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家發生的這一切變故,(shēn)在東來島的君緬塵是一概不知的。


    此時此刻,君緬塵和如白、淩鳶三人,也很是鬱悶。


    在東來島已經待了有些時(ri)了,這期間君緬塵沒少去海岸邊的山巔上找涅無緣。


    但是無論是涅無緣、冉姬亦或是小家夥,在那(ri)初來東來島見過一次之後,就好像人間蒸發了一樣!別說人影了,連氣息都不存在,可見他們確確實實去了一個不為人知的地方!


    這可把如白三人愁壞了,傳音石握在手中,但是卻好像一個普通的石頭一樣,絲毫沒有作用。


    聯係不上藥仙宗,(ri)子又在一天一天過去,恐怕藥仙宗的藥老和宗主,都要急瘋了吧……


    這些時(ri)閑暇之時,君緬塵一直在房中感悟冉姬贈予的那一滴涴水,對水之源的領悟有了一些模糊的概念。


    按照領悟雷之源的經驗來講,所有的源,重在一個‘養’字,如何去養涴水之源,就成了關鍵。


    與此同時,君緬塵與如白就住在同一屋簷之下,可謂是抬頭不見低頭見,這也是君緬塵第一次如此長時間且近距離地觀察如白修煉。


    如白修煉的方式很特別。


    他似乎不修任何心法或者功法,就隻是在參悟丹氣,每每盤膝打坐之時,都有丹香嫋嫋,丹氣環繞周(shēn),一點一點被他吐納吸收著。


    按照如白的說法,他修煉的是一種以丹入道的特殊法門,因為他是七品丹師,對丹道的理解極深,以丹入道,其實和他們以武入道或者意境入道是一樣的。


    事實上,在修真世界中,大道萬千,每一條道都可能通往仙門,有的人以武入道,有的人以(rou)(shēn)入道,還有的人像如白一樣,選擇以丹入道,這些都是道,隻不過選擇不同罷了。


    如白的丹氣很濃,而以他對丹道的理解,早就可以做到以丹氣作為攻擊手段,因此,如白的實際戰力並不弱。


    君緬塵饒有興致地看著如白修煉,也漸漸地拓寬了他的眼界和思維方式。


    如白修煉之餘,也經常會指導君緬塵煉丹,以至於這段時(ri),君緬塵的煉丹造詣和對丹道的理解,可謂是突飛猛進。


    除此之外,令君緬塵眼前一亮的,是淩鳶。


    在來東來島之前,君緬塵雖然能隱隱察覺到,淩鳶的實力不弱,但是卻從未見過淩鳶出過手。


    滯留在東來島之後,起初淩鳶那好玩的(xing)格暴露無遺,每(ri)都在島上跑來跑去,好奇這個好奇那個,全然一個好奇寶寶的樣子。


    夜裏的時候,淩鳶也會放鬆心(qing),與島上的眾人一起載歌載舞,倒是別有一番風(qing)。


    興許是(ri)子久了,附近的一切對於淩鳶來講已經很是熟悉,她開始漸漸失去了玩樂的心思,也是開始像君緬塵和如白一樣,每(ri)靜下心來修煉。


    之所以說讓君緬塵眼前一亮,是因為淩鳶竟是一位劍修,而且還是一位已經掌握了劍意的劍修。


    淩鳶所使用的,是一柄軟劍,此劍如玉帶,輕盈無邊,柔韌異常。


    平時的時候,淩鳶將她的劍繞於腰間,讓君緬塵以為那真的是一條玉帶。


    淩鳶舞劍的姿態很美很美,在海邊落(ri)的餘暉下,很多次都讓君緬塵看得有些癡了。


    每每這個時候,淩鳶都會向著君緬塵眯著眼睛展顏一笑。


    那一笑,傾國傾城。


    ……


    (ri)子一天天過去,君緬塵已經數不清楚這是自己第幾次來到山巔拜訪涅無緣了。


    一聲歎息之後,君緬塵再次碰壁,推開小屋房門,(chuáng)鋪上、桌椅上,都落上了一層淡淡的塵土,這裏已經很久沒有人回來過了……


    “島主啊……你到底帶著小家夥去了哪裏……我們也不能一直呆在東來島啊……”


    君緬塵麵露無奈,輕輕搖了搖頭,便轉(shēn)離開了小屋。


    哼著小曲兒走下山來,君緬塵隨意一撇,目光所及之處,竟是看到了一個許久許久沒有見到過的(shēn)影。


    這(shēn)影,曾經在他腦中存在了很長一段時間,也對這(shēn)影之前的所作所為,感到無比的好奇和不解。


    這道(shēn)影修長,也是一個少年,這少年一(shēn)勁裝,從脖頸的位置露出一點印記,似乎是烙印在(rou)(shēn)上的。


    這少年,正是當初以一式冥燈術差點將君緬塵置於死地的駱修!


    君緬塵瞳孔一縮,在東來島見到駱修,是他萬萬沒有想到的。


    當時君緬塵隨著其他八名西部大域的核心弟子一同來到中心大域,在雲陽城城主府內接受各大勢力的接引時,駱修並沒有選擇任何一方勢力!


