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律師兄說,他們村東頭有個俏寡婦,村西頭有個無賴看上那俏寡婦了就托村裏麵的一個老寡婦去提親,人家俏寡婦不同意。結果那無賴帶著人硬是扯了兩匹紅布給人家送過去,說晚上就要一起睡。結果等到第二天醒來才發現睡的是他托人提親的老寡婦!哈哈哈!”


    真旗忍著滿腹牢騷回頭看了一眼黑漆漆的對麵說:“我們掉進來多久了?”


    百裏怒雲沒有說話,真旗便有氣惱的喊道:“阿乙你快閉嘴!整天跟著真律你一點也沒學好!”


    托掉進洞裏的福,至少百裏怒雲知道跟著她無故受累的這三名正法宮弟子還都是正法宮三年一選的學藝弟子,家中境況也還好,是一年前才進得正法宮,沒有定法名。油嘴滑舌的福乙最年長也才十七歲,家中是販鹽的商人。另外兩位叫魏孟季和丁洋,家中也是做的小生意。


    百裏怒雲一聽那福乙的名字,說有些熟悉。福乙就笑,說:“想當年,真飛鳥改革三藏總壇之際曾有一徒名為傅阿乙,據說也正是這傅阿乙打敗了當時的蕭氏門人才為真飛鳥贏得法女之職。嘻嘻,至於我嘛,福乙,傅阿乙,還是差的多呢!百裏姑娘該不會說的就是她吧?”


    “哦!是啦!是有這麽個人。”她說。


    真旗又道:“上麵沒聲音許久了,這個地方到也不令人發悶,也不知是個什麽奇怪的地方。”


    百裏怒雲就說:“應該是個墓吧。”


    “什麽?”阿洋叫喚了一聲。真旗也下意識裏拿手抓了百裏怒雲一下,後者繼續說道:“兩年前我聽聞有人在附近盜墓,一直不知道是什麽墓,這下好了,我還能好好看看。”她說完,三位師弟已經唏噓不止,說作為一個姑娘家居然對這種事情還有如此興致之類,仿佛看到了怪物一般。結果他們正議論著,百裏怒雲那忽的一閃,她手裏多了一個火折子!


    “喂!”真旗明白過來後就衝她大喊了一聲。


    百裏怒雲護住微弱的火折子說:“你小心點!我現在才拿出來當然是為了等安靜下來找出路了!”


    據她所說,兩年前的時候有人在飛來峰下搗鼓,後來一聲巨響,山體搖晃。有人說是盜賊盜墓,驚動了府衙之人前來調查。爾後百裏怒雲才在如白觀主的口中知道這飛來峰下曾經有一位前朝大員的墓,她自己也來找過,但從沒找到過入口。其餘四人一聽,均是發愣,問她:“你沒事找人家的墓幹什麽?”她想了想說:“好奇心而已。”另外四人心領神會,俱是暗自翻白眼,鬼才信她的話!


    那火折子微弱的光在漆黑的墓中顯得極其珍貴而纖弱。頭頂上的厚石板雖有些歪斜,可到底也沒有塌下來。他們掉下來的地方楔進來一塊尖石。四周及腳下都極為平整,而腳下的石板還有著精致的花紋,四周的石牆上還刻著很常見的一些煉製長生丹藥的壁畫。而且每隔六尺還有木材防固,這似乎是個墓室,但看起來又不像,左右共有三丈寬。隻是空蕩蕩的,連個值錢的物件都沒見。


    “真是給盜幹淨啦?”百裏怒雲自言自語的說著就把火折子交到真旗手上,她則從腰上解下水袋喝水。真旗瞄了她一眼,說:“你是不是早就準備把我們拉下來?”


    她說:“找一個可以藏身的地方,這是我唯一可以想的嘛!”


    “那你有沒有想過我們可以甩掉後麵的人呢!”


    “喂!你覺得他們會放過我們嗎?”


    真旗沒說話反而是一把將水袋奪過去自己也喝了一口。阿洋就問他們該怎麽出去,百裏怒雲說:“碰碰運氣看看是否能鑿出個洞爬到上麵,再敲敲看能不能打通上麵咯!”


    他們相視一看,就當下的情況來看,他們不必擔心自己會被悶死,但就這四周的石壁他們也絕對沒有機會鑿出一個出口來。


    真旗把火折子交給阿洋,阿乙和阿季兩人疊起手臂叫她踩著拿劍試試看能否在石頂上翹出個什麽來,結果不成。百裏怒雲說:“要用巧勁!”


    真旗沒好氣的說:“什麽是巧勁?”


    “那……你找找石頭縫呀!”


    “縫到是有,可完全用不上力。”她說。把福乙和魏孟季兩人累的不輕。


    百裏怒雲又道:“這火折子最多可以用兩個時辰,若是出不去,我們就得摸黑行事了。”


    真旗還沒好氣的接她的話說道:“你就放心吧,就算摸黑也不會吃了你。”


    阿洋叫道:“別呀!在這黑咕隆咚的地方我這心裏麵慌呀!”


