造化果不愧是一滴聖人精血落地所化,蘊含的造化大道直入五髒六腑,造化之力直接重新塑造身體,無論血肉五髒六腑還是筋骨皮膜,從內到外全部被造化之力重新塑造過。


    多餘殘存的造化之力,藏在徐亦寒心髒裏麵,將心髒當成是一個家,回到家就不想在出來。


    這種感覺很奇妙,仿佛整個肉體,都不是原來的,如果可以的話,徐亦寒真想用重新做人來解釋。


    一旁流著口水,好幾次都想張嘴戳過來,還是忍住了的蒼道人,艱難咽下唾沫道:“怎麽樣啊,味道好不好吃,有沒有感覺血肉味道更香了。”


    不是有你這樣問話的嗎?


    徐亦寒腦袋一瞬間僵硬停機,過了好一陣才想起什麽,連忙搖頭道:“還好,還行,就是不香。”


    蒼道人一眼瞥過來道:“行了,老祖至於吃你麽,你也不好好看看,老祖是那種吃人的妖怪嗎?老祖師承蚊道人,走的是玄門正法,吃人會壞了道行的。”


    聽完這句話,徐亦寒在心裏麵嘀咕一陣,真想當麵說道:“你不吃人,你是吸食人的血肉,上回一口吸了那麽多,差點就直接被你一口吸死。”


    不過徐亦寒可不敢當麵說,蒼道人的修為境界很高,高到哪怕是天庭還在,都可以上天位列神位,還能是有品級有名有姓的那種。


    蒼道人至今為止,修煉不過千載歲月,修行速度快的不可思議,早在被收進葫蘆裏麵,蒼道人就已經有玄仙修為,不過早年間一直吸**血天地靈粹,導致根基實在是不穩,否則不會被拘進葫蘆裏麵。


    一顆造化果服下,徐亦寒的變化不大,不過損失的全部彌補回來,還更加精進了一大步。此時徐亦寒有一種感覺,放在修真小說裏麵,現在估計是大乘期的境界,隻要在走一步,就是羽化飛升的地步。


    和徐亦寒不同,蒼道人的境界還處於虧空耗損之中,還未尋找到可以恢複損耗的靈丹妙藥,許多天地靈粹早就成了有主之物。


    如同這樣被天道遺棄的小世界內,可以十分幸運的遇見一顆造化果,那都是天大的運道,放在外界幾乎不可能尋到。


    蒼道人吸食過後,巨蟒的身軀幹巴巴的,像是死去很久年的模樣。


    這片天地還是沒有靈脈,感應不到外界的存在,在這裏任何一點法力都舍不得用,沒有特殊的情況下,徐亦寒和蒼道人更傾向於走路,而不是駕雲。


    走了一陣,找不準方向,便向著太陽升起的方向前進,走走停停又過一陣,太陽都漸漸向四方落下,還是看不到有任何生靈。


    仿佛除開那條巨蟒,這處小世界就在無任何的生靈。


    蒼道人有些不信邪,賭氣似的非要一條路走到底,就一直認定太陽升起來的東方。


    結果在第七天,終於有一座破舊古城出現,不知道經過多少年的歲月,城牆滿身都是傷痕,好似一個頑強的好男兒,扛著一身的傷,都不願意離開這裏。


    走到城牆下,伸手撫摸著那些刀斧砍出來的傷口,歲月的痕跡從傷口中一碰便知。


    徐亦寒體內的造化之力很霸道,自身上修行出來的佛家法術蘊含的佛性,和道家法術中蘊含的浩然正氣,都被造化之力容納,可能感覺到都存在,隻是單獨無法找到。


    造化之力從指間溢出,從城牆身上的傷口中,感覺到流逝兩三千年的時間,那是無法遮掩的痕跡。


    蒼道人收回手掌,拍了拍手上的灰塵,養著腦袋說道:“這恐怕是舊商時候的古城,有上古煉氣士的味道,這種味道老祖記得很清楚,畢竟老祖這一生隻吃過兩次,真是令人懷戀啊。”


    早就習慣蒼道人對於味道和各種能吃的興趣,聽見這句話徐亦寒並沒有任何覺得奇怪,反而更加在意的是這座古老的城池,便問道:“舊商時期的古城,怎麽可能還有存在,應該都在大周建立起來時,就徹底被逐一摧毀,或者抹去舊商的痕跡。”


    即便是如此,可歲月的痕跡不會騙人,上麵彌漫著古老陳舊的味道,那是舊商時代的上古煉氣士所留。


    蒼道人嘿嘿笑起來道:“著你可就不懂了,在之前老祖還奇怪,怎麽會有這樣一塊地方,會被天道所遺棄,現在看來恐怕是女媧娘娘所做的。”


