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父親的麵前,凰言永遠都是扮演著一個乖女兒的形象。


    創建魔王教之後,為了樹立形象,凰言也從來都是在成員的麵前擺出一副高冷的樣子。


    但此時此刻,她終於壓抑不住自己內心當中的情緒,整個人如同火山爆發一般釋放了出來。


    多爾托斯也不敢多言,他隻是低著頭,恨導致這一切發生的源頭就是自己。


    宇華聽到凰言所言,雙手也是不自覺地緊緊握拳。


    當初人魔大戰結束之後,宇華為了將剩餘的魔族給聚集起來並為其提供安穩的住所,於是用大魔法將所有魔族體內的暴亂因子給封印在自己體內,也就是所謂的天壑。


    可當時剛剛建立起的魔族國度根本不容許再受到外界的侵害,於是深知人類狡詐的宇華宣布魔族和人族永久斷開聯係,並派遣數名調查員隱藏在人族內部,打探人族的動向。


    可就在這十分敏感的時刻,多爾托斯和人類女子戀愛的消息傳回到了魔王殿。


    對於宇華本人來說,他其實對於不同種族之間戀愛其實是秉持著一個開放的心態的,可多爾托斯偏偏是和人類女子建立起了這層關係。


    如果多爾托斯和人類戀愛的消息被傳到了魔族百姓的耳中,那麽宇華之前所製定的魔族不準和人族有所往來的規定便會被撕破一個口子,如果就這麽放任多爾托斯不管的話,那麽這個口子便會越扯越大,最後會導致規定被打破,魔族和人族之間重新建立聯係。


    根據當時宇什以及左、右將軍提出來的建議,多爾托斯是要被當眾斬首以示威嚴的。


    可宇華不忍心這樣的事情發生,最後他憑借著自己一人之力,力挽狂瀾,勉強將多爾托斯的姓名給保住,但取而代之的是要被永久驅逐魔族的領域。


    對於這曾經為魔族做出過重大犧牲的功臣,保住其性命···這已經是宇華所能做到最大限度的寬容了。


    “哈呼——”


    宇華深吸了一口氣,緊接著繼續說道。


    “你母親是人族當中一支隱世家族的小姐,你母親天生就被一個魔法詛咒所附身,凡是自己死後,詛咒便會自動觸發,詛咒會尋找其最親密之人,然後對其進行永無止盡的折磨,直至死亡。”


    宇華在將多爾托斯逐出魔族之前,就曾經跟他提起過這個詛咒。


    但當時多爾托斯的是這麽回答的。


    “即使是粉身碎骨,我也要和小冷陪伴在一起。”


    小冷就是多爾托斯對凰言母親的愛稱。


    “如果不出所料的話,你母親是不是前段時間去世了啊!?”


    凰言咬了咬牙,緊接著點了點頭,說道。


    “就在三個月前,母親壽終正寢,離開的時候是帶著笑容走的。”


    “嗯。”


    宇華隨聲附和道,恐怕臨走之前,凰言的母親都不知道自己體內擁有一個能夠害死自己至親之人的詛咒吧!


    不同種族之間結婚的又一大缺點暴露了出來,魔族的壽命普遍都是以百年為最低限度開始的,而人族的壽命是以百年為最高限度的,


    凰言母親身上的這種詛咒是天生自帶的,百年也難得一遇,而且到目前為止根本沒有治療方法可尋,就連宇華也曾經為了幫助多爾托斯而刻意研究過這種詛咒,最後無功而返。


    “你母親天生就患有一種絕世詛咒,這種詛咒會在佩戴者死後觸發,會將至親之人活活折磨致死。看你父親現在這痛苦的樣子,他應該是使用了秘法將原本你身上也應該帶有的詛咒給轉移到了自己的身上。”


    雖然宇華治療不了這個詛咒,但還是勉強發現了一種可以轉移這個詛咒的辦法。


    當年多爾托斯就是在凰言出生的時候,用了這個魔法將凰言的詛咒轉移到了自己的身上,也就是說多爾托斯現在一個人承受了兩個人的詛咒,說實話他能夠撐到現在已經是一件非常了不得的事情了。


    凰言沉默了,她沒想到一直以來父親所患的重病竟然和逝去的母親有所關聯,但現在冷靜下來仔細想一想的話,父親的病確實是母親死後開始的。


    一開始凰言還以為父親隻是因為母親的去世傷心過度才會生病,可是病情隨後不斷加重,這才引起了凰言的重視。


    “多爾托斯,凰言。你們兩個聽好!”


    宇華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而後緩緩地朝他們兩人走來。


    鼓茨!


    凰言緊張地咽了一下口水。


    “多爾托斯,我很遺憾的告訴你。你身上的詛咒此時已經無人可解!”


    凰言的瞳孔突然一縮,整個人愣在了那裏。


    “如果隻有一份詛咒的話,你再撐上一兩個月,我倒還是可以解除,可現在······”


    宇華搖了搖頭,然後轉過身去,不再說話。


    “原來是這樣啊···”


    凰言僵硬地說道。


    “原來是因為我啊!”


