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一句實在的,沐春陽從頭到尾都很愧疚,雖然那是意外,但是也終究是他傷害了自己的同窗們,他們討厭自己也不難理解。


    學堂裏的小夥伴們都把沐春陽叫做怪物,整日想著如何欺負沐春陽,但是沐春陽卻也並不以為然,每次下堂,幾個少年聚在一起,商量著如何捉弄沐春陽,但是每次一下堂,沐春陽便飛也似地衝了出去,徑直衝向家中,起初,狗剩兒和超哥幾個人還能追上沐春陽,但是過了一段時間,超哥他們一行人拚了命也很難追上沐春陽。


    雖然每天都有人追逐著沐春陽,但是他的童年卻十分的孤獨,因為他們的目的是欺負沐春陽,而沐春陽童年唯一的樂趣便是嘲諷和挑釁那些追趕自己的孩子,看著他們氣急敗壞的的樣子哈哈大笑。


    就這樣,沐春陽在被追趕中長大,八年時光,幾乎一天也沒有間斷,無論刮風下雨,無論是三九嚴冬,還是炎炎夏日,每天都有一幫少年追著沐春陽,嘴裏罵罵咧咧,時間過去太久,也許他們也快忘了自己為什麽要每天追著沐春陽打,但是他們就是每天不間斷的追。


    在沐春陽幼年的時光裏,曾經有一個十分要好的小夥伴,外號叫做小鼻涕蟲,除了夫子點名時叫她的本名外,大家似乎都快忘了她叫白芷若,但是在沐春陽十歲的時候,她便因為父親酗酒出事故後輟學,沐春陽和夫子也曾經多次去她家中,勸她回到學堂,夫子也多次提起不需要她交束脩,但是她總是堅決的說:“這是我自己決定,並非是錢的問題,你們的好意我心領了,你們不用勸我的。”最後也隻能是無功而返。


    在沐春陽十二歲的時候,白芷若被一個老和尚帶走,據說是是外域的一個世外高僧看中了她的資質,要帶她證長生大道,白芷若走的時候十分匆忙,從始至終都未曾和沐春陽提起過,最後是沐春陽從別人那裏聽到的這些事情。


    從此以後的五年裏,沐春陽真的成了孤家寡人,每一天都是一個人,身邊也沒有任何朋友。


    又是一年早春,不知不覺沐春陽已經快要十七歲了,沒有了小鼻涕蟲,沐春陽獨自一個人走過了五年光陰,每當下堂後,沐春陽飛一般的跑回家,匆匆忙忙的吃完飯後便一個人坐在陳總管家門檻上發呆,他從來不會離開陳家院子,一直到深夜才回到房子中睡覺。今天也不例外。


    從沐春陽記事起便一直把陳正華喊陳叔,隨著逐漸長大,沐春陽一直好奇自己的父親母親是誰,陳正華和自己到底是什麽關係,陳正華為什麽一直喊自己小少爺,這些問題一直縈繞在沐春陽的心間,每次沐春陽問起陳正華這些問題時,陳正華總是搪塞過去,從未告訴沐春陽實情。


    陳正華很害怕沐春陽知道自己身份後,會回去相府,陳正華並非害怕沐春陽拋棄自己,而是害怕沐春陽一去便是永遠不能回來,畢竟當初是相爺沐風拋棄了沐春陽,他沐風幹出什麽虎毒食子的事也不是不可能,況且沐春陽從小便在陳家長大,雖然沒有半點血緣關係,但是在陳正華心中沐春陽早就是他陳正華的兒子了。就算沐風不殺沐春陽,以他陳正華的身份和地位恐怕此生再也很難再見到幾次沐春陽了。


    ————


    白蓮寨,一幫民間散修的聚集之地,正好立寨於沐春陽所住小鎮的南麵,據說他們的寨主是金丹境實力,修為尚且可以,但是他們從未燒殺搶掠,整日研究一些稀奇古怪的東西,據說他們寨主還曾經研究過一種木鳶,可以僅不用靈力而飛行,由於從未傷天害理,朝廷也懶得鎮壓,現如今,白蓮寨已經發展到三百多號人。


    一日,一血衣男子出現在白蓮寨外,血衣男子神色冷漠道:“叫你們寨主出來,我有事相談。”


    一個尖嘴猴腮的男子說道:“我們寨主不在,你回去吧!”


    血衣男子並未多言,緩緩抬起手,隔空就是一掌擊出,尖嘴猴腮的男子直接被這隔空一掌打到口吐鮮血,生死不知。血衣男子卻對此無動於衷,給了寨裏其他人一個眼神,所有人都可以從他的眼神裏看出一句話,要麽叫你們寨主出來,要麽我打死你們所有人。


    寨子裏其他人哪還敢廢話一句,立馬有人衝進去通報了,還有幾個人畏畏縮縮的前去查探剛剛那個尖嘴猴腮男子的狀況,最終發現那男子早已斷氣,死的透透的,但是此刻他們連正視血衣男子一眼都做不到。


    過了不到一刻鍾,一個袒胸露乳,挺著大肚子,長滿胸毛的大漢便在小弟們的簇擁下走了出來,還沒到寨子的柵欄門口便大聲吼道:“是哪個不知死活的敢出手傷我兄弟的,喂,小子就是你是吧?”


    血衣男子皺了皺眉頭,下一瞬間血衣男子便一閃進入了寨子裏,用十分倨傲的口吻說道:“你就是這個寨子的寨主嗎?”


    大漢也算是識趣的人,見到血衣男子如此身手,必然不是自己能夠對付的人便轉換語氣說道:“回大人,寨主大人不在,我是這白蓮寨的二當家,有什麽事您與我說就行,我已可以做主。”


    血衣男子上下打量了一番大漢後說到:“今日我前來是想請你們幫我一個忙。”


    大漢連忙陪笑道:“大人哪裏話,大人能找小的做事是小的的榮幸,怎還敢用得上請這個字。”


    血衣男子拍了拍大漢的臉,笑著說道:“你還算識趣,我此行來的目的是想讓你殺一個人。”


    大漢一臉疑惑地說到:“以大人您的身手殺一個人不是很輕鬆嗎,還用的——”


    大漢話還沒有說完便跪倒在地,連忙求饒,血衣男子大袖一揮,冷哼道:“我的事你有資格過問?”


    大漢連連點頭說是,最後大漢跪在地上顫巍巍的問道:“大人想讓我殺的人是?”


    血衣男子平淡的說到:“寒柳鎮,沐春陽”


    大漢本來還有問題想要問,但是下一刻便立馬將話咽回了肚子。血衣男子顯然是看出了大漢的意思,但是卻並未出手,而是拿出一顆丹藥遞給大漢,此時此刻大漢臉都嚇綠了。


    血衣男子倨傲的說到:“我殺你還用不著毒藥,這是你我合作我賞給你的獎勵,吃了它你就會是你們寨子裏的一把手。”


    大漢接過丹藥,對血衣男子三跪九叩感激涕淋的說到:“多謝大人賞賜,小的原為大人效犬馬之勞。”


    等大漢叩完頭後,抬起頭一看,血衣男子早已站在寨子外麵,下一瞬間,血衣男子消失的無影無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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