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察許久,我沒有看出什麽名堂,我也發現,隻有我身上陽氣有一點在鎮魂鈴或者鎮魂鈴是饕餮掌控的時候,我才能看到鬼,要不除非陰鬼現身,我是無論如何看不到的。


    過了一會兒,王星眼睛淡淡的烏青漸漸褪去幾分,活人的血色湧上臉頰,那個雍容自得的王星似乎又回來了。我不由得驚歎這老頭洞府之深,我想上前扶王星,腳下剛一動老頭子閉著眼就朝我一揮手……


    這揮手自然是叫我停下,可這一揮卻恰好把袖子裏一道銅牌揮了出來,但他眼疾手快,揮出的一瞬間又把銅牌抓了回去,但就這一下子,我看清了銅牌上的字,上麵不出意外應該是寫了兩個字——清瀟。


    這應該是老頭子的道號,我暗自記在心裏,看老頭子還在給王星治療,我和李霖就開始瞎轉找出口,上麵是萬萬不能再去了,隻能在這殿堂中摸索。


    這殿堂不大,整個就差不多五六十平方,這石像就占了不少地方,此時的石像閉著眼睛,但仍傲雪淩霜,不失半分威風。


    但並沒有什麽特別,我就朝她的右掌心看去,卻發現那顆珠子還在,隻是神秘的暗光萎靡褪去,顯得平平無奇,但我覺得這不是個簡單的東西,可能就是它裏麵的東西上了王月的身,拿著總是好的。


    我剛要去拿,李霖卻搶先一步,誰知他剛拿到手,就聽背後寒光四起,那凝著寒霜的鐵扇就敲在了李霖背上,李霖手裏的珠子脫手而出,恰好落入我的手中,而他則是往前狠狠一撲……


    那雕像少說也有上百年光景,哪裏經得起這麽大的衝擊,瞬間向後仰塌過去,巨響掀起一片塵封的冰浪,打在臉上冰得麻木。


    這珠子的確可以說平平無奇,一掌剛好能握住,墨黑色,是真的黑,黑的放在黑暗裏幾乎看不到那種,我把他放在兜裏,趕忙去扶李霖。


    李霖的強光手電應該是被砸壞了,照這個意思,我們五個人隻剩下一個手電,我和王星的泡了水,王月帶走一個,隻剩下老頭子的了。


    伸手不見五指,微光之下,我拽起了慘嚎的李霖,卻感覺摸到了什麽東西,冷冰冰的,像是一塊大冰塊。


    我的感官一直很靈敏,但其實也很坑爹,就像之前我摸著差點害死我們的鬼兵居然感覺手感溫潤如玉,所以我是既想看清這是什麽東西,也想著現退避三舍,等老頭子完事兒後再說……


    就在我做出決定上前摸索之時,感覺又有人從背後拍了我一下,這熟悉的感覺讓我瞬間不寒而栗,強扭過身子,沒人。


    隻有老頭子還在為王星療傷,再一扭頭,我覺出一絲不對勁來,再一想,李霖去哪兒了?


    我立刻查看四周,黑暗之中,我好像看見一股濃煙飄過,再一看已然消失,我大聲喊著李霖的名字,急忙之下,我又想著叫老頭子來,喊了幾句沒人應答,回身一看,卻是更加膽寒……


    老頭子和王星此時已然變化身形,是兩條碩大的蟒蛇,黑尾拍在地上節奏分明,蛇吐信子的聲音嘶嘶入心,恐怖至極。十幾米長的蟒蛇倒也真是不客氣,眼看就騰空而起,毒腺膨脹,就要把我活吞下肚……


    鬼知道這什麽情況,但保命要緊,我上前一步就想把兩條巨蟒拍下來,就在我長刀鋒開之時,一聲清脆而洪亮的響聲響了起來。


    同時,我手心的珠子猛的一涼,我狠狠眨了一下眼睛,卻看見王星和老頭子正在看著我,尤其是王星那冷冽的目光讓我愈加清醒,而老頭子高舉的右手,那是一把手槍,槍口還有紅光隱隱發亮……


    剛才是……幻覺?後背衣服一緊,我被一股巨力拉著轉過身去,是李霖沒錯了,他一臉不可思議,雙手掐著我的雙肩,還不忘對我伸出兩根手指:“忠哥,你別嚇我,這是幾啊?”