    駱修的實力極強,那神鬼莫測的冥燈術更是連書生前輩都側目不已,但是駱修卻在最為重要的核心弟子之爭中藏了拙。


    這一切的一切,在君緬塵心中留下了不可磨滅的印象,以至於此刻遠遠地一眼,君緬塵就將駱修的人影認了出來。


    此時的駱修,依舊是那副賴洋洋的樣子,就差(shēn)邊憑空出現一根梁柱或者大樹讓他倚靠著了。


    他一臉淡定,似乎對島上的一切都很是熟悉,來海邊的村子裏逛遊了一圈,正準備回家,也恰巧一個轉(shēn),目光便與君緬塵凝視著他的目光,撞在了一起。


    駱修的神色突然變得豐富起來,先是呆滯,又是疑惑,最後演變成濃濃的驚喜,兩步走過來,上下打量了一下君緬塵。


    “你怎麽會在這裏!”


    “你怎麽會在這裏!”


    君緬塵和駱修對望著彼此,異口同聲發出疑問,旋即又同時哈哈大笑起來。


    駱修眼睛很特別,當時君緬塵就注意到了,他的眼中仿佛也有一個印記,不知是不是和(shēn)上的印記一樣。


    此刻駱修的雙眼格外明亮,看著君緬塵的眼神就好像看著摯友一般,哪怕,他曾經殺過君緬塵一次。


    “你怎麽會在這的?”


    “你怎麽會在這的?”


    兩人都是相互打量了對方片刻,再次異口同聲……


    君緬塵眼中精芒湧動,駱修則是眯了眯眼睛。


    “東來島是我家,我不在這,還能在哪?倒是你,我記得當初你去了藥仙宗,為何此刻會在東來島出沒,島主可不會輕易放外人進來。”


    駱修眯著眼睛,麵容似笑非笑,但是君緬塵看得出來,他很高興,說話的語氣沒有質疑,反而有一種輕鬆的調侃。


    君緬塵哈哈大笑,將來到東來島的緣由大致講解了一番,駱修聽聞,略微皺了皺眉頭,當(ri)有人闖入東來島的事(qing),他自然是知道的,但是村中的長輩卻不讓他來。


    實際上,東來島很大,東來島上的村子也遠不止海邊這一個,在海岸邊,錯落紛雜著至少十幾個村落,而駱修的家鄉駱家村,就在山巒那頭。


    每逢一段時間,各個村莊都會有交易來往,有的互換糧食,有的互換一些(ri)用品,還有的,則涉及娶親及其他瑣事。


    總而言之,島上的所有村落,都有一定的聯係,但卻也聯係得不是那麽緊密。


    唯一的共同點就是,所有的村落都是依靠著東來島最高的那座山巔而建,所有的村落,都隻認一個島主,那就是涅無緣。


    君緬塵目露精芒,這些(ri)子他也察覺到東來島很大,但是也的確沒有想過,除了海邊的村落之外,還有其他的村落棲居在密林之中。


    駱家村……


    這是駱修的家鄉嗎……那麽冥燈術,是否就是從駱家村流傳出來的?


    駱家村在東來島,那麽難道說,那霸道無雙的冥燈術,是師承涅島主?


    君緬塵眯了眯眼睛,仔細看了看(shēn)邊的駱修。


    駱修的境界早已踏入元嬰,比他要快上不少,別看駱修當時無門無派,沒有選擇任何一方勢力,但是他的成長速度,卻是令人咋舌。


    雖然修為不如駱修,但駱修卻絲毫沒有看不起君緬塵的意思,反而對君緬塵似乎有著極為濃鬱的興趣,追著君緬塵問這問那的,好像要把當時在太一門不曾說出的話,通通都說出來一樣。


    “你在藥仙宗怎麽樣?”


    “你現在是一名丹師了嗎?”


    “藥仙宗是不是很厲害?”


    “你說的那個老匹夫寒天曄,是寒家的家主?他為什麽要來對付東來島啊?”


    ……


    一連串的發問,讓君緬塵麵色頓時古怪起來,看向駱修的眼神,也有了一絲絲怪異。


    這駱修太奇怪了,當時在魚澄洞門口殺自己的時候,是那麽的冷血霸道,而後發現自己沒有死,在太一門再次相遇之時,他又表現的好像不認識自己一樣。


    後來的核心之戰藏拙,沒有人知道他為什麽不展現自己真實的實力,現在,這個奇怪的駱修,見到自己就好像見到了失散多年的兄弟一樣,嘴裏沒有一刻是停下來的,當真讓君緬塵好生無奈。


    駱修也是察覺到了君緬塵的臉上的古怪之意,麵色突然變得複雜起來,摸了摸腦袋,尷尬的笑著。


    “你也別奇怪……當時在太一門,我實在是迫不得已,其實苟如雲讓我去殺你,我本不想,但是卻是無可奈何。”


    駱修歎了口氣,腦中想起自己曾經差點殺了君緬塵,就有一種莫名的複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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