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夜晚孫佩陪伴白夜吃火鍋,轉完一場又一場,騰騰熱氣,氛圍曖昧,熱浪包裹,大汗淋漓,牛肉,大蝦,年糕,藕片,紅中帶金,十裏飄香,每一口都像入爐時的加溫,讓孫佩不得不開啟冰凍啤酒一瓶又一瓶,吊帶裝美女儼然剝蝦小能手,剝好一大盤之後,方才反應過來十分不滿:“大帥哥她是你什麽人?”


    孫佩吃蝦吃得意猶未盡:“好鮮甜。”


    從後一攬住白夜脖頸,隔著他下巴弧線看湧過來的女人們,就像躲在一個極其安全的角落:“要不你們猜?”


    女人們狠狠戳著手打牛肉丸:“女朋友嗎,明顯都沒我漂亮。”


    “哪個女人不比她漂亮啊?”


    “這種品種濃眉黑密,三白眼,相學意義上來說可是標準母老虎。”


    “就算身高過關又如何,還不是胖芋圓要胸沒胸,要腿沒腿?”


    孫佩幹脆問美女:“那你這種瘦竹竿還不是要胸沒胸,要腿沒腿?”


    “靠近她都不知會不會最後客死異鄉?”


    “還故意梳兩個麻花辮還擋住吻痕,有意令人浮想聯翩。”


    一個七八歲的小女孩,啃完雞翅膀硬湊上前來:“哥哥你一定要等我長大,我就不信有男人不嫌棄人老珠黃。”


    旁邊一名小男孩津津有味嚼著鴨爪:“對,男人都喜歡二十歲。”


    孫佩隔著白夜的肩膀,伸出手來不停戳兩個小孩的頭:“你說你們小小年紀不用功讀書,一門心思竟全在這上麵?”


    再縮回白夜身邊,雙臂環繞白夜脖頸,頭緊緊貼在白夜黑發之上:“給你們說個鬼故事,有沒有發現他今晚究竟吃多少東西?”


    女人們紛紛不屑:“吃又能吃多少?”


    剝蝦小能手美女對孫佩叫囂道:“你養不起我們都養得起。”


    白夜一放下竹筷,在前方拉緊孫佩手腕,交叉自己脖頸之上:“有我在你盡管撒潑。”


    眾人更加不滿:“討厭,吃人家的霸王餐還這樣無情無義對人家。”


    孫佩索性從桌下一拎出吃辣決賽獎品安撫眾人,十二星座水果糖仿佛鮮甜水果籃,一名佳麗剝開糖紙問孫佩:“你是什麽座?”


    孫佩一口入六種糖:“獅子座。”


    佳麗一查手機上的星座書又問:“那大帥哥呢?”


    孫佩不禁一愣,旁邊一眾人頓時起哄:“原來還沒到交心交換生日密碼星座的地步,大家有的是機會。”


    盛古廣場新開的奢侈名店之內,華麗通透水晶燈,依仗通身晶瑩串珠裝飾,營造出一種愈**漫富貴的氛圍,宛如層層疊疊盛夏的果實,半跪在地伺候孫佩穿鞋的女服務員,肌理細膩,骨肉均勻,容貌絕對是百裏挑一,回頭率出眾。


    女服務員極其柔聲細語道:“孫小姐你的腳真漂亮。”


    “其實我自己穿就好。”孫佩近乎從來都沒享受過男人付錢所享受到的精致周到服務:“你來這裏打工的目的最後就隻為飛上枝頭變鳳凰嗎?”


    “這季新款一上腳,包管孫小姐你回頭率百分百。”美女銷售員璀璨唇彩,在燈光之下晶亮泛油:“而我平生隻能更仰慕孫小姐你這種真鳳凰。”


    又拉住孫佩的腳極致熱情地推銷道:“紅色高跟鞋可襯牛仔褲,杏色運動鞋可搭配名牌手袋,無論外出或派對都是絕搭,其實我遇客無數,但像孫小姐你這樣腳型嬌美,襯得起這兩種新款的,真的不多啊。”


    最終一結賬走出店門,孫佩發現白夜收銀條下還夾有一張小紙片:“下麵是什麽?”


    白夜目視前方麵無表情:“電話號碼。”


    孫佩驚奇道:“走出來到現在你連看都沒看也知道?”


    白夜古銅肌膚泛光,一種若即若離的經驗老道轉向孫佩:“不如以後我們一起趕狐狸精如何?”


    孫佩更驚詫不已:“我也有份?”


