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太最終飽含千山萬水深情一開口:“小花?”


    破舊的金字匾額,灰塵被雞毛撣子拂開,黑幫聯盟四字赫赫呈現,洞穴之中古怪雕像高大威武,花姐一回頭,牙齒縫隙中似透露出和煦陽光與白月光:“冰小柔,如今你的還債時刻到了。”


    廢棄的破廟,殘垣斷壁之間,三太不管不顧要上前擁抱花姐:“你聽我說,你一向都眼光好,就算要作奸犯科也一定不會選擇我。”


    花姐一手抵住三太寬闊肋骨一片:“冰小柔,你滾開。”


    三太卻執意要將花姐往自己懷中帶:“阿花,誰人的掙紮不是一段垂死反抗?”


    一盤繞至花姐腰間,一種熟稔至極端豐盈,將花姐緊緊擁抱:“阿花,當初你覺得我欠你的,我定會如數奉還給你。”


    將花姐擁抱更緊:“若一個擁抱解決不了,我再給你一個擁抱。”


    花姐被抱在三太懷中不斷掙紮:“你為何從年輕到年老,都非要有這種地獄無門的偏執?”


    阿喜在旁邊揉揉眼:“這真是綁架嗎?”


    這時一名男子,領一個女人與一名小女孩前來:“到了。”


    見到幾人一愣:“不知三位如何稱呼,我們是口紅教的。”


    女人掏出一隻口紅緩慢旋轉:“我們接到一單任務需要連夜趕路,但不能經機場,地鐵,以及任何公交線路,眼看天黑便依照指示路線過來投宿。”


    阿喜不由問道:“你們教主給你們開發的米其林指南啊?”


    男子直接上前:“麻煩讓讓。”


    一經過破碎洞穴往內,三太與花姐近乎同時出聲:“我們從小在這裏長大,這分明就是一個死洞。”


    男子借助白月光,從濕漉漉的牆麵上掀起藤蔓:“這裏有密碼鎖嘛。”


    密碼鎖一按,一方光亮天地緩緩呈現,女人抱小孩進入,花姐三太對望一眼,阿喜毫無猶豫跟上:“既然是黑幫聯盟,說不定裏麵會有更大的買賣呢?”


    花姐拉住他:“你不怕死嗎?”


    阿喜極其不耐煩:“我隻怕一世挨窮。”


    三太在後道:“你窮我可以給你錢啊。”


    阿喜指向花姐:“我們本就是計劃要綁架你。”


    橙色,粉色相互粉刷的旅店,前方一綠幽幽的泳池,一名女人正穿比基尼悠閑曬太陽,一家三口進入前台,三太,花姐,阿喜站在外方:“這裏看上去就像是一個裝修高檔的汽車旅館啊。”


    隱隱朝前望能看到牛奶街上的鍾樓,花姐疑惑道:“看方向這邊好像是牛奶街後方。”


    阿喜一想:“是繁華鬧市街區後麵的小道通往,平時幾乎沒人注意也沒人來。”


    一家三口辦理入住經過電梯上樓,瘦削的北冥走出:“三位是要住宿嗎?”


    阿喜驚道:“你是這裏老板?”


    北冥搖了搖頭:“這裏是口紅教主基地,老板自然是口紅教主。”


    指向一到四層:“一般前往綁架住一樓,殺人償命者二樓,出賣美色三樓,自由混合四樓,若是訪客,便住兩層樓。”


    阿喜朝花姐道:“其實我們藏肉票也需要地方。”


    “我是肉票嗎?”三太一反應過來:“其實你們將我放在黑黝黝的山洞內我也絕無怨言,哪裏想到還會有這種五星級的待遇?”


    “奇奇怪怪。”花姐十分不放心:“竟然能夠低調在牛奶街隱藏這麽久,可不可靠啊?”


    北冥十分和善笑道:“哪是我們有本事,是人一般都選擇性忽略冷清僻靜的地方,選擇性忽視在他們,不在我們身上啊。”


    掏出兩隻口紅遞給花姐與三太:“入店贈送兩隻名牌口紅,再打八點八折,幾位還考慮什麽呢?”


    半個小時之後四太,五太與司機一叢神秘隧道之中走出,前方一方天地,桃花開闊,在夜色之中搖曳生姿,嫵媚動人,古老閣樓之中北冥走出:“幾位客人,有興趣來住我們的地下宮殿嗎?”


    司機忙擋在四太,五太前方:“我們隻是迷路了,不是來住宿的。”


    “沒問題。”北冥同樣笑道:“我們的地宮直通牛奶街四處,隨便一間房都能上到任意一處。”


    四太,五太都十分驚喜:“那我們想回黃昏客棧如何?”


