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裏八點左右,陳立川和馬小超抵達晉源站,廣場上依舊是烏央烏央的成片人海,而因為大雪的緣故,旅館很難有空房間。


    但越是這樣,人們思鄉的情緒就更加濃鬱,也不知道是哪家貪玩的孩子放摔炮了,隱隱感到空氣中還彌漫著火藥味。


    陳立川和馬小超快步穿過廣場,徑直來到街道上,此時堵滿了車輛,此起彼伏的喇叭聲,充斥著整條街。


    “立川,在這裏。”


    徐晚棠幾乎站在路中間舉手高呼著,顧雨實在把車開不進去,老徐一直趴在窗戶口,突然招呼著停車,連忙跳下車去。


    這時顧雨和張濤也立即從主副駕上下車,向著廣場那裏看去。


    啥意思......張濤瞥一眼徐晚棠,心想她激動個啥?原來跟立川鬧那麽僵,自己心裏沒點數嗎?


    “老徐!”


    陳立川朝著徐晚棠擺擺手,快步走過去,淡出一抹輕笑,從兩人打招呼的方式中不難看出,彼此關係很好。


    然後馬胖還若無其事地站在徐晚棠一旁,沒有丁點扭捏。


    臥槽......在魔都的這段時間,他們到底發生了什麽?張濤有點看不透了。


    “顧雨,麻煩你小子了。”


    陳立川抬手摸了摸顧雨的頭發,習慣性動作,就像給他帶飯的時候一樣。


    “川哥,你千萬別跟我客氣。”


    顧雨用力搖頭,心想二店股權上那麽照顧我,這些算啥事呀。


    陳立川笑了笑,也便沒再跟顧雨客氣,隨即給了張濤一拳。


    “濤子,多久沒見了,感覺你胖了一圈。”


    “哈哈,沒辦法,夥食好,你咋一點沒胖,怎麽的,魔都的飯不合你胃口呀。”


    張濤攬住陳立川的肩膀,又抬手給了馬胖一拳,“馬胖,你頭發呢?咋突然換風格了,不知道正流行你那離子燙嗎?”


    “呼......”馬胖深吸一口煙,目光深邃,“哥已經不是原來的自己了,每天都在忙事業。”


    “裝個屁啊。”


    張濤跳起給馬胖屁股上來了一腳,隨即兩人笑著抱在一起。


    有些情誼,不管分別再久,隻要一見麵,就不會有丁點的生疏,是刻在骨子裏的記憶。


    “媽的,你們兩個倒是在一塊了,就留老子一個人孤零零的,唉,經常想賣雞蛋灌餅的時候,過得真痛快。”


    張濤拽著兩人,語氣深情地感慨著。


    “行了,別搞生離死別的這一套,不知道的還以為多少年沒見呢。”


    陳立川嫌棄地說了一句,他一直是氣氛破壞者,而此時馬胖和張濤還緊緊抱在一起。


    當時馬胖去魔都時,他讓張濤深更半夜去訂的火車票,濤子沒多說一句,直接從學校翻牆跑出來,幫的這忙。


    徐晚棠站一旁傻笑著,很喜歡他們之間的這種相處模式,十分灑脫,又沒有拘束。


    這時齊司遙也下車了,站一旁看著陳立川他們,淡出溫柔的笑容。


    “小超,立川,你們沒有延時發車嗎?”齊司遙問道,在找著話題聊。


    “趕得巧,一路挺順利的。”陳立川淡淡應道,馬胖附和點頭。


    “運氣這麽好呀,我跟晚棠延時了好幾個小時,早知道晚一天跟你一起走了。”


    齊司遙盈盈笑著。


    崔自兵叫了一聲陳立川,說了幾句客套的話,但後者隻是點頭示意了下,表現的冷淡。


    長久相處看人品,陳立川隻會跟崔自兵很淺的相處,也是基於同學那層關係。


    “川哥,那咱們快走吧,我在晉源大酒店訂好餐了。”顧雨催促道。


    “成。”


    陳立川看到一輛出租車剛停下,一個箭步衝過去,朝他們那邊吼一嗓子“飯店那裏見”後,一屁股坐在副駕駛座上。


    隨之馬胖和張濤也跑過去,拉開後門坐了上去,幾人的樣子,十足的市儈,別說,這身後搶出租車,別人根本搶不過。


    “川哥,車子大,可以擠擠的。”


    顧雨喊道。


    “直接飯店見,要都是男的就不說啥了。”陳立川擺擺手,示意顧雨上車。


    徐晚棠頓了頓,然後鬼使神差地走到出租車那裏,也坐上後排,還怯生生地一句:“我跟你們坐一塊吧,主要跟顧雨不太熟,有點不好意思。”


    此時後排三人的順序:左邊趙濤,中間胖子,右邊老徐。


    “嗯?”


    張濤一下沒反應過來,什麽叫跟顧雨不太熟,人家那兄弟好像跟你話最多吧?也對你最友好,你們可是一個班的。


    “那咱們也走。”


    顧雨先上了車,齊司遙和崔自兵也隨後上車,隻能這樣走了。


    不過崔自兵樂了,可以安靜地跟齊司遙聊一會了。


    ......