    “女媧娘娘?人族聖母,怎麽可能會從洪荒大地上分割下一塊,還單獨藏起來使得天道都遺棄了這塊土地。”徐亦寒覺得不可思議和無法理解。


    而蒼道人經曆的比徐亦寒多很多,一些上古時期不為人知的秘密,蒼道人都了然於胸,甚至能頭頭是道的說出來。


    望著徐亦寒,蒼道人走進城內,指著滿是殘破古老的廢墟,說道:“這些都是大周修士造成的,當時大周進攻舊商,每過一處便會屠城滅族,任何站在舊商的修士種族,都不會輕易的放過。”


    聽到這裏,腦海中便浮現出封神榜的故事,那些仁義道德,是替天行道的大周修士,怎麽會做出屠城滅族這樣的事情來?


    徐亦寒覺得蒼道人在說謊,搖頭道:“大周才是正義的,舊商……”


    這時被蒼道人打斷,隻聽見蒼道人轉過身來,滿臉的戲謔道:“你確定大周才是正義的?”


    大周是不是正義的?


    應該是吧?


    畢竟大周是看天下百姓苦不堪言,才揭起大周王旗反了舊商,還有數不清的修士都站在大周這邊。


    隻是不知道為什麽,徐亦寒對於大周是正義的,還是有了一絲絲的鬆動,慢慢的想法被勝利者才是正義的替代。


    麵對蒼道人的戲謔神情,低下了腦袋想了一陣,徐亦寒說道:“那真像又是什麽?”


    蒼道人笑著指著眼前的廢墟,大聲道:“真像就是大周贏了,然後對天下人說,大商是被天道遺棄,做出了人神共憤的事情,所以他們隻是替天行道,討伐舊商。”


    有些事情即便是被抹去或掩飾,可總有人會去挖掘事情的真像,就比如曆史總是由勝利的一方來書寫,沒有人知道曆史被寫下來之前,那些發生過的事情,有多少是真實的存在。


    而那些被曆史所記錄的事情,其中又有多少會是真實的,或許真實和虛假本就相互存在,如同光明和黑暗,如一張太極圖,陰陽相生。


    風吹響了廢墟中的幾千年的哀傷樂曲,從廢墟中隨著風響起的嗚鳴,能夠在徐亦寒的心底訴苦,述說著當時有多麽的痛苦。


    走到廢墟前,望著幾經歲月腐蝕,依舊還能從縫隙中看見,那是一具具曾經無辜死去的老百姓,森然白骨還藏在一層一層的廢墟之下。


    蒼道人走過來拍著肩膀道:“別想那麽多,老祖知道你們人族就是喜歡感同身受,可是有些事情早就成為了過去,你根本無法去扭轉那些事情,不過你想的話,老祖可以告訴你,大周伐商的一切起因。”


    徐亦寒冷聲道:“說吧。”


    對於徐亦寒的語氣,蒼道人沒有放在心上,或許蒼道人有一顆人的心,有事沒事的時候,就喜歡和徐亦寒聊人間的美食,所以對於人族在意不少。


    找了一處坐下,蒼道人開始說道:“那要從很久以前開始說起了,一些被埋藏的故事太過久遠,老祖也是從祖師爺哪兒知道的,沒想到祖師爺留下的傳承裏麵,還寫了那麽多的故事。”


    “從聖人時代開始,東方便一直都是人族時代繁衍居住的地方,從海邊一直遷移到洪荒大陸深處,隨著巫族和妖族的大戰結束,人族成為天道的寵兒,繁衍速度很快,還有得天獨厚的天賦。


    每一個人族從出生開始,就便是最適合修行的選擇,人族的身體太過適合修行,於是許多的老怪物都盯上了人族,隻是他們都不敢輕舉妄動,畢竟人族有聖人女媧娘娘庇護,還有人教教主太上老君的存在。


    而人族在兩位聖人庇護中,很快就成為洪荒第一大族,在上古妖族被趕去北俱蘆洲,巫族隨著平心娘娘前往地府,洪荒終於進入平靜之中,人族就從這個時候開始,被天道刻意安排。


    天道要考驗人族,於是立下天定的三位皇者,過後還有五位建立人族秩序的帝王,三皇五帝就是這樣來的,這裏你應該都聽過,老祖要說的是,從三皇五帝過後,人族皇者的統治,才真正有了無上權威。


    一言語可代替天帝封神,一句話能將仙神從凡間除名。”


    “為了可以壓製凡間帝王的權利,一些老怪物們就開始刻意的謀劃,其中站出來帶頭的就是天帝,以一句天庭人手不足,無法看管天地人三界,作為理由。


    從鴻鈞道祖處討來天道旨意,以凡間朝廷的交替更換,作為選拔三界正神的遊戲,每一方各有多少修士參與,參與的修士可以得到多大的氣運和神位。


    這就是封神的開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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