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霜霜委委屈屈地離開,胸前滿是抹茶的綠色泡沫,她覺得自己狼狽又惡心,忍不住咒罵道。


    “該死的打野爸爸,把我弄的這麽狼狽!該死該死!我一定要搞死她!”


    “我要讓邢權站在我這邊!我要讓他退賽!”


    “我也要讓邢權因為沒有照顧好我,愧疚到死!”


    樊霜霜想著,眯著眼睛看著路上來來往往的車輛,聽著車輛的轟鳴聲,手在身側握成拳頭。


    邢權在樊霜霜站起來的時候也站了起來。


    他很糾結。


    但是,不管怎麽樣,也不能讓自己的親妹妹就這麽難過地離開,如果出了什麽事兒……


    邢權看向童瑤瑤。


    他長得很痞氣,唇角總是挑著,看起來壞壞的。


    額前的劉海略長遮住他的眼睛。


    他看著童瑤瑤,撩起自己額前的劉海,說。


    “小寶貝,我得去找她。我們家庭的事情有些特殊……我確實沒有盡到身為哥哥的責任……我吃喝玩樂,而她從小顛沛流離。”


    “我是哥哥,本該保護妹妹,但是我沒有做好,可能讓她學壞了,或者說因為要謀生從而接觸到了一些不好的東西。”


    “惹你生氣我很抱歉,她錯了我得教她去改。”


    說到這裏,邢權歎了口氣,輕聲說。


    “不管怎麽說,她都是……我的妹妹。也是我……很重要的家人……小寶貝,我沒有什麽家人了,我希望,我的妹妹能好好的。”


    “真的,我希望她能夠幸福。”


    邢權撩起劉海,童瑤瑤能夠看到他眼裏顯而易見的脆弱。


    有的人就像刺蝟。


    總喜歡用一些方法來掩飾自己的內心。


    邢權看樣子很痞氣,說話輕挑,但他到底是什麽人呢?


    誰又知道呢?


    他的話,就是他的內心麽?


    他那長長的劉海遮住了他的眼睛,也是為了掩飾他的內心。


    現在,他將劉海撩起,把自己最真實的一麵給童瑤瑤看。


    他其實……也會脆弱的。


    這是一種邢權獨有的真誠。


    他對童瑤瑤很真誠。


    他有些話是輕挑哪些是真心他也分不清,但是,他很信任童瑤瑤。


    邢權勾了勾唇角,說。


    “霜霜也許錯了,也許錯的很離譜,會惹你生氣……但她是我妹妹,我想教育好她,然後拉著她給你道歉好不好?”


    “我先去找她了。”


    說完,邢權放下手,將手放在口袋裏,低著頭離開。


    血緣無法抹去。


    他和樊霜霜的共同的過去無法抹去。


    他永遠忘不了父母離婚時,那個抓著他的衣角,哭的撕心裂肺的小女孩兒。


    永遠忘不了還是個小不點的霜霜眼淚汪汪地看著他,說。


    “哥哥,我能不能跟著你……我不要離開爸爸,我不要離開哥哥。哥哥霜霜想和哥哥在一起……不要分開不要分開……”


    “能不能不離婚……爸爸媽媽能不能不離婚……哥哥……你告訴我哥哥,我不想沒有爸爸……我不想……”


    霜霜那時候哭的幾乎斷氣。


    可還是分開了。


    父母離婚。


    母親去了其他省份。


    他失去了霜霜的聯係方式。


    霜霜改了名,跟母姓。


    而他,很久,沒有見過自己的親妹妹。


    妹妹遭受的罪,就是他刻在心頭的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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