    車子緩慢行駛在濕滑的地麵上,有人沉不住氣,嘴賤了起來。


    “不是,這啥情況?”


    張濤有意看向徐晚棠,隨之濤子還賤兮兮地擠了擠胖子,馬小超往老徐的身上靠了靠。


    “張濤,你幹嘛呀?這麽討厭。”


    老徐夾子音,委屈地問道。


    “別逼我給你兩拳!”


    馬胖不好意思了,雖然經常跟著老六足療按摩,但戀愛方麵相當害羞,還是白紙。


    “你們兩個好上了?”


    下一刻,張濤用極其誇張的語氣問道。


    “瞎說啥!”


    馬胖怒目圓瞪地邦邦給了張濤兩拳,當即徐晚棠的那張小臉皺成了褶子,最怕提的就是這事,而且還是當著立川的麵。


    “張濤,都上大學了,你怎麽還跟高中時候一樣,沒一點正形,胡亂開玩笑,我跟小超現在是很好的朋友。”


    徐晚棠嘟著嘴,急著解釋道。


    而此刻老徐的內心:“張濤你這個賤人,跟高中時候一樣,真是氣死老娘了......”


    “不是,立川,你們啥時候跟徐晚棠關係這麽好的呀。”張濤又難以置信地問道,畢竟一些事,他可是跟立川經曆過來的。


    當初立川追齊思遙的時候,就這徐晚棠做壞,說的話不是一般的難聽呀。


    “我現在跟老徐一個班,還是同桌,原來的事沒提的必要。”


    陳立川笑著扭頭看了他們一眼,這些人聚一塊都是活寶,而原來的那些事,對於他而言,真的忘得差不多了,後來與老徐的相處,那些友誼又不是假的。???.23sk.


    “就是。”


    徐晚棠用力點頭,心想我家立川就是跟你們不一樣,一個個小屁孩似的,一點也不成熟。


    可張濤是個嘴欠的人,於是冷哼一聲,故意道:“真是世事難預料,徐晚棠,還記不記得以前怎麽說陳立川的,誒呦......”


    隨之張濤搖頭晃腦,別說,還真有幾分老徐原來的嘴臉:“陳立川,你怎麽跟個白癡似的,臉皮這麽厚,老往我和遙遙跟前湊啥?”


    你媽的......徐晚棠咬牙切齒,但還是聲音柔和道:“我哪有?”


    “不是,魔都回來一趟,怎麽連說話聲音都變了?”張濤不依不饒,繼續刺激著徐晚棠。


    “你原來可不是這樣的,那脾氣相當火爆呀?嗯,當初胖子咋說的,就是喜歡辣妹妹!”


    “徐晚棠,你咋不說話了?”


    “為什麽說話變這麽怪?是不是裝的?”


    張濤說個不停,嘴臉極其賤。


    而這些揭短的話,每個字都在挑戰徐晚棠的忍受極限,提到“裝”這個詞時,再也忍不了了,對著張濤的肩膀,咬牙切齒地給了兩拳。


    頓時,出租車裏變得異常安靜。


    “舒服了吧?”


    陳立川扭頭過來關心問道。


    張濤頓了頓,瞥了眼徐晚棠,發現她還瞪在著自己,一副要吃人的樣子,於是轉移話題:


    “立川,聽說你還開了一火鍋店,可以啊,生意怎麽樣?”


    “濤子,這件事的話,咱回去詳聊,三言兩語解釋不清的。”


    陳立川表情認真,心裏還是想勸張濤過來的。


    “顧雨那哥們對你挺夠意思的,還給了我一條華子,不過我一直沒敢抽,回頭你把這煙給他吧。”


    張濤提起這事,人情世故方麵,他想的很細,一定要跟立川說的。


    “煙的話,你拿著就行,再送回去不好看,回頭去了財貿,我多請顧雨吃幾頓飯就成。”


    陳立川回道。


    “這樣的話,那條華子你拿走吧。”張濤又說道。


    “你拿著抽吧,你小子跟我客氣什麽?”陳立川淡出笑容,隨之張濤老臉一紅,咧嘴笑了。


    之後幾人繼續聊著,氣氛融洽。


    ......


    “思遙,沒事的,別擔心,肯定能在年前趕回寧縣,車到山頭必有路。”


    崔自兵語氣溫柔,跟齊司遙聊著回家的事,他自己啥辦法都不想,潛意識中,就是靠著陳立川,但此時的語氣,好像是他琢磨事情似的。


    “嗯。”齊司遙點點頭,望著窗外飄蕩的雪花,心裏犯愁,“可是雪一直不停,要怎麽回呀。”


    說實話,就算是陳立川開蛋蛋車的技術不錯,但那一條國道,別說下雪,就算老爸開車,也得經常問路,走錯路,齊司遙根本沒報希望,誰敢去走。


    陳立川也是一樣的,他才多大。


    如果過年回不去的話,真的好難過呀......齊司遙的心情蒙上一層陰影,與其他思鄉的人一樣。


    “沒準很快就會通車。”崔自兵道,望著齊司遙白皙的臉蛋,有片刻的失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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