    白夜攬過孫佩寬闊的肩膀:“除了你還有誰有資格與我共稱我們啊?”


    孫佩如置雲裏霧裏:“啊?”


    奢侈品店中美女銷售員們,望向白夜與孫佩遠去的背影,不禁議論紛紛:“這女的絕對早晚老到沒人要,一個人來盛古廣場購物,填補無窮空虛寂寞。”


    “美男女獸這樣暴殄天物,年輕時吃得太好,注定一輩子寂寞。”


    “擺架子裝矜貴。”


    “我說裝純情才對,非要在大帥哥麵前展露優勢對劣勢的關愛,還不讓我伺候她穿鞋,哼。”


    牛奶街七夕情人節,處處金風玉露一相逢,便勝卻人間無數,似每個人隻要踮起腳尖,就能觸手離幸福更近一些,孫佩與小鶯花剛走出一側街道,便撞見白夜手捧大把大把藍玫瑰,粉玫瑰,黃玫瑰,紫玫瑰,黑玫瑰,橙玫瑰,香檳玫瑰,花團錦簇,七色繽紛,一種流麗無雙更襯得白夜龍眉鳳眼,孫佩深嗅一口香氣:“你去掃墓啊?”


    白夜將一大堆花往孫佩懷中一扔:“給你。”


    彩虹玫瑰正湊到鼻尖,至少五種顏色一望便知價值不菲,孫佩一反應過來:“你送我花?”


    抬頭望白夜已然遠去,一回頭有種無法掩飾的光華,似令得時光嘶啞:“對啊,我送你花。”


    紫藤花落肩頭,恍惚迷離,小鶯花站在孫佩身旁,心疼得像被猛禽利爪忽然掏空,就像金融海嘯卷走她全副身家:“你們兩個竟然公然在我麵前調情?”


    重重歎一口氣,握緊孫佩的手:“我們做女人,兒時總迷戀童話王國中花團錦簇的公主,少女時豔羨灰姑娘繁複華美的婚紗,長大臨嫁時想成為與眾不同的新娘,又有哪個女人誰不願意成年之後就能飛黃騰達,衣食無憂安穩一世,毫無忍氣吞聲,你現在真是從出生到成年,雙重賺到了啊。”


    孫佩頓時心有雙絲網,中有千千結,思緒停留在漸行漸遠白夜背影之上:“可你不是喜歡白夜到極致嗎?”


    小鶯花雙手立即劃一個十字,比在胸前:“心中有執,死而不僵,我喜歡白夜隻是沉浸在我一人世界的永恒歡欣,無需白夜任何的曖昧回報,不束縛不纏繞,才是對這段漫長戀情最小心翼翼的嗬護。”


    孫佩立即覺得小鶯花十足超脫到一定境界:“萬一走火入魔,錯覺間將此生此心此身一並埋葬,搞得終身未婚怎麽辦?”


    “你怎麽比我還幼稚?”小鶯花眼中光芒閃爍跳動:“難道一個人結婚,就一定能與幸福不期而遇嗎?”


    牛奶街上霓虹燈牌古不變地閃爍,霓虹燈字繁盛鮮豔:“有沒有最近覺得諸事不順,會不會倒黴起來,壞事接二連三,是不是總感覺有幾個心機婊在身邊嘰嘰喳喳,擾亂心神,七姑神壇能助你萬事無憂。”


    玫瑰花多姿多彩,紅得似火,粉得似霞,潔白淡雅,猩紅豔麗,雍容華貴,小鶯花拉孫佩專選三岔口煞氣最重位,對拿起木屐一陣啪啪作響的七姑狠狠道:“你定要邊念最凶毒的詛咒邊打,打得這些陰險狡詐的玫瑰遍體鱗傷,惡貫滿盈的香氣隨風而逝,專咒這些送花的狐狸精,五歲眼角下垂,十五歲胸部下垂,二十歲**下垂,一輩子命犯天煞孤星,無兒無女孤獨終老,最煩這些狂蜂爛蝶,鶯鶯燕燕,驅之又來,揮之又去,心心念念,企圖騷擾。”


    “從來隻見打小人不見打嬌花。”七姑啪一聲打下去:“當真是暴殄天物啊。”


    漫天花瓣,掙離枝幹,繁密飛揚,輕盈如蝶,一場似永遠落不盡的繁花雨層層疊疊,撲鼻皆是馥鬱濃烈的香氣,孫佩身處其中,沉淪窒息至瀕死,滿眼激烈的紅無路可走,放肆,縱容,瘋狂,窒息,撲麵而來,一種致列歡欣渾然天成,小鶯花手指一一劃過紅色花瓣,仍凶神惡煞:“讓你們這些殘花敗柳精力過剩,錯過又來。”


    汽車旅館飯堂之內光線明亮,四處坐滿之人都殺氣騰騰,阿喜,三太,花姐都不禁麵麵相覷:“早知道就不來這裏吃早餐了。”


    酥皮叉燒包,焦糖蛋撻,**蜂巢糕,鮮蝦腐皮卷,棗黃糕,紅豆糕,皮蛋瘦肉粥,古樹茶,三太問不斷上菜的北冥:“你們這裏是專做粵菜的?”


