凜冽的拳風,衝在林弦害怕但卻絲毫不後退的身上。


    發絲被吹起飛舞,拳風衝擊在她的臉上,火辣辣的疼!


    但怎麽與預想之中被裹挾著衝飛的感覺不太一樣


    林弦悄咪咪的微微睜開眼。


    驀然發現自己身前不足一米處橫置著一把長劍!


    而盧鞍的拳頭轟在了劍尖之上!


    兩道不同的能量撞在了一起,此消彼長。


    隻有能量相擊而引發的強力的風,毫不憐惜的撲在了她嬌嫩的臉蛋上,吹動著她的頭發迎風飄舞!


    “彭彭——”


    軍靴短促的腳步聲,由遠及近的快速響起。


    林弦因能量衝擊而出的風刺激的她被迫眯著眼,仍下意識扭頭看向聲音的來處。


    一道模糊的人影從黑暗裏驀然湧現,眨眼間便已經來到了她的身前。


    刑專員!


    他從七號巷子趕過來了!


    林弦驀然回頭看向刑萬古的同時,刑萬古已經衝了過來,握住了自己的長劍。


    隨即他一擰劍身,猛的側上方橫挑!


    有了新的能量注入的長劍,刹那間突破了盧鞍的身前的能量霧,一道無形的劍氣能量向著斜上方斬去!


    盧鞍見勢不妙,立刻後仰翻身躲開。


    刑萬古並不跟林弦多說話,他握著長劍,立刻欺身而上。


    劍身縈繞著濃鬱的能量,再次斬了過去。


    本就身影未穩的盧鞍,倉促招架之下,更是落入下風。


    才交手短短幾個回合,他麵對刑萬古就像之前許斯年麵對他一樣,隻有勉強招架之力,毫無反擊之法。


    “唔……”


    刑萬古和盧鞍正打的如火如荼之際,許斯年終於悠悠醒來。


    林弦的目光隨即從戰場上收了回來。


    她連忙蹲下來,緊張兮兮的看著許斯年。


    許斯年胸前的衣服已經碎成了布條,血肉模糊的前胸正在腦域能量的加持下,快速的修複著。


    身體上的傷勢令許斯年不由自主的從鼻腔裏發出一聲吃痛的悶哼。


    “……許斯年,你,你還好吧。”林弦想要上手幫忙,但看著許斯年傷痕累累、狼狽不堪的身體,她卻不知該如何下手。


    許斯年費力的睜開眼,看向手足無措的林弦,愣怔了片刻後意識才逐漸回歸。


    他對著林弦勉力擠出一個強撐著的笑臉,但因為牽動了受傷的肌肉,這個齜牙咧嘴的笑比哭還難看,“我……我沒事。”


    他短暫緩了片刻,漸漸適應了肉體的疼痛後,才聲音幹澀的問道,“那個盧鞍呢”


    隨著刑萬古到來和許斯年的蘇醒,林弦害怕的情緒有所好轉,但許斯年的傷勢還是令她擔心和害怕。


    “在那邊。”林弦扭頭指向戰場處,“辛虧刑專員及時趕來了。”


    “剛剛都快嚇死我了,我怎麽叫你都叫不醒,我還以為……”


    “以為我死了是吧。”


    林弦省略掉的後半句,許斯年幫她說了出來。


    “呸呸呸!”林弦連聲說道,“瞎說什麽呢!快呸呸呸!”


    “咳咳……”許斯年被林弦著急的反應逗笑了,連咳了好幾聲。


    結果林弦仍一臉認真嚴肅的樣子,讓許斯年有些啞然失笑,無奈的遂了她的意,“行,呸呸呸。”


    “這還差不多。”林弦這才對許斯年表示滿意,“以後不許胡說了!”


    “咳咳,行。”許斯年試著想自己自己坐起來,但努力了幾下,卻發現雙臂無力,根本無法支撐起自己的上半身。


    “怎麽了你是想起來嘛”林弦發覺了他的舉動。


    “沒事。”許斯年還在嘴硬。


    林弦看著他因為吃痛而緊緊皺著的眉毛,有些心疼。


    然後她伸出手扶住了許斯年的胳膊,試了一下後發現這個姿勢無法把許斯年扶起來後,她起身又跪坐在了許斯年的腰挎處。


    伸出了自己兩條細嫩的藕臂,一手托著許斯年的脖頸,一手撐著許斯年的後輩,費力的把許斯年拉了起來。


    許斯年愣愣的看著這個姿勢下的林弦。


    鼻翼能嗅到一絲若有若無的處子幽香,鼻尖陷入因為彎腰而顯得愈發飽滿的山坳裏。


    片刻後,許斯年被拉了起來,林弦也從他身上下來。


    走到他身旁,調整了角度,費力的把許斯年攙扶著站了起來。


    膝軟無力無力的許斯年,在站起來的刹那又要倒下去,林弦見勢不對,趕緊靠近。


    以自己的身體,緊緊托住許斯年倒下來的身體。


    她感受著許斯年身體的全部重量,濃鬱的血腥味和男性的荷爾蒙氣息不停地鑽入鼻息。


    心神有些動搖的她,磕磕巴巴的問道,“許,許斯年,你現在……怎麽樣”


    “……我沒事。”


    許斯年自然也感受到了一些不一樣的感覺。


    女孩子身體的柔軟。


    還有淡淡的馨香衝散了刺鼻的血腥味……


    但很快他便收起了發散的思緒,看向一麵倒的戰場。


    兩股迥異的能量光不停的碰撞,把深夜照的亮如白晝。


    而盧鞍的身上已經被長劍切出了數條血口,左臂被長劍貫穿後留下一處血洞,汩汩而出的鮮血染紅了夜幕下、小屋外的地麵。


    許斯年看著戰鬥已經接近尾聲,他驀然喊道,“刑專員,留活口!”


    但許斯年的發聲已經晚了,刑萬古那劍氣已經積聚到頂點的長劍,已經揮了下去。


    帶著煌煌天威般的強悍能量,在天地間斬出一條巨大的線!


    劍氣勢如破竹的把空間斬出一條漆黑的空裂縫,暗黑的物質從裂縫裏湧出又被劍氣吸走!


    “轟!”


    一聲驚雷般的巨響,在小屋前響起!


    盧鞍還維持著雙臂橫置於胸前的格擋動作,卻身體卻一動不動。


    片刻後,他整個人‘砰’的一聲後仰倒下。


    “快,扶我過去!”許斯年見勢催促的說道。


    “……嗯!”林弦看了一眼許斯年虛弱不堪的身體,最終還是應聲答應了下來。


    等許斯年來到盧鞍身邊的時候,盧鞍正睜著大眼看著夜空,目光平靜。


    雖然還未氣絕身亡,但也已經到了苟延殘喘的彌留之際了。


    許斯年整個人的重量搭在了林弦的身上,他腦海裏快速過了一下信息,目光在小屋裏停頓了片刻。


    “回答我幾個問題,我保證隻要小耳朵還沒有被深度汙染,就可以活下去。”


    已經死氣沉沉的盧鞍聽到許斯年的這番話,回光返照般的驀然又精神了起來。


    “你保證!”


    “我保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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