    真旗就叫:“把你的黑炎遞上來!”


    百裏怒雲老實交出利劍,真旗換了劍繼續往上鑿去,一劍下去卻是打碎了許多石粒滾到自己臉上來。下麵的兩位師弟一動,三個人就摔倒在地上。百裏怒雲急的頭疼,她過去撿起黑炎劍說道:“都閃開!”


    真旗和她的師弟是累壞了,他們躺在地上怎麽也不想動彈。百裏怒雲就吩咐著叫他們脫了衣服把牆壁上的木頭拆下來劈開,用衣服引火燒一堆火出來。真旗一聽不樂意了,說這麽狹窄的空間,萬萬引火不成,嗆死人可怎麽辦。百裏怒雲也沒作理會,她一手握著黑炎貓著腰往兩邊掃視,忽的就走起了“萬法天章”的步法來。


    她學“萬法天章”兩載而不成,以三月雪所說,她沒有習武的資質。而“萬法天章”的攻擊原本剛烈,更不適合她。但這“萬法天章”原也是劍法,而這一路的劍法有一套固定的步法,是為劍術施力,助威。百裏怒雲別的劍法沒學成,但這一路的步法到是走的熟悉之極。按三月雪說的,若步法走對了,這劍法也就對了四成。現下,她就走這路步法,縱身疾躍便踩踏著石壁爬上了石頂上凸出的石塊,手中的黑炎劍更是牢牢的插入了石縫之中,她就像一隻壁虎一樣掛在上麵。


    阿季與阿洋拍手叫好,真旗也有些吃驚,說:“你幹什麽?”


    百裏怒雲掛在上麵手握著黑炎卯出了吃奶的勁正向一邊撥去,她這一劍出的實在太過猛,一劍下去,居然沒至劍柄處。她來回晃了晃,石縫處便是陡然一鬆,她張嘴“啊”的一聲就掉了下來,連同上麵的石塊也跟著鬆動發出“嘩啦”的聲響。百裏怒雲嚇了一驚抱頭大叫,還好那石頭也就往下又沉了半尺,沒掉下來。


    真旗衝過去把她給拖了過來說:“完了完了!我們真要困在這裏了!”


    百裏怒雲氣的摔劍,罵道:“該死的!等老娘出來非把你們把削個十七八塊!”


    另外三位聽了,先是覺得悲傷,又聽百裏怒雲那一番話,卻又覺得好笑,但又沒有一個人問她說的“你們”是誰。


    在此情況之下他們隻好按百裏怒雲之前說的,把石壁上的木頭拆下來,那木頭是插在石壁上下的槽中,可從中間攔腰折斷便能取出。他們取了一根出來,到沒有用衣服引火而是削點木屑試著點起火來。把身體曖起來總是不錯的選擇,而且那石壁上的木頭並不潮濕,還是鬆木,燒起來有一股鬆香。小火一點點燒起來,未起太多的青煙,也未覺得呼吸不順,幾人也漸漸安下心來,隻是坐在一起再無說笑之心。


    百裏怒雲一直不老實的換各種姿勢,一直盯著牆上的木頭,說道:“這兒有這麽多加固用的木頭全拆下來支在那塌的地方,我們把上麵的石頭弄下來怎麽樣?”


    真旗說:“可我們不知道上麵到底壓了多少的石頭,也不知這頭頂上的石板能支撐到什麽程度。”


    “總要試試的吧?”她看了一眼眾人,阿乙忽然說道:“百裏姑娘不是說這以前有盜賊光顧過嗎?這小小的墓室有必要弄那麽大的動靜嗎?”


    百裏怒雲又所了一圈說:“也許這隻是個小墓?不是說有錢人總愛死後把自己的地下墓室修的像自己以前居住過的大院子嗎?”


    “如果真是這樣,這裏總該有出路的呀!”阿乙叫著就跳起了身來到四壁去細細的查看。


    “有道理,我們在這兒這麽久,卻無窒息之感,這地方如此通透,一定有可以出去的地方才對!”真旗一說,阿季和阿洋也跳了起來說:“找找!找找!”


    百裏怒雲坐在地上看著他們三人摸著石壁一點一點的找,她回頭對真旗說:“他們三人可真是冷靜。若是換作其他人,想必都要瘋了。”


    真旗白了她一眼,說:“像你這樣嗎?”


    百裏怒雲也沒好氣的說:“現在不跟你吵。”


    真旗就說:“我們正法宮的弟子,可以什麽都沒有,就是不能沒有勇氣和冷靜的心。”


    聽她說此話的語氣百裏怒雲冷冷的笑了一聲說:“勇氣我是看到了,可我剛到正法宮的時候怎麽沒見到你說的那冷靜的心呢?”


    “你!”真旗氣道。


    “我雪姨說過,人的性格是天生使然,不管誰來教導,如何的規勸,都不可能改變他的本質。如果我的本質是劣,那你一定是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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