監牢依舊寂靜無聲,碩大的正方形水晶中美人依舊如同魚兒律動,修長的玉腿如同靈動有力的魚尾。


    對於鄭澤剛剛說的那些話,她倒是沒有什麽好擔心的。因為體質的原因,在有意識的情況下,藥物很難對她發揮作用。也正是因為這能力,那些人明明抓住了自己,卻也隻敢把自己關在這裏,不敢靠近。


    說了那麽多,真正對她有意義的話,無非就是知道了無雙鬼的消息。至於什麽裏應外合,在強橫的實力麵前,什麽計謀都顯得那般無力。


    有趣啊,看來很快就要出去了。就是不知道其他人現在如何了……


    在經過簡單包紮後,鄭澤被準許回家休息了,雖然盧新真的不在意他的死活,可眼下的表麵工作還是要做的。特別鄭澤給出的提議還解決了一個大麻煩,他在想著此事過後,或許可以給點好處。此人有些機敏之處,雖然背後毫無根基,可這也更加方便掌控。


    鄭澤不關心他對未來有什麽謀劃,現在他要做的就是盡量拖住對焰靈姬的行動。以他的渠道,準備迷藥和媚藥,大概是需要一定時間的,畢竟密縣是個小地方。


    而對焰靈姬說的那些,就更加沒有幾句真話了,提到無雙鬼和讓他們幫自己作為籌碼,都是為了取得她的信任而已。


    隻是那個盧新迫切要對焰靈姬下手的想法讓鄭澤越發感到緊迫感,自己找死就算了,還要拖上我!


    如果再找不出脫離的辦法,到時候也隻有走為上策了。但他有些不甘心,穿越來身處這個位置,縱然危險,但同時伴隨著機會。


    既然這裏發展到這一步,或許新鄭那邊韓非已然歸國,很難再謀求到什麽東西了。


    說來說去,還是此身實力太低,身份不夠,不論怎麽做,都很難。


    若想要離用信息不對稱向一些人交易,在不對等的實力地位下,稍有不慎就會被吃的連骨頭都不剩。


    若直接離開隱姓埋名,靠著點工業技術積累財富,且不說他沒有這方麵的經驗,未來的變數也不是他可以把握的。


    果然啊,自己隻是個平平無奇的普通人,不會造槍不會說莫欺少年窮,是我給穿越者丟臉了。


    想到這裏,鄭澤自嘲地笑了笑,隨即眼神逐漸堅定下來,既然如此……


    次日,鄭澤還是如往常一樣上值、點卯。


    軍務正常輪值,這次他所在的衛隊負責值守甬道入口。


    “鄭澤,昨日聽說你負了傷,好些了沒”


    這時,他們的隊長,也就是什長李左開口問詢,臉上露出關切之色。


    聞言,鄭澤恭敬地回答:“隻是一點小傷,並無大礙。多謝李哥關照!”


    李左看著他點了點頭,“監牢凶險,你自當小心才是。”


    顯然,昨天盧新做的事情他都知道,畢竟最後都打算帶兵衝進去,那麽大動作不想知道都難。


    這時,那個愛說話的漢子不屑道:“那姓盧的指定沒憋什麽好屁,今兒個據說去了縣裏,不知道衝誰搖尾巴去了。”


    說完便感受到來自李左的一個冷眼,立即表情悻悻。


    鄭澤目光微動,在囚禁焰靈姬水晶的上方是有一個輸水設施的,每隔一段時間,都會向水牢中灌輸活水,而水牢中原來的水會從下麵的排水口排走。


    這些他都刻意觀察過,而他們這些值守的士卒,有時也會被分配到打水的任務,就像鄭澤現在一樣。


    將木桶中的水倒在一個很大池子裏,這裏麵的水便會定時輸進水牢。


    “咦,我剛剛好像在水裏看到個像蛇一樣東西。”


    那多嘴的漢子皺著眉望池子裏看了又看,由於這地方太黑光線太少,瞅了半天都沒發現什麽。


    鄭澤看了他一眼,“你看花眼了吧。”


    “就是,該不會是你又偷藏人家婆娘的褲腰帶掉下去了吧”旁邊的人打趣道。


    漢子臉一紅,“去去去。”


    誰還沒點興趣愛好,幹嘛老提,煩人!


    一陣說笑間,幾人又一齊去打水了。


    水牢中,焰靈姬任由自己雪白細膩的肢體在水中懸浮,不施任何氣力,這讓她整個人看起來柔若無骨,難以想象那具嬌軀該有何等美妙。


    忽然聽見上麵進水口的聲音有些異響,這個往常不太一樣。


    緊接著一根長長如同繩子般的東西隨著水流湧進來,她目光一動,瞬間掠上前,抓住它。


    手中的物件在水裏自由展開,焰靈姬赫然發現這居然是一件衣物,男人的衣服。這讓她想到了昨天進來的那個男人……


    哢哢哢——


    閘門開合的聲音響起,一道熟悉的身影緩緩走了進來,隻是不同昨日一般低著頭了。


    自稱執行任務的鄭澤很輕易就進來了這裏,微微抬頭看向焰靈姬,此刻的她身上一件單薄的衣服勉強遮掩住那惹火的身段。


    這一次,終於可以好好看一看她了。


    感受到這個男人比上一次更加仔細的打量目光,她知道衣服是對方弄進來的。對於他此刻的眼神,倒是沒有像以往那樣產生厭惡感。


    如是昨日他敢這樣看自己,那她定然想殺了這個垃圾。


    知道水中美人無法開口,鄭澤說道:“非常抱歉,我很窮,買不起新的衣服了,姑娘暫且將就一下吧。”


