陋巷偏僻且簡陋,巷子中泥濘水路極其難走,且摻雜著雞鴨糞便,異常渾濁,空氣中彌漫著腐臭的味道和濃鬱的死氣。


    雖說是白天,可由於巷子中的路極其狹窄,而兩邊房屋又違規亂建,導致陽光甚至無法折射進來,昏暗沉沉。


    幸好不時有燈光照射,裏頭出現衣著暴露的女人,招呼著小巷裏來往的行人。


    女人吃的是年輕飯,而她們幾乎毫無例外,各個人老珠黃,年輕優勢不再,且韻味不存,她們怎麽可能存在貴婦人的風韻?她們的生意並不好做,生意不好時,也許一兩個銅板便做一單生意。


    陋巷之中,富貴公子是不願進來的。因此她們的客人也大多是陋巷中的居民,或者是街邊流浪漢這些人。


    陋巷中的居民和流浪漢又能有幾個錢,可她們不能再降低身價了,一兩個銅板的價格已經是極低的了,也就能在這陽山城喝一碗青菜不加的清湯麵。不知道是誰開創了這麽一個先例,讓這些人共同兌錢,湊夠錢後,自己一起接客。這樣做確實能多做幾筆生意,可是也有弊端,那些饑渴的流浪漢和居民如同餓虎撲食,蜂擁而上,她們隻是普通人,哪能經曆這樣的摧殘……


    陋巷中的男人女人們是被陽山人瞧不起的,是墮落的,是肮髒的。可是他們有些人的行徑,又和陋巷中的人有什麽區別呢,隻不過是自欺欺人罷了。


    方牧現在一襲青衫,配合上他挺拔身姿以及氣宇軒昂的氣質,自然而然被這群老女人當成了富家公子哥。


    陋巷之中破天荒地來了這麽一個人物,她們反而不敢輕舉妄動,不敢去在方牧麵前賣弄風騷,而是老實本分起來。


    七燁捂著鼻子,自己的粉色連尾裙的底部已經沾染了糞便屎尿,但是她仍舊不退縮,往前方走去。


    而方牧則是皺起眉頭,他現在神識察覺到了自己身後有兩個人,正在跟蹤自己和七燁。


    不過他沒有過多在意,螻蟻罷了,不是自己一手之敵。


    “姐姐,這個就是我家。”少年指著麵前木屋說道。這木屋還算是小巷中較為精致的房間了。


    推開木門,少年便走了進去,七燁看了方牧一眼。“我先進。”方牧說道。


    三人一起走進這間昏暗的木屋之中,便有一道虛弱的聲音傳來:“小海,你回來了。”


    聽其聲音,的確是一個女人的聲音,而且音色低沉,就像是命不久矣的樣子。


    少年點燃蠟燭,黑暗中有了光,便多了一點生氣,可床上躺著的那位中年女人滿臉死氣,卻又把這點生氣給衝擊的蕩然無存。


    那中年女人躺在床上,頭發散亂,麵色蒼白,身子上蓋著髒兮兮的被子。她驚恐地看著方牧和七燁,問少年,這兩人是誰。


    “娘親,這哥哥與姐姐,他們是我找來幫你治病的。”


    而中年女人更是驚恐對方牧七燁二人說道:“你們走吧,我病入膏肓,即便是神仙也救不活我。”


    “夫人隻不過是最輕微的風寒,怎麽會病入膏肓呢?”七燁說道。


    而方牧雖說不太懂得醫術,但是看那中年女人的模樣,確實沒有太大問題。


    而床上的中年女人臉上像是蒙上了一層瓦灰,她支開少年,然後費力支了起來,怒道:“你們一定也是商家派來的吧,你們把我們趕到這陋巷中還不夠嗎?還派來你們來羞辱我們母子二人。”


    “商家?夫人,你誤會了,我們不是商家之人。”七燁連忙解釋道。


    突然,屋門直接被踹開,少年一下子倒飛進屋,方牧接下了少年身體,發現他全身酥軟,骨頭,被震碎了!


    是誰這麽殘忍,方牧有些惱怒。


    一名相貌醜陋和一名老者進了屋,青年滿臉色相,瞧著七燁說道:“近看更是一個性感尤物啊。”


    青年輕浮的話語讓七燁感到惡心,她閃躲在方牧身後。


    可青年笑得更加猖狂了:“美人,不如和少爺我一起回家,少爺我定能讓你爽上雲天,你跟在這個廢物身邊,不是自毀前途嗎?”


    青年輕蔑地看了一眼方牧,一個普通人而已,不需要董伯出手,自己就能憑借著凝氣二層的修為掐死他。


    方牧麵色不喜,冷眼看著青年和老者,沉聲道:“這少年和你們無冤無仇,你們就要把他全身骨頭打碎?”


