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五人在樓道間分開,韓江還給了許斯年一個很曖昧的眼神,搞得他很莫名其妙。


    也不知道酒店有沒有送外賣的……


    這不難為人嘛。


    許斯年推開門進了房間後,心裏還在想著該怎麽給韓江點份外賣。


    他把勾著黑袍的權杖放在沙發上,想著先洗個澡,這個時候他才突然意識到一件事。


    好像忘了給樹袋熊開房間啊!


    他側頭看著掛在自己身上的林弦,樹袋熊當久了,真把自己當樹袋熊媽媽了……


    真淦啊!


    許斯年費盡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身上掛著的、糾纏許久的林弦給取了下來。


    推門臥室的門,他甚至來不及開燈,就把林弦給扔到了床上。


    “嘭——”


    高級床墊的彈性就是好,林弦甚至都沒反應,隻是發出了一聲嚶嚀的奶音,翻個身仍舊睡的香甜。


    許斯年無奈的看了一眼、橫七豎八呈大字狀霸占著整張床的林弦。


    睡姿不忍直視。


    他歎了口氣,轉身去幹濕分離的衛生間洗漱。


    劃成條狀的衣服,沾著灰塵與血跡,被他卷成了一團,隨手丟棄在角落裏。


    冰涼的冷水迎頭淋下,刺激著他的頭腦保持清新。


    時間是淩晨三點鍾,短短十個小時的經曆顛覆了他的三觀。


    生活軌跡也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淩亂的碎發貼著頭皮,他裹著浴巾走到酒店的落地窗前。


    淩晨三點的高牆內城、光怪陸離,防空探照燈的白色光束一圈圈打過。


    他站了幾分鍾後熱血褪去,有些意興闌珊。


    拉上窗簾,到沙發處坐下,打開酒店套房內提供的筆記本電腦,開始寫這次意外遭遇詭異種的報告。


    ‘嗒嗒嗒’敲擊鍵盤聲和臥室內林弦的酣睡聲交相輝映,給寂靜的套房增加了一點生氣。


    半個小時後,他拿起手機看著短信裏早就發來的辛三更的郵箱,檢查了一下文檔,便傳輸了過去、


    “呼——”


    他合上筆記本伸了個懶腰,長舒一口氣。


    終於完成了,接下來就是靜待轉賬了。


    為了人類奮鬥和享受美好生活,這一點都不衝突啊,幻想著提前進入退休生活的許斯年嘿嘿笑著。


    困意與之襲來,他打了個哈欠,向著臥室走去。


    朦朧的房間裏,他摘掉腰間裹著的浴巾,鑽進了被窩裏。


    迷迷糊糊中有一雙溫暖的手攬了上來,他下意識的推了推,結果又被更有彈性的大腿給壓住了。


    支撐不住困意的許斯年終於還是放棄了抵抗,沉沉睡去。


    再次醒來是被鬧鍾吵醒,嗡嗡嗡的響個不停。


    許斯年閉著眼摸索了半天沒有找到,隻得費力的睜開雙眼,結果頭昏腦漲的感覺立刻襲來。


    還有一條細嫩的小胳膊緊緊箍著脖子,他轉過頭去,正好對上了林弦剛剛睜開的睡眼。


    兩相對視,空氣突然變得沉默了。


    “啊——嗚嗚嗚!”


    在林弦剛張開嘴的下一刻,許斯年眼疾手快的捂了上去,


    “別喊別喊,我可以解釋我可以解釋。”


    林弦皺著眉頭瞪著他,小嘴巴一張一合,便狠狠的咬了一口。


    “嘶!”


    許斯年倒吸一口涼氣,卻不敢鬆手。


    他在看到林弦的一刹那,腦子便已經清醒了過來。


    隔壁幾間房可是就住著虹光小隊的隊員呢,雖然酒店套房的隔音有保證,但是誰知道經過進化的幸存者,他們的聽力會變成什麽恐怖的樣子。


    他感受著手心似乎已經被咬破了的痛感,忙不迭的連聲說道,


    “你別喊,別喊。”


    “你聽我解釋。”


    林弦手腳並用的試圖掙脫,卻被反應過來的許斯年,翻身牢牢的按在了身下。


    他騎在上麵,居高臨下的看著林弦,神色著急,


    “你別喊,別喊,聽我解釋可以嘛”


    掙脫無果的林弦,閉上眼擺出一副任君采擷的認命模樣。


    “你要是聽懂了,你就點點頭。”


    許斯年緊緊盯著林弦,片刻後看到她微乎其微點了下頭後,提到嗓子眼的心這才又落回到肚子裏。


    他試探性的先鬆了一點點手,見林弦沒有反抗,這才長舒一口氣的全鬆開。


    “你可以下去了。”


    林弦把腦袋瞥到一邊,心如死灰。


    許斯年這個時候才注意到自己的狀態,


    完蛋了,昨天洗過澡怎麽不穿衣服呢!


    這下真噶了!


    他訕訕的從林弦身上下來,諂媚的說道,“那個啥,我可以解釋的。”


    林弦沒有接他的話,而是徑自拿出來自己的手機關鬧鍾,坐起身來麵無表情的捋了捋淩亂的長發。


    全程與許斯年無交流。


    直到下床後,看到蹭的破破爛爛的半身裙還沾著血跡,膝蓋和大小腿都有各種不同程度的淤青。


    她終於繃不住了。


    不說話,隻是眼淚不受控製的流出。


    許斯年有些慌了,


    “你別哭,別哭啊。”


    “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真的。”


    但是林弦在他聲音響起的一瞬間,就轉身跑進了衛生間,‘砰’的一聲把門關上,並且上了鎖。


    許斯年趕緊找到浴巾圍上,根本顧不上穿拖鞋的他守在了衛生間門外,開始絞盡腦汁的想辦法跟林弦解釋。


    還不能直接跟林弦說她被詭異種降臨了;


    說謊話的話,昨天才光溜溜的一起醒來,今天又這樣……


    許斯年也一個頭兩個大,他憤憤不平的埋怨著,都怪辛三更!


    衛生間裏林弦的抽噎聲不停的傳來,母胎solo至今的許斯年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都有點想發個帖子問問沙雕網友們該怎麽辦了。


    不小心和相親對象睡了兩次,但沒有睡她,現在她人在衛生間,怎麽辦,在線等,十萬火急。


    苦思冥想了幾分鍾的許斯年,最後還隻是幹巴巴的說道,


    “昨天的事,不是你想的那樣,我們遇到詭異侵犯了,現在還有兩個隊員在三號醫院的重症監護室裏生死未知呢。”


    “對了,你衣服上的血是我的,膝蓋淤青是我們跳車的時候在馬路上撞的。”


    “後來我背著你逃出來的時候。”許斯年在這裏偷偷換了個字眼,“你就已經因為撞擊昏迷不醒了。”


    “等我們回到高牆的時候,時間太晚了,我太累了,就忘了你還在我這……”


    “吱呀。”


    門突然打開了,雙眼哭得通紅的林弦走了出來。


    許斯年連忙說道,


    “我說的這些都是真的,等下我們還要去三號醫院看看他們的情況,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林弦不置可否,隻是直直的看著他,


    “遭遇詭異的事兒,可能是真的,但為什麽兩次都是你睡我!”


    噶!


    許斯年張了張嘴,百口莫辯。


    “你現在還騙我!”林弦又說道。


    “我什麽時候騙你了”許斯年心虛,但嘴硬。


    “明明是你把我打暈的!”


    林弦委屈和生氣的情緒交加,還有不易察覺的失落,“你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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