不動,腦中一遍又一遍地閃回,輾轉反折之間,背對牆感覺床下塌半邊,高盛聲音低啞而冰涼:“不如還是打掉吧?”


    一種遷怒,一種瘋狂的不管不顧,敏敏索性一翻身長指戳向高盛胸膛:“你難道能夠一天二十四小時看緊握?”


    高盛一愣:“巔峰時刻我們就是一天二十四小時在一起啊。”


    敏敏怒道:“你就能夠保證除你之外我沒其他男朋友?”


    高盛溫柔攬敏敏入懷:“無論你有多少不滿,隻要你最後還是我女人就好。”


    一抬頭眉目祥和,宛如一幅年代久遠的年畫:“喝一杯熱牛奶睡一覺,天大的事情明天早上再說。”


    香濃牛奶經高盛手中遞出,牛奶香濃絲滑,就像兒時記憶中的大白兔奶糖,奶香味濃,甜糯唯美,甜甜軟軟絲絲融化唇舌之間,外方月光為牛奶鍍上一層銀白光暈,就像是天使的眼淚,令敏敏心中倍感柔軟溫暖,一飲而盡之間,似有什麽在一刻徹底死去,腹部感受到一種殘忍的劇痛。


    一種體內的備受摧殘,敏敏額頭滲出冷汗,雙手雙腳都在打顫,高盛拉住敏敏的手:“乖,很快就不痛了。”


    話語聲徘徊在敏敏耳畔:“我隻要你,不要孩子,所有的善良都是有代價的。”


    一種心有所感,敏敏反手就打高盛一巴掌,就像打在自己臉上,火辣辣如同烙鐵:“我永遠都看不懂你。”


    月光被層雲遮蔽,那一刻敏敏眼前泛起無數黑暗,拚盡全力掙紮,卻不知究竟在掙紮些什麽,世界在麵前唏噓一聲崩塌,最終失去所有意識。


    陽光清澈從雲層之中透出,南珠麵包坊中一大早傳來的香氣,好似洗發香波之味,施舍領頭,一行人揚灑之前從牛奶街浩浩蕩蕩而過,南珠吃驚從店中走出:“現在不是不準土葬了嗎?”


    施舍雙手一攤:“其實我們店若將泥土全換成巧克力粉,也就不叫做土葬了。”


    “不過。”施舍指向棺材:“這是一具空棺,是城中有人想為兒子配冥婚而選送的空棺內置時辰八字。”


    南珠吃驚捂住唇:“那你不是在送一團空氣?”


    “空氣也會有具體形態。施舍按住南珠肩膀:“這種東西,總是信則漫天煙花,不信則一地荒蕪。”


    南珠將肩膀一縮:“你怎麽現在說話跟七姑一樣一樣的?”


    奶茶店一開門,門前土壤之內栽種無數香料,水果,青菜,一片生機勃勃,牛奶滾沸燒出香氣,奶泡在高盛手中不斷打發,街角老式麵包店的老板娘,搖曳腰肢走過來:“清晨總是麵包與牛奶最配哦。”


    店外所坐敏敏抬起無神的雙眼:“你的麵包店既然抵不過別人光鮮亮麗的新麵包店,為何從來不重新裝潢設計更換設備?”


    北冥一大清早油頭粉麵,指甲鮮紅而來:“那城中無數美容spa都想請我去當首席設計師,我均一一婉拒,唯有遺留在時光之內最古老的姿勢,才能綻放出最絢麗的姿態。”


    在敏敏麵前蹲下身:“看你這樣憔悴灰白的模樣,讓我免費幫你來一次刮灰貼牆紙。”


    出來買早餐的慕雙雙一聽一驚異:“原來人竟也可以這樣來形容?”


    陽光絲絲縷縷從雲層縫隙之中投射而下,照射在敏敏臉上打上聚焦光暈,焦糖香氣伴隨牛奶濃厚,眉筆,畫筆在臉龐輕柔打掃,光影層層疊疊,一明一暗,慕雙雙搬一個小板凳坐在旁邊啃燒餅:“這些眼影粉,口紅,腮紅,怎能被你運用就像畫筆一樣?”


    一想不禁道:“我認識一個文藝片導演總嫌找不到上好的化妝師,若是他能認識你該多好?”


    南珠也情不自禁走過來看:“真是畫得好驚心動魄。”


    敏敏拿鏡一看,精致妝容似與平時並無兩異,對光一照,一汪海浪似在額頭來回翻滾,紅色櫻花樹在雙頰搖搖曳曳,精致托盤上草莓冰淇淋掛在兩側嘴角,一笑隨之彎彎,遊魚隨亮粉在臉龐之上不斷遊曳生輝,整張臉映照出一種流動的驚豔絕倫。


    葉楓走過來止不住地讚歎:“簡直就比我的人體素描都還厲害。”


    敏敏覺得十分不可思議:“你這就像是在停屍間畫上一座遊樂場。”


    蔡嫂帶著烤串,九叔端著鹵肉拚盤圍過來:“能不能將我們這世間美食,包羅萬象一起畫進去啊?”


