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白光橫空出世,撕裂了昏暗的天空,顯示出閃電那凶惡的爪牙。


    “轟隆隆!”,浩蕩的滾滾雷聲隨著白光的逝去,它姍姍來遲了!


    滾滾轟鳴響徹天地,好似這天要被雷霆給炸開似的,有些怕人,不敢直視,於這自然的偉力下瑟瑟發抖!


    湖麵不論外界情況如何,她依舊是那麽的平靜,好似與世隔絕了一樣。


    雷聲漸息,但在這湖麵上卻還有著餘音繚繞,似千絲萬縷的細線一樣,纏繞著無法擺脫。


    湖麵處於一處山穀之內,迷霧籠罩了整個山穀,山穀的大觀看不出來,但卻可以借著轟鳴雷聲想象得出這山穀到底有多麽的大——雷聲竟在此處滯留,久久不離……


    又是一道閃電斜劈下來,劃破了黑天,成為了刹那的壯觀景象!


    閃電迅疾凶猛而白光愈盛,它似是穿透了山穀內的白霧,直照在了湖麵上,一個巨大的陰影出現在湖麵之下,他是如此的巨大,小虎也沒有她的一隻眼瞳大,巨大的黑影現於這神秘的湖中,湛藍的雙眸似無瑕的絕世寶石,光華內斂卻讓人難以忽視它的存在,它是黑夜中的明珠,吸引著眾人的心神,然而沒人看得到這美麗而驚人的一幕。


    山穀中沒有人影,唯一的人兒現在還躺在地上呼呼大睡,絲毫沒有觸覺到大危險剛剛就存於身下的湖裏,有些可怖。


    身為獸類的小虎也沒有絲毫的察覺,他的各種先天意識好似都失去了作用,沒有任何的提示,他也跟安冀一樣在呼呼大睡,忘了所有的不愉快,沉浸於夢中虎嘯山河的快感當中,沒有萬惡的小惡魔,隻有霸氣淩雲的虎大王,他睥睨天下,傲視群雄,無人可與其纓鋒,所過之處,群敵盡皆敗退,好不威風!


    白光漸漸消失,被這無盡的夜給蠶食了,那巨大的神秘黑影也在夜色的掩護下脫去了身影,消失在了原地……


    閃電再次劈落之時,那巨大的神秘黑色巨影再也尋不見了,找遍整個湖泊,但就是沒有半點痕跡,好似之前的一切全然是幻覺,壓根從未存在過!


    積雨雲開始聚合,遮擋了天穹,原本就有些暗淡的天色更加的黑暗了,磅礴大雨在雲中醞釀著,準備著強勢的降臨,給予人間久違的甘霖雨露。


    又是一聲驚雷炸響,這仿佛是積雨雲放水開始的信號,磅礴大雨自天上垂落而下,萬千雨滴同時垂落,聲勢浩瀚,直壓的大地喘不過氣來,氣溫變得沉悶了起來……


    至少有著豆粒大小的雨點砸落下來,擊打在地麵上,濺起了無數的塵土,“噗噗噗”,這是天穹與大地的較量,雨點擊打在大地的身上,不斷地發出沉悶的聲響,似大地的怒號,卻為這浩瀚雨勢所掩蓋!


    很奇怪的,這威勢非凡的雨點擊打在平靜的湖麵上竟隻發出“叮叮叮”的脆響,似玉珠灑落在玉盤之上,清脆悅耳!


    雨滴穿過白霧,穿過虛幻,直接打在了平靜的湖麵上,竟給人了一種真實的感覺,好像隻有此時的湖麵才是最真實的!


    不管如何,霧也好,雨也罷,他們都不能打擾到安冀他們的休息,雨滴一垂落下來就被光圈擋開了,流到了一邊,這光圈似乎還有著清淨聲音的能力,在光圈內,如珍珠落玉盤的“叮叮”清脆聲音變成了最天然的催眠曲,似模糊不可聞卻又如近在耳邊清晰,一切都是那麽的玄妙和諧!


    雨滴滴答答的落下,烏雲如陰沉的眸子,給人以壓抑之感。不時有道道閃電劈落,睜開了了的眸子映射出他們,是那樣的無情,靜靜地看著閃電無所謂的劈打,雷鳴那看起凶猛的轟鳴在他這卻也顯得如此的弱小,隻是短暫的,刹那的逞威罷了,不足為慮……


    閃電不知疲憊的不停地劈打著黑天,相隨相生的雷霆也不知疲倦地朝著黑天怒吼,它們誓要撕裂這天,炸開這天,竭盡全力的努力著!


