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黃品中回到酒店後各自回到房間,沒一會黃品中給我來了電話,告訴我如果張權非跟我聯係,就告訴他12點到越秀酒家三樓的竹雅坊,還說中午讓我也帶上路小兔一起去,別把女孩子一個人丟酒店裏邊。路小兔很好奇的看著我問道:“一大早你們忙什麽事情呢”“沒什麽,就是去看守所接個人。”路小兔看我不願意多說,就沒有再問下去。“中午一塊去吃飯了,下午沒啥事情的話我陪你逛街。”我看著路小兔有點悶悶不樂就開口說道。“我不去了吧,你們談事情我去不合適吧。”路小兔遲疑的說道,但是看得出來她心裏還是很歡喜的。“沒事,一起去吧,黃哥也說我不該把你一個人丟酒店。”


    十一點多一點接到了張權非的電話,於是告訴了他中午在越秀訂好了包間,12點在那裏見。我給黃品中打了電話,告訴他已經跟張權非約好了,於是黃品中讓我提前先去飯店包間,他一會就到。十一點四十我帶著路小兔出了酒店朝越秀酒家走去。兩個地方相距不遠,走路過個馬路再走兩個路口就到了,也就是十分鍾的時間。


    領著路小兔來到越秀酒家包間後,沒一會包間門就被推開了,黃品中走了進來,看到我和路小兔後點了點頭,對我說道:“一會吃飯的時候要麻煩你的女朋友跑跑腿叫一下服務員啊啥的,你別介意啊。”我還沒有回答路小兔就笑著說道:“沒事啊,應該的。”


    黃品中跟路小兔又聊了幾句,這時包間門又被推開了,進來了兩個人。我定睛一看是張權非和薑政。看到薑政也來了,我一愣,確實沒有想到張權非會跟著薑政一起來。不過再一想也就釋然了,他們倆關係那麽好,什麽事都在一起的。


    看到兩人進來,黃品中並沒有從座位上起來,隻是衝著二人微微點頭笑了笑。我連忙起身迎了過去:“薑政叔、權非叔你們來了,這邊坐。”包間裏黃品中坐在主位,我在他的右手坐,我把薑政和張權非讓到了黃品中的左手邊。等待眾人都坐定了,黃品中笑著說:“薑政兄弟咱們昨天也見過麵了,馮小弟你叫我黃哥,叫他們叔,你看我怎麽稱呼合適”


    薑政開口了:“黃總你比我年紀大,我跟著毛毛一樣喊你聲黃哥,咱們各論各的,不摻和。黃哥你今天把我們招呼來,我也知道是要跟張權非談市場的問題,本來這事不關我的事情,但是我跟權非是過命的兄弟,所以就陪他一起來了,你不介意吧。”


    “不介意,怎麽會介意呢。這又不是見不得光的事情。出了問題一起談談找一個解決的方法嘛。人來的多反而好,都說三個臭皮匠頂個諸葛亮,人多辦法就多,說不定那個辦法就把問題解決了,你說是不”黃品中依舊是笑眯眯的慢慢地說著。


    聽了黃品中的話,顯然出了薑政和張權非的意料,他們兩個都是一愣,雖然很短,但是我也看出來了。這時黃品中又說道:“先不說這些,這都中午了,咱們邊吃邊談,上菜吧。”雖然他沒有指定誰,但是路小兔首先站了起來來到了包間門口招呼服務員上菜。然後回頭甜甜的說道:“哥,你們喝什麽酒”


    “黃哥,把你的秘書叫過來吧,我們開車,喝不了酒。”薑政說道。“薑兄弟,這可不是我的秘書,這是你那個毛毛侄子的女朋友。你讓我叫我可叫不動。你得讓馮小弟發號施令她才會聽。”黃品中哈哈地笑道。


