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清靈力滾滾,洶湧的力量澎湃而起,軒轅朗則是怡然無懼,體內蟄伏著汪洋般磅礴的氣機。同樣是造化高手,同樣是神族遺族,兩人棋逢對手將遇良才,眨眼間已經交手數百招。


    小金龍構建的能量屏障,宛若水牆一般波動不止。列席千門百派,雖然無法感受到場內波動,卻隻看那光芒熾盛、殺氣騰騰,白芒與紅芒交錯騰飛,也能感受一二險峻。


    小金龍的屏障拔地而起,卻並未通天。此時隻見擂台之上方寸天地,厘厘變色,光焰席卷,耀眼至極。


    七魅宗的席位之前,之前那天池女弟子早已麵如土色,此時此刻她方才明白之前七魅宗主那句“好歹也是天下第一的爭奪,該不至於就在這麽破爛的地方吧”究竟是什麽意思。


    之前她們引以為傲的“護宗大陣”,竟然真的不是所謂造化巔峰高手的一合之敵,如若不是剛剛那百丈巨龍騰空加持,恐怕現在天池山門早已被夷為平地。


    說起那百丈巨龍,它浩浩蕩蕩嘶吼一聲,也算威勢滔天。奈何卻在那玄族長一句話的威脅之下吞回了一個火雷,生生在自己體內炸裂。


    看那金龍騰飛之威勢,女弟子毫不懷疑,如若那火雷吐在這場地中央,隻怕整個擂台都要被炸得一點不剩。


    而那能隨便吐出火雷滅殺萬人的金龍,此時此刻竟然乖巧的盤在自己身後七魅宗主的脖子上,看起來竟然懶洋洋,柔順萬分。


    這些,究竟都是些什麽人?


    “姑娘莫怕,不如靠近一些,姑娘雅淡溫婉,蕙質蘭心,本宮怎舍得讓姑娘被無端波及。放心,今日有本宮在,絕不會讓旁人傷了你。”仿佛知曉女弟子心中膽怯一般,帝無炎妖嬈的聲音無端響起,直直戳在天池女弟子的心尖上。


    在撩人這一方麵,九州之地,帝無炎若認第二,真真無人敢認第一。


    女弟子並沒有做出回應,她的天池派弟子的驕傲也不允許她回應。但是,腳下卻仍是悄無聲息向後退了幾步,更加靠近帝無炎一些。


    幽蓮穀的隊伍最邊上,小鹿將剛剛的一切看在眼裏,不滿的輕哼一聲。那個女孩子不會對風流絕美的帥哥動心,可是那帥哥卻對著旁人你儂我儂,自然看著就讓人心裏不舒服。


    感覺自己的情人美夢碎裂,小鹿忍不住向著旁邊千羽派的坐席移動了一些,拍拍千羽派最邊上的小弟子,說道:“喂,和你們楊師兄換個位子。”


    “啊?……哦!”


    小弟子先是一臉茫然,然後很快反應過來。這不是玄族派來與他們千羽派接洽的使者大人麽!飛快的起身,低著頭走到楊師兄麵前,嘀嘀咕咕一番,將楊師兄換了過來。


    楊澤坐到小鹿身邊,傻頭傻腦,癡癡憨憨,也隻是覺得小鹿找他定是玄族又有什麽吩咐。卻不知小鹿這近一年來常常往返淩雪州和雲州,哪裏是為了什麽玄族事務,十有八九是為了找他才是。


    “小鹿師姐,是族長大人有什麽吩咐麽?需要我去叫師父過來麽?”


    小鹿看這個呆子樣兒就不爽,隻氣鼓鼓道:“不要叫我師姐,我這麽年輕,都讓你叫老了!”


    “可是,師姐入門比我早,我輩修真弟子尊卑有序,師姐就是師姐。”


    楊澤可不就是當年打鬥之中不小心踹了小鹿屁股的那個鐵憨憨麽!羽清到千羽派之後,看出了兩人的互動,自是明白小鹿的心思。於是順水推舟才讓這個憨憨和小鹿做了千羽派和玄族各自的聯絡人。


    小鹿鬼靈精怪,楊澤卻是憨憨傻傻,兩人其實完全談不上般配。奈何愛這東西並不需要理由,聰明絕頂的小鹿偏偏對這個鐵憨憨動了心,變著法子吸引他。


    楊澤自是個無比實在的人,其實心中早已對小鹿有了不一樣的情誼,奈何腦子沒長這根弦,愣是捅不破這層窗戶紙。


    以至於鬧得現在整個千羽派無人不知這位玄族的聯絡使者與自家楊師兄沉浸愛河,卻唯有當事人自己竟然不知。


    “什麽先入門後入門,你又不是我幽蓮穀的人,我說不許就是不許!我幽蓮穀從來就不在意這些用不著的破爛規矩。”小鹿揪住楊澤的耳朵,也並不用力,隻是氣惱著。


    “好了師姐,你別生氣,我都聽你的。”楊澤有些委屈,卻還是順著小鹿。


    “你還師姐!叫我小鹿!”