    狂風呼嘯而過,夾雜在天地之間,像是雷電的助力,傳導著他們的意誌,為雷與電呐喊……


    “刺啦!”,又一條閃電劃破黑天,就在山穀外麵,靠的很近,看上去閃電就像劈在了聳立嚴峻的山峰之上,白光映照著山峰猙獰的輪廓,險峻無比!


    白光映照出的不僅僅是絕壁山峰,還有山峰上頂著暴雨,冒著被閃電雷霆擊打的風險極速前行的一眾神秘黑袍之人,每個人的袖口上都繡了一隻大公雞的圖案,不同的隻是大公雞的顏色,有紅有藍,色彩不少……


    “快點,再有一會兒就能看到囚龍湖了!”,一個身形顯瘦的黑袍人尖銳的聲音響起,有些急躁與不耐煩!


    眾人盡是沉默,無人答話,隻是默默的加快了速度,身形很快就消失在了雨蒙蒙的山峰上!


    令人為之吃驚和訝異的是,這些人一直在近乎垂直的山崖懸壁上疾行,雙腿不停地在山崖上踢蹬,時而借助雙手,於那懸崖峭壁上翻身跳躍,好不驚險刺激!


    他們身形迅疾,動作靈敏,輕身功夫卻是極好,幾個眨眼,就挪出了數十丈遠……


    次日淩晨,安冀睜開了迷蒙的雙眼,有些好奇的看著周圍的一切,好美麗!


    經曆了一晚的風暴雷電,升龍穀再次回歸了平靜,雲霧繚繞在幾處高聳的山峰之上,氤氤氳氳,充滿了靈氣!


    白鶴在雲霧中緩緩扇動翅膀,不疾不徐的行著,呼吸著雲間的稀薄靈氣,壯大強練己身。


    濃濃綠意迸發於山穀的各個角落,處處都有著靈氣氤氳,有瑞獸祥禽奔走飛馳,全是一派仙家聖地景象!


    湖麵上的白霧已然散去,露出了湛藍澄澈的湖麵,平靜無波,如一麵精心打磨的鏡子,或者說是渾然天成的寶鏡,照映著天空白雲,映射著太陽的似強不弱的光線。


    白鶴降臨湛藍湖泊,休憩於湖邊,捕食魚蝦,他們的動作激起了漣漪,動蕩了平靜的湖麵,使其看上去多了一份不一樣的美麗!


    漣漪激起,蕩漾著泛向遠方,直到,它到了安冀的腳下,安冀著迷的看著這一切,不知怎滴,他竟渾身顫抖了起來,接著便是一聲大笑!


    “哈哈哈,我安冀又回來了!”


    安冀爽朗的笑聲傳遍了湖麵,驚得捕食當中的白鶴們紛紛側目,斜著腦袋望向他,有些警惕不解。


    安冀大口的吸食著空氣中彌漫的淡淡靈氣,轉頭掃視周身,眼中有難以掩飾的狂喜與熾熱,雙肩在抖動,似要抑製不住那種心情,又是大喊起來!


    “啊……你們都是我的了,從今天起,這裏就是我安冀一個人的花園了!”


    安冀開心極了,大聲地宣布著升龍穀的歸屬,當然,連帶著的還有安冀所處的囚龍湖。


    小虎晃了晃腦袋,從地上爬了起來,埋怨的看著安冀興奮的模樣,竟是把他給吵醒了,接著晃動著虎頭,放眼四顧,有些茫然,左右不停擺動著,很是難以置信,當他發現自己腳下踩得竟是湖水之時,立刻嚇得蹦跳起來,騰空而起,因為有著光圈的緣故,小虎沒能完全的展示他那絕強的跳躍力就被擋了下來,似頂到了鐵板,摔落在地上之後不停地哀嚎,拍打著水麵,有些不管不顧了!


    安冀本來是一副不錯的好心情,見得小虎此狀,頓時氣不打一處來,走上前去狠狠的朝著小虎的屁股踢了一腳。


    “瞎蹦噠什麽,沒看見我正在和大自然交流感情嗎?”


    “嗷嗚……”,小虎委屈的叫喚了一聲,卻也是不敢反抗,對方乃是魔神級的人物,暴虐至極,怎可與其爭鬥,那不是找死嘛!


