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


    聞言,楊俊的眼中閃過一絲詫異之色,緊接著立刻望向小橙橙,認真的問道:“橙橙,你確定嗎?”


    “嗯!”小橙橙連連點頭說道:“叔叔,那個阿姨竟然在比武的時候用毒!這樣,應該是不對的吧?”


    “這個……”楊俊一時間也不知道該如何向小橙橙說這些根本不屬於她這個年紀應該知道的話題了,隻能淡然一笑,如此說道:“還是看裁判的決定吧。”


    事實上,在真正的生死決鬥的時候,隻要勝利,又有誰會過問,勝利者到底使用了什麽手段呢?


    畢竟……太多事情,是隻看結果,不看過程的啊。


    隻是……這天生碧眸少女方才的攻擊手段,莫名的給了楊俊一種特別熟悉的感覺。


    好像在什麽地方見過。


    好像……他就曾經被哪個臭不要臉的老痞子給這麽暗算過!


    嘖,這種感覺,真的很鬱悶!


    這時,蟲蟲姐站在體育館的中心,麵對眾人驚愕的神色,隻是鎮定自若的對著所有觀戰者一抱拳,勝負已分,她當即便要離去。


    裁判席上的夜天子,正要判定勝負。


    突然,就在這時。


    談葫蘆的家族長輩,一名身著黑衣,眼神尖銳,麵沉如水的老嫗顯然也已經洞察了蟲蟲姐的玄機,腳下猛的一跺,身形宛若回風拂柳一般輕盈的騰空飛躍而起,瞬息間,便擋在了蟲蟲姐的麵前。


    “且慢。”老嫗陰冷喝道。


    蟲蟲姐秀眉微顰,疑惑道:“幹嘛?”


    “閉嘴。”老嫗瞪了蟲蟲姐一眼。


    “啊?”蟲蟲姐不知所措。


    “老身,不是與你這黃毛丫頭說話!”老嫗搖了搖頭,有些微怒的說道。


    蟲蟲姐嗬嗬一笑:“Fuck?”誰是黃毛丫頭?你全家都是黃毛丫頭,叫一句‘大哥’有這麽難嗎?魂淡!


    蟲蟲姐表示異常鬱悶。


    可現在在天子小姐的麵前,她可不敢胡來。


    老嫗僅僅是擋住了蟲蟲姐的去路,緊接著,立刻望向了裁判席方向的夜天子,語氣中帶著些許不滿道:“天子小姐,接下來你是否直接打算宣布這場比賽的勝負?”


    “正是。”夜天子輕柔的點了點頭。


    “那天子小姐覺得這場比賽,到底是誰贏了呢?”老嫗麵色陰沉如水的問道。


    “自然是老前輩您身邊的那位女子了。”夜天子淡淡的說道。


    “是嘛……”老嫗怒笑起來,有些莫名其妙的問道:“憑什麽?”


    “俗話說的好,文無第一,武無第二!此刻,談葫蘆已經被老前輩您身邊的那位女子擊敗,誰勝誰負,不是顯而易見的事情嗎?”夜天子無奈的搖了搖頭,如實說道。


    “那好!”老嫗點了點頭,這才又看向蟲蟲姐,冷冷問道:“那麽,請問這位小姐,你剛才到底是如何擊敗的談葫蘆?你到底……用了什麽手段?”


    “這個……”蟲蟲姐很是不解的說道:“你難道不覺得在比賽中,突然打聽別人的招式,是一種十分不禮貌的行為嗎?”


    雖然,龍蟲並不是如天牛一般的古武士,並且對於武士道精神從來都是嗤之以鼻,但突然就被一個陌生人這麽指著自己的鼻子問起自己所用的招式,而且還是在這種競爭非常激烈的比賽上當中!這樣……真的很不爽。


    “讓你說你就說!黃毛丫頭!什麽禮貌不禮貌的?老身看你是不敢說了吧?”老嫗麵色暴怒,咄咄逼人的說道。


    “有什麽不敢說的?”蟲蟲姐俏臉嗔怒,忿忿不平的說道:“我是用毒素打敗談葫蘆的,不行嗎?”