    “小言···”


    多爾托斯有些擔憂地勉強抬起胳膊觸碰了一下凰言,她的手摸起來此時是那麽地冰涼,渾身沒有血色。


    “為了以防你多想,多爾托斯身上原本屬於你的詛咒是不可能返還到你身上的,如果你在打這份主意的話,最好還是死了心吧!”


    宇華騙人了!實際上,如果他使用魔法的話,其實是可以把多爾托斯體內的一半詛咒轉移到凰言身上的,可如果那樣做了的話,凰言便會因為魔力的逆流從而爆體而亡。


    宇華還是十分了解多爾托斯的,就算換作是自己,也斷然不可能會舍棄女兒來換回自己的性命。


    當下最好的解決辦法······


    “多爾托斯,聽旨!”


    宇華突然使勁一跺腳,一個黝黑且深紫的恐怕魔法陣從其腳下出現,無比巨大的魔力從法陣中用出,土瓦房也因為這抵擋不住這龐大的魔力而開始劇烈搖晃。


    緊接著一身同樣漆黑且深紫的鎧甲從法陣中緩緩上升,宇華伸出自己的右手輕輕一碰鎧甲,鎧甲突然散發著極為耀眼的光芒,等光芒消散之後,宇華已經完全被鎧甲所覆蓋在內。


    胸口的正前方是用森森白骨打造而成的獅子巨口,一雙深紫的巨龍之牙從頭盔的上方向下彎曲形成魔角,宇華此時的氣質已經完全顛覆,再也沒有溫柔之情,現在有的···隻是那無盡的威嚴。


    “魔王鎧!!!”


    多爾托斯用盡最後的力氣從床上站了起來,而後跪倒在宇華的麵前。


    “臣——在!”


    宇華抬起自己的右手食指,就算是如此輕微的動作,魔王鎧都發出了一聲聲清脆的金屬碰撞聲,聲音極具具有貫穿力,如果不是宇華的刻意控製,光是這鎧甲碰撞的聲音都能夠讓這土瓦房直接倒塌。


    “三天之後,本王便會來賜你安樂死。這三天時間,汝就和女兒好好聊一聊,屆時,可憑借汝的意願,可回安葬嶺歇息。”


    安葬嶺是專門給那些對魔族的發展產生了重大作用之人所建造的陵墓,死後能被安置在這裏,是無數魔族都夢寐以求的事情。


    多爾托斯激動地渾身顫抖了一下,曾幾何時,自己也多想能在安葬嶺有一片土地,可是···現在嘛······


    “回稟魔王大人···臣想與愛妻葬在一起,誓死不分。”


    多爾托斯說的是那麽堅決,不帶有一點猶豫。


    宇華直勾勾盯著多爾托斯,最後還是歎了口氣,身上的魔王鎧化為一粒粒淡紫色的魔法粒子緩緩散去。


    自己當魔王也那麽多年了,多爾托斯還是第一個拒絕進入安葬嶺的人。


    “行吧!就照你說的做。”


    宇華抬手一揮,空間跳躍的法陣在麵前展開,臨走之前他看了一眼凰言,說道。


    “好好再看看你父親最後一眼,三天後我就來送他離開。”


    說完,宇華便走進了法陣當中,光芒一現,消失在了這裏。


    “父親······”


    凰言此時不知道有什麽話要對父親說起,從宇華那裏知道父親和母親的故事之後,她心情就仿佛是經曆了過山車一般的起伏,尤其是聽到一直以來疼愛自己的父親將要在三天之後死亡的訊息之後。


    該怎麽說呢···反應似乎並沒有那麽激烈,就是感覺像是做夢一般,一切都是那麽地不真實且虛假。


    “小言,父親剛剛···並不是故意要訓斥你的。咳咳咳——隻是···魔王大人···咳咳咳——”


    “我知道了,父親!不要再說了,你先躺下休息,我們慢慢聊。”


    看到這對父女重新和好,宇華也總算是放下心來,與其讓多爾托斯在這麽活受罪下去,或許解脫就是他唯一最好的出路。


    不過多爾托斯也真是很愛他的妻子啊!多爾托斯按照魔族的年齡來算也僅僅隻是剛到了壯年時期,而她的妻子都已經頭發斑白、皮膚全是褶皺了,如此還能一心不變的愛下去···或許······


    (我是不是也應該找一個伴侶呢?)


    這個想法突然冒出之後,宇華趕緊甩了甩腦袋,將這個不成熟的想法給拋擲腦後。


    自己目前根本不能談戀愛,要不然隻會是辜負了對方,但是如果計劃能夠順利進行下去的話···說不定就能夠在今年年末之前就能實現這個目標呢!


    宇華深吸一口氣,轉換了一下心情,而後回到魔宮,從安葬嶺那邊給多爾托斯先暫時預訂定一個紀念碑之後,拉著宇什吃了一頓晚飯便回萬象島繼續參加比賽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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