    北冥一笑:“天南地北各特色均可。”


    這時一名身穿格子風衣的老者,與一名麵帶悲憤的年輕女子從外步入,阿喜身後一對夫婦轉身敲了敲他肩膀:“我們是江湖上出名的鴛鴦大盜,這兩位是買家嗎?”


    又問阿喜:“你們也是買家嗎?”


    阿喜反問:“你們能偷什麽?”


    “偷太陽或者偷月亮均可。”女子望向男子:“不過我們最擅長偷心。”


    北冥呈上一大盤麵粉,糖,牛奶:“不如大家現在開始烤麵包吧?”


    麵粉加水融合,在桌案上揉搓擠壓,鑄型成團,背負兩父女血海深仇的殺手一上前,十分有禮貌:“請問能借一個量杯嗎?”


    這時外方哀樂忽然奏響,一群黑衣人簇擁一具水晶棺材入內,隻見水晶棺材之內的年輕男子,麵頰深陷,瘦脫不成人形,阿喜喝鮮榨果汁差點就沒噴出來:“現在搞白雪公主與七個小矮人嗎?”


    眾人皆忿忿不平看他一眼,北冥忙迎上前:“你們送葬不是從來都隻走夜路嗎?”


    “我們客戶最近想信基督教。”為首的黑衣男子摘下墨鏡:“所以依照他遺願想走白天。”


    第二名男子探頭一問:“現能點一桌英年早逝宴嗎?”


    北冥十分無奈的表情:“我們白天和中午都隻做婚宴。”


    花姐在後方開口道:“九叔店中不是能做百年歸老宴嗎?”


    三太立即在桌下踢花姐一腳:“這種年齡也能叫做百年歸老?”


    “我們客戶是胃癌病死的。”第三名黑衣男子離開水晶棺:“本來家人要依照山頂寺廟秘製香料進行屍身處理,能保屍身長久不腐,但因最終是他爸在醫院親手拔掉他氧氣管,住持說但凡無傷無痛地走都叫喜喪,信奉入土為安,但凡喜喪也等同百年歸老對不對?”


    三太感慨道:“道德倫理值得探討的喜喪也叫喜喪啊?”


    正在做麵包的父女回頭一望,年輕女兒忽然開口道:“不如我們來幫你做一桌吧?”


    香氣四溢的麵包在烤爐之中轉動,整個大廳一種肅穆氣氛暗流湧動,一名白衣殺手走到父女身邊:“我們這行最講究拿錢辦事,我既然收你們的錢就一定會保證你們的安全。”


    黑眼巧克力包,玫瑰芝士,全麥吐司,抹茶奶黃,紫薯奶酪,酒釀葡萄,法式核桃,金槍魚肉鬆,宇治紅豆麻薯麵包一一新鮮出爐,忽然之間花香四溢,一群男女抬裝載滿鮮花的擔架入內,擔架上女子輕若無物,膚色近乎透明,阿喜十分不滿扳開一個麵包:“這裏究竟是餐廳還是殯儀館啊?”


    花姐忽然胳膊肘撞擊三太一下:“你們看牆腳那隻貓?”


    三太一望:“不就是一隻普通的英短漸層。”


    花姐神神叨叨道:“一般來說貓都是最具靈性的生物,竟然如此萎靡不振,看來這裏真不一般啊。”


    阿喜又開始吃一個黑玫瑰香蕉包:“我看它分明就是吃飽撐著無法動彈而已。”


    牛奶街後山之上,翻新裝修的預售樓盤,小鶯花一入內直有種山頂洞人,正享受中央空調與豪華地暖的詭異:“這裏最終到底要裝成什麽模樣啊?”


