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過了兩天,秦明的傷勢基本上就沒事了。


    就他這恢複的速度,不僅僅秦山驚訝,就是關老也是驚訝不已。


    如此重的傷,竟然幾天之內就徹底恢複如初,做了一輩子禦醫的關老都想不太通。


    前次之所以說秦明沒問題,一是他在安撫秦山,另一方麵他說得也僅僅是外傷。


    內傷的是事情他不太懂,不過他也想得通,必定在皇宮裏他認識不少武林高手。


    一旦牽涉到內傷,那就是非同小可的事情,醫學常識似乎很難準確地估計出病情。


    “明兒,你真的沒事了?”


    “沒事了!”


    秦山還是不太放心秦明,這天吃過早飯他獨自來到秦明的房間,仔細把了把脈,以武者的眼光重新審視了一邊秦明,可以說從裏到外從上到下全方位檢查了一遍,還真沒發現問題。


    “從你的種種跡象來看,確實沒什麽大問題了!”秦山小眼睛中還是不太放心。


    “我真的沒事了,叔叔,你不用太過放在心上!”


    秦明的語氣非常淡然,也可以說是雲淡風輕,不過他的目光卻在秦山這兒不曾離開。


    “明兒,有事情?”


    “哦,沒什麽事情,就是看叔叔這幾天瘦了一圈!”


    秦明的語氣還是雲淡風輕,他的目光還在秦山這兒晃悠,顯然他不是想說這事。


    “咕嚕!”


    秦山頓時感到了喉嚨幹渴,喉結裏一個凸凹。


    一張肥碩的大臉上,橫肉不自然地抖動。


    “叔叔,喝茶!”


    “好好好!”


    秦山被秦明的這一係列無所謂的雲淡風輕搞得很不自然,尤其秦明的一雙眼睛看得他一張老臉上總有些發燙,簡直比在龍師姑麵前還要不自然,小眼睛總在主動回避著什麽。


    “明兒,叔叔確實有些事情瞞著你!”


    秦山主動開了口,被秦明看得實在是不自然,“不過我和你龍師姑之間絕對不是你想象的那樣,她和海清才是我們風雲穀的金童玉女,是天造地設的一對,我們也隻是認識而已!”


    “隻是認識……而已?”


    秦明被秦山的這個表情弄得差一點就笑了,怎麽看都像一個害羞的大姑娘。


    “僅僅認識?龍師姑大老遠地從風雲穀跑到我們青陽縣?完全因為巧合?”


    “你這孩子想什麽呢?”


    秦山的眼神有點變了,好像跳進了秦明的陷阱裏,“我告訴你,我和你龍師姑僅僅是師姐弟的關係,準確地說連師姐弟都不算。你也看出來了你龍師姑年紀輕輕就是先天高手了,海清這麽一個先天初級在她麵前根本不堪一擊,而我目前還是後天,撐死了是後天巔峰!”


    秦明的眼神裏有種很深的意味。


    他很想說你這麽個後天高手差點把海清那個先天高手給打殘了,還在這裝可憐博同情?


    “叔叔,你剛才話裏什麽意思?什麽叫準確地講你們還不算是師姐弟?這話不通呀?”


    “什麽叫不通?”


    秦山這麽一個鐵血神探在秦明這兒今天特別地沒有底氣,倒是秦明更像一個大人語氣。


    “明兒,我告訴你實話吧,海清和你龍師姑都是風雲宗的核心弟子,也就是我們通常意義上所說的內門弟子,而我充其量算是風雲穀的一個外門弟子,好像還不如一個外門弟子!”


    秦明的眼睛就是一個雪亮,他看向秦山的目光中再次增加了一層意味。


    不由地再次把他叔叔打量,一個五大三粗巨人般的漢子,臉上的橫肉成堆,一雙小眼睛長得非常違和,總在有意無意間透露出他的自我神采,自然臉上也寫著他的坎坷人生經曆。


    “你看什麽呢?”


    秦山被看得都有些不好意思了,宛若一個未出嫁的大姑娘總不自在。


    “叔叔,可以呀,你這個外門弟子竟然比海清那個內門弟子還要厲害?”


    這是秦明的心裏話。


    秦山著實給了秦明一個太大的震驚,或者應該叫震撼了。


    一個外門弟子憑著堅持不懈的努力,竟然可以把一個內門出身的弟子打成重傷。


    而且還是以下克上,這還真沒有天理可說了。


    怪不得海清看到秦山就怒火滔天,甚至因此懷疑他和龍師姑的關係曖昧。


    這放在誰身上誰也會這麽想。


    秦明有點為海清鳴不平了,更為他叔叔的魅力所折服。


    怎麽憑著這麽一副讓人不敢苟同的尊榮,贏得人家國色天香脫俗出塵龍師姑歡心的?


    一個內門的女弟子指導你一個外門弟子,這得是多大的榮幸和巧合?


    說兩人沒有關係誰信?


    就是秦明都很懷疑他叔叔和龍師姑所謂的那種單純的師姐弟關係,根本就是胡扯。


    秦山這時候把目光看向了秦明,一種自責湧上了心頭,竟然止不住地有點煽情了。


    “也正是以為我和你龍師姑的這種特殊關係,才導致了你今天的記憶片段遺失!”


    “記憶片段遺失?”


    秦明被秦山的話說得有些雲裏霧裏,這記憶還可以遺失嗎?


    作為二十一世紀的青年,秦明表示記憶可以遺忘,怎麽這兒有了遺失的說法?


    “當時風雲穀內好多人都有你剛才的疑惑,所以後來我就漸漸地把我們的距離拉遠了,甚至為了你龍師姑和海清沒有矛盾,我打算悄悄地離開風雲穀,他們一小就訂了娃娃親的!”


    秦山說這句話的時候,臉上還出現了淡淡的憂傷,好像還有點滴的苦笑。


    “不過後來不知道怎麽回事,在你龍師姑和海清大婚的前幾天她私自跑了出來,竟然還找到了我說她真不想跟海清結婚,你龍師姑很傷心難過我就安慰了她幾句,也不知道怎麽就那麽巧海清這個時候趕到,這種場麵你可以想得到,就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我們成了死敵!”


    “那這我和我的記憶片段遺失有什麽關係?”


    秦明更關係這個話題。


    至於被海清撞見的畫麵,他都不用刻意去想就知道個大概。


    以他叔叔幾近木訥的性格,根本什麽也不會做,估計就是龍師姑的手他都沒有碰上。


    “怒火之下海清和我大打出手,我肯定不是他的對手,被打得鼻青臉腫,幾個回合下來就沒了還手之力。你龍師姑見狀,也是迫不得已為我出手,其實換了一個人估計她也會出手,她本身就是俠義心腸好打不平。如此反倒更加深了我們的矛盾,成了不死不休的死敵!”


    秦山雙眸之中出現了潮濕,喉嚨幹渴表情很不自然。


    “一個夜深人靜的時候,他趁我不在家就把你給抓了起來,並用你威脅我讓我從此遠離龍師姑。可我萬萬明想到的是他竟然還把你打成了重傷,你的記憶從那以後也就遺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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