    小虎想到了之前在青雲觀靈地內的遭遇,有些後怕不已,幸虧自己平時識大體,總是忍氣吞聲不發作,若真是發作了,怕是肯定比當時被掏心摘肺地中年更慘……


    想著想著,小虎不禁渾身打了個冷顫,汗毛倒豎起來!太可怕了,那是他小虎永生的噩夢啊!


    不過,想到當時安冀是為了他而與別人爭鬥,不禁心下感動萬分,看向安冀的目光也頓時不一樣了,很柔和,很親切,安冀是他映像中唯一一個幫他出頭的人,就算是鳥獸之類,安冀也可排在第一之位!


    安冀沒有再看他,而是轉頭望向連綿的山穀峰群,有些神往,心神完全被吸引了過去,他在山峰的懸崖峭壁上看見了不少的草藥和禽獸巢穴,正在想著該怎麽對待他們好,是全都挖走掏掉呢,還是每天收獲一點,留給它們繁衍成長的時間……


    這時,如同絕世神劍的一座嶙峋山峰腰部,一行黑袍之人聽到了隱隱的人聲,神色不由得有些驚愕與訝異。


    “怎麽回事,怎麽有別人的聲音?不是隻有我們知道這件事嗎?這一路沒有遇到他人,難道還有其他的路徑不成,或者說有人提前得到消息,趕來了這邊?”


    “說,到底怎麽回事!”,那衣著顯瘦的中年大聲的質問道,內在的火氣毫不壓製的釋放了出來,對著眾人怒吼!


    一位衣袖上繡著紅色公雞的神秘黑袍人走上前去,有些惶恐的跪下,道:“屬下不知啊,真的隻有我奇藥門得知此事啊!至於他人,那絕對是萬萬不可能的,屬下調查過了,這升龍穀的入口是我們來的時候才開啟的,而且目前為止,這升龍穀隻有我們進入的那一條通道,絕對不會有其他人啊!饒命啊,曲堂主!”


    那身形顯瘦的黑袍人陰冷的聲音穿出,下達了跪伏地上之人的死刑。但這卻也不是死刑,但它卻比死還要更為可怕,世間最可怕的事莫過於生不如死了!


    兩名袖口繡著藍色公雞的黑袍人麵無表情的走近那已經癱倒在地上的黑袍人,沒有半分同情,“刺啦”一把扯下了那人袖子上的紅色大公雞袖口。


    癱倒之人麵露驚恐,掙紮著,他不能失去那塊衣袖,那是他身份的象征,若是沒有的話,那可真是必死無疑了,這袖口對奇藥門的弟子來說是非常重要的,看的視同生命,甚至比自身的命還重。


    因為,這袖口對於奇藥門有些特殊的意義,要是有人敢丟失,絕對不會有好下場,就算曝屍荒野也會被奇藥門中之人將屍身帶回,殘虐對待,盡管隻是一具屍體,但是隻要丟失袖口,就要受到最嚴厲的懲罰,為門中之人試藥。


    而且,這袖口對於他人來說也是塊燙手的山芋,誰撿到誰倒黴,對方絕對會查到你身上,收回應得的東西,然後殘忍殺害拾到者,當然這也僅僅是對於那些實力不強,沒有什麽背景的修者,若是碰到像陰陽園,太學院這類地方的修者,對方定然不會如此放肆,頂多隻是上門討要,以物換回丟失的袖口,很大程度上,他們為了宗門的標誌——大公雞圖紋袖口非常的珍視,卻也還是人手一塊,丟了就找,很是奇怪!


    一名袖口繡著藍色大公雞的黑袍人從袖口中取出一個墨綠色木匣子,上麵還貼有一張蘊含封印力量的黃紙符咒,很是嶄新,似是剛做的。


    黑袍人單手一劃,符咒自木匣子上飄落下來,拉開蓋子,一隻全身黝黑的大蜈蚣從中爬了出來,另一名袖紋藍色公雞的黑袍人見狀,一手拉住那癱倒在地上之人的手臂,猛然伸出手掌,以掌尖之力,劃破了那人的手臂,鮮血汨汨流出,滴落在了地上,周圍之人全都冷眼旁觀著,沒有動作!


    那剛從木匣子爬出來的黝黑大蜈蚣不知怎麽了,在那人鮮血流淌而出的那一刻,猛地將頭轉向他,目光森寒!


    “啊!不要,不要啊!求求你了,求求你了,放過我吧!”,那人害怕極了,不停的用手臂扯動著身邊黑袍人的手臂,苦苦哀求,但無論他怎樣哀求,黑袍人麵色就是不為所動,冷冷的看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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