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晚上七點半,京北高中附近cure咖啡廳碰麵。’


    ‘注意留心光濟會的尾巴。’


    看著這條郵件,西城式目光閃爍,陷入沉思。


    他一直擔心的事情終歸還是發生了。


    第三方勢力是實際存在的,並且原主還與他們似乎有聯係。


    不過這都不是重點。


    最關鍵的是...原主究竟是好人還是壞人?


    西城式傾向於全麵的考慮問題。


    而如今擺在他麵前的有兩個答案。


    第一個答案就是原主就是光濟會內鬼,他是被發送郵件的組織派來光濟會調查一些東西的。


    而第二個答案則是,原主就是光濟會頭子,他對光濟會忠心耿耿,並且還獲得了未知組織的信任,充當著雙麵間諜。


    原主的立場究竟是什麽?


    我到底是好人還是壞人?


    西城式緊皺眉毛。


    原主這種在雷區邊緣蹦躂的行為,導致他這個穿越過來繼承他‘遺產’的穿越者真的特別難受。


    西城式原先的猜測被掀桌子推翻到另一邊,現在又要開始重新分析。


    而原本以為逐漸清晰的原主死因,則是變得更加撲朔迷離了。


    不管是光濟會還是那個未知組織,一個兩個感覺都不是省油的燈。


    到底是那邊的人下黑手把原主殺死的?


    光濟會?還是未知組織?


    這還要考慮到兩邊的人都有可能在彼此組織裏麵留有內鬼這一選項...


    西城式輕輕地敲打著桌麵,思索片刻後才挑了挑眉。


    經過一陣分析後,他其實還是更傾向於原主可能是個好人這一選項的。


    因為原主如果是遭到未知組織的黑手,那未知組織也沒有必要多此一舉,還給原主發送集合郵件了。


    當然,以上也就隻是一個推測。


    其中可能還有更複雜的情況。


    但不管怎麽樣,西城式都不可能站在對原主下黑手的組織那邊。


    畢竟對方都殺自己一次了,還想讓西城式對其有好感...那肯定是不可能的。


    “看樣子還需要繼續調查。”


    西城式將郵件內容記下,接著將其刪除。


    他隻想保持自己的本心,安安穩穩地生活下去。


    為此就必須先把殺死原主的黑手找出來。


    西城式能感受到。


    在他最虛弱的這段時間裏,那個殺掉原主的黑手絕對不可能什麽都不做。


    “還是睡覺吧。”


    明天大清早還要去一趟光濟會。


    事情堆積了很多。


    不如早點休息。


    西城式將黑氣陷阱布置下來作為預警,接著才心滿意足地躺下睡覺。


    ......


    翌日,西城式起床,順便加熱了留在冰箱裏的簡易早餐,粗略吃過後,便穿上私人服裝,推門而出。


    清晨的東京寒意十足。


    昨晚後半夜似乎下了雪,居民區的斜屋頂都落滿了厚雪。


    鏟雪機將雪層鏟到道路兩邊,空出了中間的大道。


    將景色盡收眼底的西城式吐出一口白氣,剛打算將門關上——


    “式哥...”


    微弱的呼喊聲從旁邊傳來。


    西城式下意識地轉過頭,剛好看見站在隔壁門邊的淺川梨奈。


    她今天穿了一身紅白棉襖,看上去半新,那張小小的圓臉蛋半截縮在領口下,似乎是被凍得瑟瑟發抖。


    她的手掌裏提著塑料袋,裏麵裝著西城式昨天給她的鎮痛噴霧等物品。


    看樣子似乎沒用多少。


    “這、這個還給您...還有,謝謝您。不知道我能為您做些什麽嗎?”


    淺川梨奈縮了縮脖子,畢恭畢敬地對西城式鞠了一躬。


    “......”西城式。


    “你等了多久?”


    西城式終於對他這個小小的鄰居問出了第一句話。


    聽了這話,淺川梨奈抬起頭,甜甜地對著西城式笑了笑:


    “我沒有等多久的,西城哥哥。”


    沒有等多久?


    西城式看了一眼她凍得紅通通的五指,又看著她恨不得把腦袋全部都縮進棉襖領口下的模樣。


    他又不做聲了,隻是盯著淺川梨奈看。


    呃...


