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8陸皓盜丹種,勾誅得寒石)


    勾誅最善察言觀色,他當然注意到了蕭笛美目中的驚慌失措之感。


    他心中也是一沉。雖然來時他預感此事不會如想象般順利,但也沒想到在斷離寶舍這麽大名鼎鼎如鐵籠一般的地方,還會有意外發生。難道這種地方也能進來同行?


    “小姐,怎麽……”勾誅走進去也是往那抽屜中一望,看到的是一個幹幹淨淨毫無一絲痕跡的空抽屜,“莫非東西丟了?”


    這一瞬間,蕭笛有些呆滯。她倒吸了一口涼氣之後冷靜下來。這寶庫的保管與物品遺失其實並不關她的事。


    西賈人的商號權責分明,寶庫的安全是由掌櫃直接負責的。一旦出事也是掌櫃擔著。她隻是主顧管事,讓主顧滿意便是一切。隻要主顧不憤怒投訴,剩下的都好說。


    她連忙深吸一口氣,用手縷了縷額上的亂發,將拉開的抽屜推回,微笑掩飾了失色的花容,小心對勾誅說:“尊客不必緊張。我寶舍的規矩,若有遺失損壞,按原價十倍賠償。”


    “哦?不知道這寶箱中保管的是什麽東西,價值多少?”


    蕭笛將一縷神念注入勾誅的紫鑰中,虛空中頓時顯示出幾行文字。隻可惜是密文,勾誅並不認識。蕭笛卻強作驚喜,笑道:


    “恭喜尊客,此物登記是一枚陰陽雙晶丹種,本舍鑒寶師估價為血靈石一千五百兩。若真有遺失之事,小舍會賠償您一萬五千兩血靈石!”


    勾誅心中大喜,瞬間算了一遍。一萬五千兩血靈石,相當於一千五百萬枚純陽丹,三千萬兩白銀!一輩子也沒見過這麽多錢。真有這麽多,當年他還辛辛苦苦當賊幹嘛?


    蕭笛心中卻是驚天駭浪。如果真的賠出這麽一大筆錢,東家必然暴怒,賽掌櫃吃不了兜著走可能還是小事,這家分號可是岌岌可危,搞不好自己的飯碗都要受到牽連。


    但眼前最重要的還是這個苦主別被惹毛了,直接向總號投訴此事,那可就提前引爆了一切。


    蕭笛雙手捧起勾誅的紫鑰還到他手心,若有若無地與勾誅身體一碰,風情萬種地說道:


    “尊客盡可回去放心等候。按我舍的規矩,此事必在七日內與尊客了結。尊客若有任何需求,哪怕與本舍無關,也盡可聯係小女,小女會為您竭誠服務的哦。”


    說完她點綴著閃光眼影的美目一眨,讓勾誅都不禁心頭一酥。


    但他隻是點點頭,並未多問什麽,收了自己的紫鑰,跟著蕭笛出了寶庫,便出門離開了。


    與此同時,這枚至關重要的陰陽雙晶丹種,正擺在大掌櫃賽落生的桌案上,猶如一顆燙手的火種,讓他糾結萬千。


    他萬萬沒有想到,剛剛將陸白羽父子送走,便接到了蕭笛的傳音。這個天殺的五百多年都不見的物主,居然早不早,遲不遲,偏偏在這個時候出現了!這難道是天意?


    倘若寶箱的存期並未過期,他擅自開啟,便是重罪。好在這件寶物的存期隻有五百年。現在已然是五百二十年過去了。過期的藏品,他是有權打開查看物品的狀態的。


    隻是按五百年的存期,可以再延長二十年計算,還有兩個月才是最後期限了。


    偏偏這片紫鑰的持有者就在這時出現了。他現在恨不得衝下去直接把這人碎屍在這裏。但他克製了這種衝動。


    應該還是有辦法的,隻要對方手上的紫鑰消失,或者對方整個人都消失了,那自然也就沒事了。他填補今年的利潤窟窿的計劃依然是可行的。


    如果他親自找人動手,對付這一個人不難。但如果對方還有同夥,又或者對方失蹤之後,家族中有人上門尋找,就可能牽出意想不到的事情來。


    他是斷離寶舍兩界城分號的老大,但並不意味著他可以利用寶舍的力量為所欲為。總號在分號中也是潛藏有監察使者的。他的一舉一動都有可能被上報到總號。一旦出事,也是吃不了兜著走。


    必須找個幹淨的方法,將這災禍消弭於無形之間。可是怎樣做才穩妥呢?


