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晉直接抬手握在了自己的掌心處。


    那是一個紙團。


    趙晉不急不緩地將紙團打開,裏麵的的墨跡落入他眼中。


    暗衛首領看不見,心裏有些焦急。


    隻見趙晉將紙團看完之後,然後將其燒毀了。


    緊接著,趙晉再次走近暗衛首領,低聲道:“走吧,不過我想,你應該心裏也有了決定是嗎?”


    “將此事告訴趙乾的蠢事,想必你不會去做,對嗎?”


    對於此話,暗衛首領沒有回答趙晉,他沉默地站起身,兩條胳膊完全用不上力,意味著他根本無法自己將胳膊裝回去。


    趙晉看著對方想要就此去翻窗,依他現在的模樣去翻窗,隻怕一翻出去,摔下去的動靜就能引來所有人的注意。


    “嘖”,趙晉一把扯過暗衛首領的一隻胳膊,“哢噠”一聲,給他將右手臂掰了回去。


    暗衛首領瞥了眼趙晉,一言不發地用右手將自己的左手給裝好了。


    然後從窗戶翻了出去。


    暗衛首領一離開,首先是先將自己狼狽的模樣收拾了一下。


    幸而當時趙晉沒有朝他臉上招呼,否則,這會無論如何都掩飾不住。


    看著銅鏡裏的人,暗衛首領視線盯在鏡麵上,手指微微蜷縮,可以看到鏡中人目光中的掙紮與猶豫。


    此時,帝王的寢宮內。


    趙乾的枕邊放著一個香囊,淡淡的香味從裏麵散發出來。


    如果有知情且敏銳的人在,便會發現,這味道,與之前坤寧宮內所燃的香料的味道,是一模一樣的。


    在天色微微發亮時,一道黑影率先取走了帝王枕邊的香囊。


    因為趙乾身體還很虛弱,並未上早朝,所以壽全辰時才過來喚趙乾。


    “陛下。”


    壽全站在床榻邊,龍床被明黃色的帳簾遮擋住,他壓著聲音,又喚了一聲,“陛下,現在已經辰時了。”


    而帳簾內,卻沒有半點聲音。


    壽全心裏有些不好的預感,提高了一些聲音,“陛下?已經辰時了。”


    依舊沒有任何聲音回複壽全。


    壽全踟躇了一下,告罪道:“陛下,老奴冒犯。”


    他上前兩步,掀開了明黃色的帳簾,床榻上的趙乾緊閉著雙眼,一股香味衝入壽全的鼻中。


    壽全來不及探究這香味究竟是從何處來的,因為趙乾雙眼緊閉,臉色甚至有些發青。


    “陛下!”


    這一聲將外間的宮人都驚到了,趙乾卻依舊還沒有任何反應。


    帝王寢宮又是一番兵荒馬亂,宮人們進進出出,神情慌亂焦急,幾名禦醫火急火燎地跑了過來。


    趙晉此時在大殿上聽著眾人的匯報。


    政務告一段落後,有人小心問道:“殿下,不知陛下現在的身體如何?”


    趙晉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父皇醒了之後,精神好了不少,等修養幾日,應該會好上許多,沒有什麽大礙了。”


    此話一出,朝堂上不少朝臣都鬆了一口氣。


    然後,正是此時,一個侍衛大步走了進來。


    “發生什麽事了?”趙晉擰著眉頭問了一句。


    “剛剛傳來消息,陛下現在昏迷不醒。”


    趙晉臉色微變,顧不上一眾神情各異的大臣,大步朝外走去,“孤去看看,退朝!”


    待趙晉來到趙乾的寢宮時,龍床旁邊圍了四個禦醫,其中兩個頭發花白。


    “臣參見太子殿下。”


    “不必多禮。”趙晉語氣帶著幾分急迫,“父皇怎麽樣了?”


    四個禦醫麵麵相覷,最終還是一位頭發花白的老禦醫顫顫巍巍地道:“陛下現在的情況不容樂觀。”


    “我們之前一直以為陛下是年老體衰,剛剛才發現,陛下是中了毒。”


    “中毒?!”


    “是。”老禦醫硬著頭皮道:“我們檢查了陛下近來用的,吃的東西,發現陛下一直服用的丹藥,雖然都是些補藥煉製的。”


    “單單吃丹藥沒有問題,但是裏麵有一味藥與一種香料相衝,會導致人體越來越衰弱,甚至陷入長時間的昏迷。”


    “而陛下的龍床上,不知為何,這種香料的香味,特別濃鬱。”


    “丹藥?唐昧的丹藥?”


    這句話,趙晉是看著壽全說的。


    壽全點點頭,“是。”


    “唐昧呢?有沒有派人去捉拿他了?”


    “花統領已經帶著禁軍去了。”


    趙晉深吸一口氣,朝龍床走近幾步,“諸位大人可有辦法解毒?”


    “這毒不難解,主要是很難發現,我們已經將解藥配置出來了。”


    聞言,趙晉佯裝鬆了口氣,緊接著又聽到了禦醫略帶為難的話,“但是,陛下這情況,已經很久了,哪怕解了毒,也已經晚了。”


    “什麽意思?”趙晉臉色一沉。


    “也就是說,哪怕解了毒,陛下什麽時候能醒過來,也不得而知。”


    眾人都沉默下來。


    趙晉閉了閉眼,“不論如何,希望諸位盡力而為。”


    幾位禦醫連忙應道:“這是自然的,殿下放心。”


    不等趙晉再進一步詢問,花文彥便拎著唐昧走進來了。


    字麵意義上的拎。


    花文彥直接提溜著唐昧的後領,一手將他整個人都拎了起來,而往日仙風道骨的唐昧縮著脖子,一臉的慌張與害怕。


    “嘭!”


    花文彥將人往地上一扔,然後給趙晉行禮,“參見太子殿下!”


    “起來吧。”


    趙晉盯著唐昧,神情極冷,“唐昧,謀殺陛下,這可是誅九族的罪名。”


    “不是我!不是我!”唐昧極力否認,可惜在場的人沒有一個人相信他。


    “不是你?”趙晉冷笑了一聲,“這丹藥難道不是你獻給父皇的?”


    “是,但是,但是我真的不知道陛下會燃這種香料。”


    壽全突然道:“陛下從來不用這種香料。”


    “那今日早上,禦醫口中的香味,又是怎麽一回事?”


    “這香味,陛下的床榻上最為濃鬱,尤其是靠近枕頭的那一塊布料,應該是有人趁夜深,把那香料弄到陛下床榻上的。”


    趙晉擰起眉頭,“先搜查一番唐昧的住所。”


    “是!”花文彥領命出去。


    旁邊的一個禦醫低聲道:“殿下,這種香味,一旦沾染上,極難去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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