    一直在店中默不作聲煮牛奶,煮奶茶的高盛抬起頭,陽光打在他鼻翼之間,一種沉默之中欲將爆發,德妙芙蹦跳兩步上前:“高老板。”


    高盛垂下眼無精打采地招呼道:“今天想喝一杯甘蔗牛奶嗎?”


    德妙芙搖搖頭拿出兩張票:“我現在身上票據眾多,這兩張動物園的票送給你啊。”


    高盛一時疑惑接過票:“動物園是不是你們牛奶街上那一座廢園?”


    德妙芙蹦蹦跳跳:“廢園不廢園還不是依人而定?”


    敏敏在前方扭過頭:“心中若百花盛開,再荒蕪也能看到陽光與瘋長野草對不對?”


    德妙芙上前一步:“高老板,去動物園逛逛吧。”


    高盛情不自禁往後退卻一步:“你這種姿色也敢來陪逛?”


    德妙芙索性上前,挽住高盛的手臂:“姿色不就依據個人喜好,你的玻尿酸女友呢?”


    高盛一拍腦袋:“忽然之間也不知她跑到哪裏去了。”


    “去吧。”敏敏在一堆人圍繞之中揮了揮手:“興盛的主題樂園千篇一律,有趣荒蕪的廢園萬裏挑一。”


    沙灘上一眾參賽佳麗從大大小小車中走出,統一比基尼泳裝更襯隆腰肥臀,腰肢纖細,肩膀柔和,萬丈霞光照映惹火身材,一時間滿沙灘皆是漂亮炫目的大長腿,白得反光的肌膚,電視台主持人仍舊是一種格格不入山頂洞人風彪悍長相,烈焰紅唇對準攝影機:“今天我們預熱賽快速挑戰的內容,就是以最快速度拿到三個男士電話號碼,一,二,三,正式開始。”


    一名美女泳裝外罩薄紗,身材浮凸玲瓏,剛一走向施舍,南珠立馬毫無猶豫擋在前方:“大家同在紅塵之中修行,你不要這麽莽撞。”


    美女隻能嗔怒一扁嘴:“女人又何苦為難女人的使命?”


    小鶯花一望那頭剛朝白夜索要完電話號碼的佳麗,一種冰肌玉骨的天賦使然,皮膚更是一種百裏挑一的飽滿欲滴:“不知年過二十五沒有?”


    南珠明顯不滿瞥小鶯花一眼:“人家明顯年輕過你啊。”


    見走過來的白夜,手夾名片下方還包繞一層小紙片:“這是什麽?”


    白夜麵無表情:“電話號碼。”


    施舍站在南珠身邊驚道:“你一直連看也不看也知道?”


    白夜重重歎一口氣:“我的人生除此之外,還會有什麽呢?”


    “矯情。”施舍與繁越澤交頭接耳:“他說得好像他很可憐的樣子。”


    白夜悠閑一至前方沙灘曬太陽,更肆無忌憚包繞在一眾火辣辣目光之中,小鶯花忙朝敏敏問道:“你店中有沒有冰可樂和薄荷糖啊?”


    身材火爆的美女妝容精致,妖若天顏,一走向白夜腰肢擺動如浮柳,忽然一種洶湧呼嘯,崩裂坍塌從天而降,冰凍可口可樂以一種摧枯拉朽的姿勢,越過天際將美女攪入一汪暗褐色渾水之中,一切翻江倒海地動山搖,美女之前的雄心壯誌立馬消失殆盡,尖叫咆哮似遭遇有生以來最大的羞辱,一奔跑撞倒前方售賣氣球的小販,唯美夢幻告白氣球飛升上天,內裏彩燈在豔陽之下忽明忽暗。


    粉白兩色氣球,閃爍盤旋而上,繞成近十米高巨型夢幻龍卷風,吹向白夜一片鎏金異彩,白夜見狀,隨意掏出打火機,往半空中一扔,繽紛氣球在半空清脆破碎,金粉,銀粉,綠色,紅色,灑滿白夜全身,夢幻糖果之色姹紫嫣紅開遍,奔騰的大海,湛藍的蒼穹,回旋色彩在白夜身上一片驚豔輕顫。


    一種繁花似錦,白夜的俊美絕倫一片生機盎然,綺麗欲滴,恰似流光浮影,跌宕延長,電視台鏡頭定格唯恐有絲毫撼動,小鶯花百般不可思議:“為何有白夜出現的地方,都會有難以想象的奇跡啊?”


    天際線纏繞憂傷的黃線,低沉,陽剛,破舊的動物園,金絲猴,雲豹,金錢豹,袋鼠,天鵝,斑馬,海豹,狗熊,山羊,均沉浸在一片荒涼腥氣之中,獸籠或鏽蝕或殘破,德妙芙一帶高盛入內,正對籠中一群錦雞,兩隻麋鹿,三隻猴子,高盛立即感受到一種死板的僵硬,又不可置信:“沒想到這座廢園之內竟然會有這麽多動物?”