    心中的重壓令賽落生的臉都扭曲了起來,他糾結地摳著頭皮,仿佛在撕扯著頭頂那早已不複存在的頭發。就在這時,門鈴響了。


    “賽大人,陸少城主來訪。”


    “讓他進來吧。”


    陸皓一個人有點氣衝衝地走了進來。這次並沒有陸白羽帶著他。很顯然,他出去之後甩掉了他老爹,然後自己一個人回來了。


    進來之後他並無任何局促,而是將目光往賽落生的桌案上一掃。他看見一個沉重的六角玄鐵盒開著,而其中的陰陽雙晶丹種已經被賽落生取出,放在盒邊。然後他將目光掃到賽落生臉上。


    做為族妖,陸皓已經二百餘歲。但是人一妖十鬼百,做為人類來說,他隻不過一二十歲的少年。但在兩界城做了兩百多年的少城主,他也並非是不通世故的小輩。


    “賽掌櫃,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既然我爹已經付了錢,你又答應兩個月之後就把東西給我,何不現在就直接給我了。


    “大不了這兩個月算我借你的。我現在築基並未圓滿,隻用它感悟結丹,保證這兩個月不會損耗不就行了。賽掌櫃要是覺得不夠,這裏還有一點私下的意思。”


    他壓低聲音小聲說完,竟然拿出一個仙荷來壓在手心下麵,伸到賽落生的桌案上,若無其事地取過一卷文書來蓋住,然後把手收了回去,仙荷卻留在那卷文書下麵了。


    用丹種感悟結丹,可以快速提升築基九重修士的實力。他之所以如此心急,是為了數月之後,在太白林爭奪妖靈參能萬無一失。


    沒想到賽落生歎息一聲,取出一枚玉簡丟給了他。陸皓神識探入一掃,卻看見影像中一個清瘦的年輕人,跟在蕭笛的背後走出了斷離寶舍。他臉色一變,問:“這是誰?”


    賽落生沉聲道:“此人是紫鑰主顧,正是這枚丹種的物主。剛剛忽然出現,欲取走此物。”


    看到陸皓眼中閃出一線失望至極正要發作的光芒,賽落生又用細不可聞的聲音說:“陸少主都看到了。我也隻能暫時為少主擋下此人。但東西總是要歸原主的,除非……”


    “除非什麽?”陸皓語氣已經頗有些狠厲了。


    “除非……”賽落生神秘笑道,“除非此人手中的紫鑰意外遺失,那這東西少主隨時都可以自行拿去,老夫絕不幹涉。隻是時間不多了。”


    賽落生說此話時,“自行”二字說得很重。他又同時將那顆丹種拿起在手中,吧嗒一聲投入到玄鐵盒重,悄然無聲地將盒子扣上了。


    然後他起身,步行到窗邊,背對桌案,望著窗外,默默無言。


    聽到這吧嗒一聲,陸皓忽然醒悟,這賽掌櫃真是個人精。他這是在暗示我這東西他不能明麵上給我,但我不妨自己拿去,隻是要處理掉那枚討厭的紫鑰?


    讓一枚紫鑰消失……這事說起來麻煩,但對他而言不難。他是兩界城少主,這城市裏魚龍混雜,什麽事都有。每天夜裏在這城市裏消失的無論是人還是妖,可不止一個兩個,更何況隻是一件東西。


