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新將酒杯砸在了趙仲昇前胸,茶水打濕了他的衣襟,整個前胸濕漉漉的水珠不住的低落下去。


    “你給我聽好了,老子用了整整四十年才將一個不毛之地變成如今這樣的富庶藩國,不是給你練手的,若沒有我的示意,你不要輕舉妄動,若你敢毀了我的百年基業,定讓你死無葬身之地。”


    趙新怒氣衝衝的離開了,徒留一臉憤怒的趙仲昇。


    現今這身邊沒有一個肯為他出力的,以前藩國那些討好他的人都對他唯恐避之不及,就連父王都不願意幫自己,那往後這藩王之位就是趙仲儒的囊中之物了,不可以,他不會讓這種事情發生的。


    既然趙晉將他們二人都留在了京城,那就沒有辦法舉行世子冊封大典,隻要一日未行冊封之禮,拿自己就不算輸。


    若趙仲儒可以替趙晉做事,自己就可以拉攏其他人,到時候,內憂外患一起造反,他趙晉永遠坐不上帝王寶座。


    秦孝文一臉不耐煩的坐在案前,他的眼睛並未看著書中的知識,而是望向向窗外幾個正在嬉戲的婢女,朱大人嚴肅的敲了敲書案怒喝,“這滿屋子的書皆是聖賢所著,你有此等天時地利之運,偏偏荒廢,真是可悲可歎。”


    秦孝文油嘴滑舌道,“先生最是迂腐了,方眼四下望去,這聖賢之書有幾個人在讀,不外乎是仕途失意的一些窮舉子們自我感動教化罷了,若真有勇氣,他們怎麽不去做宰輔。”


    朱大人氣的麵紅耳赤,“此等小兒甚是頑劣,那宰輔大人怎是誰人都能做得,但若是聖賢之書不學,你又怎能擔起家族大任。”


    恰好趕上秦公來檢查秦孝文的課業,聞此便勃然大怒。


    “你個不忠不孝的逆子,為父請了京城最好的教習師傅,你卻在這裏不學無術,我打死你。”


    正當秦公拿著棍棒圍著桌案打秦孝文時,朱大人暈倒了。


    秦公急忙請人來將朱大人帶到偏殿休息,就在這時,下人在她的耳邊說了句什麽,秦公就急急忙忙的離開了。


    至於秦孝文,父親要忙,師傅不在,他自可痛痛快快的玩樂去了。


    廊前無人看守,朱大人順著廊簷找到了秦公的書房。


    此刻四下無人,光禿禿的樹上窩了一隻花色狸貓,正探頭探腦的朝著這邊張望,而房門緊閉不知裏邊在商議些什麽,想來也是什麽不能讓外人知道的事。


    等了片刻都沒有發覺不妥之處,朱大人慢慢踱著步子朝著房門靠近,他用盡全力蜷縮起身子,將耳朵貼在門邊聽。


    這一聽可不得了,竟然聽到了秦公通敵叛國,他正在同魏國使者交談,而說得話著實讓朱大人嚇出了一身冷汗。


    他們準備反叛,秦公掌握禁軍軍隊圍攻城門,到時候魏國軍隊兵臨城下,自可打開城門,迎敵入內,不戰而敗,想到此等艱險之計真是不足為人。


    他害怕時間太長被發現,於是就悄悄回去躺在了床上,信封早已托趙晉的人帶回去了。


    看他們現在這個樣子,想來也是不敢反叛的,隻是等待一個最恰當的時機罷了,可既然自己來到了這裏,就不會給他禍亂國家的機會。


    趙晉接到信之後,五指就緊緊的攥在了一起,實則是心痛啊。


    若是自己國家之人也就罷了,偏偏是竄通他國攻打本國,真是可恥可恨,完全沒有一點血氣在身,這就是權傾朝野的世家大族,若不把此等之人鏟除,那百姓永遠不可能過上安居樂業的日子。


    趙晉當即給朱大人回信,“孤已知,還望朱大人能盡早拿到秦賊通敵叛國的證據,也可為民除害。此外,朱大人切記保護好自己,不可露陷。”


    “福康,備馬。”


    福康一臉震驚,“殿下,這麽晚了,您要去哪?”


    “去冬大營禁軍領地。”


    秦孝文玩夠了,突然想到自己剛把師傅氣到臥床不起,害怕父親閑下來了找自己麻煩,就慌忙回去了。


    進去之後才發現父親根本不再這裏,剛好侍女進來送茶,秦孝文竟然將門關上同侍女卿卿我我。


    侍女推阻道,“我既是老爺的人了,就不會再侍奉你。”


    剛想起身離開就又被秦孝文拉了回來,他摸著侍女的下巴說,“我爹前前後後納了十幾房小娘,還不準我要一個?”


    侍女拍開他的手,嬌嗔說道,“既是如此,那我就跟了少爺,隻是到時候秦家反叛,若老爺登基,你可否給我一個貴嬪之位?”


    聞言,秦孝文臉色劇變,他拽著侍女的衣袖怒目圓睜,壓低了聲音大吼,“你是怎麽知道這些的,快說。”


    侍女像是被嚇哭了,她帶著哭腔說,“我在書房奉茶,無意中聽到了。”


    “那你還聽到看到了些什麽?”


    “臥側之下的錦盒裏有一些信,據說是魏國使者的,不過我不識字,也並不知道寫了什麽。”


    很快的,秦孝文就拉著侍女出去了,朱大人躲在一旁的屏風後大汗淋漓。


    這幾日,他聽了太多不該聽的,看了太多不該看的,他哆哆嗦嗦的把藏在衣袖裏的藥拿出來倒進了秦孝文的茶杯裏,隨後離開了。


    此刻,趙仲儒正在房中點燈看古書,趙仲昇就跌跌撞撞的進來了,門口的小廝未攔住還被踹了一腳。


    趙仲儒遠遠的就聞到一股酒味,他嫌棄的扇了扇然後下逐客令,“沒事幹就回你的房間去,我還有公務在身。”


    趙仲昇擰眉諷刺,“哎呀,你娘就是個地位卑賤的下人,若不是爬上了父王的床又怎麽會生了你這麽一個懦夫。”


    趙仲儒早已經聽慣了他們這種惡毒的咒罵,他現在最不想搭理的人就是他,一個手下敗將在垂死掙紮罷了,隻是他不會繼續讓人無故辱罵自己的母親了。


    “趙仲昇,我警告你,你若是再敢對我母親不敬,那我定不會放過你。”


    趙仲昇正想著挑刺找茬,他根本不在意趙仲儒怎麽想的。


    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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