    再看德妙芙的眼神充滿懷疑:“這裏荒無人煙,你會不會想將我謀害?”


    德妙芙眯起泡泡眼:“我是善是惡,高老板你難道真感覺不到嗎?”


    一抬眼太陽光暈深沉,猶如皓月當空,玉兔掛樹,外方人事已經恍如隔世,高盛很有種頭重腳輕,完全被德妙芙帶得分不清楚東南西北的感覺,盡管白日也像是來到一個異度空間,鹿房內梅花鹿睜眼閃閃亮亮,猴子伸出長臂在皮毛之上抓撓,長頸鹿一種深陷暮色的色彩頹敗,金魚館頂破損的棱角閃爍出極其卑微的光束。


    一匹穿紅戴綠的白馬從前方蹬蹬蹬跑來,高盛十分嫌棄:“這種是不是平時專供遊客拍照的老馬?”


    環視四周:“這裏真是因老舊而生意冷清,所有動物都一副半饑不飽,生無可戀的模樣,竟然就算是散養外方也沒人知道。”


    德妙芙示意高盛踩上馬鞍,騎上馬背:“高老板你應該有很多年沒騎過馬了吧?”


    一大片一大片姹紫嫣紅的波斯菊,在夜色之中迷離萬千,淒豔花瓣隨風旋轉飛舞,恰似滴滴暗紅血珠灑落,將一切都凝固在一片血漿之中,標本館內曆經開膛破肚防腐處理的漂亮孔雀,沾染血腥與藥液痕跡,殘忍得栩栩如生,空氣中飄蕩著一種難以言說的酸腥味,天際忽然開始下起盈盈細雨。


    殘餘枯樹上的雨水,滴落在地四周一片死寂,高盛情不自禁伸手掩鼻,德妙芙在一種類似陰雨夜的荒涼之中,不知從哪摸出一瓶香水遞到高盛手中:“高老板,你噴來試試看?”


    麵對高盛疑惑的目光,德妙芙低聲道:“牛奶街高人輩出,已經在裏麵混入一種屬於自由叢林的味道。”


    高盛在一種異常淒厲瘮人的戰栗之中,一噴香水即刻有一種椰奶的滑膩,令人不由聯想到沙灘,海浪,刺眼陽光,吃完睡,睡完吃,肥豬般愜意生活似與眼前動物生存狀態無異,杏仁味綿柔嫵媚,椰子,晚香玉,黑香草,奶香,雨水之中,幾經盤旋,回味悠長,羅勒,鬆針,樹脂,焦糖,琥珀,紅橘,花香,溫暖得有一種自我懷疑的幻滅,園中所有動物,似都不可遏製被這種香味所吸引,沉重自由的野獸嚎叫,一時之間響徹高空。


    畫眉歌聲婉轉嘹亮,百靈鳥雲雀驟然自地麵衝向天際,又迅速疾飛而下,長頸鹿抬頭遊蕩在廣袤天際,盡享孤獨自由,猛獸嗡鳴嗷嗚,野牛叫聲似衝鋒射擊,高盛身上古龍水香氣,混合一路青草香,花香,甜香,辛香,平添幾分深沉,高盛任憑感覺一抖韁繩,高闊的夜空,舒卷的白雲,浩瀚波斯菊成片從眼前掠過,一種難以言說的感覺與策馬奔騰融為一體。


    白馬恣意奔騰,一種極致忽然躍上半空,就像是在雲海銀月之中起伏,猶如屈辱半生,困獸破籠,健碩的腿部,結實的胸肌,頸間脊背飄逸的毛,在一瞬淋漓盡致凸顯釋放,高盛似聽到馬蹄踏在自己胸腹之上咚咚之聲,下一瞬間,便落入獅虎山與熊山之間的狼山之中。


    德妙芙在外不斷踮腳招手:“高老板你怎麽自己跳進去了?”


    高盛這才反應過來,一陣毛骨悚然,仿佛末日來臨:“我怎麽會知道?”


    白馬旋轉一奔跑離開,從洞穴之中走出的黑狼好似寒窯冰天,即使在豔豔金燦燦燈光之下,仍能感受到殺氣騰騰,高盛緊張得心像是一張弓弦拉滿:“這樣凶傲虎狼之威的猛獸,四周怎麽沒有安裝防護鐵絲網呢?”


    黑狼緩緩走過來,眸中散發出片片綠色光暈,黑毛也似泛起金色,銀色,在空氣之中無聲嘶鳴,一種蝶媚迷亂,破戒犯難,一種悄無聲息心照不宣,在兩相對視之間浮浮沉沉,高盛十分驚駭道:“你看這頭狼,眼中之光像不像是心無旁貸,一念成佛,一念成魔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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