    他將玉簡收入懷中,輕輕打開那鐵盒,將那枚讓他一見鍾情的晶種捏了出來,收入自己仙荷裏,再將鐵盒恢複原樣,然後起身告辭。


    空無一人的房間裏,賽落生收起了那個沉重的玄鐵盒,都沒打開看看,就神色冷峻地往天字號寶庫中走去。他當然知道這盒子裏是空的。這是他一次最危險的賭博。


    如果這幾天內,陸皓能將那個不知死活來取這枚丹種的魚妖清理幹淨,那麽一切完美。即便後來牽扯出任何麻煩,也是陸家的事,和他一點關係都沒有。


    這樣他的利潤窟窿就補上了,將來繼續舒舒服服坐自己的掌櫃寶座。


    如果陸皓失敗了,主顧再次上門來提貨,他們隻會看到這個空空的鐵盒。監察使必定會詳查他房間中的留影玉簡。到時候兩界城少主大膽偷竊重寶的證據也會大白於天下。


    局勢即便到那麽惡劣的情況,他雖然也難辭其咎,但至少能保住性命。而陸家,則要承受西賈人真正的怒火了。


    對此勾誅當然是一無所知。他在熙熙攘攘的兩界城內轉了一大圈,看到了各種各樣的怪異臉孔,很多都是不同的異類,居然在街頭相安無事。他逛來逛去,最後在一家店鋪內,花了十兩血靈石,買下一兩玄冥寒石。


    玄冥寒石據說出產於北冥海麵上的萬年不化的浮冰深處,呈現藍水晶般的幽藍色,通體冰寒。此物不能存於外界,但可以埋入地下或者放在地窖之中,亦可使用仙荷長期保存。


    這東西是雪國人修煉《玄冥九死陰修經》所用的主材之一。雪國就在北冥之上,獲得寒石比中土人要容易太多。數百年前雪國與中土是有貿易往來的,玄冥寒石流入中土的也不少。


    但如今雪國已經滅亡數百年,玄冥寒石也極為稀少了。勾誅來之前便被連菱叮囑,若在兩界城見到玄冥寒石,無論多少多貴,一定要買下。


    “又不多給錢,能買多少?”勾誅心中頗為不耐地想。其實連菱身為宮主,想要動用翠玉宮的財物反而更加麻煩。她自己也沒多少積蓄。


    但這玄冥寒石一入手心,勾誅立刻感覺到一股寒氣湧入體內,自己身體中的玄冥真氣仿佛蠢蠢欲動了起來。這讓他心頭莫名湧起一個念頭,莫非機緣已到,玄冥九死陰修功的第三重馬上就要煉成了?


    (389玄冥真氣初出體,無根寒水試鋒芒)