    聽著他的聲音,焰靈姬沒有任何表示,隻是靜靜地看著他,就像聽不見、聽不懂他說的話一般。


    見她絕美的麵容無動於衷,鄭澤繼續說道:“其實我昨天騙了你,我並沒有見過你的朋友。”


    此話一出,水中的焰靈姬終於有了反應,能明顯看出她的表情變得危險起來。這次換成鄭澤有恃無恐了,他看出來這樣的焰靈姬對自己威脅有限。


    原身的死因,還是太年輕了,定力不足。


    他就這樣平靜的觸碰著她的目光,不卑不亢。


    過了片刻,他繼續說道:“我無意戲弄你,隻想讓你多信任我些。”他搖了搖頭,歎了口氣,“隻是我發現,隻我一個人並不能拖延多久。你太好看了,當那些人看到你的樣子,一定會忍不住的。我知道你很厲害,所以我不想死。”


    聽著他的話,焰靈姬目光也趨於平靜,所以呢


    “雖然你很厲害,但畢竟一身實力無法動用。也許你不怕迷藥之類的,可長時間不換水,不給你換氣的機會,你也會昏迷,到時候會發生些什麽,誰也說不清。”


    直到他說完,焰靈姬也沒有任何表示,鄭澤則繼續說道:“或者在送水口放些其他東西,比如糞便啊什麽的,想必長時間下去你也會受不了的。”


    這下,焰靈姬俏臉終於變色了,那原本清冷的臉龐蘊含著薄怒,當真好歹毒!


    見狀,鄭澤聳了聳肩膀,“對吧,辦法都是人想的。雖然我們這些人在你眼裏殺起來連隻雞都不如,但你也不想經曆那樣的折磨吧”


    焰靈姬看著這個小男人臉上的淡笑,她難以想象那麽惡毒的話是怎麽從這個年輕人的嘴裏說出來的。這時候,她才稍稍有些感覺,這個人好像並不似之前所想的那樣平平無奇。


    所以,他做的這些,和自己說的這些,到底是為了什麽


    “我可以救你。”鄭澤給出了答案。


    焰靈姬美眸一閃,他知道無雙鬼,大概也多少清楚自己這樣的人有什麽樣的實力,擔心因為上官的妄為而被波及……


    “但是害怕放你出來你會殺我,所以我不敢救。”鄭澤繼續說道。


    焰靈姬:“……”


    所以說了這麽多,是給自己講故事聽麽


    隻是她自己都有感受到,在經過鄭澤反複拉扯過後,她開始思考對方所說之事的可行性,甚至有些期待他能夠在自己麵前打破這該死的水晶。


    如若真如他所說,讓那些汙穢之物放進水裏……還是直接破出這牢籠,才能讓那一絲憂慮徹底杜絕。


    鄭澤歎了口氣,“在下也很難辦啊,像我這種小人物,隻想保全性命,怎麽就這麽難呢。姑娘啊,我與你也無冤無仇,還望姑娘能夠體諒一二。”


    在焰靈姬麵前說了一番言辭懇切的話後,鄭澤終究是安然退出了監牢。出來後隻說會親自向百長匯報,看守此地的守卒倒也沒有多問什麽。


    在這裏的人基本都是過一天拿一天賞錢,摸魚早已成為習慣。真的有抱負早就想著怎麽調去都軍結識權貴或者去邊塞建功立業,呆在這裏還不是因為可以安心摸魚嘛。


    接下來好幾天,那盧新都不在軍營,除了極少數人,其他人也不敢多說什麽,大家各司其職,呆在自己的位置上摸魚。


    鄭澤抽空就會進入監牢之中,守卒隻當是百長下的命令,都快習慣了。


    此時,鄭澤將自己的佩刀放在一旁,盤腿坐在地上,麵前依舊是兩層樓那麽高的藍色水晶。


    “味道如何據說這家餅是縣城裏最好吃的。”他雙手捧著一個餡餅,看向水中的焰靈姬,她手中拿著一個同款餡餅。


    在水裏泡著還沒散,說實話鄭澤不覺得這種餅有多好吃,但是樣子還是要做的。


    在女人麵前,實際行動很重要,可態度更加重要。隻要態度做到位,管她會不會感動,萬一感動了呢


    是的,鄭澤到現在也不掩飾自己的想法了。他就是要抱大腿!


    既然機會就在自己麵前,而且這腿還如此完美,我為什麽不抱


    焰靈姬大概也有些弄懂了他的意思,對此始終持著不主動不拒絕的態度。鄭澤偶爾會通過進水口投送一些和以往不一樣的食物進來,她也坦然品嚐著。


    之前的夥食最多的就是魚,她早吃膩了。雖然他送進來的東西談不上多好吃,加上水稀釋了口味,但能換個胃口,對她來說也是不錯的。


    她不說話,隻是小口地吃著餅,一時間這裏倒也顯得和諧安靜。


    突然,鄭澤開口道:“聽說,那個盧百長要從縣城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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