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仁的氣息展開,雙手掐訣,神情有些玩味兒,口中還念道:“師弟,就這樣走是不是不太合適啊。”


    方牧也心中叫苦,自己剛一出門就碰到打劫的了,而且人家還是老弟子,自己絕對不是對手,這荒郊野嶺的,喊救命也沒用啊,也沒人聽的到。


    其實方牧不了解的是,即使有人聽到,也不會對他伸出援手。因為,在天妖門,雖然禁止同門相殘,但是如果在不傷另一方性命,廢其修為的情況下,出手搶奪他人財物是合法的。輸了,就是你技不如人。


    這種門規的確很有效率,使得天妖門弟子在修煉一事不敢鬆懈,而且更能適應修真界的殘酷。但是這項門規也是一柄雙刃劍,有利也有弊,使得強者越強,弱者則無出頭之日,隻得外出尋求機緣,或者離開宗門另立門戶。


    方牧不想挑起事端,也想和平解決。但是他骨子裏還是有一股年輕人的傲氣存在的,再加上讀了這麽多年的四書五經,他認為這位師兄是沒有道理的,在這方麵自己不能退讓。


    於是方牧便開口道,“師兄,你聽我說。”可是肖仁哪裏管的了這麽多,肖仁心裏的想法很簡單,直接把方牧給打昏,把他身上的值錢的物件全部搶走,於是他悍然出手。


    他的雙掌冒出藍色火光,身形如鬼魅一般,不到半息就出現在了方牧的麵前,一掌拍到了方牧的胸口上,方牧像斷了弦的風箏,飛出老遠,摔倒在地,一動也不動。


    而肖仁放下了自己的手掌,看著躺著的方牧,冷笑道:“對不住了,師弟,別怪師兄無情,要怪就怪自己不夠強。當年師兄也是和你一樣年少無知,剛來就被搶了,可是我奮發圖強,日夜修煉,才有了今天的成就。”。


    可方牧一動不動地在地上躺著,肖仁有些驚慌,心想:“剛才自己力道是不是太大了些,把這位師弟給打死了吧。”


    他立刻探到方牧身前,把手伸到方牧的鼻子處,驚恐萬分,“沒有呼吸了。”他又把頭探到方牧的胸口,趴在方牧的胸口上,鬆了一口氣,“還好,還有心跳。”


    但是他還是有些慌張,因為此時方牧的心跳很不正常,而且在方牧的體中,他感覺到有一股氣還在遊走,異常狂暴。不趕緊處理到這股氣的話,方牧隨時會有生命危險。


    肖仁非常生氣,看著方牧,口中罵道:“你這傻逼,納氣完不好好修養調整,跑出來幹什麽,死在外麵也沒人知道。”這下輪到肖仁哭了,方牧如果在這裏死了,被人追查到的話,自己可逃不了責任啊。


    “師弟,不要怪師兄,師兄也是沒辦法啊。”肖仁麵露狠色,便準備毀屍滅跡。


    在毀掉方牧的身體之前,他要檢查一下方牧身上有沒有什麽值錢的東西,可摸索了好一陣,失望道:“這愣頭青還是一個窮鬼,怎麽什麽都沒有,就隻有一個身份令牌。也好,讓師兄看看你叫什麽名字吧,明年的今天也好祭奠你。”


    可是當他看到方牧的身份令牌後,他臉色變得有些難看。因為方牧的身份令牌竟然是靈玉做成的,肖仁知道用靈玉做成的身份令牌的主人,身份非富即貴,哪一個都不是自己能夠惹得起的。


    在天妖門,弟子們的身份令牌大有講究,凡是普通弟子的身份令牌都是用靈石做成的,就連內門弟子也是隻能在普通弟子之列。而能用到靈玉做身份令牌的弟子,無不是核心弟子甚至親傳弟子,或者是那些身份極其尊貴的大人物的後代。


    肖仁欲哭無淚,他斷定方牧的身上一定有那些大人物所施展的一些手段,自己一旦殺死方牧的話,那個與他有關的大人物一定會看到這一切,自己也就死無葬身之地了。


    他現在隻能盡力去救方牧了,可如果能救的話自己也不會那麽著急把方牧給埋了。他隻能把自己身上的丹藥一股腦地往方牧嘴裏填,也不管方牧口裏還塞不塞的下。


    肖仁神情急切,心中禱告這小祖宗千萬不要出事,若有人看到,就會大吃一驚,這肖仁可是號稱“師弟師妹收割機”的啊,平日裏都是他搜刮師弟師妹的資源,可今天怎麽就丹藥像大白菜一般往那弟子嘴裏送呢。