    勾誅回到自己的住處。這兩日他臨時住在一處深巷,一間不起眼的客棧二樓的房間內。這客棧客人不多,但考慮到安全,勾誅還未在這裏修煉過。


    但這一回,他心癢難耐。畢竟將陰修功修煉到第三重的誘惑實在是太大了。而且他出來這幾日,也確實耽誤了煉功。


    勾誅在客棧之外轉了兩圈,發覺這裏的出入口隻有前後兩門,此外二樓有一處窗。勾誅不動聲色,乘著路邊無人,往必經之路上的一處圍牆上一指。頓時一線黑光沒入那牆體不見了。


    他所布置的法器名為暗目,是中土修士常用的一次性法器。這東西在五十步範圍內能與修士心神相連,若附近有築基以上的修士路過便會傳出警兆,還可如懸目一樣傳遞影像。


    暗目是護身示警神器之一。隻是它有效時間很短,一日之後就會自行廢棄,而且作用距離也太近,隻能防護狹小的範圍,因此價格並不昂貴。


    勾誅又在前後門處,窗口處,還有屋頂上都設置了暗目。這樣若是有不懷好意的修士接近,他也能及時發覺,收功對敵。


    然後他並未急於煉功,而是若無其事地下樓吃了一頓晚飯,同時四顧張望,發覺這客棧真是冷清,除了他之外幾乎沒有客人,這倒是讓他更放心了。


    吃飽喝足,回到房中,叮囑店家不要進入房中打擾,他立刻在塌上一盤坐,取出那一兩玄冥寒石握在手中。寒石入手,他頓時感覺整個手掌寒徹入骨,凍得幾乎要斷了。


    他連忙運轉陰修功,果然這股猛烈的寒氣順著經脈匯入了玄冥真氣之中,渾身精神大振,感覺說不出來地舒服。手心的寒意也消失了不少。


    但他停止運功的時候,手心嚴寒帶來的痛苦便又隨之開始強烈。他不得加緊運功。


    勾誅原本是陽修,煉的是翠玉宮外門弟子修習的《築基純陽功》。在遇到藍若霜給他注入苦寒毒母之前,氣海中的真氣皆是純陽真氣。


    單有純陽真氣無法自如幻化萬種靈氣,所以築基修士大多無法施展神通。但他們使用法寶是無礙的。


    天下的法寶的威能並非來自物主的真氣,而是來自其自行吸收煉化的天地靈氣。其主人以任何屬性的真氣帶著神識注入,都是可以催動的,隻不過催動的威能大小不一而已。


    無論玄陰冥界蘭,還是玄陰真火,亦或是隕鐵定方硯,隻要是勾誅自己煉化過的法寶,隻要以純陽真氣便可以催動自如。


    築基七重,過了氣壑之關之後,翠玉宮的內門弟子便開始修煉《陰陽合濟功》。此時體內氣海分為陰陽,擁有純陽真氣與玄陰真氣,自行以法訣運轉,便可隨時煉化出各種真氣。


    在這之後,各人所煉的方向就會有所不同了。若是要轉修更高級的木係類功法,體內不斷煉化而生的真氣便會以青木真氣為主。若是五行宗弟子修習水係類功法,便會以坎水真氣為主。


    陰陽相濟,五行幻化,如同這天地萬物數不勝數,修士能修煉的真氣的屬性也是千千萬萬,不可勝數的。


    不同的功法,將來能修習的神通也不相同。神通若是與法寶結合時候,如果配合得當,威能更是暴增,能讓法寶的威力大上數倍不止,當然也有可能弄巧成拙,相互克製。


    不同的功法既可單修,也有兼修的可能。


    勾誅修煉了《玄冥九死陰修功》之後,他煉成的真氣便是以玄冥真氣為主了。但翠玉宮的木係功法他也沒有荒廢,畢竟青木修複術對他在鬥戰中療傷還是有大用的。否則一點小傷就要了命,那就不值了。


    不論他如何修煉,氣海都隻有一個。若是青木真氣多一點,玄冥真氣便要少一點。這矛盾是不可協調的,就看他如何取舍了。但若能結成陰陽雙丹,這矛盾便迎刃而解。


    隻是他現在想要結丹,便隻有三樣不足:外藥、功行與迷障。


    外藥四種,他來到兩界城,便是要找到這四種外藥。


    至於迷障,便是個人不同,難有通用的經驗,用外藥也無法彌補的瓶頸了。無數人便倒在這上邊,不得寸進,道途成夢。


    好在勾誅有血痕留身碑,隻要舍得投入血靈石,總是可以突破的。


    剩下的就隻有功行了。他目前《玄冥九死陰修功》的第三重還差一點火候。


    玄冥真氣是一種水寒之氣,水係功法,必須將強烈的苦寒之氣蘊於水中,極難凝煉。最初有藍若霜元嬰大妖溫如雪幫他醍醐灌頂,注入了不少精純的苦寒之氣,他才能煉得一重。


    一重的《玄冥九死陰修功》,隻是體內玄冥真氣初成而已,至於份量那是不論的。如果用於攻敵,毫無作用。


    他之後一連兩年都在苦苦修煉,也是差不多數月之前才煉到第二重。二重的《玄冥九死陰修功》,體內玄冥真氣流轉,已經足以鍛體防身,卻不能出體攻敵,自然也無法施展神通。


    三重的《玄冥九死陰修功》,體內玄冥真氣凝煉,可收可發,凝之可結陰丹,發之寒氣如潮。隻要掌握了最基礎的水遁之術,便可以施展玄冥寒水神通!


    勾誅原本修煉此功,是聽了溫如雪所說的此功修煉進展極快。但結果完全相反。這玄冥真氣中水氣容易凝煉,但寒氣巨難。他在翠玉宮修煉足足一年,所凝煉的寒氣也未能將功行提升一重。


    這並非是溫如雪騙了他。而是溫如雪自小就生活在極地冰原,苦寒之地上,自然吸收天地寒氣,所以寒氣根本不缺。而勾誅則是居住在中土東南,和風煦煦的翠玉宮,要凝煉寒氣談何容易?