    “哦,小鹿師姐。”


    “……”小鹿真是氣不打一處來。這人比人氣死人,你看看人家七魅宗主怎麽就那麽會察言觀色,人家女孩子心裏想些什麽他不需要看見臉都能猜得出,自己怎麽就栽在這個鐵憨憨身上,真是怎麽比怎麽生氣。


    “呆子……”


    楊澤不好意思的撓撓腦袋,也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麽。但是,既然小鹿師姐不高興,自然是自己不對:“對不起嘛,是我不好,你別生氣。”


    “算啦算啦,跟你生氣真是生不完。呆子,你說說,我們族長能贏麽?”以他們的境界,自然是看不懂造化境界的交手,隻覺得台上眼花繚亂,並不能看出個所以然來。


    “我覺得可能很難吧!這天池弟子聽說是造化境界,族長不是元嬰境界麽?元嬰境界怎麽可能贏造化境界?”


    小鹿真是恨不得跳起腳來:“我呸!我們族長那是普通的元嬰境界麽?造化境界的殺殿殿主又怎樣?還不是被族長三劍就切了?你這呆子會不會說話?”


    楊澤則是有些委屈:“可是,我真的不知元嬰境界如何贏過造化境界啊!是你非要問我……”


    “怎麽了?我問你你還不樂意了是不是?我問你族長能不能贏,你當然要說族長能贏,你到底是哪邊的人?”小鹿忍不住敲了敲楊澤的腦袋,氣鼓鼓道。


    “可是,可是我是真的看不出能不能贏啊……”


    “我說能贏!你聽不聽我的?”


    聽話是楊澤最優秀的品質,小鹿師姐要生氣了,他哪裏還敢多說?好好好,都聽你的就是:“聽……”


    “那不就得了!我說族長能贏!”


    “嗯,族長能贏。”


    明明楊澤已經順著自己說,偏偏小鹿找不到一點成就感,深深一口氣提到喉嚨,又不知該說什麽好,隻好無奈的又吐出去。


    這個鐵憨憨!怎麽會這麽笨呢??


    擂台之上,羽清和軒轅朗的交手已經到了白熱化的階段。


    隨著靈力的瘋狂湧動,羽清一身白衣,灼灼閃爍,眼眸清亮,發絲飛揚,像極了不染世俗塵埃的絕美仙子。然而腰間那一縷黑色綢帶卻偏偏帶出一縷凜然邪氣,仿佛有一股猖狂的殺氣在湧動。


    而另一邊,軒轅朗一身白衫早已寸寸化紅,豔麗無比的色彩無比耀眼奪目。神族使用自身靈力,會將衣物渲染成靈力的顏色。而此時玉簫神劍在手,以分毫不輸斷碎的絕世之姿,第一次展現在九州世人的麵前。


    羽清手中斷碎劍揮出,有崩天裂地之勢,卻偏偏給人一種飄渺無存的錯覺,仿佛站在遙遠的天邊,隔絕在無法觸及的時空。


    這便是神識的威力。若論起修真境界,羽清就算有金元進化的元嬰支撐,與軒轅朗這等名副其實的造化境界所差也不是一星半點。


    但是羽清的靈識境界卻又遠遠淩駕在軒轅朗之上。有蛻變成神識的靈識支撐,處處壓製,時時打斷,方能維持在和軒轅朗相當的水平。


    軒轅朗大掌一揮,穿金裂石,連天海嘯。羽清以劍入道,斷碎之威又豈是遮天蔽日那麽簡單。兩人一出手便是驚世攻伐,威勢無雙。隻叫人看的眼花繚亂,茫然不得要點。


    唯有一點天下英傑都已然確定,那便是這玄族的族長,絕不是看起來的元嬰境界那般簡單。九州傳聞的三劍劈死造化境界殺殿殿主的望水城驚天一役,看來也確實是真。


    “呆子,為什麽那個軒轅朗現在變成紅的了?”小鹿對於打架的部分實在看不明白,隻覺兩團光反複亂撞。


    楊澤並不知道小鹿隻是想找借口跟他說話,一本正經的解釋著:“聽說,神族的人動用靈力,便能將自己的衣物染成靈力的顏色。白衣玄族傳世萬年,想來也是因為靈力便是白色。”


    “那就是說,軒轅族,也就是龍族,他們的靈力是紅色。所以那個軒轅朗才會打著打著就變成紅的?”


    楊澤點點頭:“嗯,我覺得是這樣。”


    小鹿小腦袋一轉,不解道:“可是,那影殿的軒轅淩為何不是紅色的呢?隻是因為沒有打架?那他為何又不打架呢?”


    這麽複雜的事情楊澤哪裏想過,隻好老老實實搖搖頭:“不知道,或許他不想打架呢?”


    “隻是因為不想打架所以是黑的,如果他一會兒打架了,就也會變成紅的麽?”小鹿,拖著自己的小下巴,若有所思:“這麽說,他當真是這軒轅朗的父親?可是,這年紀看起來也不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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