    而方牧竟然還就真醒了過來,他迷迷糊糊地擦著眼睛。


    方牧感到自己的身體非常空靈,整個人一身輕,而且他張手之間,已經能夠控製自己身體中的氣的流動了,對自己的修為也有了一定的認知,自己應該已經達到了凝氣一層的水平,而剛才打倒自己的師兄,大概就是凝氣七八層的樣子。


    肖仁看到方牧醒了過來,立馬抱住了方牧,嚎啕大哭,鼻子都哭紅了,眼睛都哭腫了泣不成聲地道:“方師弟,你終於醒過來了,你可嚇死師兄了,本來想和你開個玩笑,誰知道你這麽不禁打呢,你不要怪師兄啊。”


    方牧心中也是納悶,他記得之前肖仁凶神惡煞,想要搶奪自己,怎麽現在就成這樣子了呢?他感到肩膀有些麻木,往肩膀那裏一瞧,肖仁的雙手壓到自己的肩膀上。


    而此時,肖仁趴在方牧身上,做出一種銷魂的姿勢,這姿勢,懂的人都懂,方牧的臉上沾滿了肖仁的鼻涕和眼淚。


    “師兄,你能先起來嗎?我怕再被你壓一會兒,我就再也的起不來了。”方牧有氣無力地說道。


    肖仁也發現了自己還壓到方牧身上,尷尬地笑了一下,擦了一下自己臉上的鼻子和眼淚。他覺得,方牧是自己一把鼻子一把淚從死神那裏拉過來的,自己心中之前的緊張恐懼也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陣輕鬆之感。


    方牧起身,身上的白袍已經髒的不成樣子了,方牧眉頭皺了起來,這麽髒,回去怎麽和師姐解釋呢。


    肖仁也是察言觀色,溜須拍馬之輩,他心裏已經認準了,不能得罪這位小祖宗,如果把這位小祖宗給伺候好的話,說不定自己也能從外門弟子晉升內門弟子,想到了這,肖仁立馬從腰間拿出一件嶄新的白袍,遞給了方牧。


    “來,方師弟,你先換上這件衣服。”肖仁兩手一揮,兩人的身邊出現了一個光幕把兩人罩了進去。


    “方師弟,我已經施展功法,這罩子能隔絕人的視線,你可以安心換衣服。”肖仁自信滿滿地向方牧說道。


    方牧雖然不知道對方對自己為什麽會態度大變,但是他知道以對方的修為想要害自己是輕而易舉。不必這麽麻煩,於是他也就換起了衣服。


    “周師姐,聽說九長老從外麵給你帶了一位新的師弟,這可是稀罕事,我得去瞧瞧那位師弟到底何等能耐,竟然會被九長老收為弟子。”一名身穿粉紅長裙的少女眨著一對大眼睛好奇地問她身旁的女子。


    她身旁的女子正是周茹,周茹平靜地道:“許師妹,他就是一個普通人而已,沒什麽……”她沒有繼續說下去,因為她看到了不該看到的一幕,臉瞬間紅了起來,咬牙切齒,口中低吟,“這登徒子。”拉住少女,“師妹,不要看。”


    少女眨著黑珍珠般的大眼睛,好奇問道:“看什麽?”少女非要盤根問底,可好奇心害死貓,她看到了一個光罩子裏,兩個男人在那裏正在做著不可描述的事情。她尖叫了一聲,捂住了雙眼,轉過身去,可憐楚楚道:“師姐。”


    周茹沒有說話,拉著少女快步離開。


    一方麵是她們的角度問題,也有一方麵是因為肖仁的衣服並不合身,就幫方牧拉扯衣服,陰差陽錯地就想象出了一副羞恥的畫麵。


    方牧被女子的尖叫嚇了一跳,四周環顧,也沒有發現其他人的蹤影,疑惑問肖仁:“師兄,你有沒有聽到什麽聲響?”


    “放心,師弟,即使有聲響,他們也看不到我們這裏發生的事情。”肖仁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


    “那我就放心了。”方牧繼續穿著衣服,肖仁高挑瘦長,方牧想穿上去著實得費一番力氣。


    方牧不知道的是,那光罩子確實能阻擋他人視線,但是隻是對於修為低於自己的人而已。換好了衣服,肖仁主動請纓,要護送方牧回去,避免一些不懷好意的小人打劫他。


    方牧汗顏,他娘的你就是最無恥的土匪好吧。就這樣,兩個人並排相依,消失在月色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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