    薑政眉頭皺了一下眼光看向了我。我不好意思的衝著路小兔叫到:“你回來吧,今天中午談事情不喝酒。”“哦,好的。”路小兔乖乖的走了回來坐到了我的旁邊。


    “毛毛,這是你女朋友學生還是上班的你媽知道不”薑政好奇的問道。


    “這她還上學,不過今年就畢業了。我還沒跟家裏說呢。”我不好意思的說道。


    “小姑娘不錯,挺有眼力見兒,長得也算好看。小子眼光可以。”薑政毫不在意的評價著。說的我麵紅耳赤的。黃品中在一邊嗬嗬的笑著不說話,張權非也是用一種戲虐的眼光瞅著我和路小兔。“小姑娘姓路,這個姓倒是很少見。路姓呢起源比較複雜比較多,現在得到公認的起源就有八種之多,一般河南這個地區路姓是在魏晉南北朝時期興起的。”黃品中侃侃而談,聽的路小兔直瞪眼,別看她姓路,但是真的對自己的姓氏知之甚少。


    正說話間,服務員推開了房門開始上菜了,黃品中招呼道:“來來,先吃飯,先吃飯,吃著聊著。”整個包間因為聊起來路小兔的原因,由剛開始有點壓抑的氣氛變得活潑起來。怪不得黃品中讓我帶上路小兔,看來他的考慮真的比較深。


    吃了幾口菜以後,黃品中突然說道:“中國人的飲食文化博大精深,但是都離不開酒,咱們就這樣幹吃還是少了點吃飯的趣味。馮小弟你去我車上拿兩瓶酒上來,就在後備廂放著呢,拿上來喝多喝少都不勸,就是圖個盡興。”說完丟給我一把汽車鑰匙。


    路小兔很自覺的從我手裏把車鑰匙拿過去說道:“你們吃我去拿。”說著就走出了包間。這邊薑政和張權非對視了一眼也沒有再堅持不喝酒的說法。沒一會路小兔抱著兩瓶茅台上來了,看著我們喃喃地說道:“哥,你說的是這個酒”黃品中看見路小兔的樣子就笑道:“難道我車後邊還有別的酒嗎拿過來吧”


    黃品中也沒有讓我和路小兔開酒倒酒,而是自己拿起了酒瓶打開酒給薑政張權非還有我每人倒了一杯,然後也給自己的杯子倒上酒。然後舉起杯子來對著張權非說道:“權非兄弟,這杯酒我先敬你。因為市場的事情害得你去看守所住了幾天,雖然不是我們的本意,但是也是因為我們引起的,還望你多多包涵。我先幹了。”說完一仰脖就把一杯酒一飲而盡。張權非也沒廢話,一仰脖也把杯子裏的酒幹了。


    黃品中又給張權非和自己倒上酒,然後舉杯對著薑政說道:“薑政兄弟,這是咱們第二次見麵,其實權非兄弟還有馮小弟咱們四個還是很有緣分的,雖然昨天才是第一次見麵,咱們的緣分95年就有了。馮小弟給你說了沒有,你當他的號長就是接的我的班。你說巧不巧。”


    聽了這話,薑政張權非都瞪著眼看著我,那意思就是說為啥不早說。我也無奈的聳了一下肩,心裏說道你們也沒有問過我呀!這時黃品中又說道:“薑政兄弟,今天咱們再次見麵,也算是把之前的緣分續上了,這杯酒我給你碰一個,也算是正式認識了。”說完就一口把杯中酒幹了。薑政也二話不說幹了杯子裏的酒。


    兩杯酒喝完,黃品中又倒上一杯,然後說道:“今天這第三杯酒呢,我是要跟馮小弟喝一個。如果沒有你,今天我也不會跟薑政兄弟權非兄弟坐在這裏把酒言歡,所以這一杯酒我跟你喝了。”說完把酒杯朝我抬了一下然後一口氣又幹了這杯酒。我也趕緊從座位上站了起來拿起酒杯一飲而盡。