    感受到西城式帶著鋒芒的目光,淺川梨奈張了張嘴,她的腦袋重新低了下來。


    過了好一會兒,她才輕聲地回答:


    “在、在外麵等了大約半個小時。”


    “......”西城式沒說話,還是緊盯著她。


    唔——


    淺川梨奈下意識手腳繃直。


    她還是個國小五年級生(小學),根本無法抵抗來自於西城式的目光。


    她在這目光下堅持了好一會兒,最後才垂頭喪氣地放棄了:


    “等了差不多五十分鍾了。因為不知道式哥什麽時候起床。害怕錯過。”


    “...是麽。”


    西城式點點頭,這才肯接過了淺川梨奈手中用剩下的噴霧等藥劑。


    終於肯收下了。


    淺川梨奈的稚嫩小臉露出一抹放鬆的神色。


    她不想再多欠西城式的人情了。


    因為經過這兩次,淺川梨奈也已經知道了。


    住在隔壁的這位大哥哥根本就是一個好人。


    可能之前他對那些同齡人下手有點重...但本質上對方應該是個好人的。


    淺川梨奈不希望自己複雜的家庭情況拖累到西城式。


    正當她胡思亂想時候。


    一陣冷風席卷而來。


    這讓她忍不住搓了搓手,還對著手哈了好幾口熱氣。


    今年的冬天好冷。


    特別是沒有圍巾和手套...就更加冷了。


    淺川梨奈蜷著脖子。


    要是有點錢,能買上圍巾和手套就好了。


    有沒有隻要信奉就會送信徒圍巾手套的神明大人呢?


    如果有的話,我肯定是個出色的信徒的。


    淺川梨奈在心裏嘀咕了兩聲自己的幻想,轉過身打算回到出租屋中。


    可是早在不知道的時候。


    重新從出租屋走出的西城式就已經來到了她身邊,並且一句話不說往她手裏塞了兩樣東西。


    “這是...?”


    手裏麵暖和、毛茸茸的感覺讓淺川梨奈禁不住低下頭。


    手套、圍巾。


    驚喜來得太快,有些錯愕的淺川梨奈抬起頭看了一眼帶給自己這些東西的‘圍巾手套之神’。


    “家裏多的東西,不用也是吃灰浪費。”


    西城式簡單地說明了一句。


    “這怎麽可以!”


    淺川梨奈立馬就像炸了毛的小貓一樣要把東西往西城式的手裏推。


    要知道她連藥物的恩情都還沒還呢!這又要欠上其他的恩情了。


    這恩情怎麽還得完?


    “都說了,是多餘的東西。”


    西城式皺著眉。


    原主家裏還有好幾副相同的手套和圍巾,這倒不是騙人的。


    “可就算是這樣,這也是您的東西,我不能要的。”


    淺川梨奈憋紅了小圓臉,不依不饒地把東西往西城式手裏麵塞。


    見淺川梨奈死活不肯收下,西城式像是終於做出讓步一樣,重新將手套和圍巾拿入手中。


    呼。


    淺川梨奈小小地鬆了口氣。


    總算避免繼續欠人情的尷尬了。


    然後——


    淺川梨奈就看見西城式果斷將手套和圍巾往樓下丟去。


    “式哥!你在幹什麽?”


    淺川梨奈叫了一聲,兩隻小手勉強撐住欄杆,腦袋探出去往一樓看。


    還好,西城式用的力氣不大,手套和圍巾隻是落在小院雪地上。


    “反正是用不上的東西。當垃圾丟了也無所謂。”西城式語氣平穩。


    “怎、怎麽這樣?”


    她忙不逮地小跑下樓,將手套和圍巾撿起,想要物歸原主。


    可當她回過頭看去,卻發現西城式早已離開出租長屋,並且還上了一輛商務轎車。


    隻留下了手裏抱著圍巾和手套的淺川梨奈。


    她張張嘴,又感受到了手套與圍巾毛茸茸的觸感。


    她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地套上手套。


    然後…手指的暖和感讓她決定暫時放棄矜持。


    再欠這一次!


    最後一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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