    所以這一枚“玄冥寒石”一入手,勾誅立刻預感到,自己的第三重功行已經唾手可得了。


    他苦苦修煉兩年多,早已具備輕鬆凝煉坎水之氣的能力,唯獨缺少這些寒氣。玄冥寒石上的深重寒氣一注入,氣海中陰陽真氣洶湧沸騰,瞬間轉換為玄冥真氣!


    一個時辰之後,勾誅感覺透體冰寒,卻舒暢無比。就如同數年苦煉的壁障轟然而塌。他吐出一口氣來,明明是陽春暖日,他吐出來的卻是一口冰寒白氣。


    稍一運功,他手上騰起一股冰寒白霧。這白霧並不上升,而是往地上墜去。但他念頭一轉,這白霧又轉變了方向,猶如一團白霧幽靈一般在空中圍繞他盤旋了起來。


    玄冥真氣本是無形不可見之物,隻是因為極寒,又能聚水,便會瞬間將空中的水氣凝成飽含無數細小冰晶的白霧。


    真氣離體而出,就說明《玄冥九死陰修功》的第三重已經煉成了。這當然不可能是在一個時辰內煉成的。隻是他苦修兩年,早已萬事具備,隻欠那一枚玄冥寒石了。


    手中的玄冥寒石早已消失,勾誅手上隻留下一灘清水。玄冥寒石原本就是寒氣鬱結於水中萬年而成。寒氣耗盡之後,也就冰化為水了。


    將這團白霧一般的寒氣在周圍運轉了兩圈,勾誅將口一張,又將它重新吞回體內。這股寒氣雖然可以離體,但隻是能將四周溫度下降一些而已,遠遠談不上攻敵之力。


    《玄冥九死陰修功》第三重要能施展玄冥寒水神通,還有一個前提便是“收可凝丹”。這對此神通的創作者來說自然簡單,因為此人修為肯定遠遠高於虛丹。而勾誅卻還麵臨結丹的天塹。


    這讓他不禁有一些失望。明明功行大進,在對敵上卻對他沒有任何幫助。


    不能結丹並不一定意味著沒有對敵之力,其中之一的辦法便是借助外物。法寶便是外物之一。勾誅把自己擁有的法寶都檢視了一遍。可惜的是,他並沒有某種寒水係的法寶。


    想到寒水兩字,他倒是想到一樣東西,便是木頭在冥穴中撿到的那個紫色葫蘆,其中裝著半葫蘆極為冰寒的怪水。此水勾誅給連菱看過,連菱說這是“無根寒水”,是水寒遁術高人經多年凝煉而成。


    勾誅忽然靈機一動。


    之前他雖然會基礎的水遁術,卻不敢操控這無根寒水。因為他無法操控這冰寒之氣,容易自傷。但現在《陰修功》已經初成,卻可以試試操控這冰寒無比的無根寒水了。


    手心白光一閃,他已經將紫色葫蘆從仙荷中挪移而出。塞子拔掉,冰寒無比的白氣便從葫蘆口冒了出來。


    無根寒水若是在戰鬥中使用,多少是會有所損耗的。但並非不能彌補。無根寒水之所以名為無根,正是水寒道人每天修煉水寒功法的時候,以修煉中產生的寒氣凝煉空中的水氣,然後封閉入這能隔熱的紫葫蘆種而成。


    勾誅如果每天運轉玄冥九死陰修功,也能也能吐納天地寒氣,用這個葫蘆蘊養更多的無根寒水出來。隻是此物並非法寶,無法烙印魂息,隻能以水遁術法強行驅動。


    他一手掐訣,以玄冥真氣運起水龍之術。頓時一線冰寒水流從葫蘆中如蛇一般蜿蜒而出,在空中聚集城了一個球體,大約有兩個拳頭的大小,隨著勾誅的心念在空中盤旋了起來,四周溫度急劇下降,地上仿佛結起了寒冰。


    果然,這玄冥真氣原本就是寒水真氣中的絕品,操控這些寒水讓他有得心應手之感。


    將目光集中在房屋中間的木桌上,他輕喝了一聲:“水遁水龍術!”


    頓時這團冒著白氣的無根寒水,猶如流星一般往木桌的正中砸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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