    黃品中喝完了這三杯酒,就不再敬酒勸酒了,而是招呼大家繼續吃菜。幾個人開始了互相敬酒碰杯。酒過三巡菜過五味,這時候張權非站了起來,端了一杯酒說道:“黃哥,今天我也知道你招呼哥幾個過來好吃好喝的招待著是為了啥。”聽張權非突然這樣說,我的心裏一緊,不知道他到底要做啥,可別搞翻臉了就不好辦了。隻聽張權非說道:“其實這本來就不是什麽大事。說實話我們也就是一些做點小本買賣的小老百姓,別說跟你們做對了,就連之前毛毛遇上的那個市委宣傳部副部長的外甥都能把我們捏死。但是呢事情出來了,你沒有以勢壓人,而是這樣找我們談,可見你確實把我們當成人看了。既然你看得起我們,那我張權非今天就給你說點掏心的話。政府說市場升級改造讓臨時動遷搬到那個鳥不拉屎的市場裏我們同意;搬遷不給我們賠償補貼我們也同意了;你說我們讓步讓的已經是仁至義盡了吧。要是這事是我張權非一個人的事,就衝著你黃哥今天這些作為我二話不說就搬走了,不就是虧錢,認你這個朋友,錢虧了我認。但是不是我一個人的事情。整個市場七十多家商戶,有很多商戶其實一年到頭下來掙不到多少錢,隻能說比上班打工的強點,有的是新入市場沒幹兩年的,這種人占了整個商戶一半還多。你說再讓他們承受兩年的臨時市場的不景氣,搬回來以後再麵對那麽高額的新市場租金費用,他們負擔得起嗎大家為啥推我當代表領頭的,那是大家看得起我張權非。就跟你黃哥一樣看得起我,那我就要為他們爭取利益,你說是不是黃哥。你們是大國企,有錢有權的,真要是來硬的我們也一點辦法都沒有。但是我還是希望黃總你們能多為我們這些底層的小老百姓考慮一下,不說讓我們能發財,但是至少讓我們養家糊口不用擔心吧。黃哥,我這杯酒就敬你了,希望我說的話你能考慮一下。”說完端起酒杯一口喝幹了。


    黃品中沉默著沒有開口。我看到這裏就開口說道:“黃哥,權非叔,你們的事情呢我也不太好說該怎麽處理誰是誰非,站在自己的立場角度,你們都沒做錯,作為一個局外人我有點我的想法。記得姥爺在我小時候給我講董仲舒的《天人三策》中有這麽一句話‘使諸有大奉祿,亦皆不得兼小利、與民爭利也,乃天理也’,我想黃哥也是有了解的,我覺得你是不是跟黃姐再商量一下,再多拿出來點誠意讓商戶進入新市場的資金壓力小點,能承擔得起,這樣就有一批現成的老商戶替新市場撐起來門麵,也給你們招商帶來了便利和說服力,這樣才是雙贏。”


    黃品中很詫異的看著我,然後做了一個接著說的手勢示意我繼續說。“我覺得能不能新市場針對這批老商戶單獨建設一個商鋪類型,哪怕麵積比標準商戶要小,避開那些優秀的地理位置,這樣一來用原來的租金租的話都能接受。當然如果資金充裕的商戶願意多掏錢去租用那些位置好,麵積大的鋪麵也是可以的。其次是不是跟政府再多協商一下,讓他們針對這批老商戶再多出一些補貼政策,這樣一來投資方和商戶都得利。政府呢看似多掏了一些錢其實當市場發展起來真的如投資方設計的那樣業務覆蓋了周邊省市的話,那周邊的配套工作不都要在咱們市進行嗎大車司機的停車住宿以及過來進貨的那些客商的餐飲住宿啥的,這樣能把周邊經濟都帶起來。你讓黃姐去跟市裏邊也談談這些問題,幾方聯合起來,讓商戶覺得至少幾方麵都在投入,都有付出而不是單單隻讓商戶把損失承擔起來。”


    當我的話說完了,他們幾個都沉默不語,都瞪著我。我感覺有點心虛,忙道:“這就是我不成熟的額一點點小想法,如果不行你們就當我說著玩。”黃品中突然道:“馮小弟,真沒想到,真沒想到,你可以啊,可以啊。”薑政也跟不認識一樣看著我說:“毛毛你那裏學會的這一套不簡單。”


    然後整個場麵突然熱鬧起來,他們三個人就在七嘴八舌的討論起來,把我晾到了一邊。這段飯一直吃到下午四點多,整整喝了三瓶茅台。當幾個人醉醺醺的走出來的時候,一個個都是神采飛揚。看來問題差不多能解決了。我招手叫來了一輛黃麵的把薑政和張權非塞上車後,就看見黃品中搖搖晃晃的站在一邊正打電話。他瞅了我一眼一邊打電話一邊要我再叫一輛出租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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