    後花園薔薇,杜鵑,茉莉,玫瑰,密密麻麻栽種盤滿木欄,韭菜,生菜,蔥,豆角,野菊花,蒲公英混合在風中散發出辛辣特殊的香氣,豆芽,蘿卜苗,空心菜苗,青蔥枝葉沿支架往上,也不知究竟是葡萄還是冬瓜綠葉,飄蕩至小鶯花臉上,近一米五高的花束,花瓣精美如雨滴,孫佩問小鶯花:“你覺得這裏如何?”


    小鶯花轉兩個圈:“離天堂還是差了些。”


    這時一隻灰褐色小野豬,頂著排排尖利牙齒,呼哧呼哧從山腳下跳進菜園,立於田中尖而小的耳朵忽然豎起,拱起豬鼻深深一嗅,尖而長的豬嘴像感受到莫名恐懼,一聲尖叫頭也不回朝叢林之中狂奔,小鶯花十分驚奇問孫佩:“這就是傳說中豬扒見豬扒,同性相斥嗎?”


    孫佩氣勢洶洶捋起袖子:“你才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雨滴濺射起一陣陣白茫茫的雨霧,宛若縹緲白紗,大屋之內帶有深邃紋路的木地板來回擦拭,略帶滄桑之感,卻更顯粗糙而溫暖,就像兒時奶奶家的舊廚房般耐人尋味,白夜一推開層層疊疊波浪花朵壁畫門,後方荒山野地升騰起淼淼輕煙,一個山水畫般濃鬱世界,一種曆經風霜雪雨的破敗與輝煌,白夜一時顯得若有所思:“殘垣斷壁是時候該修整一下了。”


    孫佩肩搭抹布從後赤腳走上:“這樣望真是有一種回頭糾纏的戀舊。”


    關上門青銅古油燈之內淋上植物油,罩上彩繪燈罩,昏暗光芒之下孫佩平躺木地板之上,頭枕白夜膝蓋翻開手中書本:“今晚我給你講什麽睡前故事才好?”


    白夜指尖緩緩穿過孫佩黑發:“一千零一夜你隨便選其中之一就好。”


    “就這理發師吧。”孫佩翻閱停留其中一項:“野村晉吉夫婦,在東京鬧市區開一片野村理發店,夫婦兩人起早摸黑,拚命幹活,某天來一名約莫五十多歲的男顧客,待洗過頭,晉吉將熱氣騰騰的毛巾從顧客臉上取下,打算修麵刮胡子,男子咧嘴笑了笑,就像拉家長一樣說道,三個月前,你駕駛一輛汽車,曾經撞倒過一個從幼兒園回家的小女孩,那個小女孩已經死了,警察卻至今都找不到肇事者,可是我卻親眼目睹,並且隻有我一個人在場,我可一直都替你在保守秘密。”


    孫佩講故事的聲音,就像一本發黃相冊:“因男顧客五十嵐浩三郎之後存心無休止地敲詐勒索,晉吉惶惶不可終日,白天幹活時心不在焉,天天晚上一閉上眼就做噩夢,最終一日,他猛地舉起手中鋥亮剃刀,深深刺進五十嵐浩三郎的咽喉,殷紅鮮血朝外噴湧.........”


    白夜俯下頭,唇瓣近在咫尺,呼吸密切可聞:“你覺得我像不像一個敦厚的詐騙犯?”


    孫佩情不自禁閉上眼,卻聽到白墨聲音:“你想洗頭潔麵嗎?”


    孫佩睜開眼一愣:“什麽?”


    推開舊屋之門往前,後方溫泉池畔石鋒林立,噴湧之間霧氣氤氳,雨聲漸歇,濃鬱玫瑰花香洗發液摩挲在白夜手中,混合周遭香甜,新鮮,天然水果香氣,孫佩長發一放下不放心問白夜:“這樣真不會將魚毒死嗎?”


    白夜不做聲均勻將洗發液塗抹在孫佩耳上兩邊頭發,輕輕打圈,淡淡藍色,豐盛綿密的泡沫一直拉到發尾,從耳上開始,手指指腹慢慢摩挲孫佩頭皮,橫向縱向,從後頸耳下至太陽穴,後頸偏中至前額鬢角,後頸正中至前額正中,一直又擦向腦後,在額中發際線邊緣,用指腹上上下下摩擦,一手將頭輕輕抬起,另一隻手輕輕擦拭後頸頭發,睡蓮花卉,西瓜,覆盆子之味,梔子花,雪鬆,芍藥,椰香,迷迭香,讓孫佩飄飄然之間有一種變飛天仙女的迷蒙。


    白夜俯下頭,俊臉近在咫尺:“你知道戀愛是什麽感覺?”