    “哈哈哈。”


    商天賜笑得更加放肆了,他像是聽到了笑話一般說道:“不妨告訴你,在陽山城,就沒有我商天賜不敢打的人。”


    “小子,你可聽說過修仙之人,少爺我便是一位現仙人,一根手指頭,便能掐死你!識相的把那個美人交出來,放心,我們不會傷她性命,待到用過之後,便歸還於……”


    商天賜還未說完話,臉上直接出現了一個血紅掌印,直接把他打飛到木屋牆壁之上。


    老者急忙去攙扶商天賜,發現他的左臉已經稀巴爛,臉骨都凸現出來。


    老者心驚,是誰,是誰在自己毫無察覺之下傷了自家少爺,這個人的實力最少也得達到築基,才能在自己毫無察覺的情況下打傷商天賜。


    他故作鎮定道:“是哪位前輩打傷我家少爺,還請速速現身,否則就要承擔我商家的怒火。”


    “狗東西,我就在你麵前看著,難道你眼瞎看不見?”


    方牧傲氣淩人,用輕蔑的目光瞧著看似鎮定實則驚慌的老者。


    老者睜開昏黃的眼睛,如臨大敵看著方牧,他感受不到麵前青年的修為,可是卻從青年身上感受到了強者之姿。


    看來,這名青年的實力遠超過他,他不是敵手。


    他平日裏作威作福,盛氣淩人,可是在強者麵前,他態度便畢恭畢敬,而麵前的這位青年甚至要比商家那位老祖還要恐怖。他畢竟隻是商家客家長老,沒有必要為了商天賜與眼前青年為敵,於是他開始服軟。


    “這位前輩,雖說我家公子出言不遜,但是前輩已經懲治了他,就沒有必要取他性命。老夫願用商家客家大長老的身份保證,若是前輩今日放過我家公子一命,我商家願意拿出一枚二品丹藥賠償前輩,商家和前輩也會解析結下深刻的友誼,日後若是前輩有用得著商家的地方,商家必定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還沒等方牧回話,那商天賜便罵道老者:“你個狗奴才,有什麽資格代表我商家,給我殺了他啊!”


    老者大驚,這個紈絝,淨添亂。


    “前輩,我家少爺患有癲癇,他的一言一行當不了真。”


    “狗奴才,你竟然敢說我犯有癲癇,你不想活了?現在給我上去用你的無影腿踢死他啊!”


    老者聽到商天賜這話,膽子都要被嚇裂了。


    “你把你家那個智障的經脈丹田給我廢掉,然後再把他全身骨頭打個稀碎,此事就此揭過。”


    老者麵露為難道:“前輩,若是我家少爺經脈丹田被廢,老夫作為他的護道人,也難逃其咎啊。”


    原先老者隻是想著保商天賜一命,沒敢有過多奢求,而麵前青年竟然不殺商天賜,他便想要讓青年對於商天賜的處罰更輕一些。


    “不要廢他修為,他是商家少主,商家家主的獨子,若是你們廢了他的修為,商家定然會報複你們,而且也會牽連到我們母子二人。”


    床上的中年女人勸阻道,她現在看出來了,方牧七燁不是商家之人。但是聽到方牧說出要廢商天賜修為的時候,她害怕商家一怒之下會殺死少年少女以及自己母子二人。


    商天賜聽到床上中年女人的話語,便癡狂道:“我說是誰,原來是孔海母子啊,怎麽剛被我們趕出孔家幾天,就落魄成這副樣子了,真是有夠搞笑的。”


    “小子,你聽到了沒有,你要是敢廢我修為,我家老祖親置,任憑你是哪路神仙,也得給我趴著。”


    方牧目露精芒,問道中年女人:“夫人可是孔家之人,有個兒子叫做孔森,是紫運宗的外門弟子。”


    中年女人傷感道:“我確實有個兒子叫做孔森,是紫運宗的外門弟子,可是現在他死了。”


    “別在這拖延時間了,小子,自斷一臂,把你身後女人交出來,我商天賜就能放你離開!”商天賜越發囂張,而董早靜觀其變,看樣子麵前那位青年似乎是有些畏懼商家的樣子。


    “好……很好。”


    方牧冷眼看著商天賜和董早兩人,身上殺意外泄,這商天賜,已經被列為必殺之人。


    想來是他商家聽說孔森身隕的消息之後,便趁機霸占了孔家的府邸,商家,不是什麽好鳥。


    而這個商天賜,更是個人渣,這樣的人若是饒他一命,就是危害社會。


    直接殺了!


    劍光寒影,商天賜的頭顱便和身子分離,他那麵部還是一臉囂張的樣子。


    在場之人除了方牧,都驚恐無比。


    七燁是因為看到了死人。


    董早是因為自己肯定會因為保護不周商天賜會被商家家主處死而害怕。


    中年女人則是擔心商家的報複。


    要知道,商家可是陽山最強大的家族,他們宗門老祖修為以破築基,是附近一個宗門的長老,地位尊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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