    “毒素?!”


    “這……!”


    一語道出,滿堂嘩然。


    “竟然是用毒?!”


    “卑鄙……太卑鄙了!”


    “這女子到底是哪個世家的小輩?竟然敢在武道會之中使用如此下作的手段!”


    “不過……竟然能夠如此悄無聲息的下毒……這女子,也不簡單呐!”


    “像此等無知、無恥的小輩,就應該直接取消參與武道會的資格!”


    “他的家族也應該受到譴責!!”


    蟲蟲姐的話,讓現場出現了一副很有意思的畫麵。


    古武界巔峰六大世家之人,皆是不為所動。


    而暴怒譴責得最歡的古武家族,恰恰就是那些在如今最為落魄的那幾脈古武世家。


    與此同時,夜天子不禁將自己手中的礦泉水瓶捏得爆裂開來,水花四濺……一時間,頭疼不已。


    天呐。


    世界上為什麽會有這種蠢貨?


    別人問什麽,你就說什麽,那你到底是怎麽活到現在的?


    你剛才用的真的是單純的毒藥麽?


    龍蟲……那是你的能力!那是異端者的能力!!!


    而這裏是什麽地方?


    古武界,嚴肅莊嚴的年輕一輩武鬥大會!


    用毒,最多被人吐個口水,罵上兩句。


    可若是你的真實身份被揭穿……那麽,至今連‘死’字,都不知道該怎麽寫的你,恐怕就要今天被迫直麵於它了吧。


    當初夜天子一是看龍蟲、天牛這倆貨實在蠢的可憐,二是因為想讓他們憑借自己高深的實力,來磨練磨練自己的六名屬下,順便幫助自己在武道會中逼出百戰無傷,這才破格讓他們參與了武道會!


    可夜天子千算萬算!


    卻萬萬沒有算到……這位蟲蟲姐,在性格上,完全就和那個奸詐惡毒的龍蟲,完全是兩個極端!


    這丫頭,早已超越了‘蠢’的範疇,達到了傳說中的‘蠢萌’境界!


    龍蟲厚黑,陰險,歹毒,精通韜光養晦,背後殺人之道……而她,可不懂這些!


    在她看來,用毒就是她的能力,她也隻會這個,憑什麽不能用?又為什麽不能說?


    “毒!果然是毒麽?”此刻,那黑衣老嫗眼中閃過一絲極端憤怒之色,注視著蟲蟲姐的雙眸,似乎滿含著血淚般,一字一句的說道:“武德、武訓!早已深深的印刻在了每一名華夏古武者的內心中!血液中!骨子裏!!如果今天!談葫蘆,是被你正大光明的使用武技擊敗!那我老不死的,半句話也不會多說!可是你做了什麽?女娃,你可還記得自己是什麽人嗎?你是武者!頂天立地的古武者!我們所有古武者加起來,就是古武界!用毒?真的有必要用毒麽?談葫蘆……他是你的仇人嗎?還是你們之間有過什麽過節?他也是古武者啊,在數千年前,古武界創立之初,他就是你的朋友,你的親人!傳承了數百年的武道會從當年的武道交流盛會,變成了如今的生死決鬥,早已變了性質!傳承了數千年的古武界!也早已不複當初……!!”


    老嫗的話,字字真心,發自肺腑,沒有半句虛言,盡是她心中所想。


    在場許多武者,聽著老嫗的話,這才終於回憶起自己年少青蔥之時熱愛武道的初心!以及因為家族爭端,而支離破碎的友誼……一時間,不禁深深的低下了自己的頭顱,唏噓不已。


    說著,老嫗走到了談葫蘆的身邊,將他扶起。


    “我知道,就憑我這麽個老不死的,根本沒有資格左右裁判的判定!可是,老東西我有些話,就是不吐不快!現在都說了,也就輕鬆了。至於……”


    “夠了!”


    老嫗的話,還未說完。


    蟲蟲姐便突然嬌喝了一聲,高高舉起了自己手中那早已被捏得支離破碎的編碼令牌,柔聲道。


    “我,棄權。”(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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