    北冥肯定道:“那隻要入住梅花房和桃花房就可。”


    四太一想:“我在牛奶街長大,我怎麽從來都不知你在經營這些生意?”


    北冥保持笑容:“我們一直就在牛奶街鍾樓後方做生意,不知平時可有來往?”


    五太頓時擺手:“那裏這樣僻靜,平時怎麽會有人去?”


    司機在後猶豫不決:“真要下去嗎?”


    “我們兩個都年過四十了也不會劫色了對不對?”四太肯定對五太道:“不知為何我總覺得這裏有一種特別親切的感覺。”


    菊花團團簇擁,幽香馥鬱,四太與五太一路隨北冥走過:“真是沒想到在地底下菊花也能生長這樣茂盛?”


    司機不禁問道:“究竟是在辦菊展還是開酒店啊?”


    一推開房門寬大整潔,香氣幽幽,北冥朝內一指:“開關在房中需要住客們自行去發掘,點餐可打電話外賣,一晚房錢兩千塊請先刷手機。”


    司機一驚:“你這都可趕上五星級酒店的住宿了?”


    北冥顯得十分高傲道:“我們這裏可比五星級酒店高檔多了。”


    四太與五太同時揮手:“刷手機,刷了再說。”


    周末動物園內陽光明媚,雲霄飛車與海盜船,勇敢者轉盤,太空梭,伴隨失聲尖叫猶如翻滾於萬丈深淵,一自由落地衝勁極大,嗓音嘶啞,再在一圈一圈的逆轉之中,失去重心,大腦一片空白,每每都有一種要衝出去的既視感,伴隨手中爆米花沐浴金陽,驚險刺激,揮灑不盡。


    至高至低之間享盡難以抗拒的誘惑,經曆完十足的驚險恐怖,海洋館遊樂園內孫佩傻乎乎第一個坐在第一排濺水區,鯨魚一躍出水就像是在拚命自殺,薄薄空氣之中湧來滔滔巨浪,白夜條件反射性一側身擋在她前方,雪白水花拍擊背部,一種自然磅礴之美,就好似珠穆朗瑪峰阻斷尼羅河。


    白夜一抹麵上的水:“別怕,今後有何狂風暴雨我都會幫你擋。”


    孫佩一愣,忙丟掉pocky跑到水池邊:“鯨魚,鯨魚,他雖然也是一個出租男伴,但職業不分高低貴賤,求求你以後不要用水砸他了。”


    白夜:“..........”


    淅淅瀝瀝的雨,行人撐傘踏著破碎的水花,白色雙層巴士從遠方駛來,公交站台上一名女人忽然驚呼:“那是什麽?”


    孫佩朝前一望,白夜駕車宛如連體嬰一般與雙層巴士並排而行,跑車因溫變式噴漆而不斷變幻色澤圖案,色彩強烈閃動,灰色的城市,冰冷的空氣,雨刷擺動不斷在清晰與模糊之間,刷出白夜那張絕世傾城的臉龐,綠光一亮,白夜流光溢彩,晶瑩剔透一開動,眾人瞬間被一種恨紫怨紅的氣息,帶入白夜的厚重俊美之中。


    孫佩身邊那名女人情不自禁拽緊孫佩手臂:“你說這是跑車應有的速度嗎?”


    右側一名黃衣白領模樣女生十分慨歎:“世間緣分真是妙不可言,就算是普普通通上下班,也能與這樣的高富帥王子目光交集?”


    孫佩亦跟隨他們點頭附和:“長得可真像是一封不解釋的情書。”


    左側白衣女人各種羨慕妒忌恨:“車身這麽低,在雙層巴士之下真不會自卑入塵埃嗎?”


    黃衣白領頓時切一聲:“如你能擁有這個大帥哥,是否就不再對他的炫富耿耿於懷?”


    雙層巴士一停靠在公交站,團團絮狀芒果花纏繞雨霧之中,白夜停車至孫佩麵前,一下車往前,極其熟稔牽起孫佩的手,不顧身邊眾人上演而出一幕幕離愁別恨,孫佩抬頭仰望天空,雨滴滴落眼底,滑落臉頰,牽白夜的手掙紮之間,就像是陷入永遠逃脫不開的感情漩渦,於行走之中,墜落再墜落。


    黃衣白領一看白夜牽孫佩手離開,一時間瀕臨崩潰:“一場雨,一份心境,一段銘心,擁有這樣人與人之間距離忽然被拉開的回憶,餘生還要被什麽所感動?”


    牛奶街上有女人同樣在城中公交站,見狀眼中不甘嫋嫋繞饒:“啊,形影不離就是這樣搶壞規矩。”


    牛奶街深厚夜幕之下,酒吧之外,小楊柳與葉楓把酒言歡:“我好不容易找到這樣一個大客戶,竟然就這樣輕而易舉被撬走?”


