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給命運麽……”焰靈姬若有所思的喃喃道,旋即抬起眼簾,用那雙明媚的雙眼看著鄭澤。


    “突然發現,你好像還是挺有趣的哦!”她的臉上泛起淺笑,似乎是真心實意。


    這就是鄭澤今晚的目的所在,他需要她自己重新定義他們的關係。


    男女之間的關係,永遠都需要波瀾的心緒來維係新鮮感。特別是這樣看似火熱實則冷漠的美人,她見過的太多,所以更需要心情的起伏。


    對於一眼望得見盡頭的索然無味,她大概是提不起太大興趣的。


    不過,對於她的恭維,鄭澤並沒有太大反應,這隻是前進的第一步而已。


    “今晚之後,你的朋友們會不太安全,讓他們先離開新鄭吧,我知道你有辦法通知他們。”


    聞言,焰靈姬才想起今晚叫來的兩人,鄭澤不說她都快忘了。


    微微點了點頭,她忽然想起來,“那個紫蘭軒和韓非,真的能找到天澤麽”


    對此,鄭澤搖了搖頭,“天澤一定會離開那個密牢,無論紫蘭軒能不能找到。”


    他從來沒有把希望寄托在別人身上過,就像此刻顯露自己的略顯淺薄的內力一般。


    有了永恒之夜,他便不再隱藏。因為他不需要擔心焰靈姬亦或是天澤等人知道自己的天賦會不會產生什麽不好的想法,也不用避開焰靈姬悄悄練武了。


    如果沒有永恒之夜,也許自己會在擁有全盛時期蓋聶衛莊那樣的實力之前都不會顯露。


    見他說的如此篤定,焰靈姬不知為何就信了。她深深地看著鄭澤,今晚看到的已經足夠滿足她的探索欲了。


    她忽然想起先前鄭澤說的,如今看到的是他的全部嗎


    她不確定,但也沒有繼續問下去,她已經準備回房。


    “我會讓他們離開,隻是……你不需要多些人手嗎”她問道。


    鄭澤感受到她的去意,坐在案前,一隻手拿起竹簡,另一隻手對她擺了擺,“不需要。”


    點了點頭,沒有多說什麽,她轉身離開。


    “等等。”


    焰靈姬止住腳步轉過頭,有些疑惑,旋即聽見鄭澤說道:“晚上早些睡,明日還需換藥。”


    輕輕頷首,心中一陣劃過一絲特別的感覺,“嗯。”


    合上門扉之際,她似乎看見他在竹簡上刻著什麽。


    刻著竹簡,鄭澤回想剛才的經過,故意惹她動手,自然不是因為一時興起。


    唯有動過手,她才會明白,以後用強硬手段已經沒有效果,她原本的實力優勢也蕩然無存。兩人之間的主動權已經改變,她需要試著接受。


    另一方麵也是隱晦地告訴她,我的天賦、我的實力、我的秘密都隻有你知道,你和別人是不一樣的。


    不過這種改變顯得過於刻意,所以動過手兩人的關係略顯僵硬之時,再在細微之間露出關切,且以天澤下落為安撫,漸漸消弭她心中的前後落差。


    因為她能感受到,自己對她的態度,幫她尋找天澤的心意,是從來沒有改變的。


    隻是被挾持幫忙與主動出手,是有著本質上的差別的。結合上一次說過的話,她會更深刻地體會到,自己幫助她的重量。


    不過這個女人總是能做出讓人意外的事情,他也隻是做自己能做的,最終她究竟如何想,也不是自己可以掌控的。


    總之,他們之間的上半場已經結束,也許下半場會更精彩。


    直到她離開很久,鄭澤才放下手中的刻刀和竹簡,取出一直藏在手邊的木偶。看著全身將近四分之三的麵積染上金色的它,他陷入了思索。


    這個東西和他之前猜測的一樣,雖然吞噬金錢有最低限製,但是最終的賜予和付出的獻祭是成正比的。


    而且它似乎有著次數限製,看著它的變化,鄭澤想起之前的三次。


    第一次是身體素質的強化,那一次他沒有把握住,因為隻投入了最低限度,所以隻是是讓自己的體質比常人好上一些,算是浪費了機會。


    第二次是靈魂力量的提升,這直接影響到了他的天賦、記憶力、感知力。


    第三次就是那把可以隨時保護自己的永恒之夜了,它似乎可以修補。


    鄭澤若有所思,“隻剩最後一次了……”


    對於第一次的損失,他並沒有太過放在心上,正是第一次和第二次的差別,才讓他有所猜測。


    至於隻剩最後一次會開出來的東西,他有幾個猜想,但是並不如第三次這樣確定。


    如果真的按照最低限度,這次出現的大概也是一個可以護主的武器,但是可能不如逆鱗,甚至連焰靈姬都打不過。那樣的話,究竟是器靈保護自己,還是自己保護器靈,還要兩說。


    那把永恒之夜,他是知道的,不過看它和衛莊之間驚鴻一瞥的戰鬥,殘缺的它實力大概在此刻的衛莊之上,有沒有達到巔峰時刻衛莊的實力,他不確定。


    將這些思路漸漸理清,原本一直準備的三件事中的十萬軍餉已經到手。焰靈姬這邊並不著急,剩下就是把那個東西弄出來。


    他看了眼手邊的竹簡,諸子百家中的上乘心法……不知道七絕堂那邊弄得怎麽樣了


    如此想著,他又拿起刻刀,循著腦海中的記憶繼續下刀。


    清晨,當第一縷陽光照下,外麵的似乎就已經有了早市的聲音。


    焰靈姬從床上起身,她已經不似之前那樣和衣而睡,而是著一件裹住胸口的薄紗,以及包裹住臀部的黑色絲綢,外麵披著件寬鬆略顯透明的衣袍。


    攏了攏柔順烏黑的發絲,走向窗邊將窗欞推開,溫和的清晨陽光順著她的動作灑在身上。


    不過立於後院的那道身影讓她愣了一下,院落周圍似乎還有這清晨未散去的霧氣,院中的鄭澤手持著一把木劍不斷地重複著同一個動作。


    眼神中燃起一絲興趣,沒有出聲,她趴在窗台,用手支撐著下巴,饒有趣味的看著他不知疲倦地耐心揮劍。


    這應該就是昨晚那個鬼穀傳人用的劍術,難道說他隻是看了一遍就會了


    今日才於院中練功,他果然是瞞著我的。


    在她的目光之中,不知道過了多久,鄭澤緩緩收勢,將木劍折於身後,轉身抬頭朝著自己看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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