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cure咖啡廳。


    “喔——你來了啊,西城。”


    坐在cure咖啡廳角落座位的崗野良子提起了點精神。


    “嗯。”西城式點了點頭,走到她麵前坐下。


    “要來一杯嗎?我請客,西城。”


    崗野良子揚了揚手邊的咖啡杯,問了一句。


    “不用了。”西城式吐出一口白氣,將圍巾摘下。


    今天的天氣非常冷,這個天氣下淺川梨奈去上學,不知道身體吃不吃得住。


    “先說正事吧。”西城式掃了一眼崗野良子,開口說道。


    他來到這裏是因為崗野良子昨天給他打了個電話,說是有事情需要他幫忙調查。


    考慮到崗野良子在永祭會以及淺川梨奈這兩件事上也幫了很多忙,西城式這才趕來這裏。


    “也對。”崗野良子側頭。


    西城式一直都是這個性格,她也明白。


    所以崗野良子也沒有賣關子,直接開口道:


    “特殊部門接到了一個案子,隻不過現在他們實在騰不出手來...所以我就來找西城你了。”


    “騰不出手來?”西城式敏銳察覺到了什麽:“要對永祭會動手了?”


    他通過崗野彌音了解了不少有關禦神會的事情,連禦神會和日本官方特殊部門都抽不出手來,那必然是有什麽大動作。


    “就是這樣,所以就想拜托你。”


    崗野良子聳肩,英氣的五官看向西城式:“西城你要是不願意也沒多大問題,怎麽樣?幫還是不幫?”


    “我想先知道需要我幫什麽忙。”


    西城式並沒有一口否決。


    畢竟對方都給了自己兩種選擇,這裏要是拒絕也有點不太好。


    聽了西城式這話,崗野良子那邊也是幹脆一笑,直接抽出了一份檔案袋遞交給了西城式。


    “這是...?”


    西城式將檔案袋拆開,發現其中是已經整理好的資料。


    “這次事件的資料...我想著西城你應該會需要,所以就提前整理好了。”


    崗野良子喝了口咖啡,興致勃勃地看著西城式。


    “......”


    西城式沒有回複崗野良子,他自顧自迅速瀏覽起資料。


    在他看著資料的時候,崗野良子也沒有空閑下來,開口為他解釋道:


    “這次的事件主要是殉情案件,名叫柴崎野的年輕男性與名叫山口由美的女性在家中雙雙殉情煤氣自殺。”


    柴崎野與山口由美死亡七天後才被聞到腐爛屍臭味鄰居所發現。


    兩人幹癟腐爛的屍體相擁躺在浴缸內。


    殉情的理由也出乎意料的單純。


    似乎是柴崎野在九月中旬時檢查出自己患上了癌症,自覺命不久矣,所以就拉上了山口由美與他殉情。


    殉情的理由說得過去。


    “既然已經以殉情自殺結案,那也不用我繼續調查了吧?”


    西城式不由得側了側頭。


    “你往後麵繼續看。”


    崗野良子也不反駁。


    聽了這句話,西城式目光繼續往下掃去。


    在柴崎野與山口由美自殺身亡後,事件本應到此結束。


    可就在這時,柴崎野的前女友野澤小百合報案了。


    野澤小百合告訴警察,她幾乎都能在睡夢中聽見自己前男友痛苦的呼喊聲。


    她也絕對不相信,發出那種痛苦叫喊聲的柴崎野是自殺而亡。


    看著這一條,西城式忍不住開口說道:


    “日本警察竟然連做噩夢這種瑣事都管的麽?”


    “沒辦法。”崗野良子也是自己調侃了一句:“解決公民的煩惱,這才是我們警察所應該辦的。”


    而且——


    “倘若野澤小百合是被怨靈纏身的話,說不定真是他殺案件。已經死去的柴崎野,說不定想借這個告訴我們什麽。”


    崗野良子自言自語了一句。


    已經逝去的人正對生者寄托著什麽。


    這要換作以前的話,西城式肯定以為是在開玩笑。


    不過,在這詭秘複蘇的東京...說不定還真會發生。


    “要我幫忙也不是不可以。”


    西城式點頭同意了。


    如果這件事中真有怨靈摻和其中,那麽將它解決,也有利於提升死氣的能力。


    再加上西城式從白霧家那裏得到的靈具到現在都沒有使用過,正好借著這次用一用。


    可在那之前——


    西城式看向崗野良子。


    “是說麵容的問題,對吧?”


    崗野良子隻是一眼就領會了他的意思。


    是的。


    西城式作為東京光濟會的負責人與崗野良子他們攪和在一起,這必然會引起有心人的注意。


    “這個東西給你。”


    崗野良子明顯早有考慮。


    她從旁邊的位置上拿起了一份封得十分嚴實的塑料袋遞給西城式。


    “這是...?”


    西城式拿起塑料膠袋。


    入手很輕,幾乎感受不到任何重量。


    透過塑料袋看過去,能夠明顯得看見包裹於其中的東西。


    那是一張臉皮。


    是的...就像是從真人臉上生生撕扯下來的人臉。


    濃鬱的血腥味似乎能透過塑料袋一樣。


    空空如也的眼瞼透著陰邃扭曲之感。


    “就是你所想象的那樣,這就是人的臉皮。”


    崗野良子站了起來,指了指外麵,示意出去談。


    西城式也不在意,他站起跟在崗野良子身後,很快便結賬出了cure咖啡廳。


    “這是從某個島嶼流傳下來的某種古老血腥的儀式。”


    崗野良子有些嫌惡地看了眼人皮麵具,邊走邊道:


    “從鮮活的生者將臉上的皮膚撕扯下來,借助這撕扯下來的麵皮,便能躲過隱藏於夜幕中的惡鬼。”


    她撣了撣煙灰,指著西城式手中的塑料袋道:


    “簡單來說,就是能改變麵容的東西。”


    崗野良子的話語中帶著些許厭惡,顯然對這種歪門邪道的東西很不感冒。


    “是嗎?”


    西城式來了些許興趣。


    他不同於崗野良子,不管是什麽工具,隻要能幫上他,那就是好工具。


    如若真像崗野良子所說,那就不止是這次的事情。


    有很多地方就都能用上這個人皮麵具。


    “使用方法很簡單,隻需要注入死氣,就能夠自在地改變人皮麵具的形狀。”


    崗野良子附上了使用的方法。


    “嗯。”西城式點了點頭。


    有了這個道具後,調查崗野良子所說的殉情自殺案件根本就沒有半點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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