    “小胖子,他現在應該沒事了。”老頭子在後麵說道,李霖還一臉不相信,手裏的力氣反而更大,差點把我給掐背過氣兒去,我趕忙說:“把老子放下,李霖,你丫想掐死小爺啊。”


    “誒呦,沒毛病了,就這勁兒,是我忠哥沒錯了。”李霖的沒心沒肺照常,隻是開起玩笑來也多了點落寞之感,顯然都沒什麽心情。


    我的腦子有點懵,大黑蛇尾巴敲打地麵的聲音仿佛還在耳邊縈繞,形象卻好像猛然模糊起來。


    一時間,頭疼欲裂,但我表現不出來,好像麵癱一樣,話也說不出,等那兩條黑蛇幾乎完全被抹去時,我才慢慢掙脫那種感覺。


    老頭子這次沒有問我發生了什麽,輕道一聲命數,便扭頭去扶王星,王星眼神依舊銳利有神,但難掩身體不適,難得,冷麵寒霜下也有脆弱的一麵……


    “忠哥,咱點個拉住去那兒看看唄。”李霖摸著被打疼的脊背,還不忘埋怨老頭子兩句:“老爺子,你這下手忒狠呐。”


    “摸金校尉尋寶隻能取兩件,你不會不知道吧。”老頭子語氣嚴肅起來,臉色暗淡幾分,他的氣色竟也大不如前,也許是給王星治療心力交瘁。


    “得嘞,那珠子就好像有魔力似的,我就不由自主拿到了手。”李霖應一聲,但這回答似乎把一切都聯係了起來,王星,李霖,我,都是想要拿到珠子,我和王星好像都出現了幻覺,這難道……


    李霖打響了防風打火機,蔚藍的火苗竄了出來,讓我想起我撞邪的那天,一切似乎開始變得有跡可循,我看著李霖點著的燭台愣了神。


    “走了,別愣著了,這燭台又不是美女,你看啥啊。”他收好火機,托著燭台往前走去。


    王母石像早就碎作一團石塊,殘歌一曲肝腸斷,神明豈知人間苦。不知怎的,我那股文藝小青年的勁兒又湧上了心頭,雖然這詩一不押韻,二不優美,但能裝逼就行……


    言歸正傳,燭台一掌,周圍明亮許多,狼藉之中,一塊石碑赫然而立,好像立於萬軍叢中的勇士,抑或是鶴立雞群時的傲然自得。


    可能很多人都會懷疑一塊石碑哪兒來的這種氣勢,但這不是危言聳聽,當時我心裏有種壓抑感,真的好像那是一個對我不利的東西。


    黑石迎火發亮,千年之後再次放出曆史的光彩,上麵有很多字,密密麻麻的,紅字如血一般,殘豔之中,估計正是一些古老的訊息。


    我不禁湊上去,一看心裏就有些發慌,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這正是另外一座墓……


    李霖顯然看不懂這個,再看我一副走神模樣,問道:“忠哥,這不會是唐墓吧?”


    我轉過身,看了他一眼,壓住心底驚訝,問道:“你從哪兒看出來的,難不成你認識上麵的字?”


    “這個嘛,其實我也不確定,隻是看著這碑,特像那什麽唐朝貴族南門前的石刻,可也不對啊,誰在墓前立個神殿啊?”李霖說的格外玄乎,但確實很在理,在這陰森詭異的墓室之前,幻覺頻出,不得不讓人生疑。


    “還有啊,就是這普通的唐朝貴族大墓一般都是南門石刻後麵有所石闕,也就是一種類似城瞭望敵軍動向或者說在皇宮裏看風景的高閣樓,這兒明顯沒有啊。”李霖說著說著嗓子就開始啞了起來……


    咳嗽兩聲,他沒再長篇大論,而是直白的問道:“忠哥,依你的意思,這是誰的墓啊。”


    仔細看一看石刻,上麵很多字都模糊不清,最大的三個字應該就是墓主的姓名,可這前兩個字也磨損不少,隻有最後一個字我認得,這字我熟悉得不能再熟悉,正是“忠”字。


    唐朝,三個字,名字的最後一個字是“忠”,這我一時半會兒腦瓜子也不好使了,愣是想不出來……


    古人的名字都比較繁瑣,什麽字啊,號啊,諡號啊都有寫在墓碑上,尤其是唐朝,還有什麽廟號,短時間內要想搞清楚,還真是不大容易。


    “要不,咱們,再往前找找?”我脖子都想得酸了,於是想要向前去找找,由於不太放心王星,我就朝後看了一眼,王星打坐修養,老頭子卻是又開了口。


    “不用找了,這整個墓就是個局。”老頭子微微搖頭,白胡子上掉下幾塊冰晶,與之前的精神抖擻不同,此時的他顯得老態龍鍾,沒了精氣神。


    “此話怎講啊?”我也沒叫老爺子,我嗓子也幹得要冒煙,那幾口水根本不頂多大事兒,所以就能少說幾個字就少說幾個字。


    “十二天兵就是個誘餌,沒猜錯的話,上麵那個飛屍,隻是屍體,沒有魂魄,下麵這位想必是那唐朝的奸臣楊國忠,奸臣和忠良藏在一處,滋生怨氣,想必這龍魂膽不是那麽好拿的。”


    老頭子說話還是玄之又玄,但這次我出奇地聽懂了,於是回應道:“你是說,這一切可能都是有人安排好的?”


    老頭子歎一口氣,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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