    兩人對視孫佩問道:“像你這樣令無數女人趨之若鶩的男人,你覺得是什麽感覺?”


    白夜緩緩道:“我覺得,那是一種極強的推背感。”


    夜晚燈光光束流離,剪掉刹車線,摘掉儀表盤,強烈刺激的推背感直有種心髒被吊起來的感覺,一瞬間的加速度甚至難以承受,強烈的驅動,勝過火箭推背效應,孫佩坐在白夜車上一路飛過,心中一顆顆**被炸響,銷魂聲浪刺激耳膜,隨一種飆升的瘋狂白夜似恨不得能將油門踩爛。


    一種令人合不攏嘴的人車合一,全身毛孔都充滿刺激快感,孫佩體會到一種站在世界之巔的享受:“性能車,跑車,超跑也跑不出這種神效啊。”


    白夜在轉彎處猛然一急刹:“要不下次來山道跑車如何?”


    孫佩連連擺手,後悔自己的口不擇言:“實用性太差,避震太硬,底盤太低,賽道太堵,沒地方發揮千萬別浪費用錢堆出的好東西。”


    月黑風高,小楊柳拉白夜在陰暗處密謀:“我做不成一手商,總可做中間二手商,牛奶街每晚十二點,都有臘腸他們公司將人送上船販賣至世界各地,你若將這條白金龍魚一賣,我們這輩子都不用愁了。”


    “她留在家人身邊才有價值。”白夜一時懷疑小楊柳腦袋進水:“賣去外麵誰知道是孫命的女兒?”


    小楊柳懷疑白夜頭腦不清:“就因為她是孫命女兒從此下落不明,她們家人才會每天當我們是存錢罐塞錢探聽下落啊。”


    白夜皺起眉:“你賺錢哪有這樣迂回曲折?”


    小楊柳輕哼一聲:“你多想想就知道這是最安全又萬無一失的綁架勒索了。”


    白夜不禁期待問道:“一般賣去什麽地方?”


    “不定。”小楊柳半空打一個響指:“說不定去酋長製的國度當一夫多妻製其中一個妾也不定。”


    白夜肩膀一縮:“我聽是這種妾通常還會被酋長賞賜給手下。”


    “你們兩個敗類。”葉楓一聲咆哮不知從哪裏冒出:“看來我不動真格你們永遠都當我是病貓。”


    狂嘯追逐:“你們知不知道什麽為羞恥和道德?”


    一追逐至牛奶街動物園白夜與小楊柳慌不擇路逃上一座摩天輪,絢麗燈光閃閃爍爍,白夜正看葉楓也追上後麵包間,冷不防一旁傳來聲響:“你好。”


    白夜與小楊柳一驚回頭一望,小女孩十分典雅坐在座椅上,小楊柳哦一聲:“你不是七絕家那個領養的古怪小女孩?”


    小女孩馨心問道:“你們想和我拍照嗎,手機拍照不要錢,相機四小時一百塊。”


    小楊柳十分驚奇:“你這麽小就想做模特兒生意?”


    “成為富豪家養女也不罷休。”小楊柳十分哀痛望向窗外:“這世道真是處處都有成長起來搶飯碗的。”


    馨心上前拉住白夜的手:“我見過你。”


    加重了語氣:“我見過隱藏在暗處的你。”


    白夜心有餘悸,忙甩開馨心的手:“我怎麽從未注意過你?”


    馨心掏出手機:“你看?”


    不同照片之上,從一種傾斜角度,拍攝到的白夜,背影,正麵,側影,上上下下,小楊柳探頭過來不禁哇一聲:“就算偷拍也無需這樣刁鑽的角度吧?”


    下方葉楓仍隔著玻璃櫥窗憤怒呼喊,摩天輪一轉往下白夜與小楊柳逃出,正好撞到手拿棉花糖的孫佩,旁邊一名男子高大威猛,小楊柳,白夜,與趕出來的葉楓同時道:“這又是誰啊?”


    男子笑盈盈忙遞名片給眾人:“久仰,久仰,同行,同行。”


    小楊柳一看:“原來你在城中的舞廳做,那今年年會去不去啊?”


    男子歎一口氣:“唉,去了都不知道要交多少會費?”


    葉楓十分痛心疾首:“佩佩,為何你要如此作踐自己?”


    孫佩一字一句:“其實我就想看你們三個,究竟誰會心痛我?”


    葉楓理所當然:“那當然是我了。”


    孫佩盯著他的眼:“你確定?”


    將房卡遞到葉楓手中:“那今晚你敢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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