    舉起一杯粉紅香檳對天:“我們在四海衝浪之內做暗地生意,他在外麵做白日生意,平時井水不犯河水,他憑什麽越界?”


    葉楓舉起酒杯懵裏懵懂:“我是白夜老板嘛,他卻硬說如今是我將他培養成這種難以收放自如的性格。”


    一晃蕩酒杯:“為何從來全世界的男人都能追到她,我卻不能追到她?”


    小楊柳十分不解:“話說回來小葉先生你的審美為何如此奇怪?”


    再一想:“你之前那些女友不個個都是正常審美嗎?”


    “這你也不懂?”葉楓看向小楊柳:“那些都不是真愛啊。”


    小楊柳不禁一聲輕嗤:“從來有錢人才談真愛。”


    葉楓十分悲哀:“從來有錢人才談不了真愛啊。”


    “你知道嗎?”葉楓甚有些語句不清:“在,在我年少的時候,隔壁住有一個風情萬種的女人,簡直漂亮到能驚豔歲月那種,一路走過不知多少目光在她身後緊緊相隨,大家暗地裏都稱呼她為歲月女神,誰都不知她究竟多少歲,就知道漂亮,實在漂亮得賞心悅目,刻骨銘心地漂亮。”


    小楊柳十分羨慕道:“我這輩子怎麽從未碰見這種女客戶呢?”


    “然後,終有一日。”葉楓像酒醒猛然抬頭:“我憑借七歲孩童特有的弱小身軀,從欄杆翻越至隔壁,我再也不滿從後麵看,正麵看,遠處看,偷窺,我隻想有一次隻有我一人,唯獨我一人正經認真地看她。”


    小楊柳十分理解:“迷戀到病態啊。”


    葉楓一抬起手:“當我一上到臥室二樓時,隻聽到裏麵嘩嘩的水聲,衣服延伸往內脫掉一地........”


    “哇。”後方正在喝酒之人,忽然轉頭坐到這一桌:“我實在很想聽聽你究竟看到什麽?”


    葉楓與小楊柳一望竟然是施舍:“怎麽會是你?”


    施舍抹了抹發:“我先來你們坐在我後麵,隻是你們一直沒發現我而已。”


    小楊柳擺了擺手:“你讓我先猜猜,你是不是看到她風流放蕩與一個年輕男人在一起?”


    施舍問道:“是不是不像女的,像個男的?”


    葉楓回憶起當年的慘不忍睹:“我看到一個女人,光頭,癟嘴,塌鼻,裹浴巾從浴室之內走出,旁邊有不同顏色假發,假牙,假鼻,胸部假體,當時她看到我發出驚天動地的尖叫,我看到她發出山崩地裂的尖叫,然後我留下永生永世都難以擺脫的童年夢魘,而她很快就搬走再也不知道去向。”


    “所以。”葉楓驟然一提高聲響:“從那以後我就深深明白,所有能呈現在肉眼麵前的都最怕有假,能夠潛藏在下的才最真實。”


    小楊柳雙眼漩渦打轉:“真是好迂回百轉的審美觀。”


    施舍的眼睛忽然直起來:“你們看。”


    黃昏客棧門前,幹瘦又極具風韻的老女人款款走出,左右一望,垮掉的雙頰,下垂的嘴角,勾勒出一幅極其淩厲的凶相,施舍沒有半分開玩笑讚歎道:“你們看這種一望就最真實沒有風塵味。”


    小楊柳十分嘲諷道:“像老女人這種生物,你永遠都不知道上半輩子她究竟躺在誰的床上。”


    “哪怕就算曾經當過舞女?”施舍簡直看得目不轉睛:“一定也是那種早上起來留下錢,自己披上外衣走的那種。”


    葉楓按住小楊柳的手,搖了搖頭:“我跟你說,他一向都對年長的女性比較有興趣。”


    小楊柳一拍桌案:“胡說,南珠不就是青春少女?”


    “麵包店都開起來,說明隻是露水情緣遊戲一場。”葉楓十分了然道:“你敢說他對南珠是認真的?”


    “聽過那個最古老的遊戲沒有?”葉楓指向施舍:“若有老婆和老媽一同掉落入水,你會救誰,旁人怎麽選我不知道,但他一定會選擇救媽。”


    這時七絕家領養的小女孩馨心,蹦蹦跳跳從麵前經過,小楊柳抬手枕住下巴:“我還以為男人都喜歡蘿莉。”


    葉楓與施舍同時鄙